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宋錦英笑看着柳宜一, 态度裏竟有幾分玩笑的意思:“你說呢。”

柳宜一沒有笑,認真地搖頭道:“我不知道。”

宋錦英頓了一秒,收起那些笑意:“寶貝你是不是亂想了些什麽?”

她挨着柳宜一坐下:“宋博聰到底和你說了什麽?”

柳宜一:“他說了我父親的事情,說了他老婆懷孕, 也說了他要拿孩子作為分家産的籌碼,還讓我好好想想, 當初你為什麽娶我。”

宋錦英神情認真道:“我對你如何, 你沒有感覺到嗎?”

柳宜一咬唇, 她怎麽會感覺不到。宋錦英給過她的浪漫, 溫柔,照顧和寵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這些後來發生的事情,可以用來回答那個最初的理由嗎?

這幾個月, 宋錦英對她太好,也太溫柔, 以至于她完全忘記了兩個人剛認識時, 那個笑裏藏刀的,危險的宋錦英。

柳宜一閉着眼睛回想,但或許是情感和甜蜜回憶的沖擊, 她竟然已經記不太起宋錦英最開始對她的态度,以及看她的眼神了。

明明半年不到,怎麽就記不清了呢。

是遺忘本就這麽無聲無息, 還是記憶本身在試圖欺騙她, 讓她相信, 她喜歡的那個宋錦英,從一開始對她就是溫柔多情的?

“你喜歡我嗎?”柳宜一睜開眼,“錦英,你喜歡我嗎?”

宋錦英拉起柳宜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我心裏,裝滿了你。”

隔着衣料,柳宜一感覺到她溫熱的肌膚,隐約的心跳。

她壓了壓手指,固執道:“你還是沒說你為什麽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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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英無奈:“你就非要我直白地說出來嗎?”

她嘆了口氣,無奈又寵溺:“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

柳宜一死纏爛打地追問:“為什麽喜歡我?”

宋錦英:“喜歡這件事情,如果能說出理由,那就不叫喜歡了。”

柳宜一竟然無法反駁,但她又覺得這回答和敷衍沒區別。

柳宜一悶悶不樂地抽出手。

宋錦英:“你不相信?”

柳宜一想了很久:“我沒有不相信你……”

她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忽然自己也有些沒辦法理解她為什麽這麽死磕這個問題。

宋錦英對她的好,明明是毋庸置疑的。

“你在擔心什麽,你告訴我。”宋錦英拉着柳宜一的手,十指交握,兩枚對戒在燈光下閃爍着銀光,“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因為誤會而産生隔閡。你心裏有什麽話,一定要講出來。你不說,我又怎麽解釋?”

柳宜一松開心房:“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安,沒有理由的不安。”

宋錦英:“你是不是相信了宋博聰的話?”

柳宜一遲疑了一秒,搖頭,而後又看着宋錦英問:“你會讓我給你生孩子嗎?”

宋錦英猶豫片刻:“說實話,我肯定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但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可以妥協,奶奶那邊,由我過去解釋。”

柳宜一心髒驟然縮緊,宋錦英的話,和宋博聰說的幾乎一樣。

“那我就真的不生了。”柳宜一道,“我大學還要念四年,然後穩定工作可能兩三年……所以大概七年以內,我不會去懷孕。”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無比忐忑。

因為七年以後,宋錦英三十九。

她會願意不要孩子嗎?

還有宋博聰分家産的事情……

“好,依你。”宋錦英同意得幾乎沒有猶豫。

柳宜一動容:“你說真的嗎?七年後,你就快四十了。”

宋錦英捏捏柳宜一的臉:“反正你生,我等得起的。”

柳宜一勾住宋錦英尾指:“那我就和你拉鈎了啊,你要是反悔,你就……長胖一百斤!”

