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歡看奏摺嗎?」
牧晚馥難得稍稍一怔。
「只是……我偶爾看見你在批改奏摺,你好像并不喜歡做這件事。」
「誰喜歡工作?」牧晚馥巧妙地反問。
「不,你……你是一個明君,是一個好皇帝。」商柔靜靜地看着牧晚馥。
「謝謝你。」
「不是客氣——誰都知道,自從你當上皇帝之後,百姓的生活都好多了。」
牧晚馥淺笑着不答話。
「我以為好皇帝都是喜歡工作,他們應該很樂意去為百姓服務,對吧?至少,他們是喜歡掌握權力的,可是你……」商柔擡手輕撫着牧晚馥的眉眼,不解地說道:「你總是顯得不開心,為什麽?你不喜歡當皇帝嗎?」
「這句話說出來可是要砍頭的。」牧晚馥輕笑,他握着商柔的手,珍惜地放到唇邊,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商柔看着牧晚馥,他并不打算放過這個男人。
「商柔,我想……你能夠明白我的感受。」牧晚馥看着殘陽如血,半合着眼睛說道:「責任和喜歡,從來都是兩回事。」
商柔心中一震,他知道,他早該知道牧晚馥已經看穿一切。
「我……是為了自己而推翻那個皇帝的。我當年就知道,若是那皇帝死了,新任的皇帝要不繼續把我當作女子般對待,要不就把我當作禍水般一刀砍了。我逃不出去的,不論新皇帝是誰,他都不會放過我。大家要不想得到我,要不想殺了我。」牧晚馥一雙溫玉似的手掌包裹着商柔的手,他低聲道:「所以,我只能坐上這把龍椅。只有站在最高處,我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商柔突然抱着牧晚馥,他抱得很緊,緊得彷佛生怕牧晚馥會化為泡影。
「晚馥,我……我……」商柔一時之間竟然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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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喜歡當皇帝,但我必須坐在這裏,因為若我想要永遠不倒下來,我必須有民心所向,所以我學習當一個好皇帝。」牧晚馥輕聲道:「商柔,我明白你。你的責任是什麽,你的心願是什麽。」
聽到最後一句話,商柔全身發抖,他擡頭看着牧晚馥。長日将盡,牧晚馥的容顏染上昏黃,使他美得近乎虛幻,如同稍瞬即逝的海市蜃樓。
在那一瞬間,商柔很肯定,他想要的是什麽。
他不是皇帝,他肩上的責任沒那麽沉重。他不需要負責任。
商柔雙手捧着牧晚馥的臉頰,合起眼睛,嘴唇封着了那雙他渴求已久的朱唇。正如他在無數夜裏的幻想,朱唇柔軟,帶有淡淡的幽香。商柔愛惜地含着那雙嘴唇,反反覆覆地吮`吸着。他的胸口強烈地起伏着,他知道自己在渴求着牧晚馥。
然而他有點害怕,害怕牧晚馥的冷淡,害怕他會推開自己。
心跳很快。
正當商柔小心翼翼地想要睜開眼睛時,牧晚馥輕輕張開嘴唇,含着了商柔的唇瓣,他的舌頭勾着商柔的舌頭。商柔輕呼一聲,牧晚馥很快就取回主動權,商柔輕易被他壓在床榻上,他的雙腿虛晃着,不自覺就夾着牧晚馥的腰肢。
牧晚馥靈活的香`舌挑動着商柔的舌頭,商柔掙紮躲避着,舌頭想把牧晚馥的香`舌頂出去,可是最後卻跟對方的纏繞在一起,對方的津液帶着甜美的花香,好不容易稍稍松開能夠透氣,可是牧晚馥很快就再度封着商柔的嘴唇,雪白的牙齒懲罰似地咬着商柔的唇瓣,又像是愛惜至極地舔着。
明明本來商柔的雙手按在牧晚馥的胸前是想要推開他的,但雙手卻不自覺地攀上對方的頸項。
淫靡的銀絲從反覆交接的唇瓣中扯出來,牧晚馥呻吟一聲,輕輕地退出來,商柔雖然臉頰發紅,呼吸不順,卻食髓知味地伸出舌頭勾着牧晚馥的舌頭。牧晚馥輕笑着,一手溫柔地撫挲着商柔的下巴,珍惜地含着商柔的雙唇。他的手略略使勁,商柔便被逼張開嘴,口涎從唇角流下來。
商柔被親得眼神水汪汪的,不滿地發出嗚咽聲,牧晚馥鮮紅的舌頭則舔着他的口涎,再仔細地以舌尖勾勒着商柔唇瓣的形狀,商柔不甘寂寞地上前含着牧晚馥的香`舌,吮`吸着他的櫻`唇。牧晚馥的眼角彎起來,任由他帶領着自己。
一吻結束,商柔早已經喘着粗氣,他的臉頰紅得如同酩酊大醉。
