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沒有

仝函盯着那倆低頭吃飯的小孩,眼神裏若有所思,擡手将手裏最後一口面包塞進了嘴裏,裹的草莓醬有些多了嘴角處便沾了些。

他皮膚冷白,紅色的果醬添了幾分妖氣,弄花了小臉,勾人心魂。

肖預目光鎖在了那唇邊,眸光折射出欣賞和不悅,他擡手抽了一張紙,冷冷地給他抹掉了。

“嗯?”仝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下,看到那紙上紅色的痕跡便對人笑了下:“謝謝。”

“沒事。”肖預收了目光淡淡答道,随手把那廢紙丢進了垃圾桶,帶着些怒氣。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麽,氣仝函那勾人模樣,還是自己看仝函那樣子便控制不了自己?

“你頭還疼嗎?不舒服就先去房間休息會兒吧,我一會兒給醫生打個電話,讓他把藥送來。”仝函看他擺着一張臉以為他頭疼便靠過來安排說。

“行。”肖預沒拒絕,拉開椅子起身回去房間裏了。

待肖預回了房間,仝函拍了拍手把桌上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衆人擡頭看向了他。

“我說一個事情”仝函解釋說。

衆人便坐好聽他講,仝函開口正經說:“其實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該說清的,那樣你們也不會鬧了,我的錯。之所以一開始不說是因為我覺得是我自己的事,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失控了,我再不講清楚怕還要再來幾場雞飛狗跳。”

“什麽事啊?”隋便接他話問。

“肖預是因為我受的傷,也是我邀請他來家裏養傷的,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為難他了。”仝函商量的語氣主要是跟尤棋和隋便講。

“怎麽可能?”隋便瞪大眼睛不信,吳易聽後也蠻驚訝的。

“他才不會嘞,肯定是不安好心。”尤棋撇嘴搖頭堅定說,當時他去找肖預事兒,但凡肖預稍微伸下手他都不會落到這個慘不啦叽的境地,什麽都不方便!

“會不會我不知道?”仝函好不容易平息的火又上來了,肖預把他緊緊護在懷裏還能是假的了?

“好了,都少說兩句。”吳易拉住急着要反駁的尤棋勸道。

“什麽我都說清了,以後你們再鬧事別怪我不客氣了。”仝函放了話就起身走了。

尤棋哼了聲,小聲開口說:“專/制獨/裁。”,接着小孩自己搖着小輪椅車把自己鎖房間裏了,又委屈又難受,巴巴地落淚,越哭越兇,不開門,也不聽勸。

隋便聽他哭得撕心裂肺怕小孩出事就跑去找仝函,讓他哄一下。

“唉,等我打個電話。”仝函無奈答應了,一個男孩子動不動就哭,拿他可真沒辦法!

仝函給醫生打了個電話,把昨晚情況删減了下跟醫生講了,說肖預夜裏頭疼,聽不得人講話,問醫生怎麽回事。

“你的事。”醫生笑嘻嘻不正經回答。

“別鬧,正經一點。”仝函嚴肅說。

“這個實屬正常,不是什麽大事,你別擔心,下午我就讓助手把藥送過去。”醫生不再玩笑。

“行。”仝函答道。

他挂了電話走去肖預房間想和他說下醫生的診斷告訴他沒什麽大事別擔心,他敲了門沒聽見聲便推門進去了。

“睡着了呀,好快啊。”仝函一開門看見肖預閉着眼躺床上睡着的模樣小聲說。

那人垂眼睡着,露了半截腰,精瘦帶着一層薄薄肌肉,仝函小心關了門走去準備給他把被子蓋上。

仝函伸手拉下肖預身上卷起來的衣服,又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掩住了身子。

肖預突然伸手一把牽住仝函胳膊把人順到了自己懷裏,然後翻過身把人帶到了床上,他閉着眼跟眼前人說:“你也睡會兒吧,昨晚折騰得挺厲害的。”

明明是體諒關心人的話,怎麽聽起來就那麽別扭呢?仝函咬唇不解。

“你繼續睡吧,我還有事。”仝函說着準備掙開他起身,現在還不知道尤同學哭成什麽狗樣子了呢?他得去看一看。

“不許去。”肖預把人圈到了懷裏,霸道說,“不許去哄他。”

“幹嘛,争寵啊?”仝函昂着頭鼻尖翹翹的,開玩笑說。

“對。”肖預抱着他認真點了點頭。

“別鬧,真有事。”仝函笑着想推開他,隔着門他都能聽見尤棋在那嚎呢,不去怕鄰居一會兒也得來投訴。

“認真的。”肖預說着伸手過來捂住仝函了眼睛,強令他睡覺。

“幼不幼稚。”仝函垂下的睫毛軟軟貼在肖預手心裏,失笑道。

“噓,別說話。”肖預鼻息撲打在仝函臉上,仝函臉有些癢癢紅紅的,心裏湧動着一股奇妙熱熱的小電流。

仝函看也掙不過他,便乖順閉了眼,乖乖躺在他身邊不再講話,想等人睡了再悄悄起來去看尤棋,結果沒大會兒自己竟也跟着睡着了,看來身體還是挺虛的。

尤同學那邊眼睛都哭腫了,也沒等來他老大來哄他,越哭越委屈,抓心撓肺的,又想到一些陳年舊事更加傷心了,哭到上氣不接下氣,一抽一抽的。

“混蛋,大混蛋,我再也不想和你們玩了。”尤棋細密的睫毛沾濕成一簇一簇的,眼睛紅紅的,可憐極了。

尤季不理他,仝函還兇他,他不想和他們玩耍了。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看好他。”吳易挂了電話過來跟隋便說了聲,然後匆匆出去了,面上萬分焦急。

