第2章 (2)
一次一百起步。”
心情不好才能大殺四方麽?以後他也來試試。
夜燈點亮了城市,微熱的風一陣又一陣。
藍添回家的時候,看着前面那人戴着帽子,熟悉的短袖,還有黑色的口罩,這是網吧裏萬何的那位朋友。
剛準備路過的時候,看着前面的店出來一個戴着眼鏡學生模樣的人,那朋友好像有了動作。
藍添站在原地看着眼鏡男被放倒,然後還被踢了好幾下,這朋友出手有點狠啊,藍添假裝看不見的路過。
忍不住回頭的時候,看着少年把帽子取了下來,燈光下的發絲看着很柔軟,修長的手指撩撥着額前的碎發。
兩人眼神觸碰在一起,對方皺着的眉和眼裏的莫名其妙讓藍添笑了,好巧啊,欺負人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如果藍添回過頭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對方脖子上的那顆小紅痣。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少年的背影,地上倒着的人也入境了,照片發給了萬何。
[藍添:萬何,你的朋友身手挺不錯的,有機會讓他教我兩招?]
[萬何:朋友,你認錯人了,我那朋友是業餘代練,他沒空,只是他家今天湊巧停電,你懂的。]
業餘代練,代練還分職業和業餘麽?看來是他孤陋寡聞了,不過怎麽看對方都不像代練,看着年紀跟他差不多。
藍添回家的時候依舊去召喚師峽谷走了幾圈,一片紅的戰績讓他成功的關了電腦,果然職業和業餘,還有體驗是有區別的。
☆、第 4 章
日子就像在夏季被融化的糖一樣,不經意間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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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最後半個月,藍添的媽媽秋慈回來了,準備最後半個月好好陪陪他兒子,十八歲得好好陪,成年了就用不着她每年都陪了。
孩子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私生活了,秋慈感慨着時間過得有點快,他兒子長大了,到了可以交女朋友的年紀了。
藍添的十八歲的生日過得挺簡單的,早上媽媽秋慈給他煮了一碗長壽面。
舅舅來的時候還帶了女朋友,聽說在醫院上班,看着挺般配的。
中午一家人選擇在外邊吃,人多了洗的碗也多,秋慈不想做飯,在外邊慶祝不用費心思買菜,也不用花時間做飯,簡單方便快捷。
藍添聽着大人的談話,他是最大的那顆電燈泡,他已經習慣了。
一家人下午一起逛街,給藍添買了新衣服新鞋子,回到家拆了生日禮物,一雙看着有點酷的球鞋,是他不喜歡的那種款式,只能收到衣櫃裏藏起來,父母的一片心意,不能太浪費了。
藍添的小金庫在生日這天又有進賬了,五位數的餘額正在向六位數努力。
看着落地窗的夜景,藍添走進衛生間,鏡子裏的人熟悉又陌生,像自己也不像自己,成年了,感覺要背負的東西變多了。
成年後的第一個星期還是在網吧,大半個月沒遇到那位業餘朋友,藍添有點遺憾,不能跟着學點技術,是游戲體驗玩家的一大遺憾。
一個月半的兼職工資拿到手,藍添自己添了一半的錢換了個手機,這是他給自己的成年禮物,自己買的手機就算被學校老師收走了,他家裏還有一個備用的,備着以防萬一。
假期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樣,每天随着溫度和時間消息。
暑假的餘額還剩最後一天,餘亂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眉骨有點火辣辣的。
皺着眉睜眼,眼前的一只小手,還有手上的粉色的刮眉刀,去年經歷過的事被記了起來。
餘亂伸手摸着自己的眉毛,觸感有點紮手,不用看也知道被刮了。
餘亂看着床邊的冬漾,抿了一下唇,然後冷着臉:“漾漾,你怎麽又來刮哥哥的眉毛了?“
冬漾拿着粉紅色的修眉刀,一臉乖巧的說:“哥哥,我上次看到媽媽就是這樣弄的,媽媽的筆還可以畫眉毛,哥哥你要不要試一下。”
“本來今天還想帶漾漾去看爸爸的,哥哥生氣了,今天哪裏也不想去。”餘亂嘆息道。
“哥哥,我錯了,我們去看爸爸好不好,漾漾再也不敢了。”
餘亂看着妹妹一副要哭的表情,伸手拿過冬漾手裏的修眉刀,一臉嚴肅的說:“哥哥是怕你傷着自己,以後還敢不敢玩刀了?”
