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獨立番外·點亮螢火蟲

後來,除了仙界的糖水鋪子, 螢火蟲溶洞也成了祝泉澤每月“仙界一日游”必打卡項目點。

那天祝泉澤從仙界回來, 晚上例行伏案整理筆記。

他寫着寫着,視野頂端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點, 祝泉澤甩了甩腦袋, 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小圓球順着自己的劉海爬了下來, 然後一屁股摔在了自己身前的紙面上。黑色小球順勢緩沖一滾, 翹起頭頂兩根黑白相間的長須。

祝泉澤吓了一跳。

他再湊近一瞧, 才發現那是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甲蟲, 黑殼,紅腦袋——可不就是溶洞裏見到的螢火蟲嘛?也不知道這位是什麽時候迷迷糊糊掉進了他的頭發裏。

祝泉澤琢磨着,要不喊個仙人速達把這小東西給送回去。他剛對蟲蟲伸出手, 螢火蟲就靠最底下那對腳站了起來, 和以前的蟑螂精似的對祝老板點頭哈腰, 作揖鞠躬, 似是有事相求。

祝泉澤:“......”

等祝老板聽小黑蟲細細道來,原來, 這位早在六界網絡上聽說了祝回春堂小老板妙手回春,德技雙馨, 又碰巧在螢火蟲溶洞裏偷聽到了祝老板與謝無宴的對話, 是特意“偷渡”前來看病的。

至于它想看的病呢, 就比較一言難盡了。

孩子沒娘, 說來話長, 這只螢火蟲雖然有胳膊有腿吃嘛嘛香, 但它的屁股不會發光。

所以,問題來了,螢火蟲們之間的交流,全靠尾巴發光的強弱與頻率,特別是求偶的時候——比如,那天祝泉澤和謝無宴看到的,就是一個大型“非蟲勿擾”現場。

“非蟲勿擾”相親現場由雌蟲發出一點微光,吸引雄蟲注意。雄蟲在捕捉到“求偶信號”後,自己開始發光反饋。就此,選擇權再度回歸雌蟲手中,雌蟲格外青睐那些發光強度高,發光頻率快的雄蟲,并會優先選擇與之交尾嘿咻嘿咻,以誕下更健康的後代。所以,雄蟲一旦尾巴不能發光,就好像在腦門上貼了一張白條“我陽痿”,漂亮小姐姐以及性生活什麽的就不要多想了。

生病的螢火蟲很沮喪,它想向祝大夫求一味可以讓自己重新發光的藥。

祝泉澤:“......”這年頭找他看病的病症真是日漸奇怪呢。

祝泉澤這幾個月沉迷《六界藥方》,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麽能讓螢火蟲屁股發光的藥。祝大夫捏了捏眉心,覺得此事難度不小。不過,眼下他對螢火蟲這種生物帶了一絲比較特殊的感情。祝泉澤一想到那天謝無宴帶自己去溶洞裏“點燃”的那張紅色灑金宣紙,心底突然又柔軟了起來。

他想幫助這只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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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講究一個對症下藥。

若不先弄明白螢火蟲為什麽突然不能發光,未必能想出有效的質量方法。

根據六界文獻記載,螢火蟲發光的原理很簡單:螢火蟲尾巴上有一個“發光器官”,根據神經沖動可以釋放熒光素。随着螢火蟲呼吸,氧氣會通過腹部氣管進入這個發光器官。氧氣和熒光素,就好像是“光”的原材料,同時,器官內還有一種熒光素酶,是原材料的加工商。

氧氣和熒光素在熒光酶的作用下,發生氧化還原反應,能量以“光”的形式釋放。雄蟲可以通過控制腹部氣管供氧,來控制自己發光的頻率。

所以,要讨論不發光的原因,那可能性就多了——有可能是原材料缺少,也有可能是加工商罷工,也有可能是神經性的。

祝大夫轉念一想,問道:“你從小就不發光嗎?”

