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的時間可以好好了解對方。”

聽着李毅維的話,餘亂心裏有點鄙夷,誰想了解這些人了,吃多了撐着了。

藍添和餘亂說話的時候帶點漫不經心的笑意,他們好歹也是一起幹過架,一起洗過手喝過冰的交情。

李毅維看着自我介紹的最後一個同學坐到座位上,想了一下說:“好了,大家的自我介紹也介紹完了,現在該選班委了,大家有沒有什麽提議?”

一個齊劉海的女生舉手,李毅維點點頭示意可以講話。

孫夢琪站了起來,一臉自信的開口:“老師,課代表的話可以按學科的分數決定,想當班委的就自薦,我想當英語課代表。”

說完坐下的時候,掌聲一片片,這是他們六班的女中豪傑。

李毅維翻開點名冊看了一眼孫夢琪名字對應的成績,擡起頭看着底下的學生,笑着說:“那好,英語課就是孫夢琪了。”

錢豪轉過身一臉驕傲的說:“大佬,我覺得數學課代表非你莫屬。”

餘亂踢了一下前面的凳子腿,沒好氣道:“話多,爸爸對課代表沒興趣。”

“餘亂你有沒有興趣當數學課代表啊?”

聽着臺上李毅維的聲音,餘亂無奈的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是沒有任何感情的。

“老師,我前面的錢豪同學有非常大的興趣,我決定忍痛割愛把偉大的數學課代表這個位置讓給他,畢竟我們都是互相幫助的同學。”

李毅維看着餘亂前面那位有點喜慶的錢豪,一副震驚的表情,這是餘亂給感動了?那他就成全這份感動吧。

“那數學課代表錢豪來吧。”

錢豪:“……”他現在也不能說他沒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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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藍添才發現這個學霸好像有點意思,突如其來的戲讓他覺得這位學霸的壓力是不是有點大,不是戲精就是精分。

看好戲的林科站了起來,義正言辭的說:“老師,我想當班長,學習委員的話,我推薦餘亂,年紀第一還是要為班級做些貢獻的,餘亂同學你說是不是啊?”

餘亂站起來踢了一下自己的椅子,後邊空桌上因為碰撞泛起了灰塵:“哎呀,我的檸檬蜂蜜水好像打倒了,不好意思,我當不當班委好像不是這位同學說了算。”

藍添撐着下巴看着旁邊餘亂的口型,這個突然的挑釁厲害了,他有點害怕他的新同桌下課突然跟那個叫什麽科的打起來。

感覺氣氛不太對,李毅維尴尬的咳了咳:“那班長就是林科了,那個趙司北同學能不能勝任語文課代表?”

“可以。”軟糯的聲音有點小。

藍添想了一下提議着:“其實餘亂你可以試一下,那個什麽班長,他擺明了就想氣你。”

錢豪轉過身一臉狗腿的說:“對啊,大佬你看啊,他那個班長頂多就是負責跑腿打報告和看孩子,而你這個學習委員是負責指揮的,你以後指揮他跑腿這些,不氣死他啊。”

帶着看戲成分的藍添在一邊又出謀劃策道:“人比人,氣死人,你要是不解氣,晚上我們把他拖出來打一頓給你出出氣?”

錢豪搖搖頭:“我什麽都沒聽見,兩位大佬再見。”最近的同學怎麽這麽暴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他誰都惹不起。

餘亂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電量,用胳膊肘怼了怼藍添的腰,開口問:“同桌,你有沒有充電寶?”

藍添整個人抖了一下,忍着癢拉着餘亂的胳膊肘:“你別亂動我怕癢,晚上回去拿給你,你住幾零幾?”

“咳咳。”

餘亂收回自己的手說:“好像是309,你晚上記得來找我。”

想了一下,餘亂拿出手機解鎖,然後把遞到旁邊桌上:“來加個好友,到時候找不到充電寶,我給你打語音電話。”

藍添忍着笑拿出手機點開軟件掃了那個二維碼,兩人成功加了好友。

想着自己的行李箱,藍添有點尴尬的說:“我還不知道我住哪裏。”

“咳咳咳。”

李毅維從另一邊繞到了兩人身後,無奈的說:“你倆聊的還挺歡,開學第一天話還挺多的,那麽學習委員和體育委員就你們兩了,大家沒有意見吧。”

“沒有。”

“沒有沒有。”

餘亂:“……”

