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碎片，判斷失誤
故事到此結束，可江心瞳卻是沉浸在這個故事中，久久不能回神。
大叔所說的故事，與他們如今正在調查的案件,如此相似，如果這案子不是虛構，，那麽兩起案子的關聯，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江心瞳想，他們有必要，将兩年前的這一氣案件，提上探查的日程。
只是，這案件已經過去了兩年，物是人非，要探查起來，即便是擺在明面上的證據，都極為稀少，只怕，不好調查。
而與她有同樣困惑的葉乘廷，亦是皺緊了眉頭，俊朗容顏印在漆黑的夜色中。
這一夜，二人和衣睡去。
聽着寒風漱漱拍打着門窗，一顆心卻難以寧靜。
“葉乘廷，你說，兇手會來嗎？”
濃郁黑夜裏，江心瞳凝神看着葉乘廷黑乎乎的腦袋發問。
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是錯，想到之前被葉乘廷派往蘇州河駐守的警察，江心瞳心內，已經沒有了當初在警察處的信念。
她現在越發不敢确定，兇手會如她所預想的那般，在蘇州河邊上作案。
身旁的男人安靜的出奇，唯有淡淡的煙草味道，猛然竄入江心瞳的鼻息。
“你害怕自己的判斷失誤？”
就在她以為聽不到答複時，一道嘶啞的嗓音從背後傳入耳際，徐徐上揚的語調帶着些慵懶的味道。
江心瞳應了聲，只聽男人冷沉的道了一句：“我們是警察，不是神。你有時間思考兇手會不會作案，不如想想怎麽抓住兇手。”
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訓斥，江心瞳頓時啞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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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快忘了，這個男人，本身脾氣就惡劣到不行。
一夜無眠。
夜色終于慢慢褪去，遠方傳來了陣陣游輪的嘀鳴聲，漁夫紛紛下海，冒着金光的太陽，從深海那一頭緩緩升起，在汗水染濕的風帆之上，踱了層明亮的光。
立在海邊的衆警衛，揉了揉酸澀的眼，看着平靜無波的海面，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天亮了，想必，那兇手不會來了吧。”
在蘇州河邊守了一夜的人們，此時早已經是精疲力竭。抖了抖身上的寒氣，再看向平靜如常的蘇州河，衆人心內湧起了一抹怨氣。
“兇手沒有在蘇州河畔作案，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在哪裏殺了人，犯了案。”
懷着一片赤誠之心守候在此地的警察，本以為，一夜的辛苦守候，即便是不能抓住兇手，但至少能有機會救下一名受害者。
可事實卻是，他們等在這裏，如雕塑一般守了一夜，連兇手的影子都沒見到。
情報失誤，讓他們做盡了無用功。
自然，江心瞳作為這一次情報的主要提供者，毫無疑問被人埋怨了。
“聽說啊，這一次的情報，是法醫處提供的，這什麽情況，一個法醫，專心研究屍體不成，非要跑來破案，這不，出錯了吧，害的我們也跟着受罪。”
年輕警察吹了一夜的冷風，這會兒正抖動着被凍僵的臉，一臉不茬的抱怨。
“行了，埋怨什麽，咱們做警察的又不是神，每次都能猜中罪犯在想什麽，老老實實做好你自己的事。”
年紀稍長的警察板着一張臉開始訓斥，年輕的小警察頓時就不敢說話了，只是依舊挺着筆直的身板，望向平靜無波的海面。
在蘇州河岸邊上，有許多個同樣的背影。
類似的抱怨與訓斥，同樣傳入了江心瞳的耳朵裏，她垂了頭站在葉乘廷的旁邊，神色晦暗不明。
小五跑了過來，瞪了一眼說話的人，安慰道：“江姑娘，你別生氣。”
江心瞳慢慢擡起頭來，眼眸平靜的掃了一眼蘇州河畔，點點頭，徑自走開。
小五看着江心瞳消瘦的身影，臉色黑了，心裏還是記着江心瞳是否生氣了。
“探長，您要不要去看看江姑娘？”
葉乘廷抿着唇，望着遠遠離去的背影，眼眸又深又沉。半晌，他才回頭，低低丢下一句話來：“命令是我下的，如若有人要提意見，讓他們來找我。”
天已經大亮，搜尋一夜無果的警隊，正準備收拾收拾東西走了。
蘇州河畔漸漸熱鬧起來了，陽光一層層傾灑下來，湖光山色，美景令人心醉。
江心瞳一個人，蹲在河邊上，上湧的河水打濕了她的鞋，她卻如沒知覺一樣，只是沉着眼，盯着平靜的河面。
她的面前，是清澈的河流，微風悄然吹拂水面，濺起波光粼粼，河邊一處蘆葦，出奇的茂盛。
“有什麽不對嘛？”
葉乘廷走了過來，偉岸身影立在她的身邊，低低出聲，
事實上，他已經站在後面觀察她許久了。
可這個女人，似乎一心在研究湖面，愣是沒将半點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江心瞳依舊盯着湖水發呆，半晌擡眸，面無表情道了一句：“我總覺得，這片地方的水有些奇怪。”
江心瞳所處的這一片河區，恰巧是蘇州河畔最為蜿蜒的一部分，也是最冷清的一片區域，因為沒什麽人來，所以連基本的防護措施也沒有做到位。
漲過潮的河面深不見底，一個水花撲到了岸上，又緩緩退了回去，只是，在平靜的河畔留下了一樣東西。
江心瞳看了一眼那白色的小塊，覺得眼熟，順手就走了過去，将東西拾起。
這不看還好，一看，只覺得胸腔裏的那顆心，砰的一下就要跳出來了。
這根在水中被浸泡的發白的骨頭，哪裏是屬于什麽動物的，分明是人骨。
人的雙手有五十四塊骨頭，而江心瞳手上拿的，是一小截指骨。
擁有多年的法醫經驗，江心瞳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她将這一小截骨頭遞到了葉乘廷的面前。
“探長，水下面有白骨。”
眼前陡然出現一小截的白骨，葉乘廷雖然不是法醫，但是，憑借着這麽多年的刑偵經驗，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樣一小截骨頭，是人骨。
葉乘廷瞟了一眼她那清冷的側顏，擡起步子向河邊走去。
河水依舊清澈，可葉乘廷再看向平靜的河面，漆黑眸底陰晴不定。
他招呼了下屬過來：“潛入河底搜尋是否有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