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按套路

清霜眨巴眨巴眼睛:“小主,您确定能引出蛇來?等一下,我……我怎麽覺着您這有點兒……用您的話來說那叫什麽?對了,膨脹,您去了秋水閣一趟,怎麽回來就膨脹了不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膨脹?死丫頭,會不會說話?你當我是胖大海呢。”寧溪月這個氣:“虧我帶了你這麽多年,比人家素雲差得遠了。”

清霜嘻嘻笑:“那是,我在小主身邊呆着的時候,素雲姑姑可是正在這後宮中千錘百煉呢,我哪裏比得上她?”

“也是,副本難度不一樣。”寧溪月忍不住笑了,接着又聽清霜疑惑問道:“真的能引出那條毒蛇嗎小主?”

“當然。”寧溪月得意的晃了晃腳:“清霜,咱們要不要打個賭?我覺得這條毒蛇名字叫做秋月,你信不信?”

“秋月?”

清霜小聲驚叫,接着詫異道:“這兩天我就看着她最老實,小主怎麽會疑心到她的頭上?”

寧溪月冷哼道:“有數的,咬人的狗不會叫。我剛剛挨個打量她們,就她的眼神,一碰上我便不動聲色移走了,這不是心虛的表現是什麽。”

清霜點點頭道:“看來小主這引蛇出洞之計還真的沒錯。只是……都是在後宮鍛煉過的人,讓小主一個眼神就吓得露出原形,這也太無能了吧?哪宮主子這麽眼瘸,挑了她做奸細?”

寧溪月悠悠笑道:“這還真未必是娘娘們眼瘸。只是我剛進宮,人人都斷定我不過一個罪臣之女,用不着防範,自然也不會浪費辛苦培養出來的卧底。結果這還不到一個月,我就一下子成了貴人,娘娘們忌憚我,可匆忙之間,又沒做好安排,所以哪怕明知派出的人手還是菜鳥級別,卻也沒辦法,只能勉強使用了。”

“對對對,肯定就是這樣。”清霜興奮起來:“小主,那咱們接下來怎麽做?”

寧溪月道:“什麽都不用做,你替我悄悄盯着她就好,她要出去,便随後跟着,記住,別被她發現,跟遠一點。我料着她如今心慌意亂,定會去找主子求救,到那時,我也不用拿到什麽真憑實據,攆出去就完了。”

“好的,奴婢知道了。”

清霜顯然對自己接受的新任務十分興奮。這裏寧溪月揉了揉臉,喃喃道:“一入後宮深似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能因為這些争鬥,就熬的未老先衰。只要皇上還寵着我一日,我便要鬥志滿滿的度過每一天,來啊,誰怕誰?”

一面想着,就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忽聽外面有人說話,她便在塌上倚着軟枕側躺下來,高聲道:“是誰在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不一會兒,就見素雲挑簾子走進來,微笑道:“沒什麽事,是內務府的小太監們送了幾盞花燈過來,姜德海正帶着小易子他們收拾呢,收拾好了就拿進來給小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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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燈?”寧溪月來了興趣:“對啊,明天就是元宵節了吧?”

“是。”素雲笑着點點頭,只聽寧溪月感嘆道:“原來這還沒到元宵節呢,啧啧,這半個月,實在是過得太充實了,我恍惚覺着二月二都過去了。”

說完又興奮起來,對素雲道:“我記得你說過,每個月十五就發月銀,是吧?這麽說,明兒我們就有銀子了?”

素雲莞爾一笑,點頭道:“是,小主說的沒錯,明天我們就有銀子了。”

“蒼天啊!可總算是靠着自己賺錢了。”寧溪月仰頭看向天花板,伸出雙臂深情叫了一聲。

素雲:……

清霜:……

“幹什麽這麽看着我?雖然是月銀,那也是我自己賺的錢。”寧溪月看着目瞪口呆的兩人,一臉理直氣壯。

“小主,您在家的時候,也是有月銀的。”清霜忍不住提醒了她一聲。

“這不一樣。”寧溪月嚴肅地看着清霜:“在家時候的月銀,嚴格來說算是啃老。現在的月銀,是我用自由和身份正常獲得的勞動所得。”

素雲:……

清霜:……

“小主的話你能聽懂嗎?”

“這會兒還沒琢磨明白。反正小主經常說這些雲山霧罩的話,姑姑不必當回事兒,您只要知道小主非常渴望明天的月錢就行了。”

“好,我明白了。姜德海,花燈整理好了沒有?小主您要看嗎?”

寧溪月:……唉!果然不是古代土著,有時候就是會出現溝通不良的情況。

“皇上,聽說今兒洛嫔娘娘将照月軒一個小宮女送去了慎刑司。”

趁着皇帝陛下見完內閣大學士,正四處走動放松的空兒,兼職探子的大內總管于得祿連忙上前,為他奉上後宮的最新動向。

“嗯?照月軒?”譚鋒果然停下腳步,皺眉道:“我記得寧氏雖然性子活潑了些,但還算安分守己,平日裏連串門都不肯,多說去小園裏禍害一下河裏游魚,洛嫔這是為什麽要針對她?”

