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這任的是什麽職?是臨時上崗
她嘴角不由抽了一抽抽,“我表情有這般複雜麽?我,只是有些許淡淡憂傷……”
小慕容笑了,“子衿在憂傷什麽?”
說完撚來一片桃花随手一揮,一架清澈透底的漢白玉軟榻便出現在了他身後,裹上銀白色的狐裘,小慕容慵懶的躺下了,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半眯着,看的她不禁呆住了。
忙吸溜了下口水,答道:“我突然覺得年輕真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一點也不需顧慮別人怎麽看你。”
小慕容單手撐着腦袋,睨了她一眼,眼神之中略有詫異,“子衿不是還很年輕麽?”
她不由地瞥了一眼小慕容,象牙膚,子夜眸,像嬰兒一般甜美的笑臉,衣襟鮮豔,含有清香,令人陶醉。
嘆了口氣,她起身走到小慕容眼前蹲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說的是心境,而非年齡,這幾日,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已是變得七老八十了。”
就見得小慕容慢慢斂下眼睑,垂目沉默了片刻,忽得問她道:“認識我,可曾後悔?”
她稍怔,看着小慕容,琢磨着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就這樣,二人無話,直到日上中天,她腿都已是麻的完全沒了知覺,整個人趴在慕容赦月懷裏沉沉睡去。
慕容赦月靜靜的看着躺在懷裏的人,一陣清風吹過,他長長的發絲随風飄動,打在蕭子衿白皙的臉頰上,她只覺得臉頰癢癢的,早已忘記身處何地。
她胡亂的揮舞了幾下胳膊,然後繼續睡覺。
慕容赦月柔柔的勾了勾唇角,桃花眼含笑的看着她,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替她拭去自己的發,而後另一只手虛空一抓,一片桃花化作一條蠶絲被,蓋在了她的身上。
緊閉的房中陡然響起師父大人的聲音,“為師要去準備晚膳了。”
“午膳方才用過。”
“這天怕是要下雨了,為師得去把曬在外間的草藥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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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晴。”
“為師還得去大堂會客。”
“沒那回事。”
師父大人一默,只得乖乖認命的坐在那兒,看着面前的乖徒兒托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看着他的眼神,師父大人生出一絲不安。
“師父不必緊張,會出點血,但不是很疼。”白清明許是看出師父大人眼中的緊張,只見他松開師父大人的下巴,悠悠站起身,到旁邊倒了一碗水,遞給師父大人。
“放松一點,不然會很難受。”白清明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淡然。
“乖徒兒,輕一點,為師怕疼……”師父大人委屈的眨了眨眼。
白清明點頭,“弟子會的,請師父躺下。”
在這個時候,師父大人也只好順從他,聽他的擺布,乖乖躺下。
“張開一點。”白清明的語氣似乎很淡然,但還是能明顯地聽出命令的感覺。
師父大人撇撇嘴,照做了。
白清明試了一下,覺得這個姿勢不太正确,“師父,再張開大點,這樣進不去。”
師父大人又照做了,他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很是不雅,在乖徒兒面前這樣做,讓他很尴尬。
白清明拿出那硬硬的、長長的家夥,師父大人把頭向後一仰,無奈地閉上了眼。
疼疼疼!師父大人身體顫抖了一下,發出了“啊~~”的一聲。
白清明的動作停了一下,“如果疼的話,說出來,弟子可以輕點。”
師父大人沒作聲,只是睜着蓄滿淚水的大眼睛看着白清明。
白清明拿起旁邊的一塊白巾仔細地把流出的血擦拭幹淨,然後繼續把那東西放了進去,師父大人疼得幾乎抖起來,口中發出含混的聲音,“啊啊~~~恩恩~~~哦~~~~~”臉上的表情也扭曲了。
“閉嘴!”白清明瞪了眼師父大人。
師父大人別提多委屈了,他乖徒兒這麽對他,還不許他叫!
正出神之際,白清明突然猛地用了一下力,師父大人“啊~~”了一聲,疼得只流淚。
白清明将那硬硬的、長長的家夥慢慢從裏面拿出來,然後很随便地放到了一邊。
師父大人坐起身來,委屈地端起身邊的那碗水漱了漱口。
旁邊的盤裏,靜靜地躺着那顆剛拔出來的爛牙,那個硬硬的、長長的牙鉗就擺在盤的旁邊,前端還帶着血絲。
白清明将一個堵傷口的棉球塞進師父大人手裏,瞥了師父大人一眼,仍然很淡漠,“早就提醒過師父夜裏不要吃這麽多甜食的。”
師父大人撇撇嘴,不服氣的想要反駁,奈何忘了口中還含着水,一說話,全噴在了白清明的白衫上。
白清明斂眸掃了眼那帶有幾點血絲的白衫,陰沉着一張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乖徒兒……”師父大人忙拿起旁邊的綢帕擦了擦,追了出去,卻看見令他不解的一幕。
“你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做什麽?”師父大人低頭看着魉,不解的詢問。
“在下...好像知道的太多了。”魉哀嚎的畏縮着,如實回答師父大人的問話。
“呃......”師父大人呆了一呆,一時無語,半響後,笑眯眯的詢問,“你在門口都聽到了些什麽?”