藍添:“……”這突如其來的什麽委員?卧槽。

餘亂冷漠的看着李毅維背影,不爽的踢了踢自己的桌子腿。

錢豪轉過去苦笑着說:“兩位大哥,我提醒了你們的,是你們聊得太歡了沒聽見。”

想着還有同桌一起當那什麽委員,藍添的心情恢複平靜,無所謂的說:“沒事,好兄弟就是有難同當嘛”

餘亂不耐煩的撇撇嘴:“這個難我不想當,誰當誰去當,還有誰跟你兄弟了,你別想占我便宜啊。”

“等下前兩排的同學跟我去搬書,第三排的同學跟班長去抱本子,不要拿多了,也不要拿錯了,注意安全,其他同學在教室自習,允許你們聊聊天熟悉熟悉,但是聲音得小一點。”

李毅維一走,錢豪直接轉過來坐。

“學習委員和體育委員以後多多關照啊,要不要我拉你們進班群啊。”

餘亂手撐着下巴,欣賞着窗外的夜景:“不想加。”

看着桌上手機,藍添頭也不擡的說:“沒興趣。”

錢豪搖搖頭,愁眉苦臉的勸說着:“你們一點也不積極,作為六班的一份子,你們一點也不融入集體,好歹一個班的,我們至少要把屍體湊齊啊,不冒泡也行,安安靜靜潛水也是極好的啊。”

被錢豪磨了幾分鐘,兩人最終加了這個六班英豪群。

餘亂有點不爽和那個林科在一個群裏,改了自己的備注,看着班群名字,一臉的嫌棄:“這個名字有點土。”

看着這個群裏的人數,藍添一眼就看到餘亂的名字,照着模式改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贊同的說:“看着真的有點俗。”

錢豪:又不是他取的名字,為什麽他會有一種被傷害的感覺。

☆、第 7 章

随着前三排苦力同學的歸來,前面第一排的桌上堆滿了封面五顏六色的書,本子一大摞一大摞的被提了進來。

藍添第一次見這麽多本子,難道實驗班的都把這些本子寫完了?這是批發打折的作業本,還是買一送一。

必修和選修字樣的書被前幾排的同學發了下來,一本接一本擺放着。

不一會兒,十幾本書和一大疊本子都被擺在了桌上,全都是新的,藍添無奈的伸手理着,強迫症看不得亂。

餘亂扭頭看着旁邊的藍添把書壘得整整齊齊,轉回來看了看自己桌上的書。

“同桌,你幫我整理一下呗,晚上請你喝水。”懶得動手的餘亂用商量的語氣說着。

藍添不太習慣同桌這個稱呼,好心的糾正着:“同桌,我叫藍添。”

餘亂敷衍着說:“我知道啊,你叫藍添,我叫白雲。”

錢豪拍了拍大腿:“我叫黑土,哈哈哈。”

看着笑得眼睛成一條縫的錢豪,餘亂嘴角不自覺有了點弧度。

第一次有同桌的藍添把自己桌上整齊堆着的書放到了餘亂桌上,然後他又整理了一遍。

“謝謝藍添同學,希望藍添同學以後能繼續發揮這種照顧弱小的精神。”餘亂笑着看着藍添,露出了一副天真可愛的表情。

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男生跟他賣萌,而且賣得很成功,藍添愣了一下說:“不用謝,關愛同桌人人有責。”

只是弱小是誰?為什麽他要照顧,藍添覺得他的同桌可能學過川劇,再不然就是從小在戲精學院旁邊長大。

教室一直嗡嗡嗡,聲音已經超過了蚊子。

看着蠢蠢欲動的同學,李毅維開口:“大家把書收拾好,幫走讀的同學看一下書齊沒齊,明天早上升旗不要遲到,我們班的隊伍在主席臺的正中間,大家到了就自己按高矮順序先站着。”

“回寝室的時候注意安全,下課鈴聲響了就可以散了,老師有事先走了,班長你先負責一下紀律。”

李毅維一走,教室裏就開始熱鬧了,都在等着下課。

看着班群裏的信息,藍添拿出褲子裏的□□,拿着手機準備拍照,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可以溜走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藍添站起來光明正大的離開座位,還沒有走到講臺,讨人厭的聲音響起。

“這位同學你去哪兒啊?現在還沒下課。”

聽着林科的聲音,餘亂頓時來了精神,挑釁的開口:“人家當然是去交□□了,難不成出個門還要跟班長你打報告啊?”