“不不不,”螢火蟲連忙擺手,挺起小胸膛,“我以前可強壯了,小姐姐們都喜歡我!”

祝泉澤:“......”

“其實,我不是唯一一只生了病的螢火蟲。”小黑球頭頂兩根天線突然分叉,它在胸前搓了搓爪爪,“我有一些朋友也和我一樣,以前還好好的,突然就不發光了......”

如果是群體問題,祝泉澤一下子覺得問題簡單了不少,他連忙問道:“你們生病前都幹了什麽?”

螢火蟲想了半天,才試探性地說道:“大約......我們生病前都去過......人間?”

“人間?”祝老板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們是不是沾了什麽殺蟲劑,或者什麽化學物品?神經阻斷劑?你們去的是人間同一片區域嗎?”

螢火蟲甩了甩腦袋:“不是的。我們去的地方都不一樣,有的是大城市,有的是野外郊區,沒什麽共同點。我去的就是A市附近,但我其他朋友不少都去過A市,回來也都沒有問題......”

祝科學家決定深度采訪一下這群不會發光的螢火蟲。

螢火蟲一口答應,說它可以把大夥兒們都喊來。原來,它們螢火蟲界有一個“不會發光互助小組”,平時病友們會聚在一起互相安慰,以及分享藥物最新信息。螢火蟲回小組裏一招呼,大家聽說祝老板願意幫看病,手拉手集體趕來了。

于是,就這樣,祝回春堂裏突然多了一群不會發光的小黑蟲。

祝老板為螢火蟲們特意買了一個大玻璃缸,能夠調節濕度與溫度,他還給螢火蟲們準備了食物,有露水,有蔬菜,還有大家最喜歡的蝸牛肉。

算得上是螢火蟲的五星級豪華人間套房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祝老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家的小黑貓撅着屁股,一張臉貼着玻璃缸,好奇地看了半天,然後它踮起腳尖,掀開了玻璃鋼的蓋子,一只jiojio伸了進去——這些會飛的黑色小豆子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喵!

可惜這些黑色小豆子還挺機靈,躲着九靈的魔爪飛來飛去,小黑貓掏了半天也沒掏到小豆子,神情暴躁。然後,它就被鏟屎官從身後淩空拎起。祝泉澤皺眉:“是病人,不可以吃哦。”

九靈在空中龇牙咧嘴地擺了一個大臭臉。

以至于事後祝回春堂客人反饋裏收到了一個罕見的“中評”,內容如下:“祝老板人是很好的,但他養的那什麽貓啊,吓死寶寶了QAQ!”

後面還有大量螢火蟲 1, 2...... 10086。

當然,這是後話了。

和生病的螢火蟲們交談下來,祝科學家确定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這些螢火蟲的确是在去過人間後犯病的,但它們在人間所分布的區域沒有任何共同特點。而且幾乎每只蟲都自稱它的某某朋友去過一樣的地方,回來就沒事。

第二件,生病的螢火蟲全是雄蟲,如果不是因為雌蟲比較宅不愛去六界玩耍的話,那就是這個病因對雄蟲的影響遠遠大于雌蟲。

這兩條都是重要線索,但似乎還不能直揭病因。就當祝泉澤陷入困擾的時候,家裏的螢火蟲突然死了兩只。

雖說祝老板家的住宿條件很好,但這兩只螢火蟲,也不知是在人間水土不服,還是年紀大了壽正終寝,還是膽子太小被九靈給吓死的,祝泉澤就這麽意外地獲得了兩只螢火蟲屍體。

祝大夫捧着屍體當寶貝,連忙拿進自己的小實驗室進行解剖。誰知這螢火蟲活着的時候尾巴不發光,把尾巴給剖開放進暗室之後,屍體與空氣接觸反而發起了微弱的熒光!