宋錦英勾着柳宜一手指:“好,拉鈎發誓,一百年……”

她笑看向柳宜一,眼底溢滿溫柔的笑,柳宜一不由笑着接出後半句:“不許變。”

宋錦英:“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柳宜一為自己的矯情不好意思,避開視線,默默拉緊宋錦英的手。

宋錦英撫摸着柳宜一側臉:“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柳宜一:“什麽?”

“以後,不管你懷疑我什麽,想知道什麽,一定,一定要和我當面說。”宋錦英無比認真道,“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別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柳宜一鎮重點點頭:“嗯。”

宋錦英神情輕松下來:“快去洗漱,該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吃湯圓。”

“嗯,好。”

洗漱時,柳宜一忽然想起宋錦英以前交往過,還帶回了小院的前任。這個事情,她是不是也可以趁熱打鐵,直接問宋錦英?

加快了洗漱動作,柳宜一趕緊洗完出去。

宋錦英正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裏玩手機,柳宜一爬上床,跪着挪到宋錦英面前,姿态乖巧地跪坐。

“你在玩什麽?”她好奇的問,語調格外地乖。

宋錦英揚起調子嗯了一聲,她太了解柳宜一了,用這種語氣,說明她在賣乖。

賣乖就是有目的。

“回那些新年快樂的短信。”宋錦英頭也不擡,“太多了,我估計得回一陣,你困了就先睡。”

柳宜一又挪近兩分:“我不困。”

宋錦英擡眸看了她一眼:“那你現在想幹嘛,就這麽一直看我嗎?”

柳宜一精神抖擻:“想和你聊聊天。”

宋錦英:“聊什麽?”

柳宜一磨蹭幾秒,鼓起勇氣:“聊前任。”

宋錦英頓了頓,停下按手機的動作,擡頭,柳宜一急忙又說:“你自己剛剛說的,說我有什麽疑惑就直接和你說,不要憋着。”

宋錦英笑了笑:“你倒是會學以致用。”

柳宜一道:“那你和我聊嗎?”

宋錦英道:“聊,你想問什麽,我回答你。”

柳宜一早想好了:“除了我,你還帶過誰回小院?”

宋錦英:“前任。”

柳宜一:“……”

“我知道是前任,我問你是誰。”

宋錦英一笑:“你要我告訴你她名字嗎?”

柳宜一頓了頓:“算了,不問身份,估計我也不認識。就……你和她交往多久了,為什麽分手?就是出于什麽具體的事件原因,你們分手了。”

宋錦英道:“因為她……劈腿。”

柳宜一:“!!!”

宋錦英:“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劈腿,但在我眼裏,她做的事情,等同于劈腿。”

柳宜一:“什麽意思?”

宋錦英道:“再簡單一點說,就是她有那個意圖,被我察覺了。”

柳宜一愈發疑惑:“她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想法,你們感情……不好嗎?”

宋錦英一笑:“那當然沒有和你好。”

柳宜一瞪她:“你少來,我在和你說認真的。”

宋錦英想了想,道:“那或許是她覺得膩了吧。”

她覺得膩了,而不是宋錦英。

柳宜一愣住,宋錦英又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的想法和現在不一樣。”

柳宜一感興趣的看着她。

宋錦英接着說:“我和她在一起,只是需要那樣一個陪我的人,現在細想,我和她更多的是利益關系,而不是感情羁絆。”

她停頓,愈發鄭重:“和你與我不一樣。”

柳宜一看着戒指,宋錦英放下手機,坐在床邊,左手覆在柳宜一左手上,銀色戒指交疊:“我們有合法證明,你是我妻子,唯一的,一輩子的。”

柳宜一垂着頭,沒說話,盡管心裏還有些不滿,但那些來得突然的小情緒卻已經完全被撫平了。

宋錦英回完短信後還要在公司群裏發紅包,最後去洗漱。

柳宜一本想等她,但還是抵抗不過困意,迷糊睡着了。

沒睡着多久,她忽然被緊張混亂的腳步聲和嘈雜的說話聲吵醒。

宋錦英站在床邊,正快速地在穿內衣,換衣服。

門外傳來喊聲和哭聲,還有宋博聰的吼聲,讓人去開車。

出事了?

