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車毀,彌足深陷
外頭漆黑一片,此時的江心瞳于葉乘廷,卻是陷入了困境。
車輛已經報廢了,而回城的路途太遠,二人決定,先在這山裏歇息一晚。
報廢的車,自然不能再任人進去休息,江心瞳二人只能在這山裏找地方休息。
“那邊好像有光。“
江心瞳指了指不遠處,此時已近子夜,真不知道哪戶人家為什麽還亮着燈,難不成,也是夜貓子。
“有人過來了。”
葉乘廷一聲話落,便見有個人從樹叢裏鑽出來,黑衣黑衫,手裏舉着個手電筒,對着二人的臉揚了揚。
“哎,是不是你們偷了我的羊啊?”
“不是。”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面,葉乘廷一低眸,就看到前方有一排腳印,一直往前。
他沖那中年男子道:“你在找你的羊?”
“是啊,不知道是哪個小賊專門偷羊,我養了許久的母羊都被偷了,這天寒地凍的,我也只能出來找羊了。”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幫你找羊,你讓我們二人借宿一晚,我們會出錢的。”
葉乘廷這性子,就是不尋求人幫助,所以他一向,喜歡以談判來服人。
而且他所給出的條件,确實讓那中年大叔眼睛一亮。
“可是,我這羊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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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乘廷瞥了中年大叔壯實的個頭,伸手指着前面的腳印:“你順着這些腳印去找就行。”
“啊?”
中年大叔撓撓頭,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清俊逼人的少年:“這是人的腳印,不是羊的腳印啊。”
葉乘廷臉色一黑,頓時沒了告知的興致,偏過頭去不再言語。
葉乘廷不喜多言,尤其是這種毫無價值的對話。
他不好開口與人解釋。
“大叔,你看這些腳印,應該是不久前留下來的,而且腳印頗深,腳後跟部位明顯踩的更深,說明,這個腳印的主人,身後扛了個重物,而且,你剛剛說你丢失的是母羊,現在空氣中,似乎還有點這味道,你順着腳印往前走不遠,便能找到偷你羊的小賊了。”
這話一聽就有道理,中年大叔對江心瞳咧嘴一笑,雙手抱拳謝道:“謝謝啊,小姑娘,你的鼻子可比狗鼻子還靈啊。”
江心瞳臉一黑,大叔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按照江心瞳的指示,大叔很快找到了偷羊的小賊,此刻那小賊正牽着一頭羊,一步一步走的極艱難。
大叔上前,三兩下就控制了那小賊,江心瞳從懷裏掏出一副手铐,将小賊給拷上了。
“小姑娘,你們是警察啊?”
大叔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黑黝黝的臉上笑盈盈的。
“是啊。”
比起葉乘廷的刻板,江心瞳顯然就親切多了。
“那你們為何來這裏山裏啊,可是這裏出了什麽事?”
江心瞳眸子轉了下,說的模棱兩可:”這附近是出了點事。“
大叔一拍腦門,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羊了,他頂着一張八卦臉,神秘兮兮道:“小姑娘,你們是來查那具無頭女屍的案件的吧。”
葉乘廷皺了下眉頭,卻沒有說話。
無頭女屍被抛屍的地點,就在這座山的山腳下,這些居民們談論此事,也是無可厚非。
“......是啊。”
這件案子關系重大,江心瞳并不想透露案情,奈何,他們面前的這位大叔,卻是十分的健談。
他那一張長滿繭子的手,摩擦着青黑的下巴,仰天做唏噓狀:”說起來啊,這兇手也真是可惡,兩年前殺了人,現在又殺人。“
大叔憤怒的蹬腳,江心瞳從他這話語中一驚,忙伸長了脖子問道:”你為何說兇手又殺人,難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她語氣嚴厲異常,中年大叔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吓的忙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哎呀,你瞧我這張嘴,我不認識什麽兇手,我根本不認識啊。”
他的表情中有一絲害怕與懊惱,但還談不上心虛的程度,江心瞳看他一眼,眸光幽深。
“大叔,你知道什麽情況,但說無妨。”
葉乘廷站在牆角抽了根煙,說話的時間,他已經踩滅煙頭,向江心瞳這邊靠過來,徑自挨着江心瞳坐好。
他身上帶帶着淡淡的煙草味,混合他獨有的冷冽氣息,異常好聞,江心瞳打了個噴嚏,聳聳肩膀,又認真的看着中年大叔。
那大叔摸着胡子,有些猶豫。
兩年前的那件案子,說起來他也算是親眼目睹過當時的慘烈狀況,現在叫他回想,實在是,令人長嘆一聲啊。
“其實啊,兩年前,我們這兒,也發生過一起命案,死者是個小姑娘,當時那會兒,年紀也不大,好像也才十七,不不,十六歲吧。”
一段沉痛的記憶,打開了閥門。
“當時那個小姑娘的家人,就只看到小姑娘血淋淋的手臂,其餘的屍體,還有頭顱,到現在還沒找着,就跟着最近這案子一樣,你說啊,這兇手真是可惡至極,你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家人,到現在還沒從這傷痛中走出去呢。”
江心瞳心中一動,如果這情況屬實,對于他們找出殺害夏婵的兇手,的确有幫助。
可?
“既然只找到手臂,你們又是如何确定受害者的?”
中年大叔脖子一歪:“當然是那小姑娘的手上戴着一個同心結啊,那上面還寫有小姑娘的名字,絕對錯不了。”
“當時那手臂,是如何被發現的?”
江心瞳心中一動,對于這件案子,又不免多出了幾分好奇。
中年大叔這下,卻是被問住了:“都那麽久的事情了,我怎麽可能還記得啊,不過,我倒是聽說,那小姑娘的頭發,是在一塊青石板下面找到的。”
江心瞳脖子一梗,她當時,也是在青石板下面找到了夏婵的頭發的。
此事,不會如此湊巧吧。
“你說的可是山腳下那塊青石板?”她抓住大叔的手腕,目光銳利。
中年大叔被問的一僵:”我不知道啊,我記不清楚了。“
江心瞳又緩緩放開大叔的手腕,清沉的目光下沉,陷入了沉思。
只是,一道視線落在江心瞳的手腕上,陰冷的逼人。
“大叔,你說的那股小姑娘,是住在哪裏的?”
不管這案情是真是假,江心瞳還是有心探秘一下,遂有此一問。
大叔一看,時間也很晚了,一咕嚕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哦,他們家啊,早就搬走了,就只有小姑娘的未婚夫還時常來小姑娘家看看。“
“說到底,可憐的,還是那個癡情少年啊。”
大叔發出一聲唏噓,在這寂靜的夜色裏,涼涼的嗓音,又透出萬分無奈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