空氣裏是有氧氣的。

祝泉澤心中一動,這可是重大進展。

也就是說,螢火蟲本身的熒光素與熒光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而問題是出在了将氧氣通入發光器官的神經控制上。

可能是因為化學阻斷,物理破壞,也可能是純神經性的原因。

于是,祝泉澤又去采訪了一圈生病螢火蟲的朋友們——那些曾經去過人間,卻沒有生病的螢火蟲。很快,祝大夫就發現了端倪,那些沒有生病的螢火蟲,大部分都是在白天去的人間,而那些生病的螢火蟲,大部分都是在夜間去的。

祝泉澤一拍腦門,頓時了然——夜晚的人間有什麽?

燈光!

光污染!

螢火蟲是一種具有強趨光性的昆蟲,白天不發光,而交尾行為在太陽落山後的幾小時最為頻繁。随着人類城市發展,燈火徹夜不熄,對野生螢火蟲來說,那些燈光是強大的信息幹擾。這也是除了殺蟲劑、栖息地破壞之外,城市附近螢火蟲瀕臨滅絕的另外一個原因。

雄蟲會把黑暗中的光源默認成求偶的雌蟲,并試圖匹配對方的發光頻率,而當它們頻繁發現人造光源并非雌蟲的時候,雄蟲會身陷一種混亂狀态,有點像生物鐘颠倒,內分泌失調。

然後,有些雄蟲就生病,發不了光了。

祝老板和螢火蟲病友們說了自己的猜測。

螢火蟲抖了抖腦袋上的天線:“那這個病可這怎麽治療呢?”

祝泉澤想了想,從人類矯正生物鐘的方法裏獲得了靈感。

它将第一批同意參與實驗的螢火蟲們放進了一個光線調節箱裏。箱子裏的光線會自動模拟晝夜,而在一片漆黑後,祝泉澤隔着玻璃板,放進幾只正常的雌蟲,來“校準”雄蟲對光線的反應。

在第一批治療後,有幾只螢火蟲突然就能發光了。

雖說成功的案例不多,但祝老板大為振奮。

又重複了幾批實驗之後,祝泉澤發現,讓雄蟲在黑暗中“饑餓”的時間越久,它們更容易被突然出現的正常雌蟲光線所“同步”。

終于,在祝老板不懈的努力下,大部分螢火蟲都恢複了正常,尾巴開始正常發光了。

病情圓滿解決。

螢火蟲們為了感謝他,每次祝老板光臨螢火蟲溶洞的時候,大家都會在天上給他撒下大把大把亮晶晶的星塵。

與此同時,祝泉澤給仙界醫館上交了一份關于螢火蟲發光的科研報告,叮囑螢火蟲們都不要在夜晚走訪人間,以免發光器官失調。一時間,小老板在仙界名聲大噪。再加上最近祝泉澤為了編寫《六界藥方》,在玄清界頻繁奔走,不少童子侍女都開始認得他。

那天,祝泉澤碰巧走過玄清界醫館那片地,就看到一粉一綠兩個年輕侍女在背後拿手帕掩着嘴,竊竊私語。

小粉很激動:“哎哎,你看你看,那就是祝回春堂的小老板!”

“哎,這臉,這腿!”小綠捂住心口,“長得真好看。”

“可不是嘛,不僅好看,還可聰明了。要我說呀,醫館所有的小夥子,都比不上他。”

“哎喲,這話說的,你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小粉“呸”了閨蜜一口。

小綠眼睛一番:“我和你說,你可千萬千萬別動凡心。真的!沒有前途!”

這話聽得小粉按捺不住了:“為什麽呀?”

小綠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人家有相好呀。”

“誰誰誰?是咱仙界的人嘛?”

小綠眨眨眼,不說話了。先是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然後又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小粉:“......”

最後小粉還是好奇,半信半疑:“你怎麽知道的呀?”

小綠是怎麽知道的呢?

