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王碧身上的白色影子，輪廓似乎比之前更明顯了些。
蘇觀行放下手上的書，擡眸看向王碧的方向，恰好見她和李意三人至教室後門一面說笑，一面往外走。
同樣的也看見了一直在她身後的白色人形輪廓。
微皺了下眉頭後，扭頭沖正聽鄭艾說什麽的逝小舟看去。
察覺到視線後逝小舟朝蘇觀行的方向看了一眼，扭頭對鄭艾說了句什麽後，便朝蘇觀行的方向走來，隔着兩步遠的距離站定後問，“怎麽？”
“你有沒有覺得王碧身上的那抹影子，比之前清楚了？”蘇觀行問逝小舟。
見他點點頭後将書放下，嘆氣，“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好煩。感覺要增加額外工作量了。
蘇觀行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決定趁着今天中午翻牆出去吃飯時，随便去第六部報備一下這件事。
要是可以，她更希望第六部派人來處理。
“對了。”想到這裏蘇觀行又擡頭看向逝小舟，“你能看出那是什麽嗎？”
雖說她能看出是某種靈，但畢竟是半路出家加入第六部的，自然沒有逝小舟他們經驗豐富。
逝小舟搖了搖頭，“說不上來。”
“這樣啊……”蘇觀行沒想到逝小舟也和她一樣看不出來，正想着什麽時又不經意擡頭看見逝小舟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沖他笑，“怎麽了？欲言又止的，說？”
“你身上又有香味出現了。”隔着兩步的距離站着的逝小舟眉頭微皺，一副忍了好久的表情。
蘇觀行一愣，微仰頭吸吸鼻子，卻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但卻也明白逝小舟這副站得離她遠遠的架勢是為那般，有些不可置信的問，“真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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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小舟搖搖頭，“比之前在飛機時好很多。”頓了頓補充，“但還是香的。”
“什麽味道？烤……乳豬？紅燒肉？烤五花肉？”蘇觀行舉列，報菜名似的點了幾個，還想往下說卻又放棄的揮揮手。
現在臨近中午了，老實說這幾個菜名點出來，不用等逝小舟有什麽反應，蘇觀行自己先泛起了想吃的沖動。
哎，怪不得今天早上蒼耳又開始把她的頭發當胡蘿蔔啃了。
蘇觀行為了這個系統懲罰，真是感到頭疼死了。
難道……真要去找某人幫忙？
哎……不知道怎麽的，蘇觀行有點兒憷現在的聖僧。
老覺得……這個人現在變得有些滿腹黑水了呢……
蘇觀行畢竟做了那麽多次任務，就算沒有增長智慧，但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手段。回來這麽多天，自然也已經慢慢想通當初她偷偷帶着蒼耳打算離開時，宋華嚴怎麽可能就那麽巧，讓她看見他那副病弱的模樣。
……這個世道果然變了。因為聖僧都學會用這種手段裝可憐，博同情了。
都怪她一時心軟，被美色所迷，居然也就沒想太多。
但其實從來沒騙過人的老實人，一旦騙起人來才是最厲害，最讓人不設防的。
試想他宋華嚴，哪怕身體不适又怎麽可能突然嚴重到躺在沙發上站不起來呢？
