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章節

商柔和聞蕭嫣在花園見面已經招來懲罰,但柳月媚的宮女見商柔一副快将暈倒的模樣,連忙迎他進來,又命太監去按商柔所說的位置去救淩綠,再把淩綠送到太醫院裏。

柳月媚正在陪伴二皇子看書,她一看見商柔便行了禮道:「公子這是怎麽了?我這裏沒有男子的衣物,若是公子不棄,可以先借用我的披風。」

「謝謝昭儀。」商柔立即回禮,他沒想到事已至此,柳月媚依然頗有風度。雖然商柔對於牧晚馥的某些行為不敢茍同,但是商柔得承認,牧晚馥調教女人的确有一手,他的妻妾無一不是氣度沉穩,進退有宜的。

「先把齊兒帶到房間吧。」柳月媚向宮女吩咐一聲,她坐在軟榻上,商柔則站在遠遠的另一邊。

宮女很快就把披風拿來,商柔本想道謝之後就馬上離開,柳月媚卻淺笑道:「這裏都是我的人,陛下不會知道你我見面一事,公子若是有煩惱,盡管道來。」

商柔略一猶豫,柳月媚應該早就聽說他失寵一事,便只把聞蕭嫣的建議道來。

柳月媚思索了一陣子,道:「容我一問,陛下為何會跟公子吵起來?」

三十

商柔臉色一變,只道:「陛下一向脾氣難以捉摸。」

柳月媚淺笑道:「我聽說陛下是在午夜離開的,想必是公子在侍寝時說了不該說的話,若是在侍寝一事上,陛下寵愛公子,公子不論想如何侍君,陛下想必是不會有異議的。」

商柔臉頰一紅,這柳月媚說話怎麽那麽直接。

「陛下的脾氣的确難以捉摸,但依他對於公子的寵愛而言,若不是公子犯了大錯,他不至於讓公子難堪的。」柳月媚微笑道:「若是不知道問題在哪裏,恐怕我也不能幫忙。」

商柔搖頭,合和公主一事始終是心結,他也不想向柳月媚言明。

「貴妃娘娘的建議若是用在我們這群女眷身上,倒不失為好法子,男子都喜歡妻妾成群,其樂融融??可是公子的話,說不定會适得其反。」柳月媚沒有再追問,她嘆道:「我言盡於此,公子若要使用美人計,還請三思而後行。陛下最近??估計是沒這耐性跟公子周旋的。」

梧桐殿畢竟是柳月媚的地方,商柔只匆匆穿上披風便往太醫院趕去,他避免被人發現,連柳月媚借他辇車的建議也拒絕了,但柳月媚還是堅持讓太監送他到太醫院裏,商柔唯有接受。

商柔趕到太醫院裏,迎接的竟然是太醫院之首田太醫,商柔吓了一跳,他現在已經失寵,沒想到田太醫還會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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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的太監已經安置好了,只是稍微有點凍傷,可是公子您這一身衣着,恐怕也是着涼了,請随下官到內殿裏吧。」田太醫恭敬地說道。

商柔急急地解下柳月媚的披風,命柳月媚的太監馬上還給柳月媚,他是男人,老是穿着女眷的衣服也是不妥。

田太醫帶着商柔走進內室,內室裏有好幾個暖爐,商柔舒服地嘆了口氣。

商柔坐在軟榻上,田太醫拿出絲線給商柔把脈。

「田太醫,謝謝你。」商柔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總算能夠開口說話。

「這皇宮裏的下人是跟紅頂白,所以是一沉百踩,但是誰沒有時不與我的時候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該當的态度。」田太醫微笑道。

「謝謝田太醫的指教。」

田太醫嘆了口氣道:「下官本不該過問陛下和公子的事,但陛下本就極為高傲,公子您低聲下氣認個錯不就行了嗎?」

「有些錯??是不能彌補的。」商柔說的是自己難以放下對於合和公主的歉疚一事,田太醫的手卻是一抖,他顫聲道:「公子發現??陛下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

「不是他,是我。」商柔順口回答,他問:「陛下犯了什麽錯了?」

田太醫撿起絲線,乾笑道:「為君者日理萬機,覆手之間便是血伏萬裏,是非對錯,豈容得下官多言。」

雪愈來愈大,商柔又發起低燒來,而且手指和腳趾都凍傷了,田太醫便把他安置到內室休息,又派了幾個小太醫守夜,侍候商柔。

估計是昨晚歇得早,商柔在天還是蒙蒙地亮時就醒來,他披上外衫,喉嚨乾癢得很,想找一杯茶,他撥開竹簾來到外殿,只看見幾個守夜的小太醫已經睡得七歪八倒,他不想驚醒他們,便小心翼翼地摸到田太醫的位置裏,上面堆滿各種醫案,茶壺就放在案頭靠牆的位置。

