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非你本性下賤
次日早上，安然早早化好了妝，換了身筆挺的黑色套裙，站在病房的鏡子前細細端詳。
一場大病之後，她瘦了不少。原本的她有種妖豔的美，美得豐潤。現在，她美得骨感。就連五官也瘦了下來，多了幾分淩厲的氣勢。
安然拿了根大紅色的口紅，細細畫在唇上。
烈焰紅唇，更襯得她美豔不可方物。
她現在的樣子足夠精明，配得上褚氏高管的名頭。
安然滿意勾唇，放下口紅：“子文，你可以進來了。”
褚子文一直等在門口。聽見安然的話，他走進房間。看清安然的瞬間，屏住了呼吸。
即使他們相識多年，安然這個女人，也總是有驚豔他的資本……
然而驚豔之餘，褚子文又有點擔心：“然然，你真要去談判嗎？”
“當然是真的。”安然拎起放在一旁的愛馬仕鉑金包，“子文，等我好消息。”
褚子文扯了扯嘴角：“你總是這樣……”
安然回眸一笑，摘掉手上的住院牌，走出醫院。
一路上，不少人紛紛對她投來驚豔的目光。
安然早就對這種目光習以為常，直接鑽進褚子文的車子裏。
褚子文一起進來，發動車子。
“對了。”安然忽然想起什麽，問，“這次和褚氏做生意的，是哪家公司？”
褚子文報了個名字：“大禹。”
“大禹？”安然回憶片刻，卻沒想起什麽，“這名字有點耳熟。”
“大禹是新開的公司，實力不錯。”褚子文一邊開車，一邊解釋，“聽說大禹的老板很有實力，也很有想法，拿了不少投資。其中，就有清遠的。”
安然笑了：“清遠還有閑心給其他集團投資？看來，這兩年顧遙岑發展得不錯。”
褚子文咳嗽了聲，有些尴尬。
清遠的發展，何止是不錯。和顧遙岑比起來，他就要相形見绌了……
車子一路開到褚氏門口，停了下來。
安然下車，彎腰理了理裙擺。
褚子文交給她一串鑰匙：“然然，你的辦公室在十九樓，進門左拐，最裏邊的房間。”
“謝了，子文。”
安然拿過鑰匙，嫣然笑了。
“進去準備一下吧。”褚子文頓了頓，“大禹的團隊，大概十幾分鐘之後就來。”
安然答點頭“好。”
兩人一起進了大樓。
……
顧遙岑坐在賓利後座，閉目養神。
司機把車開到褚氏門口，下車替顧遙岑開門：“總裁，褚氏到了。”
“知道了。”
顧遙岑沒什麽表情地睜開眼睛，下車。
大門口，一個穿着成套西裝的年輕人已經站在那裏。看見顧遙岑過來，他連忙跑上前來，沖着顧遙岑深深鞠躬：“顧總，您來了！”
這人是大禹的總裁，黃冠廷。
顧遙岑淡淡地“嗯”了一聲。
黃總搓搓手：“您看，您派個人來監察一下，也就足夠了。怎麽還親自來了……顧總，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顧遙岑開口，聲線有點冷漠：“剛好沒事……就過來看看。”
自從前天和安然見面，他心情就一直沒平靜過。聽說大禹和褚氏有個見面會，他就不假思索地來了。
從跟安然分手的那天開始，顧遙岑就全心全意地撲在了工作上。每當想起安然，他就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黃總剛要說話，不遠處已經有一群人往樓下走過來。打頭的正是褚子文。
“顧總！”黃總精神一振，“他們來了！”
顧遙岑“嗯”了一聲，擡眸往對面看去。
只一眼，他就怔住了。
安然和褚子文并肩，正在往他們這邊走。
她穿着價值不菲的商務套裝，妝容精致，時不時地轉過頭和褚子文說笑。
安然……她不是窮得要命嗎？她不是窮到沒錢吃飯嗎？！
顧遙岑眼底，頓時掀起一片狂風暴雨。
黃總注意到顧遙岑的眼神有異，順着他的視線往對面看過去。看見安然的時候，他還以為顧遙岑對她有意，連忙說：“顧總，那是褚氏的總監。”
“總監？”
顧遙岑嘴角僵了僵。
“是啊。”黃總點頭，“聽說這女人挺厲害的，是帝國大學的畢業生，又在哈佛商院讀過書，聽說職業發展也很出色，年紀輕輕身家上億……”
哈佛商院、身價上億……
既然如此，那麽，安然為什麽要在昨天的短信裏哭窮，問他借錢？
而他還相信了。甚至，他還吩咐秘書，把十萬塊打到安然的戶頭……
顧遙岑輕笑出聲：“呵。”
他的笑聲，冰冷無比。
他還以為，這女人在欺騙了他之後，多少會有點愧疚。沒想到，在離開之後，她過得也不錯……甚至，比他想象當中的更好！
黃總看出顧遙岑情緒不對頭，聰明地不說話了。
轉眼間，安然和褚子文已經來到黃總面前。
褚子文向黃總伸手：“黃總，你好。”
“你好你好。”
黃總立刻握住褚子文的手，用力晃了晃。
安然看見顧遙岑，眼神閃了閃。
“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副手。”褚子文指了指安然，“姓安，你稱呼她安總監就好。”
“黃總，幸會！”
安然收回視線，勾唇微笑。
黃總笑着點頭：“您好。能看見這麽美麗的小姐，我很榮幸！”
每個第一次看見安然的人，都是這個反應。
褚子文笑笑：“我們進去談。”
黃總正巴不得細說這個項目，連忙答應：“好，進去說。”
于是，一群人轉身，往褚氏大廈裏走。
安然身體不好，走路慢一些，進去的時候落後了一步。
顧遙岑一直走在她身邊。走到走廊拐角的時候，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到牆上！
後背陡然一痛，撞到冰冷的牆上。安然一驚，很快淡定下來，紅唇玩味輕勾：“顧少，你好熱情啊……你是在想我，還是在想我的身體？”
顧遙岑的火氣，原本剛剛壓下。看見安然态度不正經，他的火氣又冒了上來，兩指張開，狠狠鉗住安然左右兩邊臉頰：“安然，你少給我東拉西扯！”
顧遙岑手勁不小。安然吃痛，微微偏了偏頭：“顧少，我臉上是擦了粉的。你別把我的粉帶下來，不好看。”
看着安然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顧遙岑冷笑了聲，低下頭靠近她，聲音很小：“安然，如果你不缺錢……你爬上我的床，莫非是因為你本性下賤？”
下賤？這個詞兒，聽起來還不錯……
安然想了想，忽然莞爾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顧遙岑一怔。
趁着他發愣的當兒，安然仰頭，直接吻上了顧遙岑的嘴唇。
她的口紅蹭到顧遙岑唇角，紅到觸目。
顧遙岑一僵，用力推開她，反手狠狠擦抹幾下嘴唇。
安然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麽了顧少，你不喜歡？”
她就知道，他和以前一樣，是個紙老虎，頂多在嘴上強硬幾句。
“安、然！”
顧遙岑看向安然，眼神冷得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