“晌午一刻,白公子在幫您施針。”魉擡起頭,真誠的瞅着師父大人,答道。
師父大人一聽,突得來了興致,随後在魉面前蹲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他,張口問道:“怎麽說?”
“聽白公子對您說:師父不必緊張,會出點血,但不是很疼。”魉繪聲繪色的學着白清明那淡漠的語氣。
“那晌午兩刻呢?”師父大人始終挂着孩子一般純真的笑臉看着魉,蹲着有點累,就幹脆坐在了地上。
“晌午兩刻,白公子再喂您吃東西。”
“此話怎講?”師父大人把頭一歪,興致更加濃烈了。
“聽白公子對您說:師父,再張開大點,這樣進不去。”魉沉着臉,努力的在模仿白清明當時那冷淡的話語。
師父大人眼角一抽,施施然的啓唇,“晌午三刻呢?”
魉颔首琢磨了又琢磨,才說道:“晌午三刻,您好像咬到舌頭了。”
“什麽?”師父大人訝異。
“只聽您發出‘啊~~~~’的一聲。”魉很惟妙惟肖的将那個‘啊’模仿了出來,随後沉靜的将話說完。
“接着呢?”師父大人把頭低了下來,遮去了臉上神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問道。
“接着,白公子好似施錯針了。”
“嗯???”師父大人視線幽幽盯了過去,似要将魉盯出個洞,他乖徒兒的針法可是分毫不差,怎的可能會施錯針!
“只聽到您慘叫連連……”魉忙堆起難看的笑臉,仍舊不怕死地半笑半拉的将話說完。
“下、次、不、準、蹲、牆角——”魉縮着脖子、掀着眉毛等雲水莊主吼完,然後幽幽來了一句,“是尊上讓屬下來找白公子拿藥的。”
魉全身激靈靈的一陣抖動,不去回視那幽幽看過來的眼神,半響,蹲在原地的魉小露一只眼望着那揮衣離去的雲水莊主,那修長的身形似乎還有些許僵硬……
他只是過來拿包藥,難道也錯了?尊上,您放過屬下吧,下次還是換個人來吧。
“呆夠了麽?”小慕容掃了她一眼,然後信手拈來一朵桃花變做一杯香氣四溢的茶,輕啜一口後,随手一扔,又将視線移到了她身上,說道:“敢這般肆無忌憚盯着我看的人,你,是第一個。”
她人還躺在檀木床上,見狀恨恨拍了拍床板,這厮太不會過日子,好端端一個白玉杯就這麽随手給扔了,真是一敗家爺們!
不過,雖然小慕容脾氣不怎樣,但是對她卻是極好的,遠的咱不說,就說剛才,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想他這個做BOSS的會把她弄醒,發揚他的領導階級,可是,醒來才發現自己竟是躺在這超奢華的檀木床上,且身上還蓋着條蠶絲被。
而小慕容卻還是靠在那張玉榻上發呆。
所以,從她醒來,就側着頭一直盯他看到現在。
她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身來,問小慕容道:“你很有錢嗎?不怕揮霍無度,坐吃山空?”
小慕容淡淡地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說道:“你能揮霍一空的話盡管放手去做。”
她愣怔了片刻,這才由衷地贊嘆道:“殿下自是富甲天下,是小女子我眼拙了。”
小慕容譏诮地挑了挑嘴角,別過了視線,閉起眼養起神來,“事實上,那日你說的話,我并非将它當成是玩笑,我都認真的記在了心裏。”
她有些怔,狐疑地看着他。
他長長的睫毛低垂着,每一下細微的顫動,都輕輕地,猶如羽毛。
小慕容擡眼看向她,說道:“子衿要的,只要我有就一定給你,你不必懂得,陽光之外的陰影,所以,子衿不必憂傷,開心的呆在我身邊就好。”
他的聲音如同棉花般柔軟,卻字字都似悶雷一般炸在了她的心頭上。
小慕容默了片刻,才又淡淡說道:“你只需堂堂正正理直氣壯的享受無邊寵愛,陽光外的一切,有我。”
她已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徹底呆掉了。
她活了這麽些年,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
當即只想抓了他手問一句:我這任的是什麽職?是臨時上崗還是長期任職?有薪水沒?要是臨時上崗有轉正機會嘛?實習期間有三險一金嘛?勞動有沒有保障?有沒有随時辭退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