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沒在理會這茬,只咂了咂嘴,
“啊啊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嘤……”一陣高過一陣的嚎啕聲蕩氣回腸的從長陵宮的玉瓊樓內傳出。
只見師父大人此起彼伏的從這一頭蕩到那一頭,這邊起來,那邊落下,這邊起來,那邊伏倒,這邊伏倒,那邊起來。
“啊啊啊!!!嗚嗚嗚!!!”一種力量從身後湧來,師父大人一躍而起,仿若蕩入了雲霄,然後蕩下來,又帶着一陣冷風。
“好玩嗎?”慕容赦月漂亮的桃花眼微眯,柔柔的望着那雲水莊主,眼底潋不去的幾分妖嬈。
“不、不好玩。”師父大人癟着嘴,一雙大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神情緊張,一副警覺戒備的模樣,彷佛被某物所驚擾。
順着師父大人的身形向下看去,哦,原來是在蕩秋千啊,特制的紅木秋千上,師父大人坐在上面,雙手緊緊的握住繩子,身子随着氣流的推動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高,一襲水藍色重紗衫也随着他的動作在半空中來回翻飛。
“不好玩嗎?”慕容赦月幽幽收起面上那優雅的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無奈,師父大人欲哭無淚地瞪着慕容赦月,言不由衷的把頭點了一點,“好、好玩……”這慕容赦月也太記仇了吧,他是為了撮合他二人,才會讓蕭姑娘過去暗道的,這都多久以前的事兒了,他怎麽還記着……
“那你就再玩會兒。”慕容赦月笑眯眯的點點頭,勾魂的桃花眼彎彎的,一抹詭異的弧度蕩在嘴角,伴随着一陣輕笑,便要離開。
這廂笑得風華絕代、攝人心魄,那廂已幾近崩潰!
“殿下!放我師父下來。”白清明不着痕跡的攔住正欲離去的慕容赦月,語氣淡漠,只是神情帶着些許肅穆。
看向師父大人,再順着秋千向下看,原來下方是一個凹槽,而凹槽內盡數是各種各樣的蛇,裏頭的蛇嘴裏不停地吐着紅信子,不時發出‘嘶嘶’聲,想要一嘗上方的美食。
那秋千是從上方屋梁垂挂下來的,所以周邊根本沒有可踩踏的東西,就猶如大海中的一個孤島。
慕容赦月睨向白清明,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盯了他幾秒,突然莞爾,“好啊。”桃花眼一彎,波光流離。
他手臂微微攬着白清明的脖子,如玉的手指抹去白清明嘴角的一絲鮮血,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撩拔着每個人的心弦,嘴角微微翹起,卻帶着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冷意,“你又打不過我,何必呢?”
言罷,一雙迷人欲醉的桃花眼,秋波潋滟,似笑非笑,只見他袖手一擡,一根細長的銀線從袖中飛出,緊緊的繞着雲水莊主的腰轉了起來,瞬息,便見得雲水莊主立在了一旁,而慕容赦月早已不見了身影。
“慕容赦月!你這個倚強淩弱的混蛋!!!”看着受傷的乖徒兒,反應過來的師父大人朝着空氣大吼。
“我從不倚強淩弱~~~我欺負他之前真不知道他比我弱~~~”優雅中帶點微揚的嗓音像來自地獄的撩撥。
“……”頓了一下的師父大人緊忙跑到白清明身邊,焦急詢問,“乖徒兒,你沒事吧?!”
“沒事,殿下不曾下重手。”若非殿下收了大部分力,未曾下重手,以殿下的武功只需彈指一揮間,他便已命歸黃泉。
“乖徒兒,你說慕容赦月這只披着羊皮的狼,究竟是怎樣的性格,這麽多年了,為師怎麽還是看不懂他呢。”師父大人倒是不怕死,開始琢磨起慕容赦月的性格了。
話語入耳,白清明斂下眼睑,略長的睫毛絲毫不顯女氣,在白皙的面頰上投下扇影,美得令人顫心,若問天下誰能與慕容赦月相媲美,便也只有白清明了。
半響後,才見得白清明淡然啓唇,“無人看得懂他。”
房梁下那被紅色絲線勾勒出一朵朵虛無桃花的黑紗在流風裏輕輕飄卷,仿若染了血液一般。
的确,慕容赦月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很難說,也很難讓人看懂他,他似乎是一個矛盾體,他很強大,揮手之間便可奪人性命,卻又弱小,懼怕打雷。
說他無情,他卻不會讓身邊人受一點傷害,說他有情,他卻不管對方是誰,凡事礙到他事,他都照打不誤。
他也風流,殿中美人佳麗無數,卻也絕情,從不寵幸任何一個女人。
吾若滅世,誰人阻攔?天若有怨,葬之何妨?且看本尊袖手翻天下,這,便是他慕容赦月。
丞相府中,蕭子衿斂裙坐在了閣樓上,欣賞着閣樓下方的美景,墨色的眸子如一枚墨玉。
“事情都解決了嗎?”問完她行至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果酒,細細品了起來。
“自然,有你缜密的計劃,再加上小歌和我親自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小雲和小歌揚着笑出現在了她面前。
這事呢還得從一月前說起,小雲和小歌倆人正在街上晃蕩,突被修冥攔住,二人見狀,忙就轉身欲逃,望見眼前人時,倒吸一口涼氣,“好巧!”
