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都是牧晚馥的解語花,愈發顯得自己是如此三心兩意,牧晚馥會拂袖而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聞蕭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商柔,唯有說道:「商柔,你既沒有娘家勢力,又不像月媚那般察言觀色,在宮裏的日子是會很困難的。」

「謝謝貴妃娘娘提點。」商柔苦澀地說道。

「古往今來,不管前朝後宮,朝廷民間,都是人多好辦事,尤其是商柔你這勢孤力單的。」聞蕭嫣抿唇道:「皇後娘娘雖然是大樹好遮蔭,但她是陛下的正妻,還得聽太後的話,之前太後要你跪,她也只能聽太後的,至於月媚,她這人心眼兒太多,本宮??本宮是歡喜你這性格,可要是本宮總是幫助你,聞蕭伶又得發瘋了??」

「貴妃娘娘的意思是??」

「陛下也是男人,男人不都喜歡新鮮玩意嘛??你找一朵解語花,最好是沒什麽依靠的,博得陛下歡心了,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陛下覺得你懂事,也不會那麽生氣了。其寶你是男人,本來是該找個男人幫忙的,你們相處起來會比較方便,可是本宮看陛下登基那麽多年了就只納了你一個男人,聞蕭伶這人雖然行為像個白癡,但那張臉還是不錯的,他天天在陛下的面前發浪,就差沒有脫光衣服往床上躺了,陛下也沒什麽反應的,估計他還是比較喜歡女人。」聞蕭嫣再是大咧,也知道最好別把「陛下寵幸你只是出自一時新鮮感」這句話說出口。

商柔心中一酸,聞蕭嫣只把牧晚馥當作是主人,自然是可以毫不在意地讓他多納幾個妃子,可是自己??是真的把他當作夫君了,所以不想把他送給任何人。

可是,牧晚馥不願意接受自己心裏還對合和公主抱有歉意,自己也無法徹底當一個忘情棄義的夫君。

自己給予牧晚馥的情感,終究是有所殘缺,他擁有世間最好的女子為妃,自是不願屈就自己。

「商柔?」聞蕭嫣見商柔還在發呆,便問了一句。

「這解語花該怎麽找?」商柔唯有問道。

聞蕭嫣略一沉吟,自己在宮裏已經站穩陣腳,把這解語花交給商柔也無妨。

「本宮昔年有一婢女,那長相是比不止陛下的,但勝在性格柔順可人,陛下是最喜歡乖巧聽話的好孩子。」聞蕭嫣頓了頓,她道:「剛才聞蕭伶告訴本宮,說最近東瀛來使,要把東瀛美人獻給陛下,這東瀛妃子估計跟我們中原的不是一路人,萬一陛下被她迷倒了,商柔你的日子就更難過了,你得找個更好的才行。」

聞蕭嫣見商柔還在猶豫,便說道:「商柔,本宮知道你很喜歡陛下,喜歡到不得了, 可是你也是男人,該明白男人哪個是長情的,聞蕭伶還說自己非陛下不嫁呢,其實他睡過的女人都足以繞京城一周了。以前陛下寵愛本宮時,日子也是過得蜜裏調油,後來他很快就看上月媚,剛把月媚納為美人,月媚就懷孕了,不久之後就跟你在一起了。這世上最能抓得緊的還是自己手中擁有的,寵愛是陛下給的,他随時可以收回來,你不能只依靠他啊。」

商柔的喉嚨裏像是塞什麽,聞蕭嫣所說的句句在理,那是夫妻之間的現實,可是他??他以為他跟牧晚馥會不一樣的啊。

但商柔也只好啞聲說道:「謝謝貴妃娘娘指點。」

Advertisement

黃昏時,商柔本想早點休息,畢竟他膝蓋的傷還沒有全好。只有回到自己的寝殿,看到那一排排花了許多心思雕出來得可愛木雕,商柔的心情才會稍微好一點。

漫漫長夜,就算沒有那男人的柔言軟語,至少也有些東西在陪伴着自己。

沒想到商柔還沒有換下衣服,牧晚馥身邊的太監就前來傳話,說今天商柔不守宮規,明天要罰跪在留雲宮的宮門前三個時辰。

商柔一怔,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條宮規,卻也知道皇命難逆,便唯有讓傳話的太監離開。淩綠追上那個傳令的太監,過了一陣子才回來,他低聲道:「公子,想必是因為今天您跟貴妃娘娘的事。」

