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灰煙随時恭候
作者有話要說： 春暖花已開，面朝大海，聽風聽浪，亦是一個好日子啊！
願傷痛遠離你！
手上的資料實在太少，以她本領也不知到了猴年馬月才能搜查到線索。嘗試了幾日無果，夏餘唯有救助哥哥。
遠在美國工作的哥哥聽到她的電話時笑得燦爛無比。他站在走廊之上，探出白淨的手掌接住一束陽光，身後的不同膚色，發色的外國人無論男女皆被他燦然一笑迷倒。
這是妹妹自那件事後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請求幫助。
他又如何能壓抑心中的歡喜呢！
看來安排她住進海洋大宅，這決定并沒有錯。開始他總是擔心她會不習慣，與陌生人相處一座宅院，擔心她會犯病。
看來他是關心則亂。
現在她願意尋找他幫助，而不是自己一個人悶在肚子裏。這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兩日後，有人撥通了夏餘的行動電話。電話的另一端有人約她在周裏村的小公園見面。此時已近黃昏，剛用過晚飯，夏餘跟張姨說外出散步，張姨說好，笑着讓她早些回。
夏餘來到了小公園，一個人坐在樹下的長條凳。方坐下，便有人從樹後閃身，來到她跟前，輕聲喚道：“你好，夏姑娘！”
夏餘擡首，一瞧，驚呼：“是……是你！”
眼前人居然是搬家的那位平凡少年，他仍是淡着一張臉。
平凡少年輕颔首，說道：“我是灰煙。夏先生說你需要幫助。”
杜灰煙是左禾社的創辦人，主要業務是替人解憂，解決煩惱。總括來講你人生所有的大小事他都能替你解決。
左禾社成立五年，社員共三人，各有各的特長。尤其是身為社長的他為人低調，辦事牢靠，在業界已有口碑。雖然他收費不菲，接案件時要求很多，但找他解決困難的人時常排隊等候。左禾社還有一個社規。每次只接一個案件，若這案件一年未結，便一年不再接另外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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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灰煙先生。”夏餘從哥哥口中聽過他的事跡，灰煙先生竟然是替她搬家的平凡少年。
關于替夏餘搬家，由于是一件非常瑣碎又勞力的事情，元結是不同意的，偏他曾欠下夏先生的人情，又想是舉手之勞，他堅持接下了，打算與小蒼兩人合力費幾個時辰處理。
後來，元結聽聞是那位夏先生的妹妹，非要跟上車，一路上對人家姑娘甚是無禮，若不是他出聲阻止。要是惹上了夏先生，左禾社馬上會走進歷史。
夏餘忙站起身，對他颔首行禮。“麻煩你了灰煙先生！”
杜灰煙擺手回禮。他接下夏餘的案子，不是因為夏先生親自給他打電話，而是眼前的女孩讓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讓他無法拒絕。
兩人坐在長椅上開始談論工作的內容。杜灰煙沉默了一會，說：“事隔多年尋人不是簡單的事情。資料根本也算不上資料。這樣吧，先從X城開始排查386團士兵，總有幾個健在。不過——”
“不過什麽呢？”
“我只能幫你去調查這些人的住址，需要你自己遂一上門去查探線索。我只能做到這裏。”
自從上一回搬家後，元結一直在鬧脾氣，說他和小蒼對人家小姑娘特別關懷愛護，做了護花使者。小蒼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只看了一眼。問題就是這一眼，平常不論是什麽人，小蒼懶性子，從不瞧上一眼，現下居然大大方方地看了夏姑娘一眼。
元結扯着這個梗在社裏鬧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小蒼因此躲着都不敢出現了，而眼下他居然又接下夏餘的案件，擺明火上添油。因此他決定自己一個人處理這件案件，也與夏先生說好了，他不會收取任何費用，只友情幫助。
這件案件不納入左禾社，其他兩人便不會知道它的存在。
夏餘輕搖首答道：“灰煙先生願意幫忙。我已經很感謝了！”知對方工作忙碌，若不是哥哥托請，估計也請不到他出手幫忙吧！
杜灰煙笑了笑說：“天色漸晚，夏姑娘回去小心。若有消息，我會直接發到你郵箱裏，請注意查收。”
夏餘一頓，讷讷地說：“呃……謝謝！”
“那灰煙就先行告退了！夏姑娘保重！”杜灰煙起身離開，走了一步，又停住步子，扭頭對女孩說：“若夏姑娘還有別的事情要需要解決，歡迎直接找灰煙。灰煙随時恭候。”
這話語雖是尋常，執行起來卻不尋常。
杜灰煙的意思是只要夏餘有困難找他，他必鼎力相助，這代表着左禾社作你後盾的意思。這怎麽能不教夏餘激動地起身，深深一鞠躬以示感謝。
杜灰煙以餘光掃過這名如青煙般的女孩，嘴角不由一挑，目光放柔，不敢再逗留，大步離開。
