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一駿在那邊老半天沒回話，聞古等了兩分鐘，就把手機扔到一邊，走到窗邊看了看。

別墅樓高，他現在就只是站在二層，也有小四五米，聞古怕他跳下去，野男人沒泡到，新跑車沒開到，人就一命呼嗚了。

可不能，新世界的門剛打開。

聞古去了浴室把剛換上的衣服又換掉，看了看鏡子自己那臉，左邊一看，給浴缸開了水，又去房間把手機拿了過來選了個片，片選好，水也放好了，舒舒服服躺進去，泡了個四十分鐘記錄片的熱水澡。

他養傷的這段時間，先是強迫自己自娛自樂，而不是去想杜磊的那些戳火事，等到習慣成自然，他現在還真不想了。

杜磊也就不重要了。

沒誰是不能沒誰不能活的。

半路，李一駿發了消息過來，一條消息挺長的，聞古正在看片，瞥了眼開頭就沒去細看，等到起來穿上裕袍拿了手機出去，正在躺床上，突然想起門口是不是有喪門星守着，就去開門看了看。

不出所料，杜磊在門口打了地鋪。

門一開，杜磊就跟聽到了聲音的狗一樣迅速擡起頭，這剛看到聞古的臉，沒見人說話，門“砰”地一聲，當着他的面又甩上了。

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杜磊看着緊閉的門，氣惱地猛捶地板。

屋裏，聞古給李一駿回消息：不會打擾到我，我沒問題，是杜磊有問題，如果我能跟他成功分手，會跟你嘗試，不行那咱倆就只有做夢中情人的命了。

李一駿在那邊等到消息，莞爾一笑。

聞古比他印象中更直接，可能是距離近了一點，聞古從以前對他的愛搭不理到現在的有話就說，人就變得更鮮明了。

他能感覺到，聞古的心是熱的。

李一駿跟一般人不一樣，一般人到了三四十歲，就習慣安于天命了。他反倒覺得人生才剛剛開始，人的閱歷金錢承受力還有溝通的能力到這個年紀才到真正成熟的時候，正是挑戰人生巅峰的最佳時期，他想要一個能跟他旗鼓相當，一起享受生命的伴侶。

聞古是他的初戀，作為一個男人，要是不試圖去跟初戀有一腿，那這男人肯定就是個廢的，李一駿自然不是個廢人，他想和聞古好，但也接受聞古跟他想的不一樣，也許以前的愛戀只是在不理解對方的朦胧中才産生的，接觸後初戀戀不下去的可能。

但聞古就是個寶藏，輕而易舉挑起了當年他對他的心動，也讓李一駿清楚回憶起了當年自己的眼光。

他畢竟不是誰都能看上的。

那，他有問題，我會解決問題，去迎接那個你願意與我嘗試的可能。

李一駿這次回的很快，在看到消息後，就馬上給聞古回了消息。

痛快，要麽不說騷話，一說就挑明，聞古還挺欣賞李一駿這為人的。

龌龊不幹淨心存僥幸的男人見多了，如劉俊為，如杜磊，聞古倒盡了胃口，李一駿這種跟他直接挑重點的行為，真是合了聞古現在的胃口。

屎見多了，突然見到個人，必須熱淚盈眶。

聞古本來說完話要拿手機放A片給杜磊聽，李一俊這通表示，弄的他都沒這興致了。

跟高尚的人在一起，忍不住就想高尚，跟杜磊這傻逼在一起，聞古發現他現在身上都有臭味了。

不逃的是傻逼！

有人敲門聞古才醒，家裏的保姆來敲門，和氣地說飯做好了，讓他洗洗下去吃。

保姆是個好保姆，飯菜做的好吃，人也勤快，一天從早忙到晚不是做飯就是打掃，就沒偷過懶。最重要的是從不多管閑事，口風很緊，這種職業素養的金牌保姆那是業界翹楚，不好找，聞古挺喜歡她的，找誰的不痛快都不找這位阿姨的不是，阿姨一說可以吃早飯了，他洗洗就下去了。

“杜先生說你今天要去醫院複檢，他中午過來接你去醫院。”等了飯桌上，馬阿姨跟聞古說。

“好。”

聞古嘴裏說好，但那是哄人的，一吃完早飯就拿手機叫車，還騙馬阿姨：“阿姨我出去走一走，消消食。”

“行，早點回來。”單純相信雇主的馬阿姨信了他。

聞古走到小區門口，直接在小區門口上了叫來的車。

保安室的保安大叔那叫一個着急，給業主打電話：“杜先生不好了，聞先生又跑了。”

杜先生氣得心肝疼，勉強自己沉住氣，“車牌號你記住了沒有？”

“哎喲，沒仔細看。”大叔一拍大腿，惋惜、可惜。

看來紅包要被扣數了，一萬到一千，一眼之差啊，悔不當初。

等杜磊給聞古的電話，聞古手機不通。

防他跟防賊一樣。

還好沒一個小時，他醫院的眼線偷偷給他打電話：“杜磊，怎麽聞古這次自己來了？你們又鬧了?”

