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No.烏魯克大杯

遠坂時臣曾經飄過一次。

當初第四次聖杯戰争，他把吉爾伽美什召喚出來之時，在大聖杯降世的條件上曾欺瞞過對方。

——即，必須要将所有英靈都投入大聖杯中，才能抵達他所追求的“根源”。

那個“所有英靈”當然包括吉爾伽美什，成年後就關閉了全知且全能之星的吉爾伽美什着實沒想到，嘴上自稱臣下的遠坂時臣居然能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把他當作聖杯的養料，想以此來實現自己的願望。

後來大聖杯不見蹤影，小聖杯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更是帶着老公出國度蜜月，第四次聖杯戰争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争奪的聖杯消失了，事情理應到此為止。遠坂時臣暫歇了對“根源”的追求，原本這種隐秘就會埋藏心底，之後的日子和英雄王井水不犯河水。

可他忘了——

在聖杯戰争開始前，自己還将這番“送英雄王去死”計劃透露給了信任的弟子。

跑到教會來蹭網打游戲的吉爾伽美什從說漏嘴的言峰绮禮這裏得知了此訊息，當場捏碎了新買的掌機，其憤怒程度可想而知。

英雄王回去差點沒把自己膽大妄為的禦主射成馬蜂窩，要不是遠坂時臣年幼的女兒遠坂凜出面阻擋（小女孩還算讨英雄王的喜歡），遠坂家可能當時就得換掌權人。

這件事就此揭過，遠坂時臣不敢飄了，他對待吉爾伽美什的态度愈發小心翼翼。

這十年來，他一直在盡可能的避免一切會觸怒英雄王的事情發生，其中就包括了普通社會中的職業英雄們。

要知道，吉爾伽美什當初可是為了“是否有資格稱王”這個話題，和其他兩個陣營起過沖突的。

現在且不論“王者”，單看“是否有資格稱英雄”這個前提，參與王宴的亞瑟王和征服王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吉爾伽美什尚且還會與之交談，可現在的英雄呢？

現在為了掙錢才從事英雄這個職業大有人在，“職業英雄”和“英雄”的界限混淆，英雄這個稱謂也是越來越廉價了。

遠坂時臣覺得，要是被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看到那個所謂的職業英雄排名……別說是“王”了，他恐怕會恥于和別人共享“英雄”這個稱謂。

因此，對吉爾伽美什隐瞞現代有關于職業英雄的細節才是最優解。

這是遠坂時臣第二次蒙騙對方。

不過善意的謊言，應該也是能被諒解的吧？

在和平的冬木市，因為沒有敵人作亂的關系，很少外來的職業英雄。再加上遠坂時臣對各方面的把控，媒體報道就幾乎沒有關于職業英雄的內容。為了不惹吉爾伽美什懷疑，遠坂時臣還特地大方地交出了經營的事務所，那個英雄事務所也只是個空殼，随便他鬧騰了。

還好吉爾伽美什對這些毫無興趣，也沒有細究的意思，整日沉迷游戲，活脫脫一個人類最古宅男，也不關注外界讨論的No.1職業英雄歐爾麥特。

遠坂時臣很放心。

而現在——

壞事了。

英雄王知道了No.1職業英雄，他會容忍有人自稱是英雄，還是淩駕所有英雄之上的“No.1”嗎？

遠坂時臣覺得職業英雄歐爾麥特怕是兇多吉少，憑借Archer的自由行動力，吉爾伽美什不聽勸解直接殺上門去都可能。

如果歐爾麥特能得到英雄王的賞識，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歐爾麥特也是那種庸俗的人，那吉爾伽美什大概第二天就要因為幹掉了和平的象征而上警方的通緝榜。

要是真出了這種事，沒準最近出來鬧騰的那個叫什麽敵聯盟的組織會把吉爾伽美什請回去當個精神領袖，一群奇形怪狀的敵人沖着英雄王跪拜。

……那畫面也太可怕了。

遠坂時臣現在已經不指望四處踩雷的轟炎冰能說出什麽好話了，他只能寄希望于幼年的英雄王更好說話一些，或者現在立刻出現什麽意外，一個能夠立刻打斷這場談話的意外。

人背運到頭，說不定會有什麽好事發生，遠坂時臣所期待的那個意外還真的發生了。

“這個，能給我嗎？”

伴随着溫和有禮的問話，吉爾伽美什的面前瞬間出現了一道身影。

來者穿着繡了白十字的紅色外套，黑色的內襯和褲子像是武士穿的，腦後束着便于行動的高馬尾，腰間還配了一柄長刀。現身時湧起的氣流令他垂及腰側的白發微微蕩起，很快與暗紅的衣擺一同落下。

“你是……四郎神父？”轟炎冰有些遲疑。

哪怕對方的裝束和發型都改變了，轟炎冰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的身份。他覺得四郎神父穿的衣服可能是作為職業英雄工作時必穿的作戰服，不過為什麽突然……

言峰四郎、又或者說，換回了原本面貌、身着英靈武裝的天草四郎時貞，他解放了自己作為英靈的那一面，出現在了這裏。

他專注地看着英雄王手中的杯子，像在看至高的珍寶，而對旁人視若無物。

吉爾眯起了眼眸：“你說什麽？”

天草四郎臉上帶着包容一切的笑容，語氣溫和：“我說，能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嗎？小弟弟。”