他現在也弄不清楚為何夏餘的存在是特別的，只知行動不由心。唉！
夏餘仍鞠躬，面朝大地。
突然有人蹲下，擡首看她，吓得她尖叫一聲：“啊！”
看清來人的臉，她才松了一口氣。
施小池仍蹲着，懷中抱着魚缸保持那不雅的姿勢，微微擡首看着那掩着胸口受到驚吓的女孩。
剛剛離開的杜灰煙，與他算是同行。但人家立社，而他是單幹，而且專喜歡那些難搞又邪門的事，因此兩人并沒有來往，同行相忌，故剛才他沒有顯露。
這只小魚到底是什麽身份？
十三婆待她如親子侄，卻不願透露她的身份。這下更有意思，居然請到杜灰煙出手。要知道請杜灰煙出手起碼要等三年是基本的。
“若要會情郎麻煩繞遠點。”他故意調侃道。
明知她與杜灰煙只談論尋找施十三情人的事，偏他聽到杜灰煙居然說：灰煙随時恭候！他便有一股怒氣上心頭。
夏餘緩過氣來，直接轉過身，往外走，不理他。施小池跳起來，追了上去惱問：“不是會情郎為什麽還跑來小公園啊？”
“你剛才躲着偷聽，比誰都清楚。為何要故意作弄我？”夏餘猛地剎住腳步，反問。
施小池一怔，差點撞上夏餘，忙定住自己。如果連小魚也知道他躲在樹後，那杜灰煙會沒有發現嗎？
他眼珠轉了轉，不退返進，俯身湊近，皺起眉頭問：“你當真要去尋找十三婆的戀人？”
“嗯！”
清澈鳳眸蕩起堅定船帆，已經開始駛進蔚藍的海洋。
“你确定你可以做到？”她是一個病人，這病不知何時何地發作。說實話身為醫者擔心病人的是正常。他并不覺得自己對夏餘過于關心。
握緊拳頭在空中比劃一下。夏餘充滿信心地應道：“我會努力的。”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努力就行達成。見她信心滿滿，施小池也不忍住打擊她，只用頭一撞，擊中夏餘的頭頂，将她撞退幾步，然後作個鬼臉便跑。
夏餘揉着頭頂，不解地看着前方奔跑的青年。
唉喲，她何時曾了解過他呀，反正是個無解之人，也就随他吧！
她披着最後的那一片晚霞回到海洋大宅，而施小池早就坐在秋千上笑看她緩緩步進大門。
接下來的日子夏餘不像平常這般天天躺在床上看書，一有空她就跑到施十五的房間內查看郵箱。
只因幾年前一些事讓她不願意再碰電腦，就算打開電腦也是不接通網絡。她的行動電話甚至沒有流量，只能通電話。關于這一點真叫施十五好奇。
見兩人關系漸好，張姨樂見其成。只是占據施十五的心卻是那道小身影，以防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現在周善一直在躲着他，他不願關系再惡化。于是跟堂弟提起，讓他能不能借一臺手提電腦給二八五的房客。堂弟是技術宅，記得搬來海洋大宅時自帶了五臺手提電腦。
施小池答應了堂哥的請求。他敲響了對面的房門，不等那人開門，又直接推門而入。夏餘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一轉首便見他推門而入。
不知跟他說了多少遍敲門，他卻反駁說，他每次都有敲啊，只是不願意等待她慢悠悠來開門的節奏。
他不喜歡這等待的過程。
夏餘也實在拿他沒辦法，也幸好施小池雖怪卻是個正人君子，若碰上她在浴室，他便自動退出去。按他的說法是：他瞧不上你，你不是他的那杯茶，他不屑喝下肚。
施小池開口見山地問：“聽說你需要用電腦。”
不等夏餘回答，他走到窗邊，将窗戶推開引來秋風，吹得那雪白的窗紗上揚。他則站在窗邊，回頭對書桌的人說：“二十一世紀竟還有你這種連電腦都沒有的人。電話呢？”
夏餘指着書架上的一小盒子答：“放在那兒。”
施小池探手盒起這個深藍的小木盒，打開翻出一臺老人機，這款手機是專門為眼睛不好的老人設計的，按健的字特別大，但只有電話和短信功能，其他拍照，攝影的功都都是不存在的，更甚至者連網絡都無法聯接。
這還算是電話嗎？
将手機放回盒子，他又将盒子放回原位。提臂指着夏餘勾了勾手指道：“跟我來！”
施家最帥的男人正散發着無限的魅力，偏夏餘不懂，呆呆地坐在書桌前看着他被窗紗時而掩藏的臉。
施小池往前幾步，直接提起她。“走！”說罷将人直接拖出了房間，來到自己的房間。夏餘是第一次進施小池的房間。
施小池房間整潔，除了一張大床和大小魚缸，還有兩張大書桌拼成一塊的辦公地方，并沒有其他多餘的物品，在衣櫃裏他的行李向來都是簡便和打包好的，為随時逃跑作準備。
他指了指桌上的電腦對夏餘說：“這臺電腦你可以随時使用。”
夏餘滿眼掙紮地回道：“我還是去借十五哥的電腦吧！”總覺在他房間有種奇怪的感覺，何況他倆的關系也不怎麽好。
她不好意思麻煩他。
“屁啊！你天天跑我哥哪，張姨都快要給你們擺喜桌了。我哥怕娶了你這塊木頭，天天都像住在森林裏。別廢話，讓你用就用。我午飯後要帶阿明一家散步，你就過來用就行了。”說罷丢了一串鑰匙給她。
夏餘攥住手中那一串十多條的鑰匙，不知該喜，還是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