“柔姐是不是出事了?”隋便看見吳易着急忙慌的模樣猜想道,他只知道剛才阿易接了李姑娘電話,看阿易這緊張樣子怕是李大小姐出什麽事了。

隋便還沒來得及細想,尤棋那孩子在屋裏又嚎起來了,隋便嘆了口氣,“唉。”

“走,你們都走。”尤棋哭着吼道。

尤季不要他,仝函不要他,現在吳易也走了。

“棋棋,你歇會兒吧,休息會兒再哭。”隋便勸道,心累憂心。

“滾。”尤棋罵道,隋便這個傻逼!

“我先去接個電話哈,你慢慢哭。”隋便看見手機上那來電顯示,臉色一變,心中一慌,手上一抖,趕緊跑去一安靜地方接電話去了。

“真滾了呀。”尤棋聽見隋便走掉的聲音失措茫然道,那個人也是這樣走的。

過了會兒他抱腿喃喃自語:“我對你一點也不重要嗎?說走就走,還不許我有脾氣,尤季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重要怎麽會一聲不吭地出國,重要怎麽會晾着不理他兩年,重要怎麽會忍得住不回來看他?

歸根到底,還是不重要罷了,唉。可是,他把那人當成了最重要的人啊,爸爸媽媽分他,繼承權放棄送他,連找朋友都是因為仝函身上跟他有些相似的特征。

哭鬧半天,他自己身體也熬不住了,忍着腿疼把自己蜷成一團躺在床上,想睡卻又不願睡,一雙紅腫的眼睛費力地睜開盯着手機屏幕上一串塵封已久的電話號碼,以前覺得好長好難記,現在倒背都會了,只是不敢撥而已。

“尤季,有人欺負我,你快來呀。”尤棋小聲地說,卻又遲遲不願撥通那號碼,憑什麽每次都要他低頭嘛,明明是尤季錯了呀,他要走都不和自己說一聲,自己連生氣都不行嗎?

他糾結了會兒,沒直接撥過去,而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點了進去撥通了那電話,莊重又神聖,簡單的樂符跳動着,那邊沒過多大會兒就接了。

“哥哥,你來接我,我想回家。”還沒等人開口尤同學就哭着賣慘,打着可憐的小哭嗝。

女秘書握着老板手機沉默着沒講話,她看了眼正專心與人談合作的老板,很自然地将電話挂掉了,然後連帶着删掉了來電記錄,把人拖進了黑名單。

“有什麽事嗎?”尤季恰巧得了閑,看見秘書關手機時那細微的表情疑惑問道。

“沒事沒事,推銷電話。”女秘書職業微笑道,老板千萬不能再為了那個混蛋弟弟自毀前程。

“哦。”尤季聽後,端起咖啡喝了口,然後跟眼前的負責人繼續閑聊了起來。

尤棋看了下那被挂斷的屏幕,木楞了好大會兒才緩過神兒,既然別人不接他還犯什麽賤啊,把手機關了閉上眼睛睡了,他實在有些累了,沒大會兒就睡着了。

他好像做了個夢,夢裏那人接了電話,語氣還和以前一樣溫柔帶着股兒寵溺。

“我們棋棋怎麽了?”他能想象那人說時嘴角帶着笑意。

尤棋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開心又委屈,嘴裏咬着淚,口齒不清道:“哥哥,你來接我好不好?我不想在這裏了,你帶我回家。”

“棋棋乖,先不哭,告訴哥哥你在哪裏,哥哥現在就去找你。”那人哄着他說,向來柔聲也夾雜些着急。

“在仝函家,他偏心,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兇我,我不想和他玩了,哥哥你快來接我好不好?”尤棋想到仝函兇他的模樣委屈到說不出話。

“你乖乖等哥哥,哥哥馬上就到。”接着那邊隐約傳來尤季喊秘書定機票的聲音。

“好。”尤棋哽咽着點頭答應,他要等他哥哥來。

隋便跟電話裏那人沒說幾句就拿遠手機謊稱沒信號了,接着直接把電話給挂了,潇灑挂斷電話那刻他已經完全想象出他叔叔氣到發狂的模樣了。

“小爺我憑本事逃出來的,憑什麽回去?!哼!”隋同學搖頭得瑟地把手機塞口袋裏走去看尤棋了,看那位哭包還在哭嗎?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人都有愛情,只有我是個局外人……酸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