可憐兮兮的冬漾看着餘亂撇撇嘴:“哥哥,我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修眉刀被放在小朋友拿不到的地方,冬漾知道自己闖禍了,偷笑着灰溜溜的離開了,還好他哥哥沒有兇她。
衛生間裏的鏡子面前,黑色短袖,白皙的手臂,少年撩起劉海,皺着眉的眉毛特別明顯的少了一半。
餘亂無奈洗漱完,走到了他媽媽的房間,梳妝臺上一層一層的口紅還有瓶瓶罐罐,餘亂拿着一支眉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拿起小圓鏡,餘亂撩開頭發,眉筆輕輕畫在眉毛缺少的部分。
滿意的放下鏡子和眉筆,餘亂嘆了一口氣,有點煩躁的看着自己的手機,上次暑假開學也是這樣,他妹妹為什麽老是跟他的眉毛過不去。
吃完午飯,餘亂等着看電視的冬漾睡着,出門帶小尾巴有點麻煩,一出門什麽都想要,他才不會像他爸那樣嬌縱他的小尾巴妹妹。
餘亂上樓拿了鑰匙然後輕手輕腳的出門了,他要去配副眼鏡,雖然沒有近視,但是眼鏡框可以擋住他的眉毛。
他妹妹去年暑假在他睡覺的時候拿他媽媽修眉刀把他的眉毛給剃了,然後開學他畫眉毛畫了整整一個月,每天早上都要早起躲着他的室友,因為他不想被室友發現他是個畫眉毛神經病。
奈何他還是沒有躲過那些女生的目光,私底下都在傳年紀第一的大佬居然畫了眉毛,而且還畫得比女生還好。
那個時候的他特別讨厭這些女生,八卦又花癡,好幾次都碰到那種拿着不會做的題跟他撒嬌的女生,讓他教?下輩子可能都不會教女生了,不懂問老師啊,他也不懂。
夏天的烈陽讓商場裏的空調開的時間越來越長。
眼鏡店裏沒有一個客人,打瞌睡的店員看着餘亂進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開口問道:“你好,請問需要配眼鏡麽?”
“要這款,配0度的鏡片,謝謝。”
店員看着手機上的圖片,回複道:“好的,麻煩你等一下。”
接過店員手裏的眼鏡,餘亂站在鏡子面前帶上,看着還有點不習慣,只是這樣看着有安全感一點。
餘亂結了賬走出眼鏡店,看着路邊的文具店沒有猶豫走了進去。
新學期得多買幾個筆記本,高二記的東西應該有點多,家裏的筆記本好像被他妹妹毀得差不多了。
文具店門口的風鈴聲響起,餘亂提着袋子走出文具店,再看一會兒他可能提的東西都要多一些。
地面的熱浪被灑水車帶走,斜陽灑在街道上。
餘亂慢悠悠的走在巷道裏,前面的人影有點辣眼睛。
路口旁邊站着一群流裏流氣染着黃灰毛的人,灰毛高個穿着黑色老虎圖案的短袖,手上戴着紅繩。
旁邊寸頭的黑色緊身褲有點辣眼睛,手裏拎一根鐵棍晃着:“哎呀,這不是我們亂哥麽?好久不見怎麽又長漂亮了,家裏的美白奶粉好喝嘛?”
