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這一竄,連帶公主也被她給吓
待她一切裝備就緒,剛從屏風後踏出,就聽得喊聲,“公主……”便見芍兒走了進來,公主正在喝茶,聞聲轉過頭去,只聽得‘啊’一聲,芍兒就萎暈在了地上,公主愣了一愣,她一看,那自己不是白裝備了嗎?唉,太不經吓。
她走向前去,公主将頭轉了回來。
這一轉不要緊,“——”公主驚叫一聲,蹭地一下子從椅上竄起來,向後跳了一步,手一哆嗦,差點沒把杯子砸她身上去。
她一驚,一時反應不過來,突得一個激靈,也是,她現在的扮相若是照個鏡子,自己都得把自己吓病,皮膚慘白,眼窩處有紅色液體慢慢的流下來,牙齒也異常尖利,卻不完整,還不時的滴下那紅色液體……
“好好、好像還蠻吓人的!”公主咽了咽口水,緊忙側過身去,不敢再看她,她瞅了眼萎在地上的芍兒,得,看來是用不着她出馬了,正準備去卸裝備呢,就聽得公主問她,“哎,子衿啊,她好像昏太久了诶。”
好像是有些久了,別是岔氣了吧?這樣想着,蕭子衿就蹲下身子查探了,用手戳了戳地上的芍兒,見沒反應,不禁把臉又湊近幾分去看,想着實在不行她還要給芍兒做人工呼吸?正糾結着,看芍兒眼皮下子的眼珠動了一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得,這一醒不要緊,那驚天地的叫聲猛地響起,把她也給吓得向後一竄,芍兒舌頭好似被凍僵了似的,不會拐彎說話了,只剩下,“啊,啊。”又哆嗦着暈死過去。
她這一竄,連帶公主也被她給吓得,幹張了張嘴,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只哭笑不得地瞅着她。
其實,她是一臉懵/逼狀态。
景陽宮,一個約莫三十有幾男子走了進來,雙膝跪地,叩頭施禮,“末将段無澤叩見皇後娘娘、皇子殿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将軍無需多禮,起來坐吧。”皇後放下茶碗,稍稍擡手,笑道:“段将軍,現如今這朝廷深水難測,段将軍可是有何見解?”
“啓禀娘娘,末将只是朝廷養的一條狗,不敢妄加揣測主人的心思,況且末将這種粗魯漢子又怎能料到主人的雄才偉略。”
就見皇後鳳眸微微眯起,冷笑,不愧是讓先皇和皇上都忌憚的人物,果然非同一般。
“段将軍,這種咬人的狗,咬誰不咬誰,誰讓他咬幾口,得聽主人的使喚!不聽使喚就亂咬,還狂吠得人盡皆知,反倒損了主人之顏面,将軍說,這種狗,能留麽?”
聽言,段無澤只是微微一笑,道:“娘娘英明,末将只是主人之牲畜,主人讓咬誰,末将就咬誰,即便咬不死,末将也會将對方咬的遍體鱗傷。”
六皇子眉梢微揚,呡嘴一笑,“段将軍不僅骁勇善戰,就連趨炎附勢的功夫也可謂登峰造極。”
“殿下過獎。”段無澤拱了拱手。
皇後默了片刻,說道:“段将軍,如今南疆連連告急,朝堂動蕩,內憂外患,誰也保不定不會有人借機造反,将軍認為,本宮說的對嗎?”