聽着聲音,藍添停在門口看了餘亂一眼,扭頭笑着離開了教室,感覺這個班長很弱智,而且還有點煩。

不過他的同桌還是一如既往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挺講義氣的。

看着辦公室門口,藍添無奈的靠在門口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藍添走進去看着幾位看着他的老師,無視掉這些打量的眼神,找到了李毅維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老師,這是□□。”藍添把□□放在桌上。

李毅維拉着旁邊的椅子,客氣的開口:“來,坐一下,跟老師聊一聊。”

藍添:“……”早知道他就拍照了。

“老師你想聊什麽?”藍添直接挑明主題。

李毅維倒了一杯茶給藍添,略微緊張開口:“聊一下藍添同學你高二的目标。”

藍添被迫的坐下,想了一下,然後老實的說:“争取不遲到不早退。”

李毅維覺得眼前的這個學生态度還是很好的,一點也不像那些老師說的那樣,身上看不到任何戾氣和壞學生的樣子。

“比如成績呢?老師知道藍添同學初中的時候還參加過奧數比賽,而且還得過第一。”

“只是後來為什麽沒去參加了,老師也不知道,只是老師希望你不要放棄自己,同時老師也不會放棄你。”李毅維很想改變眼前的學生。

聽着這些話,藍添的表情變了,仿佛有什麽秘密被發現了一樣,手不自覺的握緊。

李毅維感覺到了藍添情緒的變化,安撫的開口解釋道:“老師讓你當體育委員不是針對你,只是老師想讓你體驗一下當班委的這種責任感,就像你對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負責一樣。”

知道對方的目的後,藍添商量着說:“老師,我可以試着去接受,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李毅維好奇的看着跟他讨價還價的藍添問道:“什麽要求,說來聽聽?”

“我只管自己,不管其他人,同樣我只負責我的那份責任。”

少年眼裏的自信和認真讓李毅維現在才看懂這位背負壞名聲的同學。

“沒問題,老師很期待。”

下課鈴聲響起,餘亂看了旁邊空着的座位,然後和錢豪一起走出了教室,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果汁味還沒有散。

路上的同學叽叽喳喳,熱情滿滿。

走到宿舍附近,比餘亂矮了半個頭的錢豪開口問:“餘亂你住哪兒啊?我住306,我們以後可以串寝。”

“我住309,串門可以,別一堆人來就行。”餘亂表明了态度。

錢豪好奇的問:“309的鑰匙不是找不到了麽?那你一個人住啊?”

聽着語氣中的羨慕,餘亂驕傲的說:“豪華雙人間,不支持外來人員的搬入,謝謝合作。”

人多了鬧騰,安靜的地方學習效率才能翻倍。

錢豪:“……”拒絕的意思太明顯了,這麽直白真的一點沒變。

爬樓是個力氣活,走到各自的目的地,餘亂和錢豪分道揚镳。

餘亂拿出口袋裏的鑰匙打開寝室門,門口邊的黑色行李箱還是沒有變過位置,仔細看才發現跟他的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還比他的箱子還大了一些。

換掉鞋子,餘亂耷拉着黑色的拖鞋走到櫃子前打開,拿着內褲和幹淨的毛巾走到廁所,脫掉衣服後才發現忘記拿水卡了。

桌上擺着的水卡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拿走了,廁所裏貼上水卡後的感應器亮了,水從蓬頭噴了出來。

餘亂脫掉衣物挂在他今天貼的挂鈎上,打濕了的衣服更容易臭,他還是拿回去洗好了。

有點燙的水濺到了小腿上,這個溫度讓餘亂調了一下,伸手感受着水溫。

合适之後,餘亂閉着眼沖了一下頭發,水順着頭發頭流到挺秀的鼻梁,滑過唇珠流到下巴,最後掉落在瓷磚上,順着白色蹲便器的洞流走。

309的門被打開,

“添哥,我跟你說,你寝室只住一個人,看樣子挺勤快的,這瓷磚拖得都能照出人影。”

藍添看着最裏邊左邊已經鋪好的床,感慨道:“感覺比高一的寝室看起來舒服點。”重點是只住兩個人,這是豪華雙人間。

程豪拖着藍添的行李箱走到了中央,看着左右都空着的床位問:“添哥,你想睡哪裏?”