妃嫔不該跟男寵見面的确是宮規,但今天其實是聞蕭嫣越過妃嫔應該停留的地方,把聞蕭伶一直送到宮中的前花園裏,而商柔則是可以經過前花園的。

商柔并沒有伸冤,他早就明白了。聞蕭嫣是貴妃娘娘,又是骠騎大将軍的妹妹,昨天她也是為了送聞蕭伶才會到前花園裏。若是要找人懲罰,當然要找毫無家世背景的商柔。

「是我不該。」商柔搖頭。

淩綠低聲道:「公子,小的有護膝,您別擔心。」

商柔訝然道:「你怎麽準備得那麽齊全?」

淩綠嘆道:「公子您現在失寵,恐怕往後要跪的日子還不少呢。」

跪在人來人往的留雲宮宮門實在難熬。

烈日當空,毒辣地曬在商柔的臉上。

又是一年的夏天,商柔想起許多年前的夏天,那個在樹下給自己剝橘子的小雨。漂亮的臉龐,笑起來眉眼彎彎,聲音清甜動聽,身上散發着怡人的花香……商柔跪着的前方是筆直的走道,盡頭是紅磚砌成的莊嚴宮殿,宮殿裏的牧晚馥應該正在跟大臣們議事。

如果自己當日沒有來到京城,他記得的永遠都是那個夏天的小雨,嫣然笑着在自己的掌心寫下自己的名字,刻意略去了那個象徵着皇權的姓氏。

無論怎麽付出,牧晚馥始終都不滿意,商柔何嘗不想把合和公主忘記,可是他怎麽能夠把過去輕易一筆勾銷?

他對合和公主從來都是敬愛有加,自她病死之後,這敬愛就化為對於自己負心薄幸的怨恨。可是由始至終,只有牧晚馥才是自己最深深喜歡的人。

這兩種感情本就不一樣,為什麽他總是不明白?

罷了,都是自己的錯,正如自己總是在埋怨牧晚馥臨幸其他妃子,牧晚馥要求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也是應當的,是自己做得不好,連喜歡一個人也不能做到專一。

宮女們偶爾會捧着糕點經過,卻沒有人膽敢多看商柔一眼。

淩綠手裏抓着油紙傘,遠遠地站在一旁關切地看着商柔,可是陛下有令,不能讓任何人站在商柔的身邊。

商柔感到很暈眩,雖然沒有人敢看他,但他知道大家都在讨論他。牧晚馥跟他的事早就成為京城最着名的一段風流韻事——或許是笑柄吧——商柔想起那年夏天,自己跟小雨在茶館裏聽到說書先生講述靈王殿下的故事。現在他應該也成為這些故事的一部份吧。

思緒的飄散有助於減低逼在眉睫的羞辱,商柔隐約聽見腳步聲。一只冰冷修長的手擡起他的下巴——那不是牧晚馥的手,他的手是柔軟滑膩的,這人的手則是有點粗糙的。

「小寵妃,怎麽我們又見面了?」冷酷的嘲笑從商柔頭上響起來。

商柔滿頭大汗,他勉為其難地擡頭看着聞蕭伶。他依然一身玄袍,上挑的秀麗眼角全都是刻薄狠毒。他擋着了陽光,使商柔的感覺稍微好一點——商柔其實挺感謝聞蕭伶無意中為他擋太陽的。

「陛下,怎麽不看看您最寵愛的妃子呢?」聞蕭伶轉身向一個從主殿走來的男人跑去,還要親親熱熱地挽着他的手臂。按理說臣子是不能走在帝君前面的,但聞蕭伶一向任意妄為的,牧晚馥對於他的任性也是挺容忍的。

淡淡的茉莉清香鑽進鼻子裏,商柔低下頭來,咬緊乾燥的嘴唇。

「走吧。」牧晚馥的聲音清冷,他徑自從商柔的旁邊經過。

翌日,牧晚馥親自前往軍營觀看操練。聞蕭伶手下的一個士兵犯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小錯,就立即被牧晚馥責罰了,聞蕭伶身為主帥也要連坐,而且責罰遠比他的手下要沉重得多。

牧晚馥靜靜地坐在木棚裏,看着聞蕭伶高興地脫下外袍。男人脫衣服都是痛快的,甚至恨不得愈快愈好,聞蕭伶當衆脫起衣服來卻格外講究。他凝視着牧晚馥,貝齒輕咬紅唇,首先把頭盔和盔甲解下來,然後靈巧的手指緩緩地解開腰帶,臉上還要帶着可以稱為誘人的輕笑。

二十七

腰帶解開,聞蕭伶懶洋洋地解下外袍。現在是夏天,他穿的衣服也不多,外袍下就是長衫,再是亵衣,然後就是他赤裸的上身。他的身材修長挺拔,上身精瘦,肌肉勻稱而不誇張,肩膀寬闊而腰肢有力,怎麽樣都沒有被戰場風沙曬黑的白/皙肌膚在陽光上散發着迷人的光芒。

「如果陛下想要,末将還可以再脫。」聞蕭伶的手輕輕按在褲帶上,愉快地向牧晚馥伸出香/舌,緩緩地舔了舔鮮豔欲滴的紅唇。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