丞相之女與四皇子來往密切,看來她想得到丞相這支勢力的把握不大,既是如此,那麽她也只得找個盟友與之抗衡才行,除去鎮守在荊州的輔國将軍徐伯承,就數同樣手握兵權的段無澤無疑是最好人選。
“娘娘言之有理。”段無澤點了點頭,也聽懂了皇後的潛臺詞。
皇後笑了起來,“若它日六皇子登得帝位,段将軍便是太傅,這榮華自是享之不盡。”
“末将當為皇後娘娘及六殿下效犬馬之勞。”說着,段無澤又跪了下去,叩了個頭,那一聲磕得叫一個赤膽忠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太子協助皇上執政,明裏相安無事,暗裏卻在伺機削他兵力,他若想保全自己,自然也需得找個盟友才是。
“好!那段将軍就跪安吧。”說完,便見皇後嘴角無聲揚起,比剛才的笑多了幾分傳神生動的愉悅之色。
段無澤退至原位,跪稱,“末将段無澤跪請金安。”言罷,轉身退出。
“皇兒,母後為了你,不得不開始部署,争權結果,尚未可知,倘若最後,江山社稷仍落得他人手中,皇兒應當明白母後的苦心,切莫歸咎母後一人,說母後斷送了這江山社稷。”
主意是她出的,決策也是她實行的,倘若最後,仍然沒得到這江山,豈不是她毀了皇兒的前程。
“母後言之過重,孩兒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望母後保重鳳體。”六皇子站起身來,朝皇後一揖,走了出去。
段無澤行走在高牆院道中,只見他高仰起頭,挺拔如山的前行,帶着狂傲。
皇後娘娘在宮中召見他,對他百般試探,百般分析,言下之意便是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全得指望你段無澤了。
皇後娘娘的囑咐自是讓他心中充滿了成就感,他堅信,大越将會在他的規劃中平穩的落到六皇子手中。
虧得他提前行賄了景陽宮的王德公公,如此一來,他便知道靠近皇後位子的哪塊地磚,磕起頭來的聲音響亮,不然的話,他就是磕破了腦袋,也是沒想頭的,自然也就體現不出忠心了。
六皇子一面走一面扯了扯頸前的衣襟,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天寒,你說人都是這麽累的嗎?總是在權利及欲望中掙紮。”
“殿下貴為皇子,即便不去争奪這權利,也保不定不會被牽涉其中,所以殿下即使不想做有些事,卻也不得不這麽做。”薛天寒持着一把長劍,跟在六皇子身後。
六皇子淡淡笑了一笑,岔了話題,“天寒,倘若不是你,本殿下死了很多回了吧。”
薛天寒一驚,“殿下洪福齊天,自有神明保佑,一定會過得很好。”
“天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滑調了。”六皇子有些許好笑的看向薛天寒,淡淡的笑意,自他眉梢眼角溢開,“有你在,真好……”
“屬下此生都會為殿下效勞。”薛天寒持劍抱拳,單膝點地。
見狀,六皇子忙拉起薛天寒,說道:“起吧。”說完,又悠悠的渡步前行。
“皇宮內外,人心難測,這麽些年,若非有你在身邊,本殿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在這深宮中生存,也許到現在,本殿下都還在被母後禁在玉明殿吧。”
因為懦弱,因為無能,所以他一直被軟禁,而在軟禁期間,母後曾讓他習兵法,習武功,奈何他還是這麽的笨,武功也學得亂七八糟。
“殿下,屬下會一直保護殿下的。”薛天寒颔首,以無比虔誠的語氣說道。
六皇子只淡淡笑了一笑,沒做聲。
景陽宮內,皇後看着門口那早已是看不見的身影,久久未回過神來,倏爾,重重地嘆了口氣,一陣疲憊襲上心頭,“王德,好些月前的那刺客,可曾有人在打探他的底細?”
“回禀皇後娘娘,不曾,聽說被四殿下殺了之後就扔進玉瓊樓了。”王德掐媚的湊上前,開口回道。
“是嗎?這事一旦出現一星丁點的纰漏,本宮都将死無葬身之地。”好些月前,她曾派出殺手去刺殺四皇子,奈何一去再無消息,她也已然是猜着了結果。
雖說此事過去已久,也沒鬧出什麽風波,但她還是不得不防止四皇子會去查探此事。
雅致的府邸中,一男子正悠然的品茗觀景,側目見站在一旁的人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便問:“你想說什麽?”
“屬下一直有一事不明,公子為何不去參加武林大會呢?如此,可招攬有義之士,這樣不是能助公子完成大業嗎?”這麽久了,堵着他的這個問題終于是問出來了。
“鋒芒畢露,并非是件好事,從北冥一路行來至此,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殺我,所以需得小心謹慎才是,在未弄清楚這背後的人是誰之前,不可太過招搖,尤其是在武林大會之中,展露鋒芒,說不定就有敵人在黑暗角落中盯着你。”
“可公子就這麽篤定那兩人一定會幫公子?”修冥對此,還是不太确定。
聞言,北冥世子勾唇一笑,眼裏深深淺淺,“嗯。”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那二人都不是簡單角色,這二人若是聯手,怕是天下都得顫三顫,他用玉戒換了一個請求,這個忙,他會幫的。
“對了,讓你觀察的那兩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北冥世子放下了茶盞,将目光從茶盞上轉移到修冥的臉上。
“自上回公子攔堵他們,他們說劫錯人之後,屬下按照公子的吩咐觀察過他們很久,并未發現有什麽不妥,他二人依舊每天都流返在賭坊之中,想是輸了錢,便去劫財,正好劫到了公子身上。”
“如此說來,倒真是巧合?”難道這二人真的與一路追殺他的那些人無關?
“公子,還有一件事,在青樓刺殺公子的刺客出現在了盛京。”銷聲匿跡這麽些久,總算是出來了。
北冥世子一聽,含笑挑眉,晶亮的鳳眸露出些冷凝的光芒,“事情變得有趣了,本公子倒是很想知道,此人究竟是受了誰的命來刺殺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