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套路深5

下午,企宣部的蘭部長親自招聘了一個比牛還要壯的保镖在蘭桦傳開。

娛樂策劃部男女同事有事沒事就往企宣部裏跑,所有人都找那位比牛壯的傅保镖搬桌子擡椅子拿快遞。

傅時初生得清秀,胳膊和腿都不粗,他每次從娛樂策劃部回來,都讓企宣部同事同情不已。

忽哥給他遞上濕紙巾,勸道:“您跟九部長杠什麽杠,整個公司都是他們家的。”

傅時初拆開濕紙巾的包裝紙,擦了擦額頭大汗。他長籲一口濁氣,冷笑道:“我什麽時候跟他杠了,我話都沒跟他說兩句。”

忽哥扶額:“就是你沒跟他說話,你才這麽被他整。”他良心建議道:“要不我去買幾杯拿鐵咖啡,你去給他道個歉......”

傅時初把手裏的濕紙巾丢給他:“我沒錯,道什麽歉啊!”

忽哥還想說他幾句,策劃娛樂部的壯哥又走了過來,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傅保镖,你剛剛挪辦公桌的位置不太對,影響我們娛樂策劃部的風水。現在麻煩你把它們搬回原位。”

傅時初的後臺是誰,忽哥雖然沒搞清楚,但肯定是有的。他給壯哥使了個眼色:“你那破桌子搬來搬去麻煩不麻煩,要不先擱着,明天再搬。”

壯哥見傅時初滿頭大汗,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滲透了。他有點兒于心不忍,可為了他的飯碗,他還是得說:“風水大師看過,必須現在行動。”

“哪兒來的風水大師,不會是江湖騙子吧!”忽哥替傅時初鳴不平:“待我禀告我們企宣蘭部長,把那騙子攆出咱們蘭桦。”

壯哥一臉的難以言喻,沉默了兩秒後,說:“我們九部長沉浸于風水格局中,勢要将我們娛樂策劃改成一個風水寶地,所以......”

忽哥聽到蘭九親自出馬整人,徹底閉嘴了。他拍拍傅時初肩膀,熱汗從白襯衫沾到他掌心。他不自在地拆開濕紙巾包裝,抽出兩張紙巾,一張遞給傅時初,一張留給自己擦手掌。再次良心提議道:“需要我幫你買咖啡和蛋糕嗎?”

他跟蘭九之間的事情,并不是幾杯咖啡和幾塊蛋糕就能解決的。壓下心中即将噴發的火氣,他朝忽哥道了謝,解開襯衫袖口的兩顆紐扣,把袖子拉到手臂,長籲一口氣,讓壯哥帶路朝娛樂策劃部走去。

忽哥瞧見他這股幹勁,莫名其妙之餘,更是覺得這小子來歷不凡。

娛樂策劃部不大,八張辦公桌并排羅列,其上都堆滿了厚厚的各種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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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九手捧一本昨夜買的風水大師著作,瞧見傅時初氣勢洶洶走來,嘴角那抹不羁的笑更加放肆勾起:“對不起啦傅學弟,又勞你辛苦跑一趟。我研究來研究去,發現我精心布置的風水局有點兒問題,還不如原來的呢!麻煩你把我的娛樂策劃部恢複成原狀。”

見傅時初手背露出青筋,蘭九更是高興,指着桌子上的書籍,提醒道:“書中自有黃金屋和顏如玉,這些書都是我們娛樂策劃部的寶貝,你搬桌子的時候千萬別弄掉了。”

八個員工的辦公桌被蘭九折騰,他們無所事事站在一旁看傅時初賣力地搬東西,誰也不敢上去幫忙。

文蔚蔚從茶水間出來,手裏拿着一個陶瓷杯子,站到蘭九身旁,雙手給他捧上:“九哥,您喝茶。”

蘭九心情好,把風水大師著作扔到一旁,單手拿起杯子,饒有興致地看着傅時初連辦公桌帶書一塊兒搬起。

他淺抿了一口茶水,一掃上午的窩囊郁氣:“辦公桌的書應該有點兒重量,可抽屜裏的書應該不重吧!我就放了幾十本名著,重嗎?”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文蔚蔚。文蔚蔚不瞎,當然看見蘭九在整傅時初,嚷道:“當然不重,不過就是幾十本......”

“既然只是幾十本書,你們部門的人怎麽不搬?”

