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一怔,頓時怒火就上來了,我

前世的她作為殺手,比這陰森恐怖萬分的,她都見過,是多久以前的事,她也已忘了,只記得那次,她睜了眼,便瞧見遍地的殘破肢體,內髒,手腳,頭顱,到處都是,有幾條狗在啃着屍體,也有幾只禿鹫在啄着骷髅的眼珠子。

尚在思忖之際,便聽得深深的前方傳來好似一陣陣類似老鼠和昆蟲的叫聲。

她,要過去嗎?要嗎?

這裏還在思考,那裏卻早已是邁出了腳。

她一步步的朝深處走去,終是,走了許有二十分鐘,望着眼前漸漸明亮的光線,蕭子衿知道,她到了,盡頭是丁字路,兩邊分着兩個方向。

未及反應該走哪邊,就聽得氣若游絲的呻/吟,仿若力氣已被消耗殆盡,似乎下一刻就會與世長辭,撒手人寰。

聲音,是從右邊傳過來的。

随着聲音的方向,她邁出步子,眼前一幕猛地讓她心咣當一下子砸到了最低端,心神一顫,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慕容赦月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整個心房因劇痛而渾身劇顫,痛到他慘然悲鳴。

他全身赤/果的躺在一架鋼鐵制成的大床上,手腳正被玄鐵緊緊扣着,沒法子動彈,雙眼緊閉着,渾身蒼白的毫無血色,掌心卻因指尖的嵌入早已是鮮血淋漓。

細密的水珠分不清是汗還是淚,随着他變得僵硬無比的輪廓緩緩滑下。

而鐵架周圍,盡數擺着木盆,盆子裏是密密麻麻的小黑蟲子,那些個蟲子争先恐後的往外爬,而躺着人顯然已是沒力氣再‘喂’它們了。

她心還被剛才那場景吊着,緩了好半天,她才能平靜下了面皮子,不由地用手扶上了牆壁,腿軟的根本站不住,他這是在做什麽?他這到底是想幹嘛?

再擡眼眼望向鐵床上的人,他已是醒了,微微眯着的雙眼透着無盡的疲憊與痛苦,渾身上下白的幾近透明,好似一眨眼就會消失一般。

許是發現到了有陌生人光臨,他微微蹙眉,僵硬的半坐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貼着牆根的她。

她也回望着他,他面色冷然,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那樣的蒼白憔悴,那樣的虛弱無力,是她從未見過的,桃花眼雖彎着,再不見一絲笑意,鮮紅的血液将他的白發染得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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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了片刻,小慕容把目光移開,無力的轉了個方向,一件火紅的長衫從那方飄了過來,扣住他手腳的玄鐵鏈也跟着裂開。

他疲倦無比的将袍子随意的挂在身上,嘗試着下了鐵床,可是,剛一下床腿就軟了,緊着便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她看得一愣,忙奔上前去攙扶住了他,不停的拍着他那蒼白憔悴的臉,“小慕容!小慕容!快醒醒!你不能睡!這一睡就起不來了!”

慕容赦月仍雙眼緊閉,沒有絲毫回應,他手心的血,順着指尖,一點一點的染在了蕭子衿的衣裙上,化成了一塊塊暗漬。

她緩緩撩開慕容赦月那被冰涼汗水粘濕而的貼在脖子上頭發,然後握住慕容赦月的手,傾身俯下,“小慕容,你若再不醒…我就徹底的擁有你!”

片刻,就見得慕容赦月費盡氣力後,桃花眼終是撐開一條縫隙,卻只是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一句話不說,一動也不動,臉上毫無表情,眼神也沒有波動,真真讓人以為他又這麽背過氣去了。

半響後,他才緩緩坐起身來,滿是血漬的修長手指憑空撚出桃花變作蠶絲手帕擦拭着手,把手一松,蠶絲帕已在落地之前便已自 焚。

“講個笑話給我聽吧。”他驀然開口,聲音很輕很淡,輕到幾不可聞,卻足以傳到她耳中,他眉目間有二分調笑七分冷然,只剩一分的溫柔卻仍舊能令人沉醉其中。

她聽了卻是一個怔愣,內心五味雜陳地應了小慕容的要求講了個笑話,“兩根香蕉散步,一個熱了,便脫下衣服扔在地上,結果——後面的香蕉踩到香蕉皮滑倒了。”

慕容赦月默了一默,微微擰眉,一雙宛如墨玉般的桃花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你冷到我了。”

蕭子衿下意識也随之望了過去,一時之間,四目相對,石室裏面靜悄悄的,而且,兩人都不曾說話。

半響後,竟是慕容赦月先開了口,“你不問我?”他的神情很是冷漠,說話的口氣十分嚴肅,漂亮的桃花眼也變得細長起來。

她笑了,“你不殺我?”

