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套路深6
下午四點,蘭碩約了人談項目,作為保镖的傅時初跟随在他身後。雖有保镖的稱號,可無論從身材還是長相,跟在蘭碩身後的傅時初更像他的小尾巴。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電梯大堂前,蘭碩眉梢一挑,把蘭九視如空氣。蘭九雙手抱胸,也沒理會他哥。
兄弟二人長着一樣的臉,卻彼此當作不認識。
電梯門叮咚一聲開啓,蘭碩帶着傅時初走進去。在門準備磕上時,蘭碩按住電梯開門按鈕,盯着蘭九,問:“不進來?”
蘭九也沒真氣他哥,就是看到傅時初心情不爽。蘭碩開了口,他沒鬧別扭,擡步邁進電梯,電梯門緩緩磕上。
蘭九眼梢不禁瞥向傅時初,又朝他哥看了幾眼,靠在電梯內壁,笑道:“沒想到啊時哥,你還挺有心計的,你說我當年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傅時初手掌握拳,青筋蹦起。眸光一眨不眨看向蘭碩後背,沉默不言。
三人在蘭桦公司門口分道揚镳,蘭九目送蘭碩背影,眸光陰沉,掏出手機給忽哥打了電話:“我哥去哪兒了?”
忽哥愣了一秒才道:“魚柳山莊。”他想了想,又繼續說:“是跟周......”
蘭九心情煩躁挂了電話。他沒興趣知道他哥跟誰去吃飯。他只知道傅時初跟他哥現在呆一塊兒。
早上初見傅時初,他震驚多于怨恨,可過了幾個小時,震驚早已消失無蹤,就剩下濃濃的恨意。
扯開領口,蘭九見阿壯開一輛紅色保時捷過來,他上了副駕駛座,眸光盯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咬了咬牙,煩躁不已,道:“去魚柳山莊。”
阿壯一怔:“九哥,我們不是約了......”
“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蘭九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灌了半瓶才壓住心底的火氣。
阿壯見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言,開車往魚柳山莊駛去。
魚柳山莊位于翺海市郊區,行駛了半個小時,阿壯把車停到魚柳山莊停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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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九沒有着急下車,側身面向阿壯,勾唇笑了笑:“傅時初那小子就在附近,不用我提醒你該怎麽做了吧!”
阿壯為難道:“九哥,傅時初有蘭哥罩着,您跟他過不去,就是跟你哥過不去,何必呢!”
蘭九手握拳,一把掄起阿壯衣領,眸光幽深:“讓你小子折騰他,你就去折騰他,少廢話。”他甩開阿壯,打開車門下了車。
阿壯跟着也下了車,勸道:“九哥,不至于吧!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
蘭九是蘭碩親弟弟,要是蘭碩為傅時初出頭,蘭碩肯定不會拿蘭九開刀,可他這個小蝦米就難說了。
“奪妻之恨是不是深仇大恨?”蘭九扭頭看向阿壯,他眉眼一片陰鸷,與平日裏笑眯眯的模樣判若兩人。
阿壯僵硬在原地,蘭九又說:“出了事有我擔着,你盡管收拾他去。”
魚柳山莊內有一間白灰相間的古風飯館,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字正是“魚柳山莊”。兩旁挂着幾個紅燈籠,黑色小篆分別書寫上“清水依依”、“柳樹袅袅”。
阿壯目送蘭九走入飯館,這才從蘭九的“奪妻之恨”中回神。
魚柳山莊有大片的湖泊,湖泊上亭臺樓閣小橋美女應有盡有。阿壯暫時失去欣賞美的能力,打電話讓魚柳山莊經理過來,兩人談了一會兒,他又打電話給傅時初。
因蘭九那句“奪妻之恨”時刻萦繞在他心頭,阿壯忍不住問:“傅保镖,你有老婆嗎?”
蘭碩在談事情,傅時初不好打擾,他離了座走出包廂,呵呵笑問:“怎麽壯哥?您要給我介紹對象啊!”
“沒,這不是快到光棍節了麽?我統計一下咱們蘭桦單身狗情況,想着是不是該向九部長申請弄個蘭桦聯誼。”阿壯胡謅道,還沒等傅時初回答,阿壯又說:“傅保镖,您在魚柳山莊吧!我剛看見你了,你方便出來魚柳湖幫個忙嗎?”
傅時初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包廂門,應道:“行,我現在出來。”
傅時初答應得越爽快,阿壯的負罪心理就越嚴重。他笑了笑:“那就麻煩您了。”
蘭桦有員工食堂,偶爾也會來魚柳山莊采購肥碩鮮美的淺水魚,給員工們加加餐。
阿壯坐在魚柳湖亭廊下的休閑桌椅,身旁十幾個泡沫箱子整整齊齊疊着。他左右觀看,終于看見傅時初快步走了,又驚喜又愧疚。
傅時初見他招手,小跑過來,半蹲在阿壯面前,指着他的腳:“這怎麽回事兒?”
阿壯右腳腳腕包了幾層白白的紗布,輕輕一動,臉上就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他很少幹這樣的缺德事兒,心裏不自在,面上裝着痛苦神色。顯得有幾分別扭:“我是來進貨的,誰知傷了腳。傅保镖,你能不能幫個忙?”
傅時初不是傻子,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阿壯,無奈地笑了笑:“蘭九讓你來的吧!”一掌拍下泡沫箱子,箱子裝了冰塊,有點兒分量。
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他心頭火氣燃起:“搬哪兒去。”
只要傅時初願意搬,阿壯就算完成了任務。被人識破了粗糙的演技,他也不好再裝病號。把腳腕那團礙眼的紗布扔掉,他指了指車場的位置:“車就停那兒。”
魚柳湖離停車場不算太遠,傅時初雙手捧在一個泡沫箱子上,開始搬東西。
剛下了一場小雨,地面濕漉漉的,一股雨後清新的味道撲鼻而來。魚柳山莊,湖面粼粼,魚翔淺底,嫩柳抽枝,景色優美。可傅時初扛了幾箱東西心裏火氣漸盛,沒什麽心情欣賞。
連續來回幾趟,他胳膊酸疼,汗水如水珠從額頭落下。阿壯跟他沒什麽私人恩怨,于心不忍,就去買了一瓶水遞給他,道:“歇一會兒吧!九部長在吃飯,沒那麽快過來。”
傅時初接過水道了謝,坐着亭廊欄杆上,擰開瓶蓋,把涼水倒入喉嚨裏,沖散了心底的浮躁和煩悶。
“你跟九部長到底什麽過節啊?”阿壯雖不是個八卦的,可見蘭碩蘭九兄弟對傅時初兩個态度,也不免多口問了句。
傅時初把瓶子丢到垃圾桶,舔了舔唇角,眸光看向亭旁栽種的陰陰綠柳,蹙眉:“那就是個神經病,誰跟他有過節。”
阿壯見他不肯多說,也沒再問了。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掏出手機,挪離傅時初幾步接聽了蘭九的電話。
蘭九開門見山問:“他死了麽?”
阿壯瞥了眼汗流浃背的傅時初,認真回答道:“那小子搬了五箱東西,累得想歇一會兒。我不肯,還拿着水瓶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低着頭,死撅嘴不肯求我,我唯有在他面前把水都喝光了。”
蘭九笑道:“幹得好,我現在過去看看。”
阿壯挂了電話催促道:“九哥要過來了,你趕緊搬搬搬。”
傅時初擡手擦掉額頭汗水,雙手扛起起離自己最近的一箱海鮮,緩緩往停車場走去。
阿壯見他慢悠悠的,忍不住又催促道:“加快步伐,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