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芭比粉

打完電話,楚汐預備趴在桌上小睡一會兒,以應付接下來十幾個小時的拍攝工作。沒等她睡着,肩膀就被人推了推。

“姐,咱兒上車裏睡吧,外面容易感冒。”秦豆遞給她一杯枸杞水。

楚汐困惑地擰開杯蓋,熱氣撲面而來:“你叫我姐?”

管小兩個年級的師妹叫姐,是什麽邏輯?

秦豆憨笑:“為表示尊重嘛。”

“別了,我怕老。”楚汐一想到她表姐是方舞謝就胃疼,枸杞水都喝得燙嘴,“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吧,還是你嫌我名兒不好聽?”

秦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怎麽會呢,但是……要不我叫你汐汐?”

楚汐一口水噴出來,嗆得直咳嗽。

秦豆拍拍她的背:“沒事吧姐。”

“你還是喊我姐吧。”楚汐實在不能接受除顏鳶以外的人喊她汐汐這麽親密的稱呼,和方舞謝相提并論就并論吧。

秦豆有點失望:“不可以嗎,我以為顏鳶姐姐這樣喊你,我也可以。”

楚汐:“???”

“沒關系,我會努力的,總有一天我也會被允許這樣喊你。”秦豆握拳表決心,眼底是明晃晃的渴望。

楚汐腦子有些懵,懵到她躺在高閣匹為她贊助的百萬房車裏還在思考,秦豆的意思究竟是崇拜還是暗戀。

然而糾結了沒多久她就釋然了,或許這只是一類人用于職場人際上的手段。喊姐是為了拉近距離,暧昧是為了增加親密度,他們可能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麽,只是本能地使用這種手段。

楚汐覺得這種推測是最合理的,否則她真的要檢讨一下為什麽最近自己這麽招女人喜歡。招女人喜歡就算了,問題是她還不由自主的産生一種對不起顏鳶的感覺,這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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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調戲多了真的會有報應?

胡思亂想了半天,楚汐也沒怎麽睡着,索性摘了眼罩找水喝。秦豆為她準備的枸杞水還放在桌子上,楚汐看了眼,沒拿,改從熱水壺倒溫水在玻璃杯裏喝。

喝完上個廁所,她就下車溜達了。

要說前世冤家,肖白斂必然算一個。楚汐下車拐彎就見他坐在塑料棚子底下和兩個女演員打情罵俏。

長發及腰的吳詩拿着水果叉子嬌嗔:“你怎麽這麽讨厭,你滾開~”

肖白斂露出八顆大白牙,不停用手指頭戳她咯吱窩。

一連被戳了好幾下的吳詩索性放下手機,撲到他懷裏:“我跟你拼了!”

另一個女演員白露看熱鬧,冷笑不說話。

光天化日一男一女摟抱成一團自然不太雅觀,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心知肚明卻不好點破。

楚汐走過去冷不丁地問:“水果還有嗎?”

吓得肖白斂和吳詩兩人摔下椅子,一起面色慘白的望着她。

“喲,這麽不小心,摔骨折沒?”楚汐端了盒沒動過的哈密瓜切片,對他們的心虛裝作不知。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吳詩,氣的打了下肖白斂,爬起來拍拍衣服就走了。

遲鈍的肖白斂還納悶:“打我幹嘛?”

“嫌你丢人呗。”白露忽然冒出一句。

楚汐笑笑,拿了幾根牙簽,轉身就走。劇組裏這種事太多了,見怪不怪。

身高腿長的肖白斂揉揉胳膊追上她:“夠吃嗎?這兒還有西瓜和菠蘿,要吃的話我幫你切。”

“好啊。”楚汐知道他是嘴上功夫,說好聽話騙小姑娘而已,真的讓他弄未必能做到。

于是肖白斂瞪大眼睛吃驚的看着她,張嘴不知該說什麽。

楚汐叉了塊哈密瓜送進嘴裏,沖他點頭:“麻煩你了啊。”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房車。

“你真給她切?”白露臉型偏尖,嘴巴較大,化妝化的很濃豔。

肖白斂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有些東西他還是懂的:“不然怎麽辦,我都答應她了,她是誰你不知道嗎?”

