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宋錦書醒來之後警惕的打量四周, 一間很普通的酒店,身體也并無異樣,她蹙眉站起身, 自己的記憶只停留暈倒之前被人扶住,而那個人她絕對認識。

那昨天救她的人是誰?

宋錦書蹙眉, 洗了個澡換掉血跡斑斑的衣服,之後去前臺查了監控。

調出昨天的監控,看清攙扶着她的人時,宋錦書頭發發麻,把這人截圖下來, 反複放大。

一雙很溫順的杏眼, 額前的劉海遮住眉, 這人不是那天的小警察是誰。

那天的事情他絕對逃不了幹系,包括郝藝的死亡。宋錦書冷眼,不知道對方又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又為何去救她。

從倫理來看有些說不清。

宋錦書買了點飯去了醫院, 宿揚雙眼都有些充血,面容憔悴,看見宋錦書擠出一抹微笑:“你來了?”

宋錦書把飯遞給他:“你先湊活吃兩口,去附近找個酒店休息會吧,這裏我盯着就可以了。”

“好。”宿揚也沒逞強,再這麽熬下去金剛也得廢。

過了觀察期,謝時月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宋錦書坐在她的床頭守着,看着她因受傷變得蒼白的臉頰心裏是難以言喻的心疼。

謝時月的身上纏着各種繃帶,宋錦書手指在她的臉上劃過:“阿時,該醒醒了。”

謝時月仍然沒有反應,她也不氣餒,而是饒有興致的從窗戶往外眺望。

下午時,周承不知道從哪裏打探到了謝時月在醫院的消息,帶着病人所需的各種補品就奔赴過來。

宋錦書看到他眼神微眯,态度很冷淡,直接把他當做透明人。

周承讪讪的把補品都放下,尴尬的不知所措,轉念一想錦書可能是因為錢雅的事情在生氣,于是解釋道:“錦書,我跟錢雅沒關系,你別聽她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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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錦書姿态慵懶,目光對上他的,忽而一笑,“然後呢?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周承沉默,眼神有些哀傷的望着宋錦書。

宋錦書莫名有幾分煩躁,本來是她虧欠周承,可偏偏周承是郝藝悲慘的起源。

兩人都緘默,此時謝時月的手指動了動,慢慢的恢複了意識。

“錦書,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嗎?”周承嘆息,目光深情,“我最喜歡的一直以來都只有你一個。”

謝時月眼皮動了動,這是什麽請況,沒想到剛一醒來就能碰上這麽勁爆的場面,她無比後悔,醒的太不是時候了,這下還得裝睡。

盡管她無比相信宋錦書的人品,但是對于周承的告白謝時月還是有些吃味,她豎起耳朵,想看看宋錦書打算怎麽回答。

宋錦書嗤笑,決定把所有的事實徹底撕開攤在周承面前:“我從來就沒有喜歡你,最開始接近你也不過是為了利用你的權勢,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是決定奮不顧身的喜歡我?”

周承盯着她,半天之後才轉身往外走去。

等周承的聲音徹底消失不見,宋錦書淡淡開口:“偷聽爽不爽啊?”

謝時月眼皮子動了動,沒想到這都能被她發現,眼眼看裝不下去了,所幸睜開眼,笑的一臉谄媚:“哈喽,錦書。”

宋姐說走過去,故作生氣地伸出手鼻子上擰了一下:“你呀,小壞蛋,我都快擔心死了。”

謝時月心中一陣暖流在流淌,整顆心都軟得一塌糊塗:“我謝某人,吉人自有天相,這種小問題怎麽可能擊垮我,不存在的。”

宋錦書揪了一下她的耳朵:“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還敢開這種玩笑。”

謝時月護住自己的耳朵,而後便開始嘤嘤嘤地假哭:“我還是病人呢,我這才剛醒,你就這樣欺負我。”

宋錦書斜睨她一眼,語氣涼涼:“現在後悔啊,晚了。”

“不後悔。”謝時月語氣登時變得正經,彩虹屁拍的正着,“有你在,我不後悔。”

“小嘴兒抹了蜜嗎?這麽甜。”宋錦書在她頭上狠狠地揉了一把,“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謝時月搖了搖頭,他現在除了傷口微微發痛之外,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宋錦書按了一下謝時月床頭上的醫用呼叫器,醫生檢查後發現發謝時月傷口的趨勢還算良好。

兩人玩鬧了一陣,宋錦書去給謝時月買了點米粥,由此謝時月又開啓了她悲慘的米粥生活。

謝時月養病期間,宋錦書一邊派人在尋找那個組織的蛛絲馬跡,一邊又着手安排郝藝的葬禮。

謝時月吃完飯,驀地想起來郝藝當時被綁架,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對了,錦書,郝藝現在怎麽樣了?”謝時月吃了口粥,表情瞬間變得猙獰,這玩意太難吃了。

宋錦書沉默,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去回答謝時月這個問題。

見她突然沉默,謝時月的笑容僵在臉上,異常敏感的問道:“錦書,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這樣突然不說話,我有點慌,是不是郝藝出什麽事了?”

