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雖然聞蕭伶此舉的确厚顏無恥,但周遭的都是他的将士,所以沒有人膽敢作聲。跟聞蕭伶最親近的軍隊都不是聞蕭家的士兵,而是他本人親自訓練出來的士兵。這群士兵跟聞蕭伶一樣兇狠無情,全都是以一敵百的死士。他們把聞蕭伶奉若神祇,所以對於聞蕭伶放/蕩的行為竟是毫無異議。
站在牧晚馥一旁的陸萱默默地看着聞蕭伶,心裏想起上次在玉華宮裏可憐兮兮的商柔,商柔若是有一半聞蕭伶那不要臉的騷辣勁兒,恐怕早就青雲直上當貴妃了。
至於站在牧晚馥另一邊的趙公公額頭上都是冷汗,全京城都知道聞蕭伶對牧晚馥那狂熱的情愛,只是沒想到已經嚴重至此種地步。
趙公公悄悄地望向牧晚馥,牧晚馥一手支頤,櫻/唇淺淺含笑,那笑意卻是淡淡的不到眼底。
「來人,打聞蕭伶十大板以儆效尤。」牧晚馥輕快地說道。
還不需要士兵架着聞蕭伶,聞蕭伶已經自覺地跪下來。他伸展着筋骨道:「那個人跟聞蕭嫣多說了幾句話,陛下昨天就要那個人跪在留雲宮前認錯,我不過是嘲笑了那個人幾句,你就要我跪在我的手下面前被你侮辱責罰。」
聞蕭伶媚眼若絲,撒嬌道:「陛下你真偏心。」
士兵們當然不明白聞蕭伶在說什麽,侍候在牧晚馥身邊的宮女太監卻是知道的。他們恨不得耳朵馬上聾了,聽不到聞蕭伶說的話。陸萱略略蹙眉,他也略有聽聞商柔失寵受辱一事,不禁看着牧晚馥,只看見他一手嬌慵地托着下巴,沒有回答,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牧晚馥一揮手,從外面找來的士兵就拿着軍棍打在聞蕭伶的身上。
這些士兵不是聞蕭伶的人,而是随牧晚馥前往軍營的禁軍。陸萱一向跟聞蕭伶不合,這兩個士兵下手自然格外狠辣。
聞蕭伶雙手撐着地面,本就布滿舊傷的背部又添上新的傷痕,鮮血從他的肌膚裏冒出來,沿着線條優美的肌肉徑自往下滑。
他的唇邊都是鮮血,卻還是擡頭牢牢地看着牧晚馥,眼神裏的情/欲愈發燃燒得旺盛,彷佛要把牧晚馥的涼薄都溶化在他的鮮血中。
「陛下,末将真希望是您親手來責罰末将,若是可以被您所傷害,末将恐怕這輩子都不願意傷愈,就這樣帶着傷口一直腐爛至被蛆蟲吃光,這樣該有多好。可惜啊,您就連這小小的要求也不滿足。」聞蕭伶喘着粗氣,那喘息說有多放/蕩就有多放/蕩,尾音甚至有些嬌媚,聽得較為年輕的士兵都紅起臉來。
雖然目睹如此活色生香的香豔畫面,牧晚馥卻是神色如常,陸萱又偷看着牧晚馥,心想:原來陛下不好這一口嘛。
十棍結束,聞蕭伶的背部已是血肉淋漓。他的臉容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不禁輕咳着,笑意卻愈發妩媚妖豔,眼尾則淺淺地瞥着牧晚馥。
美人啼血,本就是世間最具罪惡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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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蕭伶的侍從上前扶着他,并為他披上外衣,牧晚馥則站起來準備起駕起宮。
「陛下,你就不看看我嗎?」聞蕭伶委屈地道:「又去看那個人?真讨厭,我都喜歡你那麽久了,你還是不願意看我一眼。」
就在留雲宮第一朵桂花在秋風中悄然綻放飄香時,東瀛進貢了一個美人,名字是玉姬,據說能夠掌中起舞,極為美麗動人。
估計是因為牧晚馥的出身,大家在他登基之前也以為他會重蹈先帝的覆轍,沒想到身為一個在酒池肉林裏長大的紅顏禍水,多年來後宮來來去去就那麽幾個人,該娶的豪門千金也娶了,平日牧晚馥也不流連後宮,後宮女眷們相處一片祥和,不但皇後膝下一雙兒女都是健康平安,連柳月媚也有個兒子,他登基後的私生活可以說沒什麽污點的。
雖然寵愛商柔一事始終有點上不得臺面,但據說牧晚馥現在也冷落商柔了,估計跟姐夫幽會的新鮮勁兒也過了。
可是玉姬養得再好,哪裏及得上先帝斥巨資建銅雀宮,以瓊漿玉露為飲,為山珍海味為食,以華清池水沐浴,以珍珠傅粉養身,如同鳳凰般精心養出來的牧晚馥。雖然牧晚馥早就改變那種嬌貴的生活方式,但那骨子裏的高貴優雅畢竟還是改變不了。
其實就算是站在一旁的聞蕭伶也不輸玉姬。雖然穿的是平日的朝服,發纓綁得很緊,衣襟也難得整齊地疊起來,但再是端莊的衣着也藏不住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妖媚浪蕩。他那柔軟的青絲被漆黑的籠冠整齊地藏起來,一身闊袖紅袍配上白衫,愈發映照出那唇紅齒白,眼角卻是媚态橫流,光是那風情萬種的一瞥,就足以勾魂奪魄。
然而此刻聞蕭伶卻是惡狠狠地瞪着玉姬看,如非上朝不能攜帶武器,他早就拿尚方寶劍把這死丫頭片子的頭砍下來—不對,他徒手也可以扭斷那竹子似的頸項!