“很巧嗎?”北冥世子鳳眸輕掀,薄唇輕揚,冷笑,“說,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
“什麽誰派我們來的?”小雲癟着嘴,立馬筆直地站立了身子。
“你二人武功不賴,不僅僅是竊賊而已吧,說,誰派你們來的?還有,玉戒在哪?”北冥世子邃然的鳳眸微眯,似是寒冬的白雪般冷然,淡淡掃過的一眼,就仿佛站在雲端看着下方的芸芸衆生。
“這個...那玉戒被我們賣了,換來的錢也輸光了。”說着,小雲瞅了眼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劍,“那個...刀劍無眼,您能先把劍放下嗎?”
“少廢話,老實交代。”
“這位大俠,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劫錯了人,我們本想着是要劫唐世子的,哪曾想劫到您身上去了。”小雲一副‘大俠,你大人有大量’的神情望着北冥世子,俨然一副地痞見了官的模樣。
“是啊,我當時還納悶了,都說唐世子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武功怎的會這麽厲害,就我們那三腳貓的武功,差點就命喪大俠之手了。”小歌的這番說辭,自然是巧妙且不着痕跡的回答了北冥世子的問話。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根本不是什麽人派來的,他們只是單純的劫匪,而且也不會什麽武功,只是碰巧鑽了空子,才搶到那個玉戒的。
北冥世子卻眼眸微斂,打量起眼前二人,這二人并非在撒謊,他途徑郊外之時,唐世子确實也有途徑那裏,難道真是巧合?
“不然,大俠給我二人些許時日,讓我們有時間将錢籌齊,然後去當鋪将那玉戒買回來還給閣下,可以嗎?”小雲見北冥世子未言語,又開了口。
“你們又為何要去劫唐世子?”事出必有因,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是因為他的賭坊出老千,我們的錢全被他們斂收了,這氣不過,所以就想去劫他一劫,像我們這種人,小道消息得到的挺快。”小歌吐露事情,咧着嘴傻笑。
“是嗎?”北冥世子那黑裏透着灰色的鳳眸半眯起來,似真似假的詢問。
“千真萬确!”小歌及小雲幾乎同時舉起一手,言辭鑿鑿。
北冥世子眼眸半斂,透着深意,一瞬不瞬的睨着眼前的二人,似在思忖什麽,繼而,轉身離去。
“大俠,那...那個玉戒的事......”小歌眸中閃過深意,嘴上忙不疊的詢問。
“罷!”玉戒已被他換了請求,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去追回玉戒,他只需知道這二人并非是敵人派來的便可。
聽着小雲敘述完畢,見他雙眼偏移的焦距回歸,與蕭子衿說道:“說起來,他還派人跟蹤了我們半個月呢,我們也只好每天都流返在賭坊之中。”
“嗯,不過你這局布的真精明,如此一來,這玉戒全當是落入你手中了。”這玉戒早已是在小蕭手上,而北冥世子又用玉一個請求,他們說要籌錢去贖回,完全是‘不知緣由’的變相威脅。
“說得對,若非你讓咱們故意在茶館放消息讓那些地痞流氓去攔截唐雲清,咱們也沒法子在唐雲清來之前圍堵北冥世子,這樣一來,要想得到這玉戒,還得費上好大周折。”
她沒再理會這茬,只咂了咂嘴,說道:“這果酒還不錯,暖胃又解渴,你們嘗嘗。”
小雲将信将疑的倒了一杯,小喝一口,不禁贊道:“這果酒味道還真不錯,還有葡萄的清香,酒甘而不捐,冷而不寒,怎麽釀出來的?釀一壇給我如何?我還從未喝過這樣的酒。”說完就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小歌也湊道:“我也從未喝過這樣的酒,你快說說怎麽釀的?”
“腳踩的。”她答。
靜了片刻,只聽得‘噗’一聲,他二人喝進口中的葡萄酒齊刷刷地噴了出來,虧得她閃得快,不然全噴她臉上了。
小雲擦擦酒啧,問她道:“小蕭,你跟我們開玩笑的吧?”
看着他二人從懷疑、不可思議、惡心、難以接受等各種複雜的表情和情緒變化,她不禁感慨,都是手拿小金人的影帝啊。
最後,還不忘補上一刀,“是真的。”
“……”
“……”
‘嘔’他二人彎腰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