發現別人秘密的下場,不是反殺就是被殺,若是前世,她定然會先出手。

他一臉平靜地看着她,桃花眼卻微眯了起來,頃之,慵懶魅惑的笑了,桃花眼內意味不明。

她默了片刻,問道:“這是為了那些奇門雜術付出的代價嗎?”

小慕容身子明顯一怔,然便苦笑着點頭,“你其實很聰慧。”

其實,她猜的很對,這就是他與閻王做的交易,閻王給他是用魂魄的權利,他給閻王現實靈魂與異世靈魂交纏的骨血。

這,是對于陰魂來說,最最頂層的修煉法寶。

這交易是肮髒的,每半年,他都要在這地由這些蟲子來吸血,那些蟲子一寸寸的鑽進他的筋脈,停頓住他所有血液的流動,一口一口的吸食他的血肉。

這也是為何要來鳳池山莊,而這幾日喝的藥,就是為了在此時能減輕痛苦。

蕭子衿也不禁苦笑,“事後聰明而已。”

慕容赦月好看的桃花眼眯起,露出魅惑的笑意,好似剛才發生的是都與他無關緊要。

她又問,“很疼吧?”

他點頭,“是,很疼。”

她沉默了,只覺身子微顫,不禁心中陣陣抽痛,同時,那一直強行壓制住的淚水再也忍不下了,一下子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這一哭可不要緊,要想再收聲卻是難了,只覺得心裏有哭不完的委屈,恨不得哭倒了一段長城才覺得痛快。

她跪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小慕容就默默地在她的身前,“做什麽要哭?”

她忙用手背去擦,可是把兩只手都用上了,也擦不完臉上的淚。

小慕容擡起她抽泣的臉頰,望着她,替她拭去淚水,“子衿……”俯身向前,低頭,緩緩湊近她的臉,眉心相對,鼻尖相撞,蹙眉,“你哭起來好醜。”

她一怔,頓時怒火就上來了,我擦!小慕容這是在考驗她的耐力麽!?一般情況下,接下來的劇情小慕容不是應該親下來嗎!?現實真的太殘忍了!

蕭子衿猛地從慕容赦月懷中彈起來,喊道:“你這個...”想想,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抓了抓頭,大吼,“不解風情的大笨蛋!”暴跳如雷的離開。

她還以為他會按正常劇情發展,他平常不是很奸險嗎?重要關頭就這樣遲鈍!真是氣死她了。

慕容赦月動了動唇未能發出聲,想要上前卻未能舉步,只突然覺得光線有些刺目,刺到自己眼瑟,将自然下垂的手捏作拳頭,他深吸一口氣想要緩沖掉鼻端的酸意,而眼眶,終于還是濕潤了起來。

白清明從另一間石室走出,淡淡問,“她在這會影響到你?”

“笑話,放眼天下,誰能影響到我?”慕容赦月不屑一顧,蒼白的臉上滿是狂妄。

“哎哎,莊主,等一下。”蕭子衿擡眼之際,見是雲水莊主,頓生一計,連忙叫住他。 ?“蕭蕭,你還活着?”師父大人一副見了神的模樣看着蕭子衿。

太神奇了,慕容赦月居然沒有殺了她,還是說,蕭蕭根本沒發現暗道的入口,所以還是什麽都不知道?想當初他不小心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差點就見了閻王。

蕭子衿本就不好看的臉,一瞬間就黑了下來,他這話什麽意思,怎麽一副巴不得她早點死的樣子……

“莊主,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也算不上什麽生死之交,但你也沒必要急着咒我死吧。”蕭子衿眼角一抽再抽。

“呃...不是,不是,本莊主沒那個意思,就是覺得慕容赦月和以前不一樣了,有些吃驚。”師父大人急忙搖手,解釋。

蕭子衿柳眉一挑,也不在這件事上做糾纏,她叫住他可是有重要事情的,森然一笑,張口,“莊主,你是主我是客,在一定基礎上,我們還是有點關系的,對不對?”

“嗯。”師父大人看着蕭子衿那‘陰森’的表情,咽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這麽說,我有什麽要求,你都會幫我,對不對?”蕭子衿向師父大人逼近一步,笑得更加陰森了。

師父大人察覺到蕭子衿有‘陰謀’,但還是愣愣的點點頭,“嗯...只要不是有違道義之舉,什麽都行。”

蕭子衿笑了,“好!我要白清明!”

一聽,師父大人晴天霹靂,“啊!!!?”

“……幫我弄殘小慕容!”蕭子衿扶腰咬牙,忿忿的說。

師父大人陡然松了口氣,吓得他喲...想到蕭子衿說的話,又猛然抽了口氣,“那個...蕭蕭,我還有事,你找別人吧。”他還沒追到乖徒兒,還不想這麽早死,所以,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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