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元水劍

這寶劍,劍身猶如水晶透明,卻又隐隐有光華在其中游走不定,正是那四海之中最負威名的元水劍!

這元水劍取天下之水億萬年的精魄凝練而成,其中更是封印着萬水之元的元水之力,端的是厲害非凡,乃是龍宮之中的鎮宮之寶之一,不想竟在傾颍手中,看來傾颍确實深得龍王喜愛。

傾颍元水劍在手,也不說話,臉如凝霜,揮劍便朝戴戠當胸刺去。這一劍若是刺實了,以元水之力突破戴戠的護身風聚術也是輕而易舉,若是傾颍以靈力激發元水之力的消融特性,便是直接破碎戴戠的天人之福,将他打入輪回,投生為畜生之身也不在話下。只是這元水劍雖然威力無比,但畢竟天下之水億萬年的精魄要想驅動非同小可,以傾颍的功力只怕即使将戴戠殺死,自身也會因靈力衰竭而死。

但傾颍此劍一出,拼了性命也要致戴戠于死地,顯然是恨他到了極點!

這也不怪傾颍如此以死相拼,她和傾渭自小一起長大,在衆多兄弟姐妹之中關系最好。傾渭之死,雖說不能完全怪罪戴戠,但也确實因戴戠而起。一來傾颍本來對戴戠并非好感,對二人的婚約心生抗拒。二來,偏偏這戴戠又不長眼,聽聞戴婵兒所說傾颍有逃婚之意,便不遠萬裏來渭水問個究竟,同時表白心跡。不成想傾渭一見戴戠,心中驚恐不安,當即驚吓得暈死過去。傾颍當時怒極便欲趕走戴戠,戴戠卻不開竅,死活要留下要用靈藥幫傾渭治病。

結果傾渭醒來之時恰巧傾颍不在身旁,而戴戠一見傾渭醒來便急步向前問詢,傾渭以為戴戠是要吃她,驚吓之下竟一時閉氣。戴戠将一粒可救活百人的回天丹喂傾渭服下也回天乏力,終告不治。

傾穎一劍刺出,眼見就要将戴戠當場刺殺。正在此時,戴婵兒和張翼轸正好匆匆趕來。

陡見傾颍一劍刺出,戴婵兒自然識得元水劍,心知元水劍威力莫說戴戠,便是其父金王也不敢正面相對,頓時只覺心中無比駭然,大驚之下驚叫:“不可!傾颍住手!”

傾颍正恨戴婵兒入骨,若不是她随口說出她要逃婚,戴戠也不會前來渭水。戴戠不來,自不會吓死傾渭。所以聽戴婵兒高喊,反而更加催動靈力,便要将戴戠一劍斬落塵埃。

戴婵兒這邊離傾颍還有一段距離,若是飛身過去倒也來得及,但她手中并無稱手兵器可以一擋傾颍的元水劍之利,這可如何是好?心思電閃間,戴婵兒眼睛一瞥,見身旁的張翼轸正不知所措愣着出神,将牙一咬,心道你打我一棍,今日莫要怪我心狠!

當下也不遲疑,一伸手便抓起張翼轸,揚手就朝傾颍的元水劍所指之處扔去。若是傾颍不住劍,一劍刺實,正是張翼轸的身體。

張翼轸沒想到戴婵兒如此狠毒,竟是拿他擋在傾颍和戴戠之間,要他替戴戠受這一劍。人在空中,急忙運轉道力,便想急轉身形躲過這一劍。只是戴婵兒的靈力乃是僅次于仙家仙力的天地之間至強的力量之一,絕非普通道力可以抗拒。張翼轸催動道力卻絲毫止不住身形,眼見傾颍的劍尖堪堪就要刺破衣服,只覺一股沛然的力量隐含着無盡的水意撲面而來,便如滔天巨浪瞬間就要将他吞沒!