……大意。太大意。
枉費她蘇觀行也算是宮鬥過的勝利者。
“老師。”逝小舟開口，将明顯已經開始開小差，不知道在為什麽事懊惱起來的蘇觀行叫回神。見她應聲重新看向自己後，才皺眉開口，“不管怎麽說，你先報備一下吧。”
“……行吧。”
順便看看第六部有沒有其他能人，幫她将這股香味給壓回去。
想到這裏，蘇觀行伸手摸了摸眉心朱砂，暗自思索。
所以，一個小時後。蘇觀行再次和王碧四人，一起相遇在牆頭。
“哦？”蘇觀行笑眯眯的和表情呆滞的學生打招呼，“好巧啊，大家也是出去吃飯嗎？”
“……”
……老師你到底是學校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奇葩啊……
今天也打算逃課的壞學生們感到很挫敗。
身為老師翻牆的速度卻比他們還娴熟，這是要鬧哪樣啊？！
(╯‵□′)╯︵┻━┻
……突然覺得失去“做壞學生的樂趣”是怎麽一回事？
王碧四人：……_(:з」∠)_——
今天蘇觀行有正經事，所以也沒多少時間和自家學生打趣說笑，帥氣的跳下牆頭前，只說了句“抽完的煙蒂別到處扔啊”，便快速離開了。
惹得李意幾個一腳蹬牆頭，做出欲翻姿勢的少年，……面面相觑。
……現在是要怎樣？
出不出去？
“哎！煩！”王碧從牆頭跳下來，皺着眉往學校內走，不耐煩，“不出去了！”
“……那。”武鼎看着往回走了幾步的王碧，慢吞吞開口，“你的午飯想在學校食堂吃？”
一句話叫住王碧的步伐。
連一秒的時間都不到，便見少女重新轉身走回圍牆邊，繼續往上爬。一面爬一面皺眉開口，“去外面吃完午飯就回來。”
這個決定讓其餘三人相視一笑。
他們學校食堂，可是C市榜上有名的黑暗料理啊！
另一邊，去第六部報備王碧身後白影這件事的蘇觀行，在填完觀察單後，便立刻找第六部的人幫忙看了看自己的狀況，卻沒一個人看出端倪，也聞不出所謂的“香氣”。
沒辦法，蘇觀行只好返回學校，看看能不能想到其他辦法。
可惜大師父前段時間進藏去修複寺廟壁畫了，不然還能請他幫忙看看。
都是佛門，總能找到一點共同點吧？
實在不行……也只能找宋華嚴了。
蘇觀行一面往回走，一面想到這兒不由又嘆了口氣。
不經意朝牆角根瞥了一眼的眼，卻恰好看見一片抖動了一下的樹葉後，“咦？”了一聲不再收回，并停下腳步重新看向那片掉在家角落的“枯樹葉”。
直看得它又抖了下後，才帶了點兒小惡劣的笑踱步過去，慢吞吞蹲下後，盯着那片繼續假裝自己是枯樹葉的枯葉蝶，好聲好氣的開口，“小蝴蝶，你知道現在有種人，特別喜歡踩枯掉的樹葉，就為了聽碎裂時候的響動嗎？”
【…… Σ( ° △°|||)︴？？？！】已具有微弱靈氣，依舊“堅持不懈”假裝自己是枯葉的枯葉蝶瑟瑟發抖。
而心腸很壞很壞的佛系老師繼續用好聲好氣的強調，恐吓可憐又無辜的小蝴蝶，“哎……野外保命技巧放到這裏，居然就變成送命了哦~”
可憐唷~~
蘇觀行瞅着地上打擺子一樣的“枯樹葉”，啧啧搖頭。
【……】城市好可怕，它要回深山！QAQ
枯葉蝶都快被蘇觀行這個壞心眼兒的家夥吓哭了。
“算了。”蘇觀行見小蝴蝶這副模樣，笑嘆後聚集了一點佛氣在指尖，輕輕點在它的身上，枯葉脈絡上便隐有點點金光流動，頓時讓它便得更加具備光澤，但随即這抹光澤便隐入枯葉裏不見，又是之前普普通通的模樣。
蘇觀行收回手，對還弄不清楚狀況，但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靈氣更充沛了些的枯葉蝶說，“這些佛氣足夠你飛到黑鴉山了，去那裏找黑鴉吧，城市對你這種靈體來說，……還是過于危險了些。”