柳宜一立馬坐起身來:“怎麽了?”

宋錦英換好衣服,取出外套:“家裏出事了。”

柳宜一要起床,宋錦英道:“你接着睡,我去處理就好。”

她說着已經到了門口。

外間的卧室門一開,聲音就清晰起來,柳宜一聽見女傭驚慌地在喊:“二太太還在流血!”

柳宜一躺不住,披上外套出去。

宋錦英的說話聲傳過來,沉穩鎮定:“不要慌,先抱人下樓,打電話叫救護車開過來,和我們在半路彙合,再去醫院。”

慌亂的喊聲稍稍平緩下來,然後是腳步聲。

柳宜一走出去,看到宋博聰抱着半身是血的蘇小芸下樓,一個女傭小心地護在旁邊,宋錦英跟在後面,還有一個女傭站在走廊上,手和衣褲上沾着大量的血。

宋奶奶柱着拐杖,沉着臉站在樓梯的另一邊,老女傭扶着她的手臂,臉色比白天更加蒼白,銀發散亂,蒼老枯槁。

“小英。”宋奶奶開口,聲音有些抖,但很鎮靜,“你一起去醫院。”

“我知道了。”宋錦英應着,人走下樓梯。

很快走廊就恢複了安靜,而下面一陣火急火燎地動靜,說車開來了,人快上,又說救護車出發了,正往這邊開。

柳宜一愣愣往前走了兩步,借着走廊暖黃的燈光,她看到一行猩紅血跡,從蘇小芸的卧室灑出來,一直到樓梯。

蘇小芸她……流産了?

車子很快帶着蘇小芸離開,巨大的屋子猛然陷入死寂。

女傭開始清理地板上的血跡,有人過來請柳宜一回屋去休息。

柳宜一看向宋奶奶,她被人扶回房間了,柳宜一也沒在走廊多待,她回到卧室。

困意早已經褪盡,她腦子裏總是回想起剛剛看到那一幕。

蘇小芸怎麽突然流産了?

看她肚子大小,至少四五個月了,還是雙胞胎……她孩子會不會出事?

柳宜一坐在床邊,完全睡不着。

過了一個小時,她給宋錦英發短信,問她情況如何。

卧室裏嗡的一聲震動,宋錦英手機就在床頭抽屜裏。

柳宜一把手機拿出來,屏幕還未熄滅,她看到屏幕上的一溜祝福新年的消息通知。柳宜一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心裏有些慌。

後半夜她就勉強迷糊了一會,天一亮就醒了。

宋錦英不在,她一個人在老宅其實很尴尬,第一次回來,她誰也不熟悉,想出去吃點東西都不好意思。

柳宜一在屋子裏又待了一個小時,一個老女傭過來請她去和宋奶奶吃早餐。

柳宜一跟着女傭,直接去了宋奶奶的卧室。

宋奶奶卧室裏帶有一個寬敞的起居室,但吃早餐的地方不在起居室,而是在她的床邊。

柳宜一的早餐擺在一張特地搬過來的小幾上,配一個有軟墊的椅子,而宋奶奶的早餐在床上用的桌上,她靠在床邊,手臂上紮着輸液針。

“奶奶您生病了嗎?”柳宜一關心的問。

宋奶奶稍微一動,床邊的女傭馬上扶着她坐起,在她背後墊上枕頭。

“人老了,就是這樣。”宋奶奶道,“禁不住折騰。”

柳宜一小心問道:“昨晚……是出什麽事了?”