冷冷的話從娛樂策劃部大門傳來,除了蘭九和傅時初,其他人紛紛回頭。

蘭碩雙手插在褲袋,大步邁進。他平時話少人冷,總讓人心生敬畏,現在眉頭皺起,顯而是氣極,身上自然散發的冷氣讓他們心如打鼓。

“不就是一個小保镖嗎?你心疼什麽?”蘭九半倚在辦公桌上,把杯子遞給文蔚蔚,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盯着傅時初:“小保镖也沒說不樂意啊!”

“我不樂意。”蘭碩比傅時初高半個頭,手臂用力拽着他的後領,把他拽到自己胸膛前,目光如炬:“蘭九,愛怎麽折騰是你自個的事兒,別折騰我企宣部的人。”

“你是因為他是企宣部的不讓我折騰,還是因為他是傅時初所以不讓我折騰。”

“有區別嗎?”蘭碩挑了挑眉梢。

蘭九氣笑了:“怎麽沒區別?我折騰他你不樂意了,那你幹嘛把他弄進蘭桦?我跟他之間的那些事兒,你不知道嗎?”

想起往昔的不愉快,蘭九心裏越發煩躁,話音越來越沉。他問蘭碩那句“你不知道嗎”時,聲音仿佛能突破厚厚的牆壁,滲透整棟樓層。

“你不樂意看見他,就不要看。沒人求着你看。”蘭碩放開傅時初後領,改抓着他手腕,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娛樂策劃部,氣得蘭九一腳踢向辦公桌。

辦公桌上被他堆滿了厚厚的書籍,這一腳踢下了幾本名著。

文蔚蔚奉上茶水:“九哥,您消消氣......”

“滾。”蘭九吼完,擡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去。剩下的員工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率先亂動。

蘭碩辦公室有獨立的洗浴室,他給傅時初丢了一套西裝,面無表情道:“洗幹淨換上。”

傅時初沉默了幾秒,正想拒絕,蘭碩打斷他道:“我不希望我的保镖髒兮兮的影響我們企宣部的形象。”

這句話堵得傅時初把準備拒絕的話咽下肚子。他拿起襯衫,汗漬從掌心滲到白襯衫上。道了句謝謝,轉身走進洗浴室。

洗浴室內,傅時初脫掉沾滿汗液的衣衫。仰頭任由涼涼的水霧從他的頭顱噴灑到腳,冷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短暫的冰冷後,他很快地适應了水溫。

延綿的水不斷沖刷而下,他擡手擦掉臉上的水漬,可又被新一波的水霧撲面而來。他瞌上眸子,滿腦子都是:我到底在幹什麽。

他是實習生,他是來工作的,可他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問了自己幾十遍,周圍出來花灑噴水的沙沙聲,沒人能回答他。

十分鐘後,傅時初從洗浴室走出。頭上濕漉漉的頭發被他随意甩了甩,透明的水珠從發隙流出。

蘭碩身材比他高大,襯衫和褲子都偏大的,穿在他身上像偷穿了哥哥衣服的小毛孩。為了不讓西褲掉下,傅時初一手撥弄頭發,另一手還得提着褲子。

從天而降的毛巾準确無誤落到他的頭頂。他伸手摸了摸柔軟的毛巾,擡起眼眸見蘭碩把一個儲物櫃磕上,又打開另一個儲物櫃。

傅時初按着毛巾在發絲上擦了擦水珠:“學長......”

蘭碩在儲物櫃裏翻找東西,聞言身體微微一僵。

兩人自重逢後都刻意不去提曾經的往事,可傅時初的這一句“學長”,讓兩人都不得不想起往昔。

蘭碩從儲物櫃翻出一條皮帶,手一揚,皮帶就落到傅時初手裏。

傅時初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拿着毛巾,接到皮帶後,毛巾就落了地。蘭碩替他撿起毛巾,蓋在他發稍上,輕輕地揉了揉。

傅時初穿戴好西褲,略微不自在地接過蘭碩手裏的毛巾,自己擦頭發。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傅時初問:“您為什麽要錄取我?”

他的頭發三三兩兩沾在一起,蘭碩擡手替他撥了撥,淡然道:“自己想。”

他轉身欲走出辦公室,傅時初又問:“那您為什麽要招聘我做保镖?”

蘭碩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自己想。”

他打開大門,擡步走了出去,傅時初手扶額,獨自發了一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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