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我一口水全都噴在了他臉上。
“你瘋了?”我問道。
王盟擦了把臉:“老板,你答應了不罵我的。”
“但我可以扣光你的工資。”我說道。
“可是老板,難道我這麽說你不高興嗎?”王盟問道。
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實我挺高興的,而且我的腦子裏飄過一個挺奇怪的想法:就算叫也不該是小哥被叫做老板娘啊。
“還有下個月的。”我斬釘截鐵。
“我不想送你了。”王盟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經坐在車裏的小哥,然後沖着王盟笑了笑:“你說什麽?”
“老板上車,我們走。”王盟飛快的回答道。
我們開出了機場,王盟才問道:“老板,我們要去哪裏?”
“我這裏有幾樣東西,我要鑒定一下它們的年代。”我說道。
“古玩嗎?”王盟問。
“不是,我需要更專業的文獻研究員。”我說道。
王盟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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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打了一個電話,我也沒管他,看了看悶油瓶,他靠在後座上就已經是一副要睡着的表情,看起來應該是沒聽見剛才王盟問的話。
那就好,我心想。
王盟打完電話以後,就開車帶我們上路,我知道他現在靠得住,也就沒有太注意周圍的情況,車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王盟把我們帶到了博物館。
幹我們這行的,多少要去各地的博物館走上幾趟,不為別的,只為了長長眼,畢竟民間私藏的寶物還是少數,要是想看見真品,博物館才是比較好的選擇。
下午三點多,差不多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時候,冬日讓人犯懶,街上沒什麽人,博物館更是人煙稀少,王盟幫我們拉開車門,帶着我們走向了博物館的後門。
博物館的正門是售票處,後門則是一扇鐵制的栅欄門,門口站着一個警衛,看到我們走過去,立刻喝止道:“這邊不能走,想進博物館去正門買票。”
“我們是來找人的。”王盟道。
“找誰?”警衛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李博士。”王盟道。
“李博士?”警衛愣了一下。
“你知道是哪個。”王盟道,“給他打電話問就好了,我老板姓吳。”
警衛将信将疑,撥了一個號碼,接通以後語氣顯得很小心,挂下電話以後,對我們的态度也明顯好了些:“你們進去吧。”
我們三個走在博物館的後院,我忍不住道:“王盟,有長進啊,都學會聯絡人才了。”
“老板,你想太多了。”王盟道,“這人是你的人。”
我一愣,心說自己沒有博物館的人啊,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博物館後的辦公區,臺階上站着一個人,看到我們時已經滿面笑容,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小三爺。”
我一看這人的臉,立刻就認出了他。他原本是我手下一個夥計,據說是舊時代某個高校考古系畢業的學生,畢業後本來要分配到沙漠裏幹工程,他怕苦不想去,自然也就沒有活兒做。
後來他常去古玩街閑逛,被人發現有點本事,也就一直窩在店裏當學徒,也就跟在我三叔的手下,大夥兒都喊他“李三哥”。他一直就是和明器打交道的,前年年初,大概是幹這行幹累了,跟我提出想要退出。
幹我們這行,哪兒是說退出就能退出的,更何況李三哥經常經手一些好東西的話,難保他有沒有壞心思,換做別人,就算同意也得讓他淨身出戶,還不會給他好日子過,但是我沒有怎麽為難他,還給了他兩萬塊錢。
其實也不是我人好,主要是我實在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他幫我看的,這些年我下鬥也不是為了財,在他手裏沒任何把柄,我當時想着養着這個人沒什麽用,也就放他走了,沒想到他到是挺記挂着我。
“幾年沒見了。”我道,“李三哥,你過得怎麽樣?”
“托小三爺的福,過得挺好。”說着李三打量了一眼悶油瓶,看得出他對悶油瓶有點好奇,但他還是什麽也沒問,“小三爺,您這次有什麽事?”
“我到手了幾件東西,想請你幫忙驗一下年代。”我說道,“我們這行的規矩,你應該也清楚。”
“那是自然。”李三點頭道,“小三爺,跟我來。”
我跟着李三進了辦公樓,過了三重防盜門之後是角落裏是一間實驗室,又開了三重防盜門驗了個指紋,李三才打開了實驗室的門,屋子裏面擺着不少東西,有的一打眼就頗有年頭,李三也是知道我的家底殷實,才會放心帶我進來。
我把兩個龜殼遞給李三,又叫他幫我們想辦法臨摹下紫晶匣子上的字來,李三一概答應了,他想伸手從悶油瓶那拿過紫晶盒子,悶油瓶卻沒有遞給他。
“我跟你去。”悶油瓶道。
“這……”李三顯得有點為難,他看向我,我道:“讓他跟你去吧,他看不上你那些東西。”
李三這才應了一聲,帶着悶油瓶走了,我和王盟兩個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大眼瞪小眼,後來我實在看的無聊了,就擡頭看表,整整兩個小時,李三和悶油瓶才出來,悶油瓶一只手拿着紫晶盒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疊紙,是盒子上面那些字的影印圖像。
“小三爺,那龜殼可能還要再等些日子,大概三天吧。”李三對我道。
“知道了。”我道,“小心看着,千萬別弄丢了。”
“您放心,這地方絕對不會。”李三笑着道。
我看了眼王盟,示意他叫人多守着點這一片,王盟點了點頭,我們三個告別了李三。
再次回到車裏,王盟問我:“老板,您是立刻回北京去,還是打算再等三天?”
我有些猶豫,小花那邊的事挺着急的,可是如果只用等三天的話,我覺得在這裏等也不錯,這樣至少結果出來,我就能立刻把那兩塊龜殼接回去,放在李三這裏,我總是有那麽一點不放心。
于是我打電話給胖子,告訴他我們過三天結果出來了再回去,并且把那幾張紫晶匣子的影印圖片發給了他,讓他可以先帶着照片去找阮淇問問。
事情暫時辦完,我擡頭看看天色,冬日的五點鐘,天已經開始擦黑,夕陽下的長沙,馬路、樓房和行道樹都被鍍上一層金色,有一種久違而熟悉的暖意。
我看了看王盟,又看了看悶油瓶,道:“走,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