“哈哈哈,我覺得沒有網吧的好喝。”
“亂哥應該叫亂姐才對。”
聽着這些挑釁的話,餘亂的心情十分不好,就像豔陽天裏的發太陽被烏雲遮住了。
找了個比較幹淨的地方,餘亂放下了手裏的袋子,褲子裏的手機也放袋子裏。
餘亂看着面前的幾人,活動了一下手腕,踢了踢腳,後退了兩步,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情,突然沖刺,手臂狠狠掄在灰毛下巴,然後一腳踹向灰毛的□□。
沒有任何猶豫的踢向旁邊那個寸頭的兩腿之間,動作快速又有力。
灰毛和寸頭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不得不彎腰捂着自己脆弱的地方,旁邊剩下的黃毛看着直不起腰的兩人退後了幾步,看着正向他走來的人,轉身害怕的跑了。
灰毛想撿起寸頭剛剛掉在地上的鐵棍,手腕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抓住了。
餘亂捏住灰毛的手臂往後擰,鐵棍落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餘亂的右腳踩着鐵棍然後往後滑,腳尖鏟起鐵棍,接住鐵棍的餘亂看着面前的灰毛然後蹲下。
冷笑着拿鐵棍抵着灰毛的下巴,看着面前的人一臉的嫌棄:“嘴巴這麽臭,你他媽的吃屎了?“
鐵棍杵着灰毛的肩膀,餘亂的手還在不斷的用力,“還是說你想體驗一下串肉的感受。”
“你他媽,嘶……”肩膀的疼痛讓灰毛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
餘亂踩着灰毛的膝蓋,撇撇了嘴:“有棍子了不起?信不信我用它捅穿你的喉嚨。”說完拿着鐵棍抵到灰毛的喉嚨上,力氣大得讓灰毛想吐。
鐵棍離開灰毛的喉嚨,落到了他的頭上,餘亂冷笑着說:“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還是那麽髒,你的嘴就不用吃飯了。”
看着旁邊寸頭的不甘心,餘亂站起來踩着寸頭的腳踝,還在在地上摁了一幾下,腳離開的時候說了句髒腳。
餘亂輕哼一聲,拿起袋子從地上坐着的兩人面前經過,走了幾步回頭扔掉手裏的鐵棍,剛好砸到寸頭身上,一臉嫌棄道:“也不知道哪裏撿的,髒手。”
等人走遠後,寸頭忍着疼痛問:“松哥,那小子什麽來頭,下手這麽狠,我以為是個初中生。”
葉松開口:“我當初也以為他是初中生,上次在網吧我們幾個只是想借他的號玩一下,結果差點進了局子,還好我們跑得快。”
在旁邊當了半天觀衆的藍添走了過去,踢了踢黃毛的腿說:“擋着路了。”
寸頭忍着痛收回腳問:“添哥你下班了啊?”
藍添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踢了一腳坐在地上的人,冷笑着說:“我下班不下班關你什麽事,好狗不擋道。”
葉松盯着藍添的背影問:“這個添哥是那個秋囿的侄子?”
寸頭站起來說:“就是那個秋囿,上次我還看到他們堂子外邊停着救護車。”
葉松咋舌:“這是被人砍了?”
寸頭搖搖頭說:“說什麽怕打架救護車不夠用,那是他們自己花錢買的,說什麽被打死了親自送醫院火化。”
大夏天的,葉松冷汗都冒出來了,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夏天的夜晚帶着一股悶熱,就像一個蒸籠一樣,悶得人心煩意亂。
藍添回到家裏,聽着廚房的動靜,換了鞋喊道:“媽,今天晚上爸回來麽?”
秋慈端了一盤菜出來:“你爸在外邊應酬呢,別管他,我們先吃。”
空曠的家裏只有母子兩人,藍添的爸爸藍珏是公司的經理,最近公司在談項目,秋慈暫時在家當一段短時間的全職太太。
秋慈看着低頭不言不語的兒子,苦口婆心的開口:“晚上記得把東西收拾好,明天要開學了,收點心,不要像初中那樣留級了,至少媽媽不想看到自己兒子的名字在倒數的一二名,只希望你及格就行。”
上個月藍添的期末成績并沒有什麽驚喜,這個分數,母子倆都心知肚明。
藍添看着桌上的碗筷,苦笑着說:“我知道了。”
要不是他媽送他去考試的路上堵車,還把他的準考證弄丢了,他也不用留級,怎麽到頭來還怪他呢?
高中離家遠就得強制住宿,這一點很讓人頭疼。
晚上藍添翻來翻去睡不着,空調的溫度已經開到了最低,但是他心裏的煩躁一直散不去,就像溺水的那種感覺。
黑夜白晝緩慢交替成功,床上的人翻了身。
藍添一大早就聽到他媽媽敲門的聲音,有點煩的起床刷牙洗臉。
作者有話要說: 冬漾:哥哥我錯了,下次我還敢?( ? )?