玉姬勝在年紀還小,面對早朝這些大場面也不怕,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臉蛋的嬰兒肥還沒有消去,肌膚嫩得像豆腐一樣,漂亮的及地和服随着她細碎的步伐在紅毯上移動着,如同一朵綻放的牡丹。她很可愛地行禮,向牧晚馥笑道:「民女玉姬參見陛下。」
起龍殿外落葉飄揚,正是我花開後百花殺的秋色連天,殿中的玲珑少女卻是春日的嫩芽,不禁使衆人眼前一亮。
少女的嗓音清甜,把中原話說得軟糯乖巧,比起上次那五大三粗的羅剎信使要讨人喜歡得多。
頭戴通天冠的牧晚馥嬌慵地斜坐在金漆龍椅上,任由飄逸的雪白衣袍散落在座位上,花容玉貌是一如既往的眉目如畫,笑意盈盈。他穿着一身绛紗袍,那織染出來的凡俗绛色卻比不上不點而朱的菱唇,唇峰小巧,唇瓣是桃花花瓣般的柔軟弧度,齒若含貝,雪白的方心曲領上是瑩白的肌膚,肌理細膩,如羊脂凝玉,漆黑的發纓優雅地勾勒出細致的下巴線條,當真是應了那句「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此刻絕色美人從那寬松的绛色衣袖伸出一截白玉砌成的纖腕,只輕輕地撐着下巴,水眸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姬。
「起來吧。」君王巧笑嫣然,明顯是龍心大悅。
「陛下,玉姬有一句話想說。」
「說。」
「陛下您真的很好看,您是神仙下凡嗎?」玉姬笑起來還會露出小梨渦。
牧晚馥輕輕歪頭,噗哧一笑道:「妳也很可愛,是東瀛櫻花的花妖嗎?」
聞蕭伶背傷還沒有好就得聽着這二人當衆調/情,不禁火冒三丈。他甫一看到這小丫頭就不順眼,現在更是恨不得狠狠地抽這丫頭一頓,抽到她那張賤嘴不敢再調戲牧晚馥。
他拿玉笏掩着半張因為生氣隐約泛起桃花似的紅暈的容顏,本該有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嬌态,但實際上他卻是向陸萱咬牙切齒地罵道:「你看這小賤/貨,一看到陛下就開始發/騷了。」
陸萱想起上次軍營一事,便誠實地說道:「聞蕭伶,論起對陛下當衆發/騷,還真的沒人及得上你。」
牧晚馥對於玉姬很客氣,甚至讓她親自挑選寝宮。
這玉姬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挑中了玉華宮旁邊的绮雪宮。玉華宮位於後宮的角落,跟前置宮殿相連,附近沒有任何後宮妃嫔,适合商柔這男人居住,可是現在玉姬要搬到绮雪宮,商柔自是不能住在玉姬的旁邊,於是他就唯有搬到後宮角落處的彩霞館。
淩綠一邊打包行李,一邊埋怨道:「趙公公怎麽就不跟玉妃娘娘說呢?這裏還有個男人呢……」
「沒關系,反正玉華宮大得很,我一人住着也是無聊。」
「可是彩霞館……」淩綠欲言又止。
主仆二人離開玉華宮,淩綠鎖上玉華宮的宮門,商柔轉頭看着玉華宮的牌匾,眼神漸漸變得黯淡無光。
那美貌薄情的君王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今天自己被逐出玉華宮遷入彩霞館,下次自己被逐出彩霞館,又該何去何從呢?
秋高氣爽,午後的陽光灑落在宮牆外的楓樹上,楓葉早就被染紅,片片紅葉随秋風而輕舞。幾個太監正在把青石板上的楓葉掃到一旁。
商柔和淩綠沿着筆直的走道前行,剛好遇見前方的玉姬一行人。宮規森嚴,男寵和妃嫔是不能見面的,所以商柔從未需要向太後和南宮雪請安,但現在商柔也來不及躲避,唯有和淩綠站在一旁等待玉姬一行人經過。
玉姬長得嬌小玲珑,比起聞蕭嫣的刁蠻卻多了幾分乖巧伶俐,而且勝在年紀還小,說起話來還有些甜甜的奶音。她穿着一襲精致的青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