枯葉蝶聽懂了蘇觀行的意思，立刻解除自己的“僞裝”，翩翩飛舞起來，圍着蘇觀行飛了一圈後，這才逐漸往上飛，朝某個方向而去。
蘇觀行見了，笑着目送。直到不見枯葉蝶蹤影後才撐着膝蓋起身，但剛站直便感眼前一黑，昏厥席來。
忙伸手撐住牆壁，閉眼緩了幾息，覺得那股頭暈感消失後才慢慢睜開眼。眉頭微蹙的伸手摸了摸眉心朱砂。
又嘆了口氣後繼續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見，……還是不見呢？
幹脆抽簽吧？
自暴自棄，打算将一切交給天意的鎮國公主想着——
高三的晚自習是已經取消了的，所以下午上完三節課後，蘇觀行便打算回家。
果然一到家門，蹲守的蒼耳便像個小|炮|彈一樣的扭扭屁股，猶如在用動作說“瞄準！發射！”一樣，biu的沖着蘇觀行撞過來。
一副“餓兔撲草”的架勢，好不兇殘。
還好現在又變成蒼耳眼中香噴噴胡蘿蔔的蘇觀行眼疾手快，身手敏捷，往後退了一步，手一伸就在空中把蒼耳接住了，不然指不定自己會不會被兔大爺撞得閉過氣去。
随便兩只手捧着它捏它身上肉肉，邊開玩笑，“哇~太熱情了吧兔大爺？”
嗷~~~蒼耳超兇的長着嘴巴，長耳朵在頭上“吧嗒吧嗒”甩來甩去，像只瘋兔兔。
蘇觀行抱着摁住躁動的蒼耳，一面往裏走一面自顧自的和它說話，“我們啃胡蘿蔔好不好？我的頭發又不好吃。”
何必如此執着于讓她禿頭呢？
為發量憂心忡從的鎮國公主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用雙倍的胡蘿蔔和貓糧喂飽蒼耳，讓它勉強放過自己的頭發後，蘇觀行才覺松了口氣，在梅姐的面鋪随便吃了晚餐又聊了幾句後便打算回家，卻不想還沒走到家門口便聽有人在她背後大呼小叫。
蘇觀行應聲扭頭，便在剛亮起的路燈下看見了幾天不見的燈下鬼。
剛走過去沖它一笑還未說話，倒是燈下鬼先跳了起來，【嗯？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瞬間蹦開的燈下鬼隔着一定的距離，向蘇觀行的方向前傾，鼻子動動，嗅了嗅後不禁想流口水，【哇！這麽好吃的樣子是怎麽一回事。】
好香好香，太香了。
燈下鬼隔着一定距離，圍着蘇觀行蹦跶了幾圈後才停下來默默瞅着她。
兇巴巴的樣子此刻這樣斜瞅過來，竟然有些醜萌醜萌的。
要不是蘇觀行身上此刻自動散發出警告意味的佛氣，估計它這個好鬼也會忍不住湊過去咬她一口。
“收起你垂涎欲滴的眼神。”蘇觀行苦中作樂的對燈下鬼說，“我知道我現在很美味。找我什麽事？”
【哎……你現在這麽香，我反而覺得不該找你了。】燈下鬼回神，有些苦惱，【可我又找不到其他人，不如……哎？你家的金魚蘭壽好不好用？不行不行，得人類才行。】
燈下鬼說到一半又自我否定。
“說吧，實在不行我還能找其他人幫忙。”蘇觀行見它這副自我糾結的模樣，覺得好笑的開口，“總之方法比你要多一些的。”
【……也是。】燈下鬼想了想覺得蘇觀行說得在理，便一五一十的将事給蘇觀行說了一遍。
說起來還是蘇觀行之前見過的小姑娘小芊音。
小芊音很小才兩三歲的時候，她媽媽就和她爸爸離婚了。
原因也不過是俗套的男方出軌和生了小芊音這個賠錢貨的理由而已。
好在小芊音的媽媽是個果斷獨立的女人，沒有過多糾纏的離婚，一個人帶着小芊音将她養到這麽大，雖然辛苦但卻也肉眼可見的能看見兩人的日子越過越好。
只是一個人養家難免就很少有時間能陪小芊音，好在小芊音懂事，雖然有些寂寞，也偷偷羨慕着其他同學能有父母接送，周末一起出去玩。但也乖巧聽話，沒因為這些和媽媽鬧過小孩性子。
