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部的線條,商柔只是感到口乾舌燥,不自覺地轉開眼神。

怎麽能夠這麽喜歡他?自己還可以像喜歡他般喜歡另一個人嗎?

不可能的。

無可取代的激情,誰都不明白,誰都不贊同,卻是甜美至極。

就算為世人所鄙視孤立也無妨,只要可以被他所珍愛便足夠。

牧晚馥擡頭,他把狼毫筆放到筆架上,一手支頤,笑盈盈地看着商柔渾身濕漉漉,腳上穿着白襪,手提長靴的模樣,随口吟道:「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爲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商柔聽不明白,但看牧晚馥笑吟吟的,就知道必定不是什麽正經的詩詞,但自己遲到在先,唯有說道:「抱歉,我遲到了。」

「過來吧。」牧晚馥伸手邀請,商柔把長靴放在門口,一步步地往牧晚馥走去。

牧晚馥握着商柔的手,他還沒有用力,商柔就倒在他的懷抱中,臉頰染紅,喘息之間皆是酒香,如同綻放又惹人愛憐的百合花,任君掠奪。

一室春意,久久未散,鮮紅的燭淚漸漸凝結,紙上的墨跡剛剛乾透,又添上一筆。

商柔懶洋洋地醒來,只聽見細碎的雨聲綿綿不絕。窗外是刺骨寒雨,窗內卻是春意正濃。? 牧晚馥只披上一件外袍,隐約可見胸前都是商柔留下來的紅痕。商柔喝了酒之後總是格外熱情放縱。

現在牧晚馥還坐在剛才的位置,素手提着毛筆作畫,紅燭照亮他明媚溫和的容顏。商柔稍稍擡起上身,絲被從背後滑下去。牧晚馥擡眸,微笑道:「不多睡一陣子?」

商柔有點惱怒,春`宵一刻值千金,偏偏這郎君不纏綿片刻,卻只顧着那文房四寶。

「連毛筆的醋都吃了?」牧晚馥噗哧一笑,他伸出手道:「過來。」

商柔不作理睬。

「還鬧小脾氣了。」牧晚馥走上前,彎身扶着商柔的肩膀和膝彎,把他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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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赤裸裸地躺在牧晚馥的懷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裏放。

牧晚馥坐在軟榻上,把商柔抱入懷中,展開外袍包裹着他,免得他着涼。

二人面對着小幾,上面鋪展着牧晚馥正在畫的東西—赫然是剛才海棠春睡的商柔。牧晚馥的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商柔承歡君王身下之後的柔軟姿态。

商柔看得臉孔赤紅,他連忙說道:「你亂畫什麽!」

牧晚馥的下巴靠在商柔的肩膀上,低聲道:「畫得不好嗎?」

商柔的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牧晚馥親了親他的臉頰。商柔勉強看了那幅有傷風化的畫作幾眼,才發現牧晚馥竟然把自己尚未完全消除的傷痕畫上去,實在不雅觀。

「為什麽把那個畫上去了?」商柔局促地說道,牧晚馥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傷疤嗎?

「什麽東西?」牧晚馥抱着商柔的腰肢。

「傷??傷疤??」商柔發誓,如果牧晚馥敢稍加嫌棄,自己再也不會跟他說話了。

「那都是你的一部分。」牧晚馥吻着商柔肩上的傷疤,輕聲道:「沒什麽可恥的。」

「可是??不好看??」

牧晚馥一手托着商柔的下巴,額頭輕碰對方的額頭,溫柔地道:「那是為了救我而留下來的傷疤,很好看。」

商柔還是悶悶不樂。

牧晚馥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從何處拿出裁紙刀,交到商柔手中,說道:「你在我的臉上劃幾刀,那我也有傷痕了,勉強算是打平。」

商柔連忙丢掉那柄裁紙刀,急急地說道:「你別胡說八道!」

這樣一張絕色容顏是老天爺的禮物,怎麽可能随意毀壞。

「紅顏骷髅,總有一天我都會變老的,這張臉也會變得醜陋不堪,到時候你是不是還喜歡我?」牧晚馥蹭着商柔的頸項撒嬌。

「當然不會變心!」商柔低聲道:「最好快點變老了,那就不會有那麽多人老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你??」

牧晚馥忍不住埋首在商柔頸邊笑起來。

商柔發覺牧晚馥彎起眼睛笑時的模樣真的很可愛,有點佻皮,又有點嬌氣。

牧晚馥懷抱着商柔,頭靠在商柔的肩膀上,仔細地一筆筆描繪出商柔的姿态。商柔實在羞於對着這幅畫,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着牧晚馥的長發,搖晃的燭光愈發顯得他的長發呈現出金棕的色澤。