☆、第 5 章
離校兩公裏就必須強制住宿,這個理由讓餘亂覺得大概是這個學校裏最美好的東西了。
高二開學的這一天,餘亂的兩個舅舅送他去的學校,果然還是舅舅疼他啊。
下車時大舅舅賀勵把行李箱給餘亂拿了下來,然後偷偷的說:“快遞應該到了,收拾完記得去拿,別被逮到了就行。”
餘亂忍住高興的表情:“謝謝舅舅。”
“有什麽記得給我們打電話或者發信息。”
餘亂心思一直停留在快遞上,看着車上的人敷衍的說:“好的舅舅,舅舅再見。”
車一輛又一輛的停在學校門口,下車的同學和熟悉又陌生。
正譽三中的公告欄圍滿了人,有初中升高中的高一新生,也有看高二文理分班的學生。
同學s:“你們快看,藍添分到六班去了,還好我是八班的。”
同學p:“不對啊,他那個成績怎麽去的實驗班。”
同學e:“人家超長發揮呗。”
新生:“藍添誰啊?”
同學e:“我勸你不要知道比較好。”
同學c:“怎麽年紀第一也去了理科班,不是說他讀文科的嘛!”
同學h:“學霸在六班,我也想去六班。”
人擠人的公告欄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大家一點也不嫌熱,因為他們寝室去年引進了夏天的标配,誰吹誰涼快的空調。
餘亂看男生宿舍的六層樓,無奈的拖着有點重的行李箱慢慢走上樓。
宿管大爺在三樓的樓梯口坐着,聽着凳子上上放着的圓形小音響裏的廣場舞歌曲,樂得自在。
餘亂胸膛小幅度的起伏,輕微的喘着氣開口:“大……大爺,六班餘亂。”
大爺拿起了旁邊凳子上的登記表格,拿起老花眼鏡戴上,翻了幾頁:“自己來選寝室,你們六班只有六間寝室,上午我沒找到309的鑰匙,那間還空着,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聽着空着的寝室,餘亂覺得這是他高二幸運的開始,看了眼大爺手上的表格,禮貌的開口:“那我自己先看一下,麻煩大爺了。”
大爺把表格遞給餘亂,笑着說:“想住哪兒,你寫個名字就成。”
餘亂拿起表格,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其中一個讓他露出不屑的眼神,果斷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最後空着的309那裏。
“寫好了。”餘亂把表格遞給大爺。
表格被放在凳子上,大爺拿起旁邊放着的鑰匙串,眯着眼找了半天,從一大堆銅黃色的鑰匙串裏解開了一把貼着309标簽的鑰匙遞給餘亂。
餘亂接下鑰匙禮貌的說:“謝謝大爺。”
拖着行李箱,餘亂看着鑰匙上寫着的數字,309,如果他能一個人住的話,他一定要好好感謝這位記性不太好的大爺。
有點老舊的綠色防盜門,309這三個數字有點新。
餘亂把鑰匙插入門孔,習慣性的左擰了一下,聽到門鎖的聲音。
門打開的時候,地上的灰泛了起來,餘亂皺着眉把門口的行李箱提了進去。
目測還不錯,六張床,一邊三張,門口是上下鋪,靠陽臺門那邊的是兩張上鋪,上鋪下邊是三等分的桌子,比高一擁擠的八人間好多了。
上學期他忍受了室友的腳臭還有汗臭,如果這次他能一個人住,就可以稱之為完美。
餘亂放下行李箱,也不管地上髒不髒,打開行李箱拿起一塊新毛巾,走到陽臺外,打開水龍頭。
許久沒用的水龍頭流出了鏽水,等水徹底幹淨的時候,餘亂把毛巾放在水龍頭下,打濕後擰幹,然後關水。
走進寝室,餘亂可以收拾了,看着床鋪,他選擇住左邊的上鋪,那裏有個和床等高的櫃子,可以放東西,适合他這樣的懶癌患者。
餘亂走到床邊彎着腰踩在床板上,擦了櫃子頂和床邊的圍欄,灰塵在空中洋洋灑灑。
打掃得差不多,餘亂用手臂擦了擦頭上的汗,看着空調,又看了一下地面,還有個巨大的工程等着他。
餘亂拿着鑰匙出門,他上學期的行李還在樓下大爺那裏,是時候該鍛鍛煉煉身體了。
棉被和床單被鋪在一米二寬的床上,比上學期的床寬了點,看着也比較舒服。
半個小時後,部分工作已經做完,衣服也放到櫃子裏了,他還好心的把地掃了。
地上的瓷磚拖得幹幹淨淨,三人的桌子也被擦得水面反光。
看着時間,都下午四點了,309除了他,一個人沒來,說不定以後這裏真的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了。
餘亂把行李箱放好,心情特別美麗的把垃圾提到門口,帶好錢包還有鑰匙手機關了宿舍的門。
出入宿舍的同學還有很多,手裏大包小包的提着。
校內的公告欄旁邊,程凱看着藍添的名字有點意外,還真的被分到了實驗班。
程凱提着行李箱小心翼翼的問:“添哥,你說咱們先去玩游戲,還是先去找宿舍啊?”