“不就是個窮學生嘛,導演那麽縱容她放肆,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倆有一腿!”白露酸溜溜道。

肖白斂萬分嫌棄的看着她。

白露态度動搖:“不是嗎?”

“你去問周牧吧。”肖白斂實在不想和她多聊。

白露很不高興:“為什麽你不說?”

“我怕蠢會傳染。”肖白斂撂下一句就趕緊跑人了,否則白露的高跟鞋就會對準他的腦門來個熱烈問候。

》》》

第一場戲是楚汐的單人戲,主要拍攝她是如何從外星飛船上掉到地球的過程。

道具組為她制作的服裝是一身閃閃發亮,鑲嵌滿銀白色水鑽的連體服。楚汐覺得這件外星服的最大特點就是燈光打上去便可瞬間攥住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恍如置身舞廳。

配合這樣高調閃閃發光衣服的妝發自然也不能認輸,造型師和化妝師聯手,令楚汐擁有了粉紅色短發和芭比粉唇色。定妝的那一刻,楚汐內心是拒絕的。

但确實符合她的宗旨。

“好!誇張,足夠誇張!”楚汐對這幫不知從哪刨來的人才大豎拇指,贊不絕口,“審美太前衛了,太棒了。”

孟桦微笑點頭,示意大家鼓掌。

掌聲中楚汐開始了今天的拍攝。

她站在綠布前,先對鏡頭安靜了幾秒,一擡眼整個人就仿佛變了副樣子。她目視前方,認真而平靜,表現飛船在平穩飛行轉頭中,然後臉上漸漸露出疑惑和驚慌的神情。

此時是飛船出現了故障。楚汐低頭像模像樣地操作一番,表情轉變成絕望,随着鏡頭前傾,她大喊一聲:“啊!”象征墜入了地球。

“卡。”孟桦握着對講機,“非常好,這條過了。”

在旁邊圍觀的幾個青年演員竊竊私語。

孟桦清了清喉嚨:“誰有意見可以站出來說,新人一條過你們不服是不是?不服就出來演演看,你們有誰能演的更好,以後誰的戲都一條過。”

現場立馬鴉雀無聲。

“沒有就老老實實閉嘴,學着點。”孟桦很少發火,也不會輕易去維護某個演員,所以他反常的表現讓許多工作人員感到吃驚。

準備下一場戲時,氣氛才慢慢緩和,大家又開始聊天。

“走後門有什麽了不起的。”周牧小聲和肖白斂嘀咕。

肖白斂比他高強的地方在于他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她那演技一條過也說得過去吧。”

記仇的周牧不屑道:“私下裏不知演了多少遍呢,還浮誇,我看她長得最浮誇!”

“我覺得……挺好看的。”肖白斂并不能贊同他偏激的言語。

周牧惡狠狠瞪他:“好看有什麽用,臭狐貍精!”

肖白斂失去笑容:“你剛說什麽?”

“臭狐貍精,不要臉!”周牧提高音量罵道。

肖白斂生平最讨厭人家說他像狐貍精,一聽到這個詞就火冒三丈,即使周牧罵的不是他,他也懷疑是指桑罵槐。

沒過多少會兒,兩個不到一米八的大男孩就扭在了一塊。

周牧惡狠狠:“你鎖我喉是吧?”

“你掐我脖!”肖白斂怒發沖冠。

周牧吐口水:“臭不要臉!”

肖白斂踩他腳:“你才不要臉,你全家不要臉!”

聞訊趕來的楚汐嗑着瓜子,毫無感情地說:“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為我打架,我不要你們這樣子互相傷害……”

圍觀的群衆頓時摸不着頭腦,這到底是真打還是演戲?女主角演技前後反差這麽大嗎?

“劇本裏沒這段啊。”孟桦翻着劇本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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