聽着廁所的水聲,藍添說:“右邊吧,對着有人睡那張床。”

彎腰放倒行李箱,藍添把洗漱用品全部拿出來放在桌上。

程凱走到陽臺看着挂着灰色毛巾,這一看就是那個勤快室友的,借一下應該沒什麽。

走進寝室,程凱打開離得最近的櫃子,手臂不斷移動着,擦完三個櫃子的時候想起一件事。

程凱走到藍添身邊,把毛巾放在桌上:“添哥,你先收拾着,我幫你去充飯卡還有水卡,等下晚了那機器會自動關掉。”

藍添把桌子上的黑色書包打開,拿出最外邊的飯卡還有水卡遞給程凱:“錢等下我轉給你,飯卡充三百,水卡充兩百。”

拿着飯卡的程凱看了眼藍添,然後一臉放心的說:“那添哥我先走了,有什麽事給我發微信或者打電話。”

道了再見,309的門被關上了。

藍添拿着毛巾踩着樓梯上去,彎腰踩在床板上,擦了櫃子頂然後護欄和周圍,毛巾疊了又疊,擦了一遍又一遍。

感覺差不多了,藍添走下床,毛巾換了最後幹淨的一面擦了擦床下看着就很寬的桌子。

藍添走到陽臺,把毛巾洗幹淨挂在陽臺圍欄上,聽着廁所的流水聲,仔細洗着自己的手。

走進寝室,藍添把行李箱的衣服褲子全部放到剛剛程凱擦過的櫃子裏。

最後的任務是鋪床,兩層棉被鋪在了床板上,鋪床單的時候,藍添學着對面床鋪把多餘的部分壓在棉被下。

跪在床上的藍添看着陽臺外廁所的門打開了,只穿了黑色平角內褲的少年頭發上蓋着毛巾。

餘亂走進宿舍一擡頭,看見左邊床上跪了個人,毛巾掉在肩膀上。

床上的藍添這才看清楚了餘亂,帶着點喜悅的開口:“同桌,好巧啊,你也住這兒啊。”是熟人就沒有那麽尴尬了。

“是挺巧的,同桌。”餘亂拿着毛巾擦頭發感慨着,兩個人住也不錯,剛剛他明明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難道是他聽錯了?

藍添看着床下坐着擦頭發的餘亂,身體有點白,腰有點細,他剛剛還看到六塊腹肌了。

從上面看,這同桌的腿很細,肌肉的弧度不明顯,他有點好奇這個身體是怎麽爆發力量的,不過沒他高也沒他重,只是成績比他了點而已,也沒什麽好羨慕的。

白花花的身體被短袖遮住,站起身穿褲子的時候,屁股還有一點翹,回過神的藍添覺得自己有病,一直盯着他同桌兼新室友的身體看。

餘亂穿好衣服褲子靠在桌上邊,聽着剛剛手機的提示聲,擡頭對還在床鋪上的藍添不客氣的說:“同桌,把你充電寶借我一下。”

藍添搗鼓着枕頭,想了一下開口:“在第二個抽屜裏,你自己拿一下。”

得到準許後,餘亂起身走到對面桌邊,打開第二個抽屜,看着裏邊兩三排的充電寶,這同學是搞批發的?

随手拿起一個,餘亂忍着笑問:“同桌,你家賣充電寶的?”

藍添放好枕頭和被子,走下床,一臉認真的說:“不是啊,我家賣棉花的。”

餘亂拿着充電寶回到自己桌前,拿起抽屜裏的一盒糖放到了藍添桌上,這是大人教的禮尚往來。

“我家賣糖的,純手工自制,天然人工加糖,保證甜得你心慌。”餘亂一本正經的胡說着。

藍添看着桌上的糖勾起嘴角:“其實我剛剛說漏了一個字,我家賣的是棉花糖,哪天哥哥給你弄一個,嘗嘗哥的手藝。”

餘亂坐在凳子上,手靠在桌子邊,打量着對面的藍添,不怎麽服氣的說:“我明年十八,請問同學你幾歲?”