那天吧,她去林子裏采露水,路過小水潭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

祝泉澤每次去螢火蟲洞穴,都要路過那個有飛瀑的深潭。

本來這裏也算得上是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然而,祝老板自從聽了謝某人那句“我在這裏偷看過你洗澡”,就再也無法直視這口深潭了。

嗯,看着潭水就控制不住大腦裏的奇怪畫面。

但有時候,祝泉澤也會偷偷好奇——自己和青玄,曾經在這裏發生過什麽?

祝泉澤蹲在水邊的石頭上,盯着清澈見底的池水,想得出神。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平如鏡的水面。

許是靈潭真的有靈,就在祝泉澤觸碰到水面的那一剎那,他整個靈魂就被拽了下去。突如其來的回憶占據了祝泉澤的思緒,他的視角變成了仙界小藥童。

小藥童整個人都泡在水潭裏,全身被冰涼的池水溫柔地裹着,卻又不覺得冷,怪舒服的。他平時結結實實的發髻都散開了,一頭長發如同安靜的水草,在身周飄着。

就在這個時候,小藥童的餘光裏,不遠處的草叢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動。他扭過腦袋,隐約看到半個黑色人影,但一眨眼的功夫,那個人影又不見了。

小藥童微微皺起眉頭,用腳趾在池子底下勾了一塊石頭,曲腿塞進手裏,然後往那個方向丢了過去。

叢林裏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嗷”。

祝泉澤:“......”

小藥童秀眉一蹙,整個人往池子裏又縮了縮,就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面,低喝:“誰在那裏?!”

青玄這才笑嘻嘻地從草叢裏站了起來,他一手提着劍,一手提着一條小蛇,嘴裏大言不慚,眼神卻一個勁兒地往水裏瞟:“這只小東西壞得狠,偷看你洗澡呢。”

說着青玄手上劍光一閃:“不過沒事,已經被我斬成兩節了!”

小藥童:“......”臉已經在水池裏燒了起來。

祝泉澤正沉浸在小藥童的回憶裏出神,謝無宴突然從他身後竄了出來突襲,本是打算吓一吓他。誰知祝泉澤剛緩過神來,腳底一滑,整個人就噗通一聲掉進了水潭裏。

謝無宴愣住,憋着笑又把人給拉了上來。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祝泉澤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沒搭腔。

“喲,你臉怎麽這麽紅?”謝無宴眼底笑意更深,伸手摸了摸祝泉澤濕漉漉的臉頰,“不會這麽快就發燒了吧?!”

祝泉澤:“......”

碰巧,小綠就只看到祝泉澤渾身濕透的畫面。衣服粘在了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個好看的輪廓。而祝老板身邊,另外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把自己的外衣給人披上,還笑着給他擦頭發。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男人腰間別着的,不是什麽仙界通行令牌,而是一塊十方陰召。

小綠決定先溜為敬。

......

又過了整整兩年,《六界藥方》終于編撰完成,順利出版。由于這本書裏涉及了不少各界毒理,可能被歹人利用。仙界藥監局出于安全考慮,規定這本書僅供藥師們小範圍內查閱,不允許流通六界。

但藥方裏又有不少生活裏用得上的內容,方便大家在家治個失眠上火,頭疼腦熱,所以,祝泉澤和主編們一起又删删減減,單獨出了一本《六界藥方》精簡版,在六界各大書城有售。

其中,如果前往六界APP祝回春堂購買,可以獲得首頁上印有九靈jiojio的特典版——據說九靈的小爪印可以辟邪哦。

作為新書推廣的一部分,祝泉澤在銷售總監團團的慫恿下,第一次在粉絲面前露了面,在團團平時跳熱舞的直播間親自推銷新書。

祝泉澤手裏拿着《六界藥方》精簡版,有點腼腆地對攝像頭打了個招呼,當時,直播間的流量直接炸了,瞬間刷新了團團曾經的最高紀錄。

團團只是輕微打了一層美顏濾鏡,就顯得祝老板整張臉都夢幻了起來,皮膚白皙,輪廓姣好,笑起來寬寬的眼褶微微彎起,顯得又亮堂又甜。

好看歸好看,但謝無宴依然不喜歡祝老板在六界前露臉這件事,他總擔心哪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鬼東西來打自家小老板的主意。

