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陳秋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下班,烈日當空,他的目光觸及手機屏幕上閃現的號碼時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繼而身上像是被一條毒舌纏住,渾身冰冰涼的。
是他母親打來的,時隔五年,他沒想到會再接到張婷的電話。
陳秋深吸了幾口氣,多年前的回憶像海水一樣蔓延上來令他窒息,他幾次想要把電話掐斷,但鈴聲卻孜孜不倦的響着。
他顫抖的按下了接聽鍵,費力的将手機貼到了耳邊,許久的沉寂,陳秋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那頭終于響起溫柔而疲倦的女聲,“小秋,回趟家吧,你爺爺他……前兩天走了。”
陳秋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幹幹淨淨,那個唯一肯幫助他逃離地獄的老人走得這樣突然,這個消息打得陳秋措手不及,他幾次張口,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直到那頭深深嘆了口氣,電話才斷線了。
他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大馬路上站了好一會兒,未落的太陽曬得他白/皙的皮膚開始泛紅,他才回神一般的往前走。
——
又夢見了自己。
他看見年少的自己像實驗室裏被五花大綁的青蛙,手腳被死死的綁在了床上,他的表情接近驚恐,瞳孔大張看着頭頂上的少年。
少年的五官精致,任憑誰都招架不了這張臉的攻勢,他身上穿着黑白條紋的校服,分明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眼裏卻透露出一股與年齡不相符合的陰鸷,說出口的話也是那樣讓人膽戰心驚,“哥哥好漂亮,想一口把哥哥吞進去。”
他尖叫着求救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耳邊卻亂哄哄的響着讓他痛苦不堪的話。
“哥哥心裏其實很清楚,阿姨她默認了我們這種關系,也是,一個婊/子生出來的兒子也該是讓人操爛的婊/子。”
他嗚咽的哭着,不肯聽少年的話。
少年逼近他,說話間溫熱的氣息都灑在他臉上,“難道不是嗎,哥哥忘記是怎麽在自己弟弟身下呻吟發浪的,”他的目光游離到陳秋被強勢分開的兩腿間,癫狂的盯着那處微微泛着水光的穴/口,繼而用羞辱的語氣道,“你他媽自己看看流了多少水,擺出這種貞潔烈婦的樣子給誰看。”
他大叫着不是不是,少年忽然伸手将他穴/口流出來的水塞進他口裏,有些腥臊的味道頓時占滿了口腔,他嗚嗚說不出話來,少年還在繼續羞辱他,用最下流的語言和姿勢,他把水淋淋的手指從他口中抽出來,在他胸口抹出一條水痕,笑道,“哥哥好騷,是哥哥先勾/引我的。”
他在夢裏像被封鎖了說話的能力,半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少年解開他兩條腿架到肩膀上,陰涼的眼神在他身上游走,抵在他穴/口的巨大器物卻那麽滾燙,他頭皮發麻,因即将到來的酷刑而渾身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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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猛然驚醒,在黑暗裏瞪大裏眼睛,劇烈的喘息使得他胸口不斷的起伏,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這意味着什麽,陳秋一摸額頭,全是冷汗。
他因驚恐而吞咽了好幾次,卻依舊平複不下來,改而去沖了個冷水澡,下半夜,外頭起風,漸漸變涼,他靠在窗邊吹了會風,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子尖銳的疼,他忍不住翻出床頭櫃裏許久沒有抽過的煙點起來,微弱的火光裏,他翻開手機聯系人,發出這樣一條短信。
“要我回去可以,瞞着陳遇珩。”
陳遇珩,直至今日,他還是不敢去回憶那些不堪的記憶,甚至連說出這三個字都費勁。
陳秋緊緊閉上了眼,安慰自己都過去了,爺爺的葬禮他必須參加,那個老人曾經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需得親自去送送他,只要小心妥當一點,陳遇珩不會發現他回去的。
次日,陳秋收到張婷的回複,只有短短的一個好字,他為張婷尚存一丁點兒母親的心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