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薛延二十八年來未嘗過情愛的滋味,乍然一品,未能得出個個中滋味來,心裏想着要細細體味一番,也就将人狠狠弄了一番,才餍足的環着鐘泊雅睡了。
此處不抵他處,薛延也不敢深眠,大抵打了第二天巳時薛延才稍稍補足了昨夜放縱的勁。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屋內一股奇怪的味道,夾雜着血腥味和散了的香薰味。薛延穿好衣裳出了門,将門帶上,果然都是縱情夜色的人,都這個點了,外面半點聲響都沒有,也沒什麽人起身。只有些奴仆在打掃昨夜裏留下的腌臜玩意兒。
薛延徑車熟路的去了廚房,貓着腰一副奴才樣的從廚房端了膳食,一手端着,另一只手順手順了桶清水。
鐘泊雅醒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他蹙着眉頭吸着氣的提起身子坐了起來,腿上濕滑粘稠,下半身只有痛麻的感覺,他現在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有氣無力的喘着氣。
就是每天起早貪黑的練武也沒有這麽個地境的。
畜生。
鐘泊雅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本就是個凄慘的早晨,等他看清地上還躺着個死不瞑目的屍體的時候,着實吓得心一驚,後背都起了冷汗。
該死的薛衡臣,死哪去了?
說曹操曹操到,薛延推門而入,将吃食放到桌上,一桶清水倒入盆中,轉頭才發覺鐘泊雅已經醒了。
薛延立馬噙着笑走上前去,将床簾拉了起來,鐘泊雅倚在床頭,腦袋一動不動,只溜着個眼珠子看着薛延。薛延蹲下問他:“用早膳嗎?”
鐘泊雅瞧他這副清閑模樣就來氣,用勁了力氣一巴掌揮了過去,一聲脆響打的薛延臉疼腦懵。
又看人氣紅了眼的模樣好不心疼,握着鐘泊雅的手捏了捏,“你氣我不打緊,一大早的這麽動怒,氣壞了自己怎麽辦。”
鐘泊雅那是氣的嘴唇發抖,被薛延摟到懷裏,硬實的胸膛咯得他臉都疼。
“昨後半夜我說什麽了,我說我要睡了,薛将軍怕是聽不懂人話?”
薛延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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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難受?”
鐘泊雅惡狠狠的瞪着他,冷笑道:“改日換薛将軍躺下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薛延答應的幹脆利落,卻讓鐘泊雅覺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團棉花,有氣撒錯了地方,憋得慌。
“我給你擦擦身子。”
鐘泊雅懶得動彈,躺在床上任由薛延給自己擦身子。
船上濕悶,鐘泊雅只蓋了一條絲被,薛延給他擦上半身的時候不覺得,等他将人翻過來,擦到下面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昨夜裏卻是過分了。
鐘泊雅的腰間都是紫紅的印子,可見他掐的太狠了,臀瓣,腿上也不見得好。
薛延給鐘泊雅做裏頭的清理時,鐘泊雅咬着嘴唇直流眼淚,可憐見的。
他又想起了昨天夜裏,鐘泊雅确實被他弄哭了,可那時的自己像是魔怔了,鐘泊雅越哭,他越是幹的用力,進的越深。
薛延臊得慌,拿起帕子沾了水擦拭着。
鐘泊雅擡了擡腿,方便他做清理,可那腿卻感覺有千斤重似的,越想越委屈。
只是他自個兒瞧不見,他一動,那處流出了紅白相間的液體,看的薛延直眼紅。
薛延抱起鐘泊雅親了親他的眼皮,“好濡域,你受苦了。”
鐘泊雅冷哼一聲,“滾!”
不知是簫望實在是自信還是實在是自大,他在自己的船上竟也沒有派人監視着鐘泊雅,是料定了他跑不掉嗎?
鐘泊雅吃完飯後緩了會兒才有了點勁。
薛延已經将那具屍體處理了,屋內的血腥味開窗透透風也散的差不多了。鐘泊雅捏着白玉瓷杯喝着茶,門外漸漸有了動靜。
正是晌午的點,有人已經起了,還有人在歇着。鐘泊雅的屋外也來了侍女,侍女敲了門,鐘泊雅應了聲。侍女問是否要傳膳,鐘泊雅想了想,道:“你家主子可起了?若是起了,我倒是想和你家主子一道用了。”
侍女諾諾的回,這就去問。
“簫望?有點耳熟的名字。”
鐘泊雅觑了他一眼,“鎮南王手中的聚寶盆,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還心比天高的東西。”
薛延擰着眉頭想了想,道:“不,我記得有一回我們軍中糧食不夠,朝廷的糧草也未送到,我和師爺找了塞外的米店老板買米,當時因為量多,米店不夠,老板讓我去找商行的總管,那位總管便叫簫望。”
聞言,鐘泊雅眉頭緊縮。
鐘泊雅與薛延又說了會兒話,門外的侍女便請鐘泊雅去用膳了。
薛延自覺跟了上去。
因怕人瞧出來,他還貼了張人皮面具,好在他和昨晚那人身形差不多,除非和那男人相熟的人,旁人也記不得他是誰。
誰讓這樓裏人多呢。
鐘泊雅進了屋子,簫望正歪坐在軟塌上,抱着個秀氣的小倌調笑,小倌怯弱弱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喲,薛公子早啊!昨兒個夜裏可盡興否?”
鐘泊雅皮笑肉不笑道:“不愧是羅軒齋調教出來的人,我很是滿意。”
薛延自知鐘泊雅心裏頭估計将他罵了個千八百回了,垂着腦袋跟在他身後。
待到餐食都擺上桌,侍奉的人都退了下去,鐘泊雅看了看簫望身邊站着的兩名男子。顯然是為了保護簫望的人。
“簫老板,我今日來找你只是想知道,你們王爺可有什麽底牌沒有?”
簫望逗弄那美人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的望着鐘泊雅,“薛公子上來就問我底牌,就好比問我庫房裏還剩多少銀子一樣,不和禮儀。”
鐘泊雅将那枚白玉扣在桌上,“不和禮儀?那我換一個問題,簫老板的生意什麽時候去了塞外了?”
薛延蹙眉,這麽個直白的問法?
“什麽塞外?”簫望也是一愣,“我從未去過塞外。”
鐘泊雅了然,“原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我同你談什麽?”
簫望一臉寒氣,懷裏的小倌吓得瑟瑟發抖卻又不敢動彈。“你說誰是無名小卒?你可知我是何等身份!”
鐘泊雅撚了一縷發絲在指間把玩,“我同僚曾說,他在塞外也遇見過一位名叫簫望的老板,只不過幹的是賣糧的生意。既然簫老板從未去過塞外,那自然不是你。可那人也說自己是位你們那位王爺辦事兒,還是獨一份兒的差事。啧啧,看來這差事獨一份不錯,人卻不是了。”
簫望冷眼盯着鐘泊雅,心裏明鏡似的。
他的意思是,除了他以外還有無數個簫望給鎮南王賺錢,他死了還有下一個簫望抵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