宋金書露出淡淡的微笑:“還好,等你好起來帶你去見她。”

謝時月一聽這話,有一種郝藝受傷超級嚴重的感覺,否則應該是她過來看自己。謝時月很擔心,但是看宋錦書心不在焉的模樣也沒有選擇繼續追問。

“這個粥真的好難吃啊。”謝時月扁扁嘴,“居然在這麽多美食的層層包圍中還能存活,一定有它得天獨厚的技巧,就憑他這個厚臉皮,我也得把這個粥吃完。”

宋錦書一副看穿了他的陰謀的模樣:“沒得商量,一點點都不能剩下。”

謝時月含淚吃粥。

經過醫生認證,謝時月的傷口的确好的快,不過幾天的功夫已經基本可以健步如飛。

宋錦書和宿楊就郝藝的屍體安排起了争論,宋錦書想讓她土葬,落葉歸根,誰都擺脫不了這個命運,而宿楊則認為,這樣的話可能時間久一點,郝藝會屍骨無存。

謝時月上廁所時偶然聽到兩人談話,表情瞬間變得呆滞,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她捂住臉,小聲呓語:“怎麽可能呢,她那麽厲害,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宋錦書聽到動靜之後,人也呆愣了幾分,而後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和宿楊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宋錦書去敲了敲卧室的門,謝時月把門反鎖,聽到聲響後問道:“有什麽事嗎?”

“你沒事兒吧?”宋錦書語氣關懷,顯然對他不太放心。

“沒事,不用擔心。”謝時月盡力的保持着鎮定,但語氣卻有些顫抖,“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麻煩你了錦書,讓我自己好好想想吧。”

“好,不過我只給你兩個小時。”宋錦書勸解。

“嗯。”謝時月應了一聲。

提出從宋錦書含糊的态度就能猜出好一的情況有些不妙,但他實在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種天人相隔的地步。

謝時月傷感之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系統,立刻追問道:“你能幫幫我嗎?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可以把好意救活的,對不對。”

系統沉默,之後用一種極其冷淡的。機械音說道:“他只不過是故事中的一個環節而已,為了推動故事情節而生的一個角色,你不用這麽傷心。”

“對不起,我不該指望你。”其實月聲音變得冷淡,“但是人和機器不同的地方,正是因為人有感情,所以你只能是系統。”

系統被諷刺了沒有選擇繼續辯駁,而是緘口不言,留給謝時月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

謝時月思考半天還是無法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不見。

都怪他沒有能力,這是要把臉埋在枕頭裏,眼淚打濕了枕頭,她崩潰的哭着。

宋錦書站在門外,靜靜的等待着,他當時正是怕這種情況發生才沒有告訴謝時月,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終歸會知道。

舉行葬禮的那一天,本來晴朗的天空突兀的開始烏雲密布,太陽消失不見,開始刮起了南風,就像是在為誰哀嚎。

來的賓客全部都是幾人的朋友,宋錦書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了一朵白色的花,她緩緩的笑道:“以前的時候總是吐槽你,現在卻舍不得說你一聲不好,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

等哀樂響起時,前來吊唁的賓客站成兩排,低着頭默哀。

桌上擺着的照片是是幾人一起蹦極時留下的照片,當時的他目光堅毅,風輕輕的吹動着她的頭發,郝藝表情高傲,照片定格,沒想到這一瞬間竟然成了她最後的留念。

夢裏正在挑條條有序的進行着,宋錦書最後還是遵從了宿楊的想法,既然好意喜歡她,那肯定會以他的選擇為主。

當衆人正沉浸在悲傷之中的時候,卻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身穿制服的小哥走了過來,公事公辦的說道:“不好意思,有人舉報你們這裏涉嫌黑暗交易,請您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

謝時月急了,直直的望着他:“您看我們這像是在交易嗎?我們明明是在舉行葬禮,打擾一個已故之人生前最後的儀式,難道你們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警察軟硬不吃。

謝時月正欲再說什麽,宋錦書一把拉住他,然後好脾氣的問道:“那你能告訴我們是誰舉報的嗎?我們也不能白白被人冤枉,有事可以當面對質。”

“你們跟我走一趟自然會知曉。”警察小哥冷着臉。

宋錦書蹙眉,腦海中只能想出兩個人。要麽是那個組織閑的無聊,給他們找不痛快,要麽是錢雅,覺得自己作死不夠多,火速來送人頭。

但無論是哪一種,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都達到了他的目的,宋錦書承認自己是真的被惹惱了。

這群人連郝藝最後的安寧都不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大家都在糾結這個世界的問題,我來解釋下,這個世界其實是崩壞的,然後謝時月的任務也不像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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