“聽說不關寧貴人的事,是那小宮女走在路上時候不小心,将甜湯灑在了洛嫔娘娘身上,惹得洛嫔娘娘大怒,就把她送去了慎刑司。”

“這就過分了,小宮女也是爹生娘養的,不是人嗎?就讓她用這種借口陷害?洛嫔平日裏看着性子端莊溫柔,怎麽竟會做出這樣無中生有的事?”

正如寧溪月對洛嫔所說,這種事要糊弄住皇帝陛下的智商,那是不可能的,端看他想不想追究了。

不想追究,一個宮女,和蝼蟻沒什麽兩樣,皇帝陛下前幾天氣兒不順的時候,還險些将一個小太監給打死。

但若是想追究,宮女便是爹生娘養的人命一條,哪怕你貴為妃嫔,也不能随意處置。

于是于得祿連忙陪笑道:“那小宮女沒事兒,聽說是寧貴人帶了人去慎刑司,将她帶出來了。”

饒是譚鋒身為天子,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早已爐火純青,此時聽見這話,也不由驚訝的挑了挑眉,接着方一皺眉道:“雖說這事兒是洛嫔不地道,但她也太彪悍了些,怎麽能去慎刑司搶人呢?規矩還要不要了?”

“不是搶,聽說是慎刑司的人在貴人面前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後沒辦法,只得讓她把人帶走。”

譚鋒又愣了一下,接着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暗道是了,這送進慎刑司的宮女又不是朕和皇後貴妃下令關進去的,不過是妃嫔們私下懲治出氣。平日裏主子們鬥法在外面,裏面的奴才誰會去在意?誰知今日偏偏有個與衆不同的,竟然直搗黃龍,那慎刑司的人怕是也沒見過哪位妃嫔親自去要人的,又不占理,不放人能怎麽辦?

這樣一想,便來了興致,問于得祿道:“雖然沒有我和皇後貴妃下令,但人到底是洛嫔送進去的,寧氏就這樣把人帶出來,難道洛嫔那邊便偃旗息鼓?”

于得祿道:“洛嫔娘娘之後派了個宮女去請寧貴人,寧貴人便去了秋水閣,但很快就出來了,再之後,什麽事情都沒有,只是聽說洛嫔娘娘請了太醫診脈,太醫開了張降火清心的方子。”

譚鋒微微一笑,知道洛嫔這是故意抱委屈,怕就是想把話兒透給自己,心下便有些不以為然,暗道你自己陷害人在前,不知怎麽又讓那女人給拿住了,還好意思裝病給朕看,怎麽想的?

一念及此,就對于得祿道:“既如此,今晚上就去照月軒看看吧。”

于得祿看着皇帝陛下的神情,聽了這話前面幾個字,還以為他是要到秋水閣。不管怎麽說,這事兒最終悄無聲息的歸于平靜,很顯然是洛嫔娘娘吃了虧,就算她有錯,寧貴人也是以下犯上。莫說後宮,就是官場上和普通百姓之間,這也是大忌,所以皇上過去安撫洛嫔兩句,也是應有之義。

卻不料聽到後面,急轉直下,竟然是要去照月軒,一時間于得祿都不知道說什麽了。總覺得主子寵愛寧貴人,似乎有些過分。這麽張揚的女子,後宮中還沒有過先例,不敲打敲打,是要任由她在偌大後宮中興風作浪嗎?

譚鋒沒聽見于得祿回話,便看向他,淡淡道:“怎麽了?”

“啊!”于得祿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不是,奴才是想着,皇上這些日子去照月軒的次數不少……”

“胡說。”譚鋒打斷了于得祿的話:“朕昨晚并沒有去。”

于得祿囧囧有神看着主子,小心道:“是,昨晚沒去,但前天晚上……哦,奴才只是确定一下,并沒有別的意思,皇上今晚是要去照月軒對吧?奴才這就命人過去通傳。”

身為大內總管,在接收到皇帝如此漠然的眼神後,若還不知道就坡下驢,非要跟着較真兒,那基本上就等于告訴主子:他活膩味了。很顯然,于得祿活得很滋潤,對生命還有着非常濃烈的眷戀。

“怎麽樣?傷可好了些?”

秋桂住的偏房裏,寧溪月坐在椅子中,看着夏蟬為她上藥,一邊關切地問。

“小主,奴婢沒事兒了,統共只打了幾板子,不過一點皮肉傷,哪裏就至于将您驚動到這個地步?先前梁公公不是還來傳話,說今晚皇上會過來,您快去準備迎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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