宋奶奶嘆氣,臉色慘白,好似被抽走了大半精氣,蒼老又疲憊:“小芸孩子沒保住。昨晚在醫院早産生下來,一男一女。”

柳宜一:“小芸姐怎麽會突然流産?昨晚看電視的時候見她還好好的……”

宋奶奶道:“她生小存的時候就留下病根了,原本就很難再懷,沒想到好不容易懷上了,五個月大了,可突然沒了。”

說着她凄苦一笑:“這大概是我宋家的命。”

柳宜一擡眸:“奶奶您為什麽這麽說?”

宋奶奶半合上眼睛,掩住眸色,但那股滄桑苦痛還是從她眉眼裏透出來:“我年輕時,也沒過一個孩子,錦英的媽媽,也是因為懷二胎死的,現在小芸也這樣……”

她幹枯的眼皮顫抖起來:“小存有自閉症,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小芸好不容易懷上龍鳳胎,說沒就沒了。”

柳宜一想安慰,又找不出合适的話。

宋奶奶睜開眼看着這豪華奢侈的宅院:“房子修這麽大,賺了幾輩子花不完的錢,又怎麽樣?造過的孽,老天爺都記着,全都要你還。”

柳宜一默了很久,幹巴巴地安慰了一句:“奶奶您別這樣想。”

宋奶奶苦澀地笑了笑:“吃飯吧。”

柳宜一在小幾前坐下,心不在焉的吃了一顆小湯圓。

兩個人都沒什麽胃口,宋奶奶更是只喝了兩口粥,她放下勺子,靠在床頭,讓人把東西撤下去。

傭人勸了兩句,試圖讓她再多吃一點,宋奶奶擺擺手,還是讓傭人撤了下去。

柳宜一見狀也說自己吃好了。

宋奶奶看向她:“你年輕,得多吃一點,別等到老了,想吃也吃不動了。”

柳宜一誠實道:“我擔心錦英,她昨晚沒帶手機就出去了。”

宋奶奶道:“那你一會也去一趟醫院吧,正好做個體檢。小英年紀也不小了,你們該要孩子了。”

柳宜一頓了頓,還是說:“我還在念書,暫時沒有生孩子的打算。”

宋奶奶立馬轉眸看向她,半響後道:“小英的意思呢?”

柳宜一:“她支持我先念書。”

宋奶奶閉上眼:“你們年輕人,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我這個老太婆幹涉不了。行吧,你出去吧。”

柳宜一猶豫片刻,起身:“那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她回到房間不久,就有人過來問她要不要去醫院,順便送湯過去。

柳宜一當然答應,待在這裏她其實還挺尴尬的。

簡單收拾,帶上宋錦英的手機,柳宜一坐老宅的車去醫院。

醫院是一家私密性很高的私人醫院,車子開進去前還做了繁瑣的登記。等待過程中,柳宜一看到門口停着幾輛私車,幾個帶着攝像頭的記者站在一起,低聲說話。

一個保安大步走過去,試圖驅趕記者。

登記結束,車子開進去。

司機和車在外面等,柳宜一獨自進大樓。

住院部那邊還要電話核實,接電話的人是宋博聰,他同意讓柳宜一上去。

一個護士便帶着柳宜一上三樓。

病房裏只有宋博聰和還在昏睡的蘇小芸。

宋博聰坐在沙發裏,眼睛通紅,下巴上冒出胡茬,沒了平時的得意洋洋,他一臉頹色。

柳宜一環顧了一圈病房:“我給小芸姐帶了湯。”

宋博聰點點頭:“放那兒吧,她醒了我讓她喝。”

柳宜一放好東西,她和宋博聰沒什麽話說,就問宋錦英去哪兒了。

宋博聰忽然站起身來:“你跟我出來。”

柳宜一沒動,輕聲問:“你有什麽事?”