“沒事，他還在嗎？在做哪個檢查？”杜磊沉住氣，問。

對方回了話。

“你幫我拖住他，就說抽完血讓他休息一下，我現在開車就來。”

“不是，杜磊，這檢查他一個人做也行，也不用非要陪着吧。”眼線作為杜磊的朋友，有點看不清這對情侶這兩年的相處模式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人也好得差不多了，沒那麽脆弱。”

就是沒那麽脆弱，想上天了。杜磊沉着道：“這個你別管，你只管幫我拖一下，等我過來陪他做下面的檢查。”

聞古現在做什麽都要甩開他，以前杜磊不懂，但自從聞古動不動就要跟他分手後，杜磊再看他做的那些事，就知道聞古是下了狠心要跟他分了。

聞古一點也不想欠他，他煩他，不想把他當自己的男人用。

以前杜磊還有點巴之不得，還覺得聞古這人大氣自立，現在想來都是害怕。

兩個人住在一起，彼此不依靠的話，那跟陌生人有什麽區別？

聞古現在就想把他當那個一點用處都沒有的陌生人處理。

聞古不想麻煩他，杜磊絕不可能如他所願，這下顧不上還有會要開，抄起車鑰匙就趕去醫院。半路老遇到紅燈老堵車，對此從來不罵人的杜總氣得猛按喇叭，被旁邊的人打開窗戶對着罵：“是不是傻逼，按個屁，開輝騰了不起啊？”

杜磊不想跟人鬥氣，咽下了這口氣。等到了醫院，他臉色鐵青，渾身帶着火氣，走到聞古在的科室，那氣勢簡直就跟來打架鬥毆的社會大哥差不多。

“顏醫生，你家的職業道德是不是缺貨啊？”聞古等報告，冷不丁看到杜磊，哈地一笑，彈了彈褲腿上的灰，冷道。

聞古的冷幽默聽起來一點也不好笑，顏醫生作為杜總的狐朋狗友，那是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跟哥們吃香的喝辣的過來，哥們要幫忙了他卻不幫忙，這面子上也太挪不開了，所以聞古明指他沒職業道德，顏醫生不得不陪着笑道：“你們兩個啊，鬧氣也不要鬧太狠了，你看杜磊惦記你，怕你一個人複檢有些跑不過來，他陪着你你也方便些不是？”

他一個忙成狗的，為了守住人硬是在辦公室坐了大半個小時，他也一肚子氣的好不好。

“傻逼。”聞古罵了一句，起身，走人。

他摞話一走，顏小偉摸了把臉，跟杜磊交待：“哥們，你家這位太不好處了，以後這樣的事能放過我不？”

“不是我說，你随便出去大街上找個也比他強，他現在什麽本事也沒有，不上班以前那股心氣也沒有了，還老了，你圖他什麽？”顏小偉是真不懂他這哥們的愛好了，“以前他對你還有點幫助，現在他可勁折騰你，你們這樣有意思嗎？既然他不想跟你過，那你就讓他跟他想要過的人過去，按你現在的身價，分分鐘就能比他找到好一百倍的。”

杜磊看着對聞古不知誤解到了哪個旮旯裏去了的朋友，有點明白了聞古以前為什麽會用那句話評價他那些如劉俊為和顏小偉這類的朋友。

狗眼看人低。

“小偉，你這話以後就別說了，要不我信了，到時候我得完。”杜磊不是那麽不清醒的人，并且他是真的愛聞古，真心不想失去聞古，“聞古那人藏的深，你當他傻嗎？他傻能讓我跟條哈巴狗一樣圍着他打轉嗎？現在這形勢是我在求他，我不敢硬氣，你就好好幫哥們一把，幫我穩住他，咱們能怎麽奉承他就怎麽來，行不行？”

顏小偉傻眼：“磊哥，咋了？你這是咋了？”

怎麽一點骨氣也沒有了。

顏小偉奇了怪了：“我咋瞅着，他現在除了一身臭脾氣，他也沒哪點好啊。”

說不清楚，杜磊苦笑，“你就按我說的做就行，行不，老哥？”

顏小偉也沒辦法，別人家的事他也管不到，他聳肩又強調：“行，不過你要是分手，我真心贊成，外面還有人排着隊等你挑呢。”

杜磊不想耽誤時間，朝他揮揮手，追聞古去了。

（今天我依舊是你們的日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