距離稍稍拉遠。商柔倒在床上,看着雙手撐在自己身側的牧晚馥。牧晚馥的紅唇被吸得稍稍腫起來,他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商柔的身影,平日本就柔媚的眼眸此刻氲氤着薄薄的水霧,散發着迷蒙的情`欲氣息。
商柔感到整個人都熱得在冒煙,一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牧晚馥唇邊的笑意端的是妩媚風流,看得商柔的心跳加速,他不自然地別過臉。牧晚馥凝視着他的失态,修長頸項裏的喉結上下滾動着,那桃花眼眸斜斜地瞥着商柔,眼裏流淌着的都是春情。商柔只悄悄地擡頭看了一眼,又緊張地轉過眼神。
十四
商柔的耳朵很癢,他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至少別再注視牧晚馥那張禍國殃民的美豔容顏,他低頭一看,才發現牧晚馥彎身時衣服從香肩裏滑下去,半截柔軟的肩膀在夕陽中泛起柔和的光芒。衣襟輕輕散開,露出那欺霜勝雪的肌膚,如同牛奶般柔軟膩滑。
糾纏之間,牧晚馥柔軟的長發從玉簪中散落在肩膀上,如同流雲般輕盈,泛着淺淺的光暈。
催情的香味如同蛛網般緩緩收緊,足以挑動潛藏心底的情`欲。商柔感到自己整個人都漸漸在産生變化,香味幾乎要淹沒商柔。
無法抵抗,或者是根本不想抵抗。
全身還在渴求着。
如同沙漠裏的旅人,一口水是不足夠的。
商柔雙手勾着牧晚馥的玉`頸,把他帶到自己的身上。
商柔知道自己犯下彌天大錯。
牧晚馥當夜身體力行地教會商柔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喜悅,他跟合和公主之間雖有情事,但卻遠遠不如跟牧晚馥的興奮刺激。他的身體徹底地被牧晚馥開發,從未幻想過的情`欲牢牢地掌控着自己的身體,他彷佛已經不再熟悉自己。在牧晚馥那魅惑的嗓音中,商柔成為一個蕩婦,一個無止境的深淵,只能靠牧晚馥的手段來獲取快樂。
男人或許比女人簡單,身體的喜悅就代表着心靈的所向。商柔日夜都在思念着牧晚馥,他偶爾會在宮裏過夜,牧晚馥會摸黑而至,二人在床榻上翻雲覆雨,徹夜未休,牧晚馥的指尖足以燃點商柔的火焰,商柔一直以為他很了解自己,直至被牧晚馥的雙手觸碰玩弄,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隐藏着那麽多尚未探知的領域。
他渴求着牧晚馥,一旦被揭開的秘密再無隐藏之理。他尚未明白情`欲和戀愛的分別,也無意弄清,他只想沉醉在牧晚馥給予他的喜悅中。
牧晚馥是個中高手,或許是因為他童年的經歷,他之於商柔的身體就如同弄蛇人的笛子之於毒蛇,商柔任他擺布,青澀漸漸褪去,情`欲的色彩覆蓋着他。
情`欲是會上瘾的毒藥,豈能淺嘗辄止,尤其對象是自己如此迷戀的男人,只恨不得化身為他的玉簪相随左右,再在夜間成為只屬於他的秘密情人,彼此纏綿至天明,從此萬事皆休,今生無求,只願馀生都被他寵愛,被他憐惜。
然而每次當商柔回家看見美麗的妻子時,他的內心卻會極為悔疚。他無數次跟自己說過別再找牧晚馥,可是他就像一頭饑餓的狗,一旦連續幾天沒有牧晚馥的寵愛,他就會全身不安。自行解決根本無法消除內心無盡的欲`望,沒有那個男人的香味圍繞,商柔覺得自己就像活在地獄裏。
每次從宮裏回來,商柔總是在浴盆泡大半個時辰,泡得皮膚都要發紅了。
他喜愛牧晚馥情動時那濃郁的香味,然而他也明白這股香味殘留在自己的身上是多麽危險。
其實商柔剛剛在宮裏已經沐浴過一遍,是牧晚馥親自替他清理身體的。由於當時牧晚馥就在身邊,所以那股香味并沒有被洗去,商柔現在才要再沐浴一遍。
商柔欺騙自己,或許大家根本沒有發現。他跟牧晚馥關系親近是衆所周知的——然而連他都發現,大家看着他的眼神都已經不一樣了。
若是在平民之間,私通是要浸豬籠的,更別說牧晚馥和商柔都各有家室,而且他們倆是親戚關系,牧晚馥早就有好幾個兒女,而自己的妻子也即将成為母親。
商柔雙手抱着膝蓋,明明水很溫暖,他卻整個人都冷得發抖,可是他知道,自己還是會去找牧晚馥,就像飛蛾總是在撲火,如非親身體會,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