吉爾：“……”

遠坂時臣只覺得腦殼痛。

這位勇者怎麽亂認弟弟？

的确，哪怕吉爾伽美什喝了返老還童藥水變小了，成天喊人家大哥哥、大哥哥的，但他也不能真的算是個弟弟。

至少，在遠坂時臣看來，“英雄王是個弟弟”這種句子根本不會出現在世界上。

正如他所想，吉爾生氣了。

年幼的王者很少會露出憤怒的情緒，小孩子最多只會表現出稍稍的任性，而他成長起來後倒是不再掩飾自己的性格，成年吉爾伽美什不認為自己唯我獨尊的性格存在什麽缺陷……雖然在年幼的他看來，這是某種成長的誤區，需要盡可能的避免。

總之，說到底“吉爾伽美什”始終是一個人，不管是幼年、成年、抑或是老年的模樣，外貌如何改變，其本質依舊是相同的。

因為自身經歷和心态的不同，幼年體看上去更好相處一些，但這不代表小孩子不會生氣——

看，這不就生氣了嗎？

幼年的王者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勺子，硬是讓銀勺扭曲到了不能使用的地步。臉上面無表情，眼底泛着冷酷的猩紅色光芒，像極了自己的成年形态。

他生氣并不是因為那個“小弟弟”的稱謂，而是因為屬于自己的財寶被窺視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想要我手裏的東西？”英雄王發出了一聲冷笑，他手中的杯子微微亮起微光，上面的文字在杯身上游動起來。

遠坂時臣恍然。

他終于意識到了那個杯子是什麽。

——烏魯克大杯。

傳說中聖杯的原型，只存在于神代的寶物。

禦三家為了抵達根源而制作出的聖杯需要長時間汲取外界的魔力，經過幾十年的囤積後，才能達成實現願望的功能。

而烏魯克大杯根本不是後世的複制品能夠比拟的，只要有足夠的魔力驅動，即可實現一切願望。而且作為英靈生前的財寶，烏魯克大杯自帶了神代那龐大的魔力量，相當于一個滿狀态的聖杯。

而天草四郎——

沒錯，遠坂時臣是知道天草四郎的。

第三次聖杯戰争中，在戰局全面崩壞的情況下，就是這位Ruler救了當時遠坂家的聖杯戰争參與者，也就是他的祖父。

根據當時留下的資料來看，天草四郎是帶着自己的願望回應了艾因茲貝倫的召喚，因意外而獲得肉身，至今已有六十年。

這六十年間，擁有了肉身的天草四郎一直在為獲得聖杯而努力。他抛下了生前的偏見與仇恨，僅僅為了自己宏大的理想，以自己的執念堅持了六十年。

可從十年前開始，聖杯消失了。

在冬木，隔一段時間可以召喚英靈，就是沒了許願的道具，聖杯戰争自然是打不起來，連帶着天草的願望也落空了，但他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而現在，他的面前就有這麽一個可能。

天草四郎站在吉爾伽美什的面前，暗金色的眼眸牢牢鎖定了烏魯克大杯。

遠坂時臣看到他的表現，心中暗道天草四郎果然是奔着烏魯克大杯來的，就是不知道吉爾伽美什會不會同意……

“你的眼睛在看哪裏？”察覺到他放肆的目光，吉爾更生氣了，眼底燒灼着憤怒的火焰。

遠坂時臣心裏暗嘆，果然……

天草四郎垂下眼眸，天主教信徒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平和而仁慈的，他緩緩開口——

“我想要……”

遠坂時臣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那可是能實現願望的烏魯克大杯，如果真的給了天草四郎怎麽辦？

遠坂時臣自認為自己還沒那個膽子敢開口向英雄王要東西，用令咒也不行，就算強制拿到手，他也不知道這個神代的魔術道具如何啓用。

而現在……

天草四郎：“刨冰，刨冰可以給我吃嗎？”

遠坂時臣：“……”

遠坂時臣：“？？？”

你說什麽？

遠坂時臣被這個後續回答驚到了，整整半分鐘沒反應過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草說，他想吃刨冰。

吃什麽刨冰？！

許願機就在面前，你卻想吃許願機裏的刨冰？！

直接搶過來自己許願要吃刨冰不行嗎？烏魯克大杯裏的魔力足夠生産出淹沒全世界的刨冰了，到時候吃個夠，為什麽要惦記這吃剩的半杯刨冰？

難道許願機裏的刨冰特別好吃嗎？

遠坂時臣有些憤憤不平地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天草：我想要……

時臣：你想要烏魯克大杯

天草：……刨冰

時臣：？？？

天草失智Get

對聖杯的渴望+對刨冰的渴望=“他伸出了手，似乎想觸碰近在眼前卻遙不可及的虛幻。”

閃閃：“媽的一個兩個都想吃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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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算是在講設定吧……我也不知道寫的對不對，不對的請大家就當沒看見，反正BUG已經很多了。

順便說，這裏的幼閃雖然外表是小孩，在結尾處，內在已經是A閃了（小聲）下章大概就是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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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了小英雄的劇場版，周圍三波妹子的尖叫如下“啊啊啊啊轟好帥”“啊啊啊啊啊咔醬好帥”“啊啊啊啊啊小天使好可愛”。

我表面上安靜如雞，內心：“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