是個很讓人疼的小姑娘。
大概……過早經歷過這些的孩子，多是乖巧聽話的吧？
總之聽了燈下鬼的描述，蘇觀行對小芊音多了些憐惜，也不知是不是聯想到蘇慎願的移情作用。
今天和平時一樣，小芊音放學後又是自己回家，但今天在回家的路上卻不小心弄掉了早上媽媽給她吃晚飯的錢。
小姑娘現在還往返在路上，一點點的低頭找呢。
路燈一亮就跟上她的燈下鬼見這樣不是辦法，它再罵罵咧咧小芊音也聽不見啊。突然想到蘇觀行，便來向她求救了。
蘇觀行在燈下鬼的帶領下，大概花了半小時的時間找到了小芊音。
一直低頭找錢的小姑娘應聲擡頭，眼圈兒紅紅的見是蘇觀行，便站在原地等她走近後，很乖巧的喊了聲“姐姐”。
聲音有點兒小，有些委屈。
“不是說了要叫阿姨嘛。”蘇觀行彎腰呼嚕一把小姑娘的發，又伸手将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給撩順後，笑問，“天都黑了為什麽還不回去啊？”
“我把錢弄掉了。”小芊音小聲的回答，“那是媽媽給我的晚飯錢。”
“這樣啊。”蘇觀行蹲在她面前，想了想說，“你看這樣行不行，巷子裏的梅阿姨認識嗎？”見她點點頭後蘇觀行又說，“阿姨請你去她的面鋪去吃東西，然後等你媽媽回來，你看行不行？”
“嗯……”小芊音猶豫。
而燈下鬼已經圍着她和蘇觀行蹦跶了幾圈了，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
【你嗯什麽嗯？！是“嗯！”答應啊！吃一碗面又不花多少錢！吃了讓你媽還錢不就行了？！小姑娘家家的，天都黑了還不回家，到處跑萬一被壞人抓走了怎麽辦？！就算沒有被壞人抓走被什麽阿貓阿狗叼走吃掉了怎麽辦？！我跟你講，當年有個小姑娘就是不聽我的勸告一定要走山路回家，好了！遇見老虎了吧？！所以我跟你們說……】
罵罵咧咧。罵罵咧咧。
蘇觀行忍不住朝一直轉圍着她兩轉着圈兒說教的燈下鬼看了一眼，要不是小芊音還在，她都想開口問問燈下鬼，這樣轉圈暈不暈。
更想吐槽它八百年前的舉列，一點都不符合當下社會國情。
別說老虎了，現在街上連稍微大一點兒的狗估計都見不着。
“嗯，我知道了。”蘇觀行又摸摸小芊音的發，笑看她，“你是不是覺得，媽媽賺錢辛苦，弄掉了錢不好？”
見小姑娘點點頭後蘇觀行又握着她的雙手，笑意盈盈的說，“但是比起那點錢，你媽媽一定更擔心你的安全是不是？所以我們先回去吃東西，不要讓你媽媽擔心好不好？”
“嗯，謝謝阿姨。”小芊音點點頭，任由蘇觀行牽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等蘇觀行牽着小芊音到梅姐面鋪時，将事情經過簡單一說，梅姐便一口一個“好孩子”，趕緊的給她炒了個肉菜，又特意蒸了碗雞蛋羹，這才和蘇觀行坐在一邊看着小芊音慢慢吃飯。
随便兩人閑聊。
中途蒼耳尋着味道蹦跶到面鋪來找蘇觀行，天生的魅惑黑眼線自帶氣場，氣呼呼的蹦到蘇觀行懷裏，爪爪并用在蘇觀行“哎呀哎呀”的幫助下爬到她頭上去趴着，攤成一張兔餅氣呼呼的啃她的頭發。
好像在因為她大晚上到處亂跑生氣一樣。
惹得梅姐和小芊音都不僅看着蘇觀行這個造型，覺得非常好笑。
“小行啊，你家的兔子可真特別。”梅姐抱着自己家的鴛鴦眼白貓，一面順毛一面打趣，“跟通人性似的。”
“是呀，還是一只喜歡吃貓糧又通人性的小可愛。”蘇觀行一面說，一面伸手至頭頂，默默頭上的兔兔帽。
蒼耳攤在蘇觀行頭上，四肢爪爪抱着它家行行一動不動，就嘴巴一直沒停過的啃着她的頭發，頭上的長耳朵還随着它啃得興起，而動來動去。
