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出地說道:「那你和皇後娘娘呢?」

牧晚馥噗哧一笑,卻沒有回答。

商柔皺起眉來,他雖然是沖動之下問出這種大逆不道的問題,但既然冒險了,當然是想得到答案——他暫時沒有想過為什麽自己如此着急地想知道答案。

彷佛是逗夠了商柔,牧晚馥才笑着說道:「朕尊敬她,這個答案,你可歡喜?」

彷佛是察覺到丈夫的心情不佳,合和公主在回府之後便在花園的秋千上看書,沒有打擾商柔。

商柔來到婉兒居住的小院子裏,只看見小丫頭手裏拿着一個漂亮的小繡球,

「婉兒,繡球是哪個皇子公主給妳的?」商柔坐在婉兒的身邊,這幾年以來婉兒在京城過得很好,個子也比以前長得高很多,水靈靈的雙眸愈發動人,但她始終沒有再跟牧晚馥親近。

「三公主給的。」婉兒嘟着嘴道:「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跟我玩。」

「他們是男孩子,當然不跟女孩子玩的。」商柔摸摸婉兒的頭發,他看着天邊的斜陽西照,彷佛是想起什麽往事。他突然問:「婉兒,妳……覺得陛下怎麽樣?」

婉兒抱着繡球思考了許久,她道:「舅舅,陛下真的是小雨哥哥嗎?」

「為什麽這樣問?」

「陛下跟小雨哥哥長得很像,可是大家都跟我說他不是小雨哥哥,只能喚他陛下,而且在他面前一定要跪下來……」

「妳覺得呢?」

婉兒這次想得更久,包子似的臉頰鼓起來。

「陛下跟小雨哥哥長得很像,可是……我覺得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小雨哥哥會給我做好吃的,還會給我說故事,陪我玩耍,但陛下雖然會笑,可我總覺得他冷冰冰的……」婉兒彷佛想起什麽事情,她挽着商柔的手臂道:「今天三公主跟我說,陛下從來不會哄她睡覺,而且陛下沒有跟她說過任何故事!三公主跌倒受傷了,陛下連一次都沒有探望過她!」

婉兒嚴肅地問道:「陛下真的是三公主的爹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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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失笑,他戳了戳婉兒的額頭道:「妳這句話一旦給其他人知道,陛下一定不會放過妳。」

「所以,小雨哥哥是不是陛下?」婉兒扯着商柔的衣袖問。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

「我去問舅母!」聰明的婉兒立即站起來。

「妳可別去找合和。」商柔沒好氣地說道:「舅母還沒有見過小雨,她怎麽知道呢?」

「那小雨哥哥到哪裏去呢?」婉兒靠在商柔的懷中問。

「我也不知道。」商柔輕撫着婉兒的長發道。

晚間臨睡之前,合和公主拿了南宮雪派人送過來的藥膏,為夫君的身體敷藥—這些事情當然可以由侍女代勞,不需要勞煩嬌貴的公主殿下,但合和公主卻堅持親自照顧商柔。

合和公主見商柔眉頭緊鎖,似乎為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而反覆思索,便問道:「商柔,你今天從宮裏回來就是這個樣子,到底是有什麽在困擾着你?」

商柔瞧了合和公主一眼,他問道:「陛下……」

合和公主為商柔脫下外袍,微笑問道:「陛下怎麽了?」

「今天你們說的那個??無憂劫,到底是什麽意思?」商柔猶豫片刻,還是言不由衷。

「那是圍棋的說法。」合和公主一邊為商柔敷藥,一邊解釋道:「陛下的黑子把皇後娘娘的白子鎖在角落,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劫勝了,陛下會有很大的利益,若是劫損了,損失幾顆棋子,陛下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所以陛下是立於不敗之地?」

「正是,那是陛下最擅長的戰術。」合和公主為商柔敷完藥,到一旁盛滿清水的金盆洗手。

商柔吹熄蠟燭,然後躺到床上,慶幸自己沒有把心裏的想法宣諸於口。猜疑陛下和皇後的關系——自己想想就好了,光是說出去就是砍頭的大罪,就算對象是自己的妻子,這種不适宜的好奇心也顯得如此古怪。說到底,他們的關系是好是壞,跟自己根本沒有關系。自己在期待着什麽呢?期待他們關系破裂嗎?

