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小三爺,我覺得你應該也發現了,霍遲和花兒爺之間,有一種奇怪的羁絆。”黑眼鏡道。
我點了點頭,任誰都應該看得出,霍遲有意在模仿小花的打扮,粉紅襯衫小花穿了十年,早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标志,霍遲這樣穿,不管其用意何在,肯定都和小花有關。
其次,霍遲跟小花之間那種微妙的關系,小花說霍遲發過誓不能傷他,單憑這一件事我都覺得我可以腦補出一部虐戀情深的長篇小說。
“我發現了,不過那究竟是一種什麽關系?”我問道。
“我也不清楚。”黑眼鏡道,“甚至對霍遲這個人,我對他知道的都很少,只有在幾年前的一次,花兒爺跟他起沖突,我才第一次知道了這個人。那時候我對這個人就很有興趣,可花兒爺只告訴我,他是霍家現在的當家,別的也不肯多說,甚至于我連霍遲究竟在什麽地方,該怎麽樣去找他,都完全不了解。”
“那你去解家是要問關于霍遲的消息?”我道,“花爺是現在解家的當家,如果霍遲的事情被他下令封口,那麽恐怕不管你問誰,他們都不會告訴你的。”
“人會封口,可是有些東西不會。”黑眼鏡道,“你們吳家應該也有這東西,只不過保存在你二叔那裏,而且你們想要洗白的話,恐怕就永遠不會交到你手裏了。”
我愣了一下,又稍微想了想,道:“你說的是……族志?”
黑眼鏡點了點頭:“張家有族志,解家肯定也有,除了族譜之外,一些大事都會記錄在其中,我們如果能在解家找到那東西,也許就能了解霍遲跟花兒爺的淵源。”
“可是族志這種東西是你想看就看的嗎?”我道,“而且如果花兒爺不願意說,你确定他不會把族志上面有關霍遲的東西也全都删除掉?”
“确實,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一個人在歷史上不留下一點兒痕跡,可是霍遲既然現在還好端端的活在這裏,而且活的很張揚,就說明解家并不是完全想要讓這個人消失。這樣一來,他們對族志的把控也許就不會那麽嚴格,總之,我們還是應該試試,因為我們現在沒有一點關于霍遲的信息,你也知道,自從十年前老太太死了以後,秀秀出國就失去了蹤跡,整個霍家都銷聲匿跡,我們甚至沒有任何辦法聯系霍遲,只能被動的等他出擊。”黑眼鏡道。
我點點頭,只是心中還有一點遲疑:“我和小花雖然平時接觸的很多,但是和解家的其餘人卻沒有什麽往來,至于你……雖然你和小花之前很好,可是他應該也算是對你下過禁足令,你确定在這種情況下,咱們還能堂而皇之的進解家嗎?”
“我不保證。”黑眼鏡道,“不過,我們總可以試試,花兒爺總是沒有消息的話,解家的人如果要查最後也會查到我們這裏,還不如主動去找他們,到時候見機行事。”
按照我本來的想法,在我們找到辦法救小花之前,我們應該盡量避開解家,畢竟他們的老大在我們手上丢了,雖然吳家和解家交好,但是這種情況肯定還是要翻臉,解家的大本營現在在北京,我的人勢力又到不了那邊,沒想到黑眼鏡竟然提出要直接進駐解家,雖然我乍一聽覺得太冒險了,可是他這麽說,我又覺得還有幾分道理。
一方面,我們對霍遲和現在的霍家可以說一無所知,解家應該是現在九門中和霍家最交好的,如果想要得到霍遲的消息,解家确實是最佳的信息來源。
另一方面,手擀面雖然已經對我們下手了,我們卻依舊對他全無了解,小哥和瞎子體內還有蠱毒,紫水晶匣子的秘密也依然沒能解開,到了北京我們還要去找阮淇幫忙,我相信手擀面既然能陰魂不散的在青銅門裏和小哥糾纏十年,就也能跟着我們到北京,現在手邊少了一個強援,如果能尋求解家的庇護,我們反而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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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征求了一下胖子和小哥的意見,胖子雖然對解家好感不大,但是也認可了我的說法,至于悶油瓶,只要對他的目的沒有太大影響的事情,他一向都是無所謂的,因此,我們也就達成了一致,到北京之後,直接前往解家。
“對了,還有樓上那小孩。”黑眼鏡道,“要不要把他帶走?”
“啊?”我愣了一下,“你認真的啊?”
“我一向比較有愛心,你不知道嗎?”黑眼鏡笑眯眯的說道,“雖然我看他的資質還不如你,想要訓練出來是沒什麽機會了,但是把他帶到我的眼鏡鋪裏幫個手還是問題不大的。”
我一想,阿康也是夠可憐的了,父母雙亡不說,女神還抛棄他而去,整個就是一場騙局,而且黑眼鏡要是把他帶到自己的鋪子裏,倒也能避免手擀面來掃尾把他帶走逼問或者滅口什麽的。
“你想帶就帶吧。”我說道,“不過我們不管他。”
于是這件事就定下來,我們去問阿康,他也沒什麽意見,大概巧兒的事情多少對他是種影響,他對外面的世界也沒有很抗拒,胖子本來把車停在了那坡縣城,我們一路騎着阿康的馬過去,然後再由胖子開車到南寧。
開了一個多小時,胖子就嚷嚷着頭疼,說是自己前一夜沒休息好,于是換成黑眼鏡開車,黑眼鏡的車技不錯,但是開車很剛,一路飄的我提心吊膽,感覺給車插上兩個翅膀就能起飛,我們就這樣飙到吳圩機場,照理這段路要走六個多小時,黑眼鏡只開了四個小時。
我已經提前打好招呼,讓我的人幫忙訂了到北京的機票,阿康過檢的時候出了一點小麻煩,不過影響不太大,我們在機場簡單吃了點東西,很快就坐上了晚上六點飛北京的航班。
我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這一天的奔波,尤其是黑眼鏡那四個小時的狂飙,搞得我現在也有點頭痛。
悶油瓶坐在我身邊閉着眼養神,機艙裏很昏暗,我看看舷窗外,六點鐘的冬夜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只有機場星星點點的指示燈閃爍着,帶出一種格外的冷寂。
我知道,這一次回到北京,等待我的前路只會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