謝無宴瞥了一眼直播間裏滿目的“舔屏”彈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啊啊啊祝小老板看上去真的白白嫩嫩好好吃啊啊啊我死了!!!】

【滿屏的陽氣與膠原蛋白!吸溜!】

【抱走我的祝老板不讓你們吸溜,哼!】

【原來祝老板長這麽好看啊我的天這是什麽神仙顏值】

【明明可以靠臉卻偏偏要靠顏值......】

謝無宴忍不住了。

他也沒在直播間裏露臉,只是從身後走了過去,一只手搭在了祝泉澤的肩上。

從直播間裏看過去,只見祝泉澤肩頭突然出現了一只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那只手蒼白修長,指骨分明,但也不知為什麽,光看這一只手,就能覺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而更要命的是,那只手的無名指上,還帶着一個黑金戒指,上面刻着足以讓冥界所有生物都瑟瑟發抖的符咒。

戒指的主人一言未發,卻從內到外宣告着祝老板的所屬權——“這是我的人”。

就在那一瞬間,彈幕集體炸了——

【咦?這只手好看!舔完老板開始舔手!】

【啊啊啊——身後是誰!你這個大豬蹄子快放開我的小可愛!】

【我說前面的你們是不要命了還是眼瞎啊,沒見那手上戴着的戒指嘛?上面刻着十方陰召诶,我的媽,溜了溜了,打擾了......】

【瑟瑟發抖.jpg,果然六界生意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祝老板身後大有來頭啊!】

【有誰給我科普一下這個戒指的來頭嗎,我妖界的,沒太懂】

【姐妹,那是統領十殿閻羅的戒指(超小聲)】

由于謝某人的戒指引起了彈幕上的恐慌,直播間主持人團團及時掐斷攝像頭。最後一個鏡頭裏,祝泉澤側着擡起頭,看向謝無宴,露出側臉漂亮的曲線。

然後,直播間就黑屏了,但彈幕還在瘋狂滾動。

六界吃瓜群衆的想象力是豐富的,腦洞是驚人的,也不知道誰帶了一個頭,彈幕裏的節奏再一次歪了。

【我我我的媽黑屏之前我好像看到那只手點了點祝老板的嘴唇!】

【主持人你掐斷了什麽!是不是18R現場!】

【這麽刺激的嘛!我剛可能眨眼了我啥都沒看到!然後那只手是伸進了祝小老板的嘴裏攪了攪嘛!】

【食指緩緩進出兩下,帶出一條銀絲】

【戒指的主人眯起眼睛,冷冷一笑:我不準那麽多人看你】

【前面的姐妹們,遞筆,別客氣,全部寫下來!】

【姐妹我們六界老福特見!】

現場一下子就失控了,段子手和同人太太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玩起了故事接龍,團團被迫使了一回權限,把彈幕也給全部封了。

而事實上,攝像機前什麽都沒發生。

謝無宴只是摸了摸祝泉澤的腦袋:“乖,露個臉就行了,別播這麽久。”

祝泉澤卻好奇地看向了謝無宴手上的戒指,平時從來沒見他帶過:“這玩意兒,又是淘寶買的?”

“是啊。”謝無宴随随便便就摘下了這枚把半個直播間都吓死了的戒指,輕輕套在了祝泉澤的手指上。

左手,無名指。

謝無宴單膝點地,在祝泉澤身前半跪下來,他握着祝泉澤的手,輕笑道:“免得它們都覺得我的小老板白白嫩嫩好欺負。”

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欺負。

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

想着想着,謝無宴低頭,在那枚戒指上虔誠地映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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