商柔走到牆邊拿起茶壺,卻看見書桌和牆壁的縫隙裏隐約有一物在閃閃發光,他剛剛醒來,又有點病着,正是神智不清,便順着好奇心把手伸到縫隙裏,把那個閃閃發光之物拿出來。

那物事竟是一個金鎖,但金鎖上一片空白,未有打磨任何花紋,商柔覺得這金鎖眼熟得很,仔細一想才記起當初牧晚馥送給自己的金鎖也是這般樣式,只是上面雕了花紋而已。

金鎖內部還沒有鎖上,商柔放下茶壺,用指甲挑開金鎖,只看見裏面放着一點藥草,他把藥草放在鼻邊細細一嗅,卻什麽味道都沒有嗅到。

一點點模糊的想法在腦海中漸漸形成,商柔正在思索之際,身後已經傳來衣衫息率的聲音,一個小太醫打着呵欠道:「公子要吃點什麽嗎?」

商柔立即轉身,把金鎖牢牢地握在手裏,他臉色蒼白地道:「就??随便一點東西就可以了。」

早膳過後,一衆太醫也陸陸續續到太醫院裏點卯,在隔壁內室的淩綠總算睡醒了,他吓得抱着商柔道:「公子!昨天小的累得暈倒在宮門下,還看見死去的奶奶接小的回家了!幸好公子來得及時!」

商柔笑着摸摸淩綠睡得頭發蓬亂的小腦袋,說道:「是柳昭儀派人救了你,你回頭得向柳昭儀道謝。」

田太醫在一旁道:「剛才下官為皇後娘娘請平安脈,皇後娘娘聽說了公子的事,便命內務府把紅蘿炭都發到 彩霞館裏,順便還命下官把今年的冬衣都拿到太醫院裏。」

商柔連忙道:「我不能親身向皇後娘娘道謝,還請田大人替我轉達謝意。」

「皇後娘娘說了,大家都是侍候陛下,是應該守望相助的,那些待公子不敬的下人也早就被皇後娘娘懲罰了。」

穿上往日的冬衣,加上大雪初歇,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商柔總算可以跟淩綠踏出太醫院的大門。

一夜風雪後,太監正在清理宮廷走道,把積雪掃到一旁,太醫院門口的一株寒梅抖落枝頭白雪,在晨光中悄然綻放。

「淩綠??上次貴妃娘娘跟我提的事??或許能夠考慮一下。」商柔低聲說道。

牧晚馥覺得自己的感情有所殘缺,他已經不願意再接受自己的心情,這本是無妨,但自己早非孤家寡人,彩霞館裏的宮女太監也是自己的人,自己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讓他們受苦。

「我回到彩霞館就會寫一封信,你給我送到貴妃娘娘手裏。」

回到彩霞館裏,商柔才從衣袖中取出那個金鎖,他道:「淩綠,我知道你每月有一天可以出宮,你替我找大夫問問,這金鎖裏到底是什麽藥草。」

他頓了頓,又道:「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聞蕭嫣的舊日侍女名為李琳依,比玉姬長一年,正好是豆蔻年華,新鮮嬌嫩得像一朵即将綻放的百合。

商柔覺得真可笑,明明是最喜歡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比任何人都更想獨占他的寵愛,可是他卻不要自己了,覺得自已給予他的還不夠多,所以自己竟然得把另一個女人送給他,哄他歡喜,換得自己在宮裏的生活比較好過。

「公子?」李琳依柔柔地問。

「這般柔順聽話的美人,陛下一定會喜歡的。」商柔勉強說了一句。

李琳依安靜了一陣子,她說道:「奴婢以為公子一心傾慕陛下。」

陛下與驸馬的情事,早就成了聞名天下的風流韻事。驸馬兩次救陛下性命,陛下逆天下之不諱也得把驸馬隐姓埋名迎進後宮,雖同為男子,但一者為傾國絕色的佳人,一者為癡心長情的尋常男子,竟也博得不少閨閣千金為之灑淚。

商柔偏頭看着梳妝臺一側的珊瑚,搖頭道:「哪有什麽傾慕不傾慕,他是皇帝,我是男寵,是不可能一輩子的,倒不如現在要些依靠。」

李琳依一言不發,她本就是聞蕭嫣的一着棋,終有一天都是得以身侍君,所以她并沒有太大的抗拒。

商柔看着李琳依頰上的胭脂,說道:「半個月之後就是那天,我已經私下打點合歡殿的嬷嬷,妳每天也得去學習,到時候可得好好侍候陛下。」

半個月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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