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擦,她今兒還就偏不幹了!她重

一切經過是這樣的,首先是她被靈芸催着起了頭。

“一鄉二裏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藝,竟敢教七 八 九子,十分大膽。”

靈芸飛快瞄了她一眼,好似歉意的笑了笑,她還沒琢磨過來怎麽回事,然就聽得靈芸很是流利而快速的回道:“十城九府住八才女,卻是七醜六矮五癡四傻三呆,不及本姑娘二成,一等驕傲。”

她怔了一怔,竟是對出來了!驚得她一時語塞,忙就反應過來,瞪向靈芸,“誰不及你了?”

靈芸嘿嘿一樂,沖她眨眨眼,“我有說你嗎?”

小慕容也不嫌熱鬧似的,替她抿了抿鬓角的發絲,“乖,別鬧,繼續對。”

他看了看小慕容,又看了看靈芸,開始還沒太理解靈芸那歉意的笑,這下突得就想明白了,合着靈芸前些日裏把她當猴耍呢?我擦,她今兒還就偏不幹了!她重重地将手中茶杯放到了卓上,“舊畫一軸,龍不吟,虎不嘯,小小畫者可笑可笑!”

靈芸唬了一跳,又瞄了她一眼,才對道:“庭院一角,仆愛玩,主愛鬧,你我二人彼此彼此。”

她當即就從石凳上跳起來了,“你才愛鬧,你全家都愛鬧。”這腹黑的靈芸居然整了她整整三天!

小慕容又唯恐天下不亂地,“好好好,清明愛鬧,乖,繼續對。”

她瞥了靈芸一眼,“十口心思,思君思國思社稷。”

靈芸又沖她笑道:“寸身言謝,謝天謝地謝子衿。”

她觊了一眼靈芸,“謝我做什麽?”

靈芸煞有其事地沖她拱手道:“謝謝子衿前些日裏的教導。”

可着是謝我這幾日裏被你戲弄啊!

蕭子衿嚷道:“翎雪,給我收拾包袱,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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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雪從柱子邊探進頭來,小慕容淡淡沖翎雪擺手,轉過頭來說道:“行行行,我會與你一同回去的,繼續對。”

翎雪看看她,又看看小慕容,見她再沒表示,便又縮了回去,她擡眼向靈芸看去,靈芸及時地察覺到,然後就揚起花一樣的笑臉,她默了片刻,才又說道:“我上等威風,顯現一身鳳膽。”

靈芸小嘴一彎,道:“我柳絮才高,內懷滿腹經綸。”

她面無表情。

小慕容卻來了句,“嗯,小芸說的很對,繼續繼續。”小慕容,你哪邊的?

蕭子衿猛一拍桌,“汝家橫頭來栽樹。”

靈芸不服道:“汝家牆角去種谷。”

她很是得意地,“谷豐果熟入我肚。”

就見靈芸撅嘴, “當心吃成胖嘟嘟。”

“什麽!?”她這氣得!偏生小慕容還橫插一句,“嗯,子衿近來是瘦了些,再吃胖點才好,繼續對。”

她自是忍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直接掀桌(╯‵□′)╯︵┻━┻,“不對了!這白清明從哪挖出來的。”

靈芸卻是驚地一下子從石凳上竄了起來,神情戒備的盯着她,“對對子本為消遣作樂,今日子衿竟然對到大怒掀桌,可謂空前絕後,本姑娘佩服佩服。”

說完一溜煙跑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壓下心裏那騰起的一股子邪火,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立刻也傻眼了。

這世上誰最sb啊?不是翎雪,不是靈芸,不是莊主,那是她啊!是她啊!她這是當着一個皇子掀什麽桌啊?

蕭子衿想着若想糊弄別人,首先就要糊弄了自己,于是,她趕緊催眠自己當剛才的事情都沒發生,沖那桌子迷茫的眨眨眼,語氣輕松地說道:“這桌子還挺淘氣哈?竟自個翻過身來了。”

小慕容不語,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她。

她再擡眼,小慕容還是面無表情,到後面竟是垂下了眼簾,入老僧入定一般不動了。她心裏挺着急,原本還能從眼睛看出點情緒來,這下可好,什麽也看不到,只能全靠自己蒙了!

她頓時悔恨得只想撞牆,哎呀,這下可毀了,只能硬着頭皮看小慕容,吭哧着告饒,“要不……您換個地休息?這裏頭我來打點,我來打點!”

