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謝時月被吼得一愣, 周承步伐如風已經走到了幾人面前,他忍着怒火問道:“你在幹什麽?”
謝時月迷茫的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宋錦書說道:“什麽也沒做啊。”
“你這麽多年依舊一點沒有變。”周承眼神中蘊含着失望, 走過去扶住錢雅走了過來,下意識的無視宋錦書, 朝着謝時月說道,“道歉。”
謝時月被他兇的一陣懵逼,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麽了,為什麽要道歉?
宋錦書臉色陰沉,唇角微微上揚, 扯出假笑的弧度。
錢雅挑釁的沖着兩人挑眉, 順便吸了吸鼻子, 而後用細微的聲音說道:“沒關系的,不用道歉,都是我的錯。”
宋錦書二話不說, 直直的走到錢雅面前,嘲弄的冷哼了一聲, 緊接着手起手落,給了她一記耳光,末了面對周承,問道:“剛剛也是我打的,現在也是,我也要道歉嗎?”
周承僵住,大腦斷片, 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他眼神呆滞,悲傷的望着宋錦書,他相信錦書,可是謝時月實在讓人不敢茍同。
錢雅也沒想到順便宋錦書這麽膽大妄為,在周承面前都敢打人,她委屈的抽泣,卻無意加重了周承的煩躁。
宋錦書沒再說什麽,拉着謝時月就往外走,走了兩步恰好碰到眉眼帶笑,整個人像極了水仙的宿揚。
三人離開後,周承仍站在原地發呆,他四肢發冷,驀地覺得這麽多年他從未看清過宋錦書,而她也從未試圖讓他了解過真實的她。
這個想法使他血液都變得冰冷,錢雅拉着他的袖口,委屈的叫道:“阿承……”
這個稱呼恰好刺激到周承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他随手把錢雅甩開,失魂落魄的離開。
錢雅在後面疼的龇牙咧嘴,宋錦書下手沒有絲毫的留情,打人力道很大,可能要過幾天才能消腫了。不過對于周承的态度她仍有些忐忑,都抱着毀容的念頭,若是周承依舊對宋錦書舊情難忘,那她該怎麽辦?
不行,他們兩個才是天生一對,宋錦書只是個炮灰,一定是。
宋錦書坐在車上呼出一口氣,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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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月擰着眉猜測錦書是在為周承糾結,自己的男朋友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了別人,無法接受也是很正常的,擱誰身上也不能做到若無其事。
謝時月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經歷,就上次前詞不搭後語的安慰使她非常難受,頭疼了一陣謝時月舔舔嘴唇,措辭:“那什麽…錦書啊,你別傷心我覺得周承也不是不相信你,被誤會了也是很正常的,是不是……”
說着說着,謝時月呸了一聲:“不,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相信那個壞女人,他就是個傻子。”
宋錦書無奈又好笑:“不是,我沒有難過,我只是有點餓了心情不好。”
前面開車的宿揚直接笑噴,優雅形象瞬間崩了渣都不剩:“你可真有才。”
謝時月吹了吹額前的劉海,毫不謙虛的接受了他的稱贊:“那必須。”
三人先去簡單的吃了個早飯,謝時月揉揉肚子,吃飽喝足精神倍棒。
吃完飯宿揚賤嗖嗖的提議:“不如我們去玩一點驚險刺激的。”
謝時月擡起眼皮子,顯然對他不是很放心:“玩什麽?”