宋博聰哼笑:“你不是要找宋錦英嗎,我帶你去找她。”

柳宜一道:“你告訴我她在哪兒,我自己去就好,不用麻煩你,免得一會小芸姐醒了身邊沒人。”

宋博聰冷笑:“怎麽,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柳宜一不說話,宋博聰道:“好歹你也算半個宋家人,我不會動你的。”

他往外走:“你願意來就來,不願意,錯過了好戲,可別後悔。”

柳宜一咬咬唇,跟了上去。

宋博聰直走到走廊盡頭,那兒有一面采光玻璃窗,他擡擡下巴,示意柳宜一往下看。

下面是醫院的花園,太陽已經升起,金輝穿過大樓照下來,花園一半籠罩在陽光裏,另一半暗淡在陰影裏。

宋錦英就站在陰影處,看不清臉,腳下是光影的明暗分界線,一個背影曼妙的女人站在她面前,撐着拐杖,右腳打着白色石膏。

那女人背影有些眼熟。

“前任。”宋博聰說,“你應該認識。”

柳宜一吃驚,仔細看着女人的背影。

長卷發,披着一件卡其色大衣,側臉完全被頭發擋住了。

她并沒有認出來那個人是誰,只是隐隐有些莫名的熟悉。

“她是誰?”

宋博聰道:“喲,宋錦英沒和你說過嗎?這女人她養了三年,從她回國開始,到三年前分手。”

柳宜一猛然收緊指頭。

宋博聰嘲諷道:“別以為你在宋錦英那裏有多特別,其實你就和這個唐紀沒什麽區別,都是她打發時間的小東西而已,哪天膩了,一樣說不要就不要。”

“唐紀?”柳宜一幾乎失聲,“她是唐紀?”

宋博聰盯了柳宜一一眼,驚訝于她的真的不知情。

“她是沒和你說,還是騙你說她不認識唐紀?”

柳宜一緊捏手指,拼命讓自己鎮定。

昨晚她才和宋錦英聊起前任,還有年前她們一起逛街,還在商場裏看到了唐紀!

當時柳宜一換完衣服出來,正好遇見唐紀經過,而宋錦英在一旁打電話——她們偶遇了?

可宋錦英當時完全沒提。

後來柳宜一還在她面前聊了那麽多唐紀的事情,宋錦英還是什麽也沒說,包括昨晚——她就如此漫不經心的應付了過去。

她為什麽不坦白?

她們現在又在說什麽?

樓下,宋錦英轉身進了樓裏,而唐紀在原地站了一會,似乎是在猶豫,随後也跟了進去。

“看你這個樣子,你恐怕也不知道她們當初為什麽分手吧?”宋博聰臉上恢複了那種小人得志的張揚。

柳宜一垂着眼睑:“為什麽?”

宋博聰笑起來:“你去去問問宋錦英啊,看她會不會告訴你。”

柳宜一抿唇沉默。

宋博聰:“宋錦英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人。柳依依,你知道在她面前是那副你聽她話的樣子像什麽?像條狗。”

柳宜一猛然擡眼,兇狠瞪着宋博聰:“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

宋博聰驚愕一瞬,随即又笑起來:“你兇起來就更像了,對主人乖,對外人兇,不是狗,那是什麽?聽話的小野狗。”

柳宜一一腳狠踢在宋博聰肚子上,他猝不及防,後倒撞在牆壁上,錯愕不已:“你他媽跟我動手?”

柳宜一冷冷看着他:“誰叫你罵你嫂子是狗?”

宋博聰張大嘴:“我他媽……”

柳宜一:“你再敢罵一次我就敢再揍你一次,不信你就試試。讓你嫂子教教你怎麽做人!”

宋博聰氣得笑起來,他撐起身體,拍拍身上的腳印,咬牙切齒道:“行,你有種,你夠嚣張。你先給我等着,等宋錦英不要你了,有你跪在我面前哭的時候!”

宋博聰帶着怒氣離開。

柳宜一獨自站在光線明亮的走廊裏,心裏卻陣陣的發冷。

尤其是,當她回想起在商場裏,她向着宋錦英提過那麽多次唐紀,可宋錦英永遠冷淡沉默的态度。

到底為什麽,要那樣死死地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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