小慕容卻是淡淡笑了笑,從塌上站起身來,沒說什麽,便出了亭榭。

直到此刻她才大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用手拍着胸口直嘆兇險。

太陽下山了,螞蟻回窩了,她又要再一次忍受戰場一般的用餐了,本來她是不想來的,卻是被靈芸連拉帶拽,又是祈求,又是道歉,就好比她當初拽着靈芸去武林大會一樣。

靈芸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許是以為她還在生氣,便又開口道歉了,“好了,子衿,別生氣了,前些日裏算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嘛……”

其實也不能怪她嘛,哥哥就讓她救個人,這也沒告訴她前因後果,只說把武林大會的請帖交給那姑娘,自會有人前去接應,其實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救了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才會整了一下子衿的嘛……

沒錯,蕭子衿是白清明讓靈芸救的,而白清明救她的原因不過為了替師父‘贖罪’而已,若不是師父當初中計,也不會導致慕容赦月中埋伏、蕭子衿被抓。

蕭子衿實在被念叨地煩了,便擡手打斷靈芸,“得,下不為例!”

“嗯嗯嗯……”靈芸應聲猛點頭答應。

雲水莊主瞪着對面的慕容赦月好一會子,然後才湊近白清明,帶着期待地笑,“乖徒兒,你快嘗嘗今天的飯怎麽樣。”

白清明修長如玉的手執起筷箸吃了一口,點了點頭,“很香。”

雲水莊主聽了白清明的誇獎,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也執起筷箸,邊吃邊道:“那是,這頓飯可是為師做的。”

慕容赦月不以為然的執筷吃飯,可飯剛送到嘴裏頭便聽得‘咔嚓’一聲,“沙子。”

雲水莊主一怔,忙道:“那是魉淘的米。”

慕容赦月又将筷子在飯裏攬了兩下,聞了聞,莞爾,“還有這飯怎麽有些許煳味?”

就見得雲水莊主臉色已是黑到不能再黑,伸手指向魍,回答很幹脆,“那是魍燒的火!”

她連連嘆息,雲水莊主每次瞅着小慕容就有深仇大怨一般,這倆人聚在一塊兒簡直是火星撞地球,水火不容,總要唇槍舌戰一翻。

在這般氛圍下還能毫無所動吃飯的人,恐怕也只有白清明了,想到這兒,她手肘捅了捅白清明的胳膊,詢問,“他們每次這麽吵,你是強忍不發作還是習慣了?”

白清明吃了口飯,淡淡答道:“強忍不發作。”

嘿,那她就有些納悶了,便問,“那你天天這麽強忍,受得了嗎?”

白清明十分淡然地吃着飯,更加淡然的回她道:“習慣了。”

“哐當”一聲,她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

她只覺有兩道視線盯了過來,看着小慕容遞過來的筷子,她就嘆了口氣,輕輕拿起來,繼續吃飯。

‘哐當!”又是筷子掉落的聲音,她本就好事,忙就好奇循聲望去,只見小慕容雙眉緊鎖,整個身子竟是微微在顫抖,仿是在忍受劇烈疼痛,最後竟還趴在了桌上。

“小慕容!”她看得心裏一驚,忙就甩掉筷箸,緊忙站起身來扶起小慕容,暈厥中的他眉宇始終緊皺,那桃花狀的花钿鮮紅如血,詭異的閃着幽光。

“魍魉,将你們主子扶到廂房,快!”連一向淡然的白清明竟也微斂了眉宇,語氣也帶着凝重。

與此同時,雲水莊主也站起了身,默默地看着被扶下去的小慕容,而他看向小慕容的目光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惆悵!

“子衿,怎麽回事?”靈芸來到她身邊,詢問,聽得出來,靈芸也有些擔憂。

她認真想了想,最後只得老實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倒也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說倒就倒!

“他今天的藥沒喝嗎?”白清明的神情十分肅然,淡漠的語氣問出的話語卻帶着凝重。

“回江公子,今日的藥,尊上沒喝。”魍深沉的面容冰冷而嚴肅,如同機械般的聲音緩緩響起。

“不是吩咐過你們,這半月內的每一天都得讓他喝藥,一天都不許落下嗎?”白清明一進屋,便走到案桌前準備九針,随即微微側頭吩咐,“魑,去煎藥。”

“是!”魑應聲而回,轉瞬消失。

魍魉二人微微垂頭,小心翼翼的将他們主子放到床上,然後退至兩旁,尊上不想做的事,他們也無法勸住啊。

白清明拿着九針走了過來,在床沿邊坐了下來,執起一枚細小的針,輕轉針體,緩緩刺入穴道。

蕭子衿望着床榻上的小慕容,緊皺的柳眉愈來愈難松開,躺在床榻上的他面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只有那眉間的花钿愈發鮮紅。

白清明将銀針抽出,神情依舊淡然,面色看起來倒有幾分疲憊,但他的眼神卻是萬分淩厲。

就見得小慕容眼睑微微顫動了幾下,随後緩緩睜開,桃花眼一如當初邪魅妖冶,只是眉頭皺着沒松開,臉色也差得很。

見小慕容想起身,她緊着坐在床邊扶起他,不可否認,即便如此,他也美得天理難容,皮膚白淨得竟是一點暇疵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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