“弟弟,哥哥我上個月剛滿十八。”帶着點挑釁和得意的語氣。

餘亂撇撇嘴不服道:“我是你家的私生子啊,弟弟個狗屁。”

藍添看着突然就炸毛的同桌,無奈的走到桌前拍了拍餘亂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诶,是哥哥說錯話了,學習委員別生氣,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大度一點。”

第一次遇到這種沒辦法好好溝通的人,餘亂抓着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往後掰,冷哼道:“做人不能不要臉,否則會晚上會睡不着的。”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藍添快速的做出了反應,手臂往前一套,餘亂的脖子被藍添鎖住了。

看着餘亂扭頭的動作,藍添有感應似的退後,餘亂的腳踩空了。

輕皺了一下眉,餘亂不爽的用手肘用力往後頂,一雙溫熱的手拉了他的手臂。

藍添湊到餘亂耳邊,壞心眼的吹了一口氣:“同時放手怎麽樣,我去洗個澡,洗完再陪弟弟你過兩招怎麽樣?”

“過你個毛線啊,老子才洗的澡。”別扭的餘亂皺着眉朝身後的藍添狠狠一撞。

骨頭和骨頭的碰撞,這兩人石頭硬碰硬的疼痛,誰也沒占着便宜。。

這種疼痛讓兩人還僵持着,餘亂扭過頭挑釁的開口:“臭傻逼,你有本事放開爸爸。”

☆、第 8 章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藍添想說的話。

“查寝。”

兩人默契的被這聲查寝給撕開,氣氛突如其來的尴尬。

餘亂冷哼一聲,坐在凳子上,別扭的看向陽臺:“誰站着誰去開門。”

站着的藍添不打算跟這鬧脾氣的弟弟計較,無奈的走到門打開門。

李毅維走進來,看了看裏邊的人,打量着兩邊的床鋪,開口問道:“這裏就住了你們兩個麽?”

餘亂站起來回複:“對的,這裏就我和藍添同學兩個人,而且融入不下其他的人了。”

聽着別走有目的話,藍添伸手揉了揉剛剛被撞得有點疼的臉:“老師,其他寝室住滿了麽?我們這裏不差人了,兩個人剛剛好。”

“沒人住你們這兒,寝室要檢查衛生你們上學期應該知道,我也不多說了,你們洗漱完早點休息吧,明天升旗記得別遲到,我先走了。”

感覺這寝室的氣氛有點不對勁,李毅維簡短的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309。

送走了班主任,餘亂坐下來感覺有點熱,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調遙控器打開久違的空調,早知道他洗澡前就打開,肯定是天氣熱了他才這麽暴躁。

餘亂偷偷觀察着對面的還在收拾東西的藍添,剛剛怼不過肯定是因為身高的原因,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得比他高。

冷哼一聲,餘亂扭頭看着桌上還在充電的手機,沒有猶豫的解開屏幕就開始玩,早了有點睡不着。

手機外放的聲音讓藍添停下,轉過身看着鬧別扭的餘亂,緩和氣氛的開口問:“你一邊玩手機一邊充電,不怕手機炸啊?”

餘亂低着頭無所謂的說:“爸爸不怕,爸爸還有備用機。”

準備洗澡的藍添看着程凱給他發的信息,什麽卡都沒有充到,看來只有求助他唯一的室友了。

“餘亂,借一下你的水卡。”

餘亂現在沒有多的手可以幫忙,客氣的開口:“在廁所,你自己拿,我沒空。”

“謝了。”

聽着這句有點像求和的話,餘亂一臉傲嬌的說:“客氣,我們是借充電寶的交情。”

藍添想着剛才的小吵小鬧,他這同桌一點即炸,感覺有點不太好對付。

拿着換洗衣服,藍添打開陽臺的門,冷空氣和熱空氣的碰撞,一股灼熱的空氣讓藍添走進了廁所。

水卡放好,淅瀝的水聲響起,藍添脫了衣服抛進陽臺上的淡藍色桶裏,廁所的門關上了。

夏天洗澡越洗越熱,溫水剛剛好,空調的外機的聲音還在繼續響。

藍添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熱,毛巾挂在脖子上,褲子放在桶裏,拿起陽臺上藍色盆裏的杯子,刷完牙他就可以進去感受涼爽了。

動作加快,水池裏的泡沫和水流走了,藍添關了陽臺的燈,走進寝室裏關了陽臺的門。

裏邊的确很挺快,渾身上下都涼快,汗毛直立的那種感覺。

凳子上的人已經跑床上去了,藍添擦了擦頭發,看着桌上的手機亮着的屏幕,他關注的帖子更新了。

[樓主:今天那個禾鬥居然自薦當班長,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惡心的人,肯定不懷好意。]