藍添把行李箱遞到程凱面前,想了一下說:“程凱,行李箱先放你宿舍樓下,你收拾完了就幫我随便找個寝室,我去後門有點事。”
看着面前的兩個行李箱,程凱勉強的笑了一下:“那行,添哥我弄好就來找你。”
藍添看着程凱離開,看着半個小時前手機上陌生人發來的地址,不耐煩的踢了踢花壇邊,開學就找事,這些人吃多了撐得找不到事做。
周圍的同學都用一種不好惹和害怕的眼神偷偷打量着剛剛離開的藍添。
同學r:“這就是那個藍田麽?”
同學u:“人家叫藍天,天天向上的天,上學期我在他隔壁班。”
同學m:“長得挺好看的啊,真那麽厲害?”
同學o:“你別說,打架的确厲害,上次別人說以前還進過醫院。”
同學u:“而且他還處處跟他班主任作對,我在隔壁都聽見他班主任罵他的聲音了。”
同學r:“校霸的确名副其實。”
熟悉的校園裏迎來了陌生的新生,當然也有再次返校的同學。
水泥牆的水泥脫落了一點,露出了紅色的石磚,藍添扭了扭兩下脖子,又是他熟悉的學校後門。
踩着墊腳的石頭,藍添手臂用力,手腳協調的輕松越過這道牆,蹲在牆上跳下來。
藍添落地後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慢繞過學校後門,經過廢棄的倉庫。
熟悉的街道和路邊的行道樹,白天只有一家快遞店和燒烤店開着門,其他店還沒有開門,有些關門的關門,搬走的搬走。
五六個看着有點社會的人坐在燒烤店的門口,看着藍添的身影然後慢慢站了起來,為首的紋身男陰陽怪氣的說:“喲,添哥不當網管改當好學生了?”
“不過上次看你穿那校服也不像讀書的人啊,不如加入我們?”紅毛嘲笑的打趣道。
藍添掃了眼前的人一眼,冷笑着說:“廢話那麽多,你又讀了幾年書?”看樣子九年義務教育可能都沒有讀完。
“你他媽不要給臉不要臉。”
話音剛落,藍添快速踹倒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提着旁邊的木凳子砸向紅毛,順着慣性木凳又招呼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腳也沒閑着,就算他只有一個人,氣勢也不能輸在人數上面。
旁邊站着的最後一個人罵了聲操,随手砸掉手裏的飲料,沒有蓋子的塑料杯掉在地上,彈起來的部分果汁濺到了路過的少年身上。
藍添剛想把手裏的凳子繼續招呼給還站着的那傻逼,路過的少年比他更快,踹翻了桌子,提着桌子就往那人身上招呼。
“操,你知道老子這衣服多錢麽?”
“你媽沒教你垃圾該扔在垃圾桶麽啊?”
“老子衣服很貴的,狗日的還挺會扔的啊!”
藍添看着面目全非,鼻青臉腫五官模糊的人,再看了一眼脾氣暴躁的少年,路見不平的少年有點眼熟。
站起來的紅毛提着凳子就想往少年身上怼過去,藍添多管閑事的把紅毛手上的凳子踹了出去。
看着旁邊的動靜,少年停止攻擊回頭看着藍添,“謝了……怎麽又是你?”
少年說完後,手上的木桌又砸向了紅毛,嫌棄的說:“染尼瑪的什麽顏色,辣眼睛,你媽看着心髒病可能氣出來。”
地上的人很快又發動了第二波攻擊,不過餘亂一個人就把這些人給拍翻了,也算發洩了,但是他還是心疼自己的衣服。
餘亂煩躁的扔掉帶着點血的折疊木桌,心情不好的抱起地上的快遞:“走了,朋友再見。”
身後的藍添覺得這位同學有點意思,兩次都是碰見他打架。
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藍添有點意外,他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學校還有這麽個身手不錯的人物,比他還要狠,難道是他們三中的後起之秀?
程凱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地上鼻青臉腫身體有些部位還冒着血的五人,驚訝的開口:“添哥,你一個人幹翻的啊?”