這種可能性使商柔毛骨悚然,他不敢深究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背後的動機。

合和公主躺在商柔的身邊,她握着商柔的手,說道:「陛下……自幼的經歷凄慘,他對什麽人都不錯,但心思是極難捉摸的。商柔你若是想要走進他的內心,恐怕最後……難過的還是你。」

商柔彷佛沒聽見這句話,只是問道:「小時候的陛下是什麽樣子的?」

黑暗中隐約聽見合和公主的笑聲,她說道:「陛下小時候就長得很漂亮,而且很聰明,什麽都一學就懂。陸大人跟他曾是最好的朋友,還有一位聞蕭大人——」

合和公主略略一頓。

「聞蕭?就是那個協助陛下登基的聞蕭将軍??」

「是的,這位聞蕭大人是貴妃娘娘同父異母的兄長。陛下丶陸大人和聞蕭大人識於微時,感情甚篤。陛下能夠登基,這位聞蕭大人也是功不可沒。」

「聞蕭大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個很古怪的人。」合和公主翻身抱着商柔的肩膀,悶悶地說道:「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跟聞蕭大人見面。」

許成儒有空也會來探望商柔,通常陸萱都會如同牛皮糖般黏着許成儒,但最近都是許成儒一人到訪。

商柔和許成儒在後院裏喝茶,商柔問道:「陸統領呢?」

「陸萱玩忽職守,不久之前才被陛下在早朝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現在降職成副統領,天天都得在軍營裏待着呢。」許成儒微笑着,少了陸萱當真是全身舒爽。

「陛下……最近心情不好嗎?」

「當然,你跟公主殿下蜜裏調油,當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麽事了。」許成儒喝了口茶,說道:「先帝窮兵黩武,在邊境裏秏了不少軍力跟外族對峙。陛下一登基就先把這爛攤子收拾,把邊境那些城鎮都割讓給外族。可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那外族還在步步進逼,聞蕭将軍——也就是貴妃娘娘的哥哥送來戰報,說邊境戰事告急。」

「聞蕭家不是打仗很厲害嗎?」

「巧婦難為無米之坎,更別說之前先帝把邊境軍備的錢都拿去……建宮殿了。」許成儒像是想起什麽,突然住口不說。

「建什麽宮殿?」

「你已經當了驸馬,還沒有見過那銅雀宮嗎?」許成儒低聲道。

「沒有。」商柔搖頭,他雖然偶爾會去皇宮,但很少會獨自一人亂逛。

「銅雀宮是先帝為……陛下建造的宮殿,取銅雀春深鎖二喬之意……」許成儒知道商柔不懂,便再度壓低聲音道:「曹操當年把東吳孫策和周瑜美麗的妻子都搶過來,然後把她們安置在銅雀臺裏,所以這宮殿的意思不就是……你明白的。」

商柔一怔,他雖然知道先帝昏庸無道,但也沒想到他竟然膽子大得興建宮殿來安置自己的侄子兼禁脔。

十二

許成儒是戶部尚書,平日專門管錢的,想起抄家時看見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不無贊賞地道:「總之,陛下為了國庫空虛而忙得焦頭爛額,前陣子才剛剛抄了好幾個大貪官的家,那些金銀珠寶清點過後便馬上拿去換成物資,然後送往邊境援助聞蕭将軍。」

牧晚馥那雷厲風行的手段的确是使人膽顫心驚的,但像許成儒這樣兩袖清風自是從來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他倒是很喜歡牧晚馥那幫理不幫親的嚴謹态度。

商柔想起上次跟牧晚馥的見面,明明總是帶着如此溫柔的笑容,然而整個國家的擔子就在他略颢單薄的肩膀上。他本就是謀朝篡位奪得皇位,加上以前的身份尴尬,想必承受着比常人更大的壓力。

突然很想見到他,其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很明白自己根本在國事上無法幫忙。留在京城或許是正确的決定,至少他并不是如此觸不可及。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随時看見他的笑容。

剛好太後宣旨召他入宮,商柔便打算藉此機會順便去看望牧晚馥。

商柔剛剛穿過南宮雪的梅影宮,就看見一群人正圍在綻放的櫻花樹下,他生怕發生什麽事,便上前察看。

只看見一個粉團似的小孩子正站在樹下,仰頭看着正躲在櫻花樹間的一只小花貓。

商柔認得出那小孩子是牧晚馥的長子,也就是大皇子,他上前問道:「殿下,發生什麽事了?」

「小貓跑到樹上去了。」大皇子奶聲奶氣地說道。他平日在衆人面前也是個小大人的模樣,現在卻委屈得快要哭了。

周遭的宮女太監也是一籌莫展,皇後娘娘還在等着大皇子呢,要是誤了時辰,恐怕大家都要受罰。

商柔的腿腳雖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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