[松海聽濤:社會敗類還可以當班長?這個班主任眼神不好。]

[幕君悠着點: 班上的女同學多麽?提醒她們一下,小心這個人渣。]

[琪姐今天上線了:這種人就該原地爆炸,最好骨灰都給他揚了。]

[今天你刷題了麽:我等着他被制裁那一天。]

藍添回複了一個賤人自有天收,返回主界面,放下手機,看着手機的日期。

這個帖子是他初二轉學無聊的時候關注的,當初以為是個無聊的吐槽貼子,結果後來才發現是一個反禾鬥組織。

帖子最開始的內容是那個代號叫禾鬥的同學欺負了一位女同學,其他學校的女生對這個女同學實行了一系列的暴行,最後導致這個女同學得了抑郁退學。

而這個女同學的哥哥也被這個叫禾鬥的人給整了,好好的一個家被毀得差不多了,可以說是喪心病狂。

有某種體會的藍添一直等着這個這個禾鬥的結局。

想着今天他班上的那個班長,還有他同桌的态度,這兩人都在暗自較勁,難道還有矛盾不成,搞不懂他們的恩怨,只要別他拖下水就行。

寝室的燈準時熄滅,手機的手電筒被打開,藍添上床的時候看着對面裹着一團的餘亂。

他希望他的室友不會打呼嚕,寝室這麽安靜,來到學校的第一天,希望他可以睡個安穩覺。

對面的餘亂看了一眼上床的藍添,這下他可以放心睡了,白天覺得一個人沒什麽,晚上一個人他還有有點睡不着,兩個人的寝室剛剛好。

夢裏,餘亂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弱得自己都看不下去。

空調定時停止了,陽臺外的天也漸漸亮了。

熟悉的預備鈴,在床上掙紮的同學有很多,309的兩位同學在床上掙紮了半天,終于在第三個鬧鐘響起的時候起床了。

早上的食堂就像菜市場,人擠人。

食堂門口的藍添摸着自己的口袋,商量的語氣開口:“餘亂同學,你幫我買杯豆漿吧,我飯卡忘帶了。”

飯卡昨天給程凱了,早知道他自己去他們高三的宿舍樓裏充,現在有點麻煩。

“卡給你,你去買,我想吃甜花卷還有豆沙包。”打着哈欠的餘亂一只手掏出褲子口袋裏的飯卡遞給藍添,另一個手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他在确定他的眉毛遮住了沒有。

錢豪突然鑽了出來,伸手拍着兩人的肩膀,興奮的說:“兩位大佬,想吃什麽,開學第一天,我來請客。”

餘亂手裏的卡因為背後的突然襲擊抖到了地上,兩人同時扭頭盯着後面的罪魁禍首。

由于目光裏的審視,錢豪收回自己的手走到面前,彎腰撿起了飯卡,吹了一口氣塞到了餘亂手裏,大氣的說:“今天我請,誰都不要跟我客氣昂。”

藍添不客氣的說着:“兩杯豆漿,兩個豆沙包,一個甜花卷,一個春卷,分開裝,謝謝數學課代表。”

錢豪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他只是想和室友一起和他的新朋友共進早餐,這個願望都不滿足他,想想有點難受。

食堂的人進進出出,成功空手離開的餘亂狠狠地拍了一下摟着他肩膀的手,不爽的皺着眉說:“好幾十斤別壓着我。”

藍添只是順手靠一下,想着昨晚,現在他得寸進尺的往下壓了壓:“早上有點冷,靠一下暖和一點。”

聽着這個狗屁不通的理由,餘亂冷哼一聲,伸出胳膊肘往後用力,目标是旁邊的傻逼。

藍添有預感的捏住餘亂的胳膊,輕輕拽開:“細胳膊細腿的,別跟哥玩,哥練過的。”

語氣裏的挑釁讓餘亂沒睡醒的火氣終于可以撒出來了,一只腳往後移,伸手拉住藍添的手,這是一個不太标準的過肩摔的姿勢,摔不出去,但是卻可以把人摔倒。

藍添伸腿抵在餘亂的腿窩,兩只手一扣,輕輕的鎖住餘亂脖子,低頭笑着問:“大早上火氣這麽重啊,要不要哥請你吃冰棍?”

