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乖乖
“周牧是吧，你不用說了，等會兒孟導會單獨和你聊。”楚汐有些話不方便亮在臺面上說，只能借由他人之口傳達，“下一個……”
等他們挨個磨磨蹭蹭說完，半個多小時已經過去了，楚汐松了口氣，起身宣布：“請大家記住，這部劇不需要你們有演技有感情，你們想怎麽演就怎麽演，盡情發揮想象力，唯一需要展現給觀衆的就兩個字：有錢。”
男女演員們面面相觑。
“場景和道具都會盡力奢華，我們能做的就是表演出貴族氣質，一擲千金的豪爽，有疑問嗎？”楚汐見他們有些人露出便秘般的表情，明顯是有話要說。
坐在右邊的一名女演員吳詩聲音不大不小地說：“誰有這種氣質啊，靠想象多浮誇。”
楚汐鼓掌：“沒錯，就是浮誇，越是誇張脫離現實，越契合我們劇的核心。它本來就不是現實中發生的事，誇張是它的因，也必然是它的果。”
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的這些青年演員并不好對付，基本楚汐說什麽他們都想反駁，然而楚汐并不着急鎮壓他們，因為周牧之後會替他好好傳達為什麽他們必須聽她的。
趁着中午休息，楚汐給顏鳶打了個電話。一般而言她不會主動去打電話，因為她不确定顏鳶那邊到底方不方便接電話，但是她打過去顏鳶就會接，即使當時正在進行活動也會因此中止。
她不想顏鳶和藍霜葉為她吵架，更不想顏鳶被打上不敬業的标簽，所以總是被動的等着顏鳶空下來時打給自己，不過這樣做的壞處就是顯得她很拽。
“汐汐？”手機那頭顏鳶的聲線有點顫抖。
楚汐躺在竹椅上曬太陽，悠閑道：“喲，幾天不見，想我想的激動成這樣？”
長長的一聲吸氣過後，顏鳶挂了電話。
“？？？”楚汐瞪着手機上結束通話四個字，陷入了懷疑人生的旋渦裏，她腦子裏瞬間冒出十萬個為什麽。
她猶豫的思考到底要不要再打過去，理智告訴她可能顏鳶有事不方便接電話，情緒卻魔鬼般在她耳邊低語顏鳶可能不愛她了。
陽光照在四合院裏的幾竿竹子上，竹影斑斑駁駁映在牆面，随風搖動。
幾分鐘的思考帶給楚汐些許掙紮煎熬，就在她準備編輯短信問一下時，顏鳶來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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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顏鳶的聲音比剛才平穩了許多。
楚汐任性答：“你管我。”
“我剛才不是故意挂你電話的……”顏鳶溫柔到極致，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柔情滾燙到聽者內心融化。
楚汐傲嬌地“哼”了聲，然後問：“你在幹嘛？”
顏鳶咬唇：“在拍戲。”
“什麽戲？”楚汐直覺她狀态不對，講話半遮半掩。
“水戲。”顏鳶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就轉移話題，“你在學校嗎？”
楚汐回想了下楚汐現在拍的這部古裝戲中所有水戲的部分，再根據時間點去對應，“你……”今天這場戲應該是顏鳶的殺青戲，不僅要在水裏打鬥幾小時，最後還要“犧牲”在水底，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承受着巨大考驗。
“我應該去看你的。”楚汐有些自責，沒能在顏鳶痛苦時陪伴她。
渾身濕透，剛換了件衣服的顏鳶圍了個大毛毯，捂着熱水袋，蜷在保姆車裏：“幸好你沒來，不然我這麽狼狽，你肯定要笑話我了。”
楚汐一時五味雜陳：“我，我在你心裏究竟什麽形象，有這麽損嗎？”
“你肯定會拿各種詞來形容我的糟糕處境，什麽落湯雞啊，小野貓啊，流浪狗，你一天能換八百個詞損我。”顏鳶明明是在吐槽她，語氣卻甜蜜享受的不行。
“好好好，下次不損你了，等你殺青，到我這兒，我讓你損回八百遍好不好？”楚汐哄她。
顏鳶軟軟應了聲。
楚汐：“小樣，長能耐了，還真想損我啊。我告訴你，我現在拍戲呢，七個男人追求我，厲不厲害，牛不牛？”
電話那頭沉寂了許久。
楚汐有點慌：“喂？”
“開心嗎？”顏鳶語氣有點怪怪的。
楚汐沒忍住笑出聲：“那當然！”
顏鳶無話可說。
“你明天能回來不？”楚汐無意識的翻動桌上的便利貼，內心升起一絲期待。
還沒緩過勁的顏鳶反問：“你希望我回去嗎？”
雖然楚汐非常篤定顏鳶結束完那邊的工作就會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看她，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我……當然希望你回來，最好你明天你就回來，這樣我就……”
“就怎麽？”顏鳶倒是很想聽聽她會說出什麽。
楚汐害羞的摸了下臉：“就可以省很多電話費啊，還可以蹭吃蹭喝蹭睡！”
料到她會沒個正形的顏鳶：“誰蹭睡，淨胡說。”
“我沒說你啊，我說我可以睡你了。”楚汐最愛幹的事之一就是調戲顏鳶，她越一本正經，楚汐調戲的越起勁。
顏鳶沒搭理她這茬，拿着手機既不出聲也不挂斷。
楚汐怕她真惱了，趕緊補救：“好啦，不逗你，我一會兒睡個午覺就要開始拍了，你也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
“嗯。”顏鳶乖巧地應下。
楚汐別有心思道：“還不挂啊？”
她們之間打電話，基本都是楚汐先挂斷，如果楚汐不說結束，顏鳶能保持通話到第二天。之前她在外地拍廣告，臨睡前跟顏鳶打了個電話，說着說着就睡着了，但屋裏放着音樂，顏鳶就一直沒點挂斷，到第二天楚汐睡醒才發現通話時長已經有八個多小時，她喊了聲卧|槽，對面還回應：“嗯？”
經歷過這個事後，楚汐就時不時教育顏鳶，該斷則斷，不能浪費電力資源！
“你先挂。”顏鳶似乎狠不下心做這個決定。
楚汐無奈的笑：“我已經先挂了。”此挂非彼挂。
“沒有。”顏鳶是個老實孩子。
于是楚汐直白的再次調戲：“說你想我。”
顏鳶全身緊繃了下，然後垂眸搖了搖頭，想到楚汐看不見她的動作，才開口：“不要。”
“不想啊，那算了，我和七個男人談戀愛去了，你愛來不來吧。”楚汐沒良心的說道。
顏鳶攥着手機，眼眶慢慢泛紅。
隔了幾秒沒聽到她說話的楚汐，找臺階下的問：“想不想？”
倔強如顏鳶，死活不吭聲。
“你不想我，我可想你呢，想欺負人都找不到合适的，正好你戲拍完了，快回來被我欺負吧。”楚汐自己給自己搭臺階下，表面穩的挺像回事，實則內心慌的不行。
她怕顏鳶一會兒真的被她氣哭。
好在顏鳶大人有大量不同她計較，在她說了如此多的廢話之後還能理她：“嗯，等我。”
楚汐得寸進尺：“等你等你，我的小乖乖，等你回來我帶你去吃麻辣雞翅，爆辣雞腿，變态辣雞屁股好不好？”
顏鳶文文靜靜地回：“好。”
“對，我的小乖乖真聽話，口水先留着啊，回來就帶你去吃。”楚汐滿臉壞笑，“行，那電話挂了啊，明天再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