「你的頭發為什麽是這種顏色?還有你的眼睛顏色也跟尋常的不一樣。」商柔舒服地靠在牧晚馥的胸前,仰頭看着那優美的下巴。

「喜歡嗎?」牧晚馥偏頭,笑盈盈地看着商柔,琥珀眼眸的金瞳流光閃爍,比太後那頭波斯貓的眼睛要美得多。貓的眼睛太冷漠,牧晚馥的眼眸卻是一壇上好的佳釀,蕩漾着濃得化不開的溫柔,令商柔不飲自醉。

商柔咬着牧晚馥的肩膀道:「我在問你問題!」

「怎麽那麽兇?」牧晚馥嬌嗔,商柔見那白雪砌成的肩膀上是自己的齒印,不禁有點心疼,但又拉不下臉道歉,唯有悶聲不說話了。

「歷代帝王曾有納異族女子為妃,或者是我母家的血統也有點異族的成份。」牧晚馥也不惱,只是聳聳肩膀回答。

商柔頗感興趣把他的長發繞到自已的黑發裏,對方的發絲又細又軟,握在掌心也是握不緊的。

牧晚馥的頭發被商柔扯了幾下,他拿起裁紙刀,削下自已的一段發絲,又削了一段商柔的發絲,靈巧的手指翻飛,輕易就綁了一個同心結,然後遞給商柔。

商柔接過同心結,想起民間的想法—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把同心結緊緊地攥在掌心裏,又用另一手仔細地包裹着,彷佛那就是牧晚馥的心,必須珍而重之。

春日的涼風吹拂着枝頭的槐花,雪白的花瓣在街上翩翩起舞,匆匆經過的馬車車輪輾碎花瓣,歸入濕泥之中。車檐流蘇下的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音,敲響了滿城春色。

從衙門離開時,商柔手裏提着剛從街角買的綠豆糕。別人說孕婦嗜酸,合和公主倒還是一如既往地嗜甜。

經過京城最大的天香樓時,冷不防自己的太陽穴被一個從天而降的梨子擊中。商柔撿起梨子,擡頭往天香樓一看,只看見陸萱正斜斜地倚欄而坐,笑得眉眼彎彎地向自己揮手,他一身漆黑的騎馬裝束,勾勒出寬肩細腰長腿,穿着一件黑色披風,青絲綁成簡單的馬尾,發上插着一枝桃花,竟是無比風流倜傥。

商柔沿着樓梯來到二樓雅座,只看見陸萱正跟朋友對酌,陸萱向他連連招手,商柔便來到他的身邊。

陸萱的朋友倒是陌生,但商柔卻感到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不是以前那種對於驸馬的好奇,而是某種近乎刻薄的探索,甚至是嘲笑。

商柔有點不安,幸好這時候那朋友站起來向陸萱告辭,他也向商柔行了禮,這才轉身離開。

「坐下來吧。」陸萱招呼商柔坐下來,又命店小二把桌上的殘羹收走。

商柔有點局促,他把梨子放在桌上,問道:「你怎麽找我?」

「沒事不能找你嗎?我不能關心朋友嗎?」陸萱笑吟吟的。

商柔突然想起最近合和公主都在作噩夢,夢醒之後卻是支吾其詞。他記得陸萱跟牧晚馥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估計跟合和公主也有點交情,商柔是男人,總不能找南宮雪問的,唯有先找陸萱問問。

「最近你也不找我和許成儒玩耍了,果然新婚夫妻就是如膠似漆。」陸萱悶悶地說道。

商柔失笑道:「陸萱你也已屆适婚之齡,為何不尋一門婚事?」

「為什麽要成親?看着女人為了得到我而争得頭破血流不是挺有趣嗎?」陸萱惡劣地道,商柔的腦海裏卻浮起牧晚馥微笑看着自己為了他和那群妃嫔而痛苦的模樣。

商柔頓時壓抑自己的想法--他不能向牧晚馥要求太多。

「怎麽臉色都白了?」陸萱擔心地看着商柔,剛好店小二把小吃送上來,陸萱便夾了幾個春卷給商柔。

幾片落花飄落到杯中碧綠的香茗裏,樓下的小販沿街叫賣着。

「只是??最近公主殿下似乎心神不寧,總是在作惡夢??」

「那是你作為夫君的責任,我怎麽知道呢?」陸萱失笑。

「或許??跟陛下有點關系??」商柔遲疑,當夜合和公主作過惡夢之後突然向自己問起牧晚馥,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十五

陸萱搖頭道:「他們姐弟倆的事情?你還是別瞎摻和了。」

他握緊手中的茶杯,續道:「說真的,我也可以算是跟陛下一起長大,而我從來沒有看透他的心思。」

商柔默然,他覺得牧晚馥并沒有那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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