路過的同學都好奇的看着一大早就黏在一起的兩個男同學。

忍着有點頭暈的感覺,餘亂低頭咬着藍添的手臂,疼痛讓脖子上的手無條件的松開了。

餘亂冷哼一聲:“沒卡你說個狗屁。”

甩掉剛剛壓着自己的人,餘亂覺得這個藍添有點煩人,老是想跟他稱兄道弟的。

餘亂冷着臉走了半天,這同桌怎麽半天了沒有跟上來,被他吓走了?莫名煩躁的踢了一下路邊看着礙眼的落葉。

手裏的冰涼讓藍添加快腳步,看到餘亂的背影的時候,藍添放輕腳步,走到餘亂的右邊,伸手拍了拍左邊的肩膀。

餘亂扭頭,臉上的冰涼讓他皺眉,看着眼前的人,皺着眉不爽的吼道:“想要吓死爸爸啊?”

“咔”的一聲,粉色的棒棒冰一半強制的被塞在餘亂手裏,另一半在藍添手裏。

“有機會,我教你幾招,我在拳K兼職的時候學了幾招。”

餘亂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人,然後沒好氣道:“喔,那家店怎麽還沒有倒閉?”

藍添手指刮在冰棒上的冰霜,心情愉悅的回複:“生意一直紅紅火火。”

撇了藍添一眼,餘亂正大光明嘲諷着:“雇傭童工難道不犯法嘛。”

“弟弟啊,哥身份證上已經十九了。”藍添笑出聲。

餘亂有點無言以對,深呼吸,他不想在學校打爆對方的狗頭。

“這位同學,青天白日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沒有哥哥,我只有一個親妹妹,如果你想當我媽的便宜兒子,我不介意。”

藍添繼續發揮着不要臉的精神,勾着餘亂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那感情好啊,哪天我去拜訪拜訪?“

餘亂咬着冰棒,拽住藍添的手臂,看準機會伸腳狠狠的踩了藍添一腳,扭過頭不耐煩的說:“大早上的要點臉行不行。”

冰棒融化水順着引力和風滴落在地上,形狀像一朵炸了的花,只有一丁點像的輪廓。

高二六班教室的燈亮着,後門也開着,進來的同學慢慢變多,只是教室裏陌生的臉太多,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對方的姓名。

靠窗座位的餘亂咬着融化了一大半的冰棒,大早上的吃冰的,的确挺清醒的。

餘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抿了一下唇:“藍添把你手機借我玩一下。”

藍添爽快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解鎖遞給餘亂,他怕逗他的同桌,他另一只鞋會多一個腳印,他刷鞋子也很辛苦的。

餘亂接過看着眼熟的手機,要不是屏幕壁紙不一樣,他以為這是他的手機。

滑動着屏幕,看着顏色一樣的app被分到了同一個框,這是強迫症?

突然想起什麽,餘亂試探着問:“微信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吧?我玩個游戲。”

捏了捏融化的冰,藍添笑着說:“沒有,你随便玩,沒電了你提醒我一聲。”

餘亂打趣道:“怎麽?你害怕女朋友查崗啊?”

“單身十八年,一直清清白白,你該不會拿我手機給女朋友說早安吧?”藍添好奇八卦的打量着餘亂。

餘亂手撐着下巴,一臉傲嬌的說:“我的女朋友被我忘在寝室了,所以現在借你的玩會兒。”

手指頭點開微信,沒有過多停留,直接找到小游戲。

跳一跳是某位學霸最近用來最打發時間的,跳到一百多的時候,桌上突然出現的早飯讓餘亂沒跳過。

“謝謝。”這句冷漠的謝謝仔細聽還能聽出別的成分。

“為學委和體委服務是我這個數學課代表的榮幸。”錢豪一臉的自豪,反正又不是他給的錢,是他室友請的。

藍添拿起豆漿客氣的說:“都是一個班的,用不着那麽客氣,這位是數學課代表你的新朋友?”記不住人的名字,課代表稱呼還是挺方便的。

“這是我的新同桌,許家頁,昨天晚上回家了,所以大家還沒來得及認識。”

戴着黑框眼鏡的少年身材比旁邊的錢豪要苗條得多,嘴角的笑容透露着一股友善。

“兩位大佬早上好,我是許家頁,許仙的許,家人的家,頁數的頁。”

嚴肅的自我介紹比昨天晚上的介紹還要無聊,餘亂開口:“大佬聽着像黑社會,你叫我餘亂或者學委就行。”

“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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