不注意看，還以為是蘇觀行頭上長了一對可愛的兔耳朵。
有些萌。
看得小芊音都忍不住忘了咀嚼，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可愛又酷炫的兔兔，似乎很想摸摸看。
她家不适合養小動物，但好在小巷內有很多可愛的毛茸茸能讓她随便摸。所以倒也不寂寞。
尤其是小區內那只肥嘟嘟的橘貓，能長那麽圓，這其中小芊音也有不少功勞。
所以眼巴巴看了一會兒後，小芊音忍不住問蘇觀行，“阿姨，我以後可以找兔兔玩嗎？”
“可以啊。”蘇觀行笑着說，“它叫蒼耳，以後你要是遇見它就這樣叫它好了。”
“嗯。”小芊音點點頭，很乖。
等小芊音吃完晚飯不久，她的媽媽也就下班回家了，雖說臉上帶着疲态，但在看見小芊音時卻掃了些許疲憊，露出舒心的笑意。之後知道為什麽小芊音會在這兒，又為什麽這麽晚吃飯後，對蘇觀行和梅姐更是連聲道謝。
蘇觀行和梅姐笑稱這不過是鄰裏之間最單純的互助而已，談不上什麽。又聊了兩句後便互相告別回家。
剛回到家中，将蒼耳放下，家裏的小女鬼就從牆壁中探出頭來，沖她“喂”了一聲，躊躇了下隔着挺遠的距離對蘇觀行說，“你小心點哦。”
“怎麽？”蘇觀行笑問。
“你這兩天越來越香了。”說到這兒，小女鬼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有些饞的開口，“已經有小鬼在聚集了。”
這點蘇觀行倒是沒留意，但怪不得向來不會出門找她的蒼耳今天會出門。
想通這點後蘇觀行點點頭，沖小女鬼笑，“謝啦。”
小女鬼聽了，別扭的哼了一聲，傲嬌，“我就是随便給你說一聲而已。”
抛下這句話小女鬼便重新沒入牆體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獨自害羞去了。
一直趴在水缸邊的金魚蘭壽也在小女鬼離開後拍着魚鳍，一副打包票的架勢，“老大你放心，要是有小鬼敢進來，我就吃掉它！”，頓了頓後又瞅着蘇觀行吸溜了一下口水，眼睛亮亮的補充，“一口吞！”
“……”我怎麽看你比較想把我一口吞呢？
蘇觀行默默眯了眼，面無表情的看着口不對心的金魚蘭壽。
搖頭嘆氣後，頭頂還趴在頭上啃她頭發的蒼耳回屋。
……算了，抓阄吧。要是抓到“去”，她就去找聖僧。
要是運氣不好沒抓到……那就再扛一陣子。
拖延症犯了的蘇觀行默默做了只有其中一個寫了“去”字，其餘全是“不去”的十個字團。
搖晃半天一抛後随便抓了一個，打開一看，便默默瞪着上面的“去”字半響。
幹脆将紙重新一團就扔進垃圾桶中，一面準備洗漱睡覺，一面對自己說教，“什麽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準。”
蘇觀行，你要蘇維埃一點啊！
嗯！就是這樣沒錯！
鎮國公主自我說教完畢，并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蒼耳趴在她頭上，耳朵吧唧吧唧一陣動來動去。覺得它家行行快成神經病了。
午夜時分。
打算蘇維埃一點的蘇老師被電話鈴聲吵醒，接起來一聽便發現是逝小舟打來的。
【老師，王碧好像有危險！】
逝小舟跟在王碧身後不遠處，給蘇觀行打電話。
話音剛落，坐在王碧肩膀上的半尺高木偶便像是聽見了一般，咔。咔。咔慢慢轉頭朝逝小舟看了過來。
略帶裂紋的臉上，是有些詭異的笑。
窸窸窣窣的笑聲響起，如無數鬼影在王碧身邊胡亂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