“我們去鬼屋吧。”宿揚打了個響指,微笑,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待着錦書被吓得撲到他懷裏了,但想象終歸是想象,宋錦書膽子大的很,被吓到都是不存在的。
一提到鬼屋謝時月就無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那次看鬼片的經歷,她搖搖頭,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宋錦書挑了下眉:“好啊。”
謝時月目光變得哀怨,為什麽要這麽對她,讨厭。
委屈無助但能嚯嚯。
宿揚托腮:“再叫上幾個人吧,把郝藝也叫上。”
宋錦書看着手機裏給郝藝發的短信頁面,她說要睡覺,想休息就不出來了。
宿揚掏出手機就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扯了會皮,而後說明來意,郝藝沉默了一會說道:“好吧,地點給我。”
“好。”宿揚關掉手機,戲谑的情緒一掃而空,從面部看竟然顯得有幾分冷漠。
宋錦書看着頁面回複中的想休息慢慢擰起了眉頭,末了什麽也沒說,把手機收起來放進了口袋。
郝藝到達之後看到三個人臉色僵了一瞬,而後低着頭坐在一邊,眼神游離壓根不敢看向宋錦書。她捏緊杯沿苦笑,早該知道的,宿揚怎麽可能會單獨約她出去,偏偏她還自作多情,郝藝有些愧疚,想跟宋錦書說話,看到她冷漠的臉時又把話咽了回去。
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空霧蒙蒙的恐怖氣氛瞬間達到高潮,等到達目的地之後幾人買了票就準備往裏走。
這個鬼屋玩家并不算少,主打恐怖驚悚,以吓人之名著稱,幾人拿着票一一往裏走。
謝時月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緊緊的跟在宋錦書身後,壓根不敢離開半步。
宋錦書掃了一眼四周,微微側着頭猜測工作人員會有從哪個地方冒出來。
謝時月躲在宋錦書後面,緊緊的揪着她的衣服阖着眼睛不敢動:“錦書,我好怕啊。”
把所有藏人的方向都躲開,甚至走到最後宋錦書饒有興趣的吓了工作人員一下,對方失聲尖叫着跑開,又吓到了後面的游客。
宋錦書聳聳肩,迅速的帶着謝時月走了出來。看到光之後謝時月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驚吓過度的胸口,果然跟着聰明的人就是好處多,進鬼屋都不會被吓到。
郝藝全身發冷,蒼白着臉四處的走,時不時的尖叫一聲,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這些無法言語的玩意了。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郝藝呼叫着自己的朋友:“錦書,你們在哪裏?宿揚…”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還有其他游客推搡了一下,腹部撞在柱子上,手上一片濡濕,鼻尖有濃重的血腥味。
這個血也太仿真了吧,郝藝渾身顫抖,不對,這是真血。
郝藝強迫自己冷靜,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鼻子猛地一酸:“你們去哪裏了?”
“我在其他地方看了看,”宿揚語氣淡淡,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湊近她戲谑的說道,“你不會怕了吧。”
“沒有。”郝藝眉頭一擰,驀地擺了擺手:“宿揚你看下這個,我懷疑是人血。”
宿揚笑容淡了下來,摸了一下之後在鼻尖嗅了嗅,而後厭惡的皺起眉:“我們先出去吧。”
等兩人出來,宋錦書上下掃了一遍兩人:“再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們吓得尿褲子,沒臉出來了呢。”
郝藝臉色很差,伸出手緊張的說道:“錦書,裏面應該有個屍體。”
宋錦書擰眉,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在哪裏?”
“在布娃娃附近。”郝藝神情嚴肅。
人多嘴雜,萬一被發現有死人肯定會引起不小的恐慌,宿揚去找老板談判,花了大價錢補上了今天的營業額,游客都被趕了出去,幾人才慢慢往裏走。
體溫仍有餘熱,應該是被丢進來不久。四人合力把人擡了出去。
男人被化成了小醜,眼睛緊緊閉着莫名讓人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宋錦書檢查過發現他的出血量并不是很大,為了掩人耳目衣服還換成了小醜模樣,如果不說的話,沒人去會以為他是個死人。
把人帶上車之後回到家,宋錦書拿毛巾蘸水把他臉上的妝容擦掉,妝容褪去是一張熟悉的臉。
居然是田中?宋錦書神情複雜,沒想到還沒等她查清真相,這人就已經死了。
郝藝擰眉,喃喃道:“他這是被滅口了…”
“啊?”謝時月懵懂的眨眨眼,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只是本能的對這個屍體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難道他們以前認識?
可也不應該,她印象之中沒有這麽一個人啊。
田中的致命傷在脾髒,被人割斷了脾髒,以至于窒息死亡。
宋錦書捏捏腦袋,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又斷了。這次不成功,下次再想找可就不容易了。
宿揚拿出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屏幕努努嘴:“我有線索。”
宋錦書拿起手機,發現有個陌生號碼給他發了信息,說是讓他今天去一趟成林鬼屋,宿揚抱着看對方耍什麽花招的心思,沒想到卻碰上個大驚喜。
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宋錦書擰眉,搞不清對方的真實目的,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幫忙,難道是施威?
宋錦書捏捏太陽穴,這下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麽她都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以後情形會越來越嚴謹。
謝時月眯着眼睛走到洗手間,擡起頭時眼前黑了一瞬,四肢發軟,她扶着洗手臺:“幫我看下這個身體是不是出問題了?”
經過系統一陣雜音過後,它淡淡的回複:“沒有啊。”
謝時月低着頭也不知道信沒信,系統忐忑了好一陣松了口氣,還好謝時月比較好糊弄,否則繼續追問下去肯定要出事。
宋錦書一個人在卧室裏坐着,謝時月輕輕敲敲門,推門進去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錦書,你別太難過,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覺得只要你想做的事情,都會做到的,我相信你。”
宋錦書轉過頭,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末了輕輕的靠在她身上,小聲地說道:“也包括你嗎?”
謝時月沒聽太清,她啊了一聲,問道:“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