原來修道并非就是打坐和論道,卻也如此兇險。想我張翼轸只活到十六歲,初入道門,剛剛修得些許道力竟要喪命于傾颍劍下。也罷,總歸比死在戴婵兒的手中要好上許多,只是對不住太平村的爹娘和遠在方丈的親生父母。

又想到不成想戴婵兒這般心狠手辣,卻是絲毫不見遲疑,舉手便将他扔到劍下。不入道門之前,也不見多少兇險發生,一入道門,卻是連遇險境!張翼轸長嘆一聲,若是僥幸逃生,一旦回到三元宮,自當精進道法,勤修道力,早日提前自身修為,才不至于被人舉手間置于死地!

電光閃現間,張翼轸自知躲不過,只好閉目等死,須臾間卻感覺那股如滔天巨浪般的力量觸及到身體之後并未寸進,瞬間消融得一幹二淨。急忙睜眼一看,眼前的傾颍已經收劍而立,臉上似喜還悲,說不出來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張翼轸死裏逃生,見傾穎這般模樣,不知怎的心中忽生傷感,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傾颍,若是你能夠好受一些,就是刺我一劍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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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虛僞!倒沒想到你看似老實,竟也會說這般哄人的漂亮話!”戴婵兒已然來到戴戠身邊,揮手解了他的定身術,又狠狠瞪了戴戠一眼,用眼神暗示他速速離去。

“張翼轸,你莫怪我用你擋劍,我知道傾颍舍不得殺你,所以才出此下策。你且勸勸傾颍,若是她不止怒,害得長安城中民怨沸騰,到時天帝怪罪下來,我哥哥戴戠也逃不了幹系,一樣受罰。我為我哥着想,你則為傾颍着想,如何?”

哦,原來這般……張翼轸這才明白戴婵兒方才急着阻止傾颍發怒,原來只是擔心戴戠受到牽連。這戴婵兒行事乖張,為人自私,又心狠手辣,實非善類,心生無比厭惡,揮手冷冷說道:“我曾打你一棍,又救你一命,剛才又救你哥哥一次,你我從此互不相欠,就此別過,以後天下之大,你我不必相見。”

戴婵兒不怒反笑,說道:“不管你救我多少次,只要我想殺你出氣時,便舉手殺了,你無反抗之力,又能怎樣?傾颍,說實話我倒是贊成我那不長眼的哥哥和你毀婚。你不嫁于我家,我便又多了你這個可用來殺了解氣之人,也是好事……”

見戴婵兒如此無情無義,行事不講任何道理,張翼轸氣得臉色鐵青,雙手緊握,心中後悔來時匆忙未将棍子帶在身邊。若是一棍在手,只怕早就當頭一棒打去。

傾颍更是怒不可遏,元水劍又持在手中,挺身擋在張翼轸身前,便要和戴婵兒一決生死。

戴婵兒自然不懼,只是擔心傾颍盛怒之下水淹長安城,民怨上達天庭,牽連到戴戠就後患無窮了,只好強忍不發,默然無語。否則以戴婵兒的性格,怎會被傾颍舉劍威脅?

戴戠再笨也知道被戴婵兒一攪局,眼下只有走為上策,便向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張翼轸幾眼,一抱拳說道:“你便是我家小妹口中所說的那個凡間小子張翼轸麽?聽說你打她一棒,直到今日她未殺你,倒是少見。方才你救我一命,我戴戠有恩報恩,張翼轸,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我戴戠絕不皺眉!”

戴戠倒比戴婵兒講理多了,不過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神态之間全是傲然,顯然認為張翼轸這般凡間小子能夠和他說上幾句話便是他莫大的福份了,況且無天山寶物不計其數,凡間之人所求無非是黃白之物,諒這鄉村少年眼中最貴重之物無非金銀。

哦,還有回報?張翼轸來了興趣,眯起眼睛想了一想,忽然得意地笑了,說道:“好說,好說!既然戴戠兄是位爽快之人,在下便卻之不恭了。我等凡間之人還信守一諾千金,想必如戴戠兄這般威武不凡的神人定是言出必行吧?我……卻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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