聽着程凱語氣裏的驕傲讓藍添有點不好意思,想了一下說:“一個朋友幫的忙。”
路見不平的朋友也算朋友了,剛才那少年還叫他朋友了,嗯,第二次萍水相逢就是朋友,沒錯。
餘亂回到學校的時候,路邊學生看他的眼光,有點奇怪,怎麽着,沒見過活人穿髒衣服麽?眼珠子都是木炭做的吧,等着被燃燒是吧。
心情不美妙的回到寝室,餘亂把他舅舅送給他的游戲本拆開,欣賞了幾分鐘過後小心的藏好,反正他的手機有兩張卡,無限流量誰用誰知道,媽媽再也不用擔心他上網沒流量了。
餘亂看着衣服上的污點,不爽的打開衣櫃随便換了件短袖,身上那件短袖被放在櫃子最下邊,他不就是去吃了個飯拿了個快遞,衣服還被弄髒了。
打了一架也不解氣,他很想摔東西,脾氣上來了,深呼吸,最後無奈的拿起桌上的薄荷糖擰開蓋子,丢了幾顆到嘴裏。
餘亂坐在凳子上靠着桌子,想着他剛剛又碰到那個同學,頭發長了差點沒認出來,兩次碰到都是在打架,難道是約架專業戶?
扭頭看着門口的行李箱,這是有人來309住了,他的至尊單人間只有變成豪華雙人間了,晚上有人說說話還是好的,至少空調費用可以兩個人一起承擔。
熟悉的預備鈴終于響起,這是提醒還在教室外的同學的鈴聲。
三中的夜自習開始了,七點的新聞時間,全校同學必須看,這是三中的傳統項目,新聞聯播結束後有标準的十分鐘休息時間。
餘亂不怎麽關心國家大事,上學期無聊的時候才會看,現在他不無聊。
骨節分明纖細的手撐着下巴,手機放在桌上,餘亂的大拇指手在屏幕上點着,跳一跳這個小游戲用來打發時間還是挺不錯的。
同學n:“這新聞聯播怎麽還沒有播完啊?我有點尿急”
同學e:“等下又是老土的自我介紹,我還想早點回去收拾床鋪呢。”
同學w:“學霸長得好好看啊,我一個女孩子都無地自容。”
同學s:“聽說那個校霸也在我們班。”
聽着周圍叽叽喳喳的讨論聲,餘亂有一點困,班上的人他只認識幾個,這種感覺真好,沒人知道他以前的那些糗事。
如果那個傻逼不惹他的話,他應該可以安安靜靜度過高二和高三。
餘亂退出游戲,關掉手機,塞到桌裏,拿起校服外套墊在桌上,周圍的聲音還在繼續,聽着聽着閉上了眼睛。
☆、第 6 章
新聞聯播一結束,下課鈴聲準時響起,去廁所的去廁所,去超市的去超市,找女朋友的找女朋友,等男朋友的等男朋友。
藍添走到高二六班門口的時候,教室裏的同學安一下安靜了。
簡單的白短袖黑長褲,一雙黑板鞋,酷得可以他們班的班草二號了。
無視掉這些同學的目光,藍添直接走到教室左邊的最後一排。
面前的桌子有點灰,藍添看着前面那個趴着的同學旁邊的那張桌子,一看就是幹淨的。
藍添果斷放棄了最後一排,現成的便宜不撿是傻子,伸手提着椅子放在了那張幹淨的空桌邊,剛好他可以體驗一下有同桌的樂趣。
聽到旁邊的聲響,趴着的餘亂皺着眉翻身繼續睡。
突然轉過來的那張臉下午才見過,藍添笑了一下,這是緣分啊,一個班啊,那他再加點緣分,當個同桌好了。
前面桌的圓臉小胖子錢豪好心的遞了張紙給藍添,小聲的說:“同學你小聲點,別吵醒他。”
接過紙的藍添有點莫名其妙:“謝謝,我盡量。”
難道前面的這位營養過剩的同學已經見識過他新同桌的暴脾氣了?還是說他們以前認識。
藍添仔細的擦了椅子,扔掉紙團坐下,扭頭看着旁邊還在睡的餘亂,頭發亂亂的,像個小刺猬,就像炸毛了一樣。
同學a:“這是不是那個藍添?”
同學c:“名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了。”
同學n:“我有點害怕,我只想安全的度過這個高中。”
同學e:“願上一任校霸保佑我們。”
熟悉的上課的鈴聲響起,同學們都回到自己臨時找的座位,李毅維拿着礦泉水還有點名冊走到了高二六班的門口,教室瞬間安靜,大家用掌聲歡迎着他們的班主任。
李毅維站在講臺上看着底下一雙雙的大眼睛,寸頭的寸頭,還有韓式小鮮肉的标配劉海,放下手裏的東西,拿起粉筆盒裏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字,還寫了電話號碼。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李毅維,很高興高中最後兩年可以和大家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臺下的同學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着他們的班主任。。
藍添看着餘亂翻了個身,有點不忍心的伸手推了推餘亂的肩膀,小聲的說:“同學醒醒,班主任來了。”
被打擾的餘亂迷糊的睜開眼,然後繼續趴着,茫然的看他的新同桌回答:“誰管他啊。”
餘亂新同桌越看越眼熟,斜飛的劍眉在笑着的臉上變得柔和,黑色的眼珠子盯着他,鼻尖上的一顆痣看着有點調皮,莫名的帥氣。
撐着下巴打了個哈欠,餘亂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問:“你是不是那個草莓?”
藍添:“……?”他什麽時候成了水果了……
看着對方疑問的表情,餘亂扯了扯衣服領口解釋道:“放假前我們在……嗯,我請你喝的冰,我要的抹茶,你要的草莓。”
對方的臉上寫着搜索中幾個字,餘亂不耐煩的說:“下午不是才見過嘛,記性一點也不好。”
藍添換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喔,是你呀,我這才記起來我們之前就見過,這兩次的事我還沒有謝謝你呢,明天請你吃飯怎麽樣?”
畢竟他們第一次相遇,這位同學損失了好幾百,一頓飯換幾百塊還是挺劃算的。
餘亂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無所謂的說:“沒事兒,舉手之勞。”
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還好他畫的眉毛沒有被蹭掉,找到自己的眼鏡盒打開,剛拿起眼鏡就聽到有人叫他。
前面的錢豪轉過身,對一看就沒有認真聽的餘亂提醒着:“大佬,班主任叫你上去自我介紹。”
藍添起身站到過道讓出位置,餘亂拿着眼鏡起身,一邊走一邊戴上了金絲邊框的眼鏡。
李毅維把講臺讓給了餘亂,在一旁看着靜靜的看着,眼裏的欣賞特別明顯。
“大家好,我叫餘亂,餘生的餘,添亂的亂。”
藍添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聽過,是在高一的時候。
他班上的那些女同學每天都會念叨的一個名字,說什麽長得好看成績又好,不過引起他注意的是貼吧裏關于這個學霸的癖好。
說什麽正譽三中的年紀第一的學霸餘亂有個畫眉毛的癖好,而且畫得比女生還好。
藍添看着在臺上回答李毅維問題的少年有點想笑,睡醒後迷糊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個學霸。
打架的時候那麽狠,戴上眼鏡的時候又特別斯文,難道這個眼鏡能壓制住暴脾氣?
現在怎麽看都是一副好學生的樣子,他有點看不透這位學霸啊。
臺下的掌聲把餘亂送了下來,竊竊私語還在繼續,更多的是誇獎。
餘亂坐到座位上的時候,藍添才坐下,讓來讓去的有點麻煩。
錢豪轉過來一臉好奇的問:“大佬,你什麽時候近視了啊?”
“一直都近視,從未被發現。”餘亂摘掉眼鏡,習慣性的撩頭發。
去講臺上的人還在繼續,這次是一些同學比較厭惡的人。
“我叫林科,雙木林的林,科比的科,我平時喜歡看書,不學習的時候,偶爾看電影……”
無聊的自我介紹很沒有創意,一個介紹就要鼓一次掌,浪費時間的同時也浪費自己的體力。
叫到藍添的時候,李毅維看着讓那些老師頭疼的問題學生,長得挺高的,怎麽看都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好學生。
“大家好,我叫藍添,藍色的藍,添亂的添。”
說完最後的笑容讓臺下的同學愣了一下,這個傳說中的校霸長得挺好看的,不笑的時候有點帥,笑的時候更帥了。
只是大家都沒看到某校霸走下去的時候眼裏的那點玩味。
“大家介紹得有點簡短,不過沒關系,以後我們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