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逞威除惡(上)
夜幕下的龍江城蕭條寂靜得出奇,自從日本人進了龍江之後,日軍進剿的部隊、駐防守備隊、滿洲國軍的警備隊,加上最新招安的兩支滿洲國軍,硬生生的将龍江城變成了一座“鬼城”。
以前只有日本兵喝醉酒後拎着槍挨家踹門去找花姑娘,現在更多了程萬三與馬富生兩部胡匪披上黃皮的滿洲國軍,凡是家裏有大姑娘小媳婦的人家都将人送進山裏親戚家避難,不過近來日本人頻繁掃蕩,山裏同樣難以安生度日。
日本人還在西城根搞了個“狗圈”養了十幾只東洋大狼狗,為此,日軍經常無故抓捕無辜行人屈打成招,逼迫其承認是反滿抗日分子或是胡匪,然後直接丢進狗圈喂狗,讓餓得相互争鬥的狼狗将人活活撕碎。受難者的慘叫聲小半個龍江城能都聽見,日軍反而将這種酷刑當做一種娛樂的方式,龍江城附近經常有人失蹤多半是入了狗口。
老實慣了的中國老百姓面對這樣一個人鬼不分,人命如草芥的亂世,似乎除了忍耐也就在別無他法了。
打扮成算命先生的程天豪與一身破棉衣爛氈帽挑着一捆柴火的二虎子趕在關城門之前進了城,因為沒什麽孝敬,二虎子還挨了站門崗的警備隊員一槍托,可是沒走出幾步,一名警備隊員就吆喝道:“我說兩個挑柴火的給我站住,檢查!”
城門口一名警備隊班長正在點頭哈腰的給一名日軍點煙,因為城門馬上就要關閉了,所以城門口的兩名日軍也顯得十分松懈,将步槍靠在一旁的工事沙袋上,面容猥瑣的笑談着什麽!
被警備隊員叫住的程天豪給了二虎子一個眼色,二虎子将微微翻開的破棉襖下面的毛瑟手槍又掖了回去,手一搭袖口裏面的匕首,二虎子氣哼哼的蹲在了地上,程天豪卻笑臉迎了上去道:“軍爺是喊我們兩個?”
斜歪眼的警備隊員呲着一口大黃牙不屑的呸了一聲道:“咋地啊!叫你們不樂意是不?是不是匪民?要對抗滿洲國和皇軍統治啊?”
程天豪急忙連聲大叫冤枉,警備隊員不屑的一撇嘴道:“看你們兩個這熊樣!”說着就開始從柴捆裏面抽柴火。
二虎子一見當時就急了道:“你怎麽能拿俺的柴啊!這可是俺給別人打得,你要燒柴自己進山打去。”
“我打你媽!山裏有胡子你當老子傻啊?爺們兒拿你的是看得起你?怎麽地啊?”警備隊員說着就踹了二虎子一腳,結果沒踹動,自己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程天豪一邊扶着警備隊員一邊勸解道:“軍爺,這是個二虎子,混人一個,打小缺心眼,別和他計較。”
警備隊員上下打量了一番二虎子,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繼續抽柴火捆,眼見着藏在柴火裏面的花機關露出了一截槍身,程天豪與二虎子都全神灌注的準備随時發難沖出城去。
突然,千鈞一發之際,城門口響起了一陣日語聲,一小隊十幾名騎着高頭東洋馬的日本兵進了城門,其中一名挎着軍刀的軍官正在抽二名看門的皇軍大耳光,警備隊員一見此情景頓時雞飛狗跳的丢下柴火拎着槍跑了回去。
日軍騎兵進城之後,城門口的幾名警備隊員成了二名日軍的出氣筒了,耳光聲彼此起伏。
當日軍馬隊路過程天豪與二虎子身旁的時候,兩人往路邊避讓了一下,走在最前的日軍少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路邊的兩人,程天豪與二虎子頓時都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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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驚之餘程天豪的心也不在那麽驚慌了,雖然身處日軍駐有重兵的龍江城內,但是楚成文的到來彷佛給程天豪平添了主心骨,在程天豪的眼中,除了生孩子其餘的沒有楚成文不行的。
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內,程天豪與二虎子迅速的更換了日軍軍服,楚成文望着兩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用錢政委的話這就是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發現了趙春來這麽重要的情報為什麽不立即報告?要私自行動?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支隊長嗎?另外二虎子誰批準你進龍江城偵察了?”
二虎子滿臉迷惑不解道:“是你啊!支隊長!你讓我去的!”
“我?”楚成文回憶了一下,确實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派過進城偵察的任務,于是皺着眉頭道:“我什麽時候讓你進城偵察了?”
二虎子一臉委屈道:“你那會跟副支隊長在屋裏聊天,我隔着窗戶根和你說的,結果我才說了一半,你讓我滾一邊去,我以為你答應了那?”
一旁的幾個人都憋住了笑意,加上小巷內漆黑一片,也不大能看清各人臉上的表情。
楚成文表情嚴肅的盯着二虎子道:“虎子,老實的跟我說,是誰給你出這個損主意?”
二虎子一本正經道:“俺不能出賣兄弟!做人要講義氣!為兄弟要兩肋插刀!”
楚成文點了點頭拍了二虎子肩膀一下道:“那程副參謀長沒教你對上級要說實話不能撒謊嗎?”
二虎子疑惑的猶豫了一下道:“沒有!程副參謀長沒說這句!”
站在一旁的程天豪幾乎有一種想用頭撞牆的沖動,楚成文走到程天豪面前低聲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程天豪一聽回去算賬頓時急切道:“支隊長!老徐的仇咱們不報了?趙春來那個王八蛋此刻就在龍江城內。”
楚成文冷聲道:“你知道趙春來在龍江城的什麽地方嗎?清楚他的活動場所、規律、作息時間嗎?城外有日軍的讨伐部隊、咱們的死對頭滿洲挺身隊、日本人收編的滿洲國軍,城內有守備隊、警備隊、警察署,你知道趙春來在什麽地方嗎?”
程天豪一聽楚成文所言頓時洩了氣,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行動太過魯莽,竟然想憑區區兩個人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正準備離開之際,忽然幾個經過小巷口的僞警備隊軍官邊走邊高聲招呼:“王麻子你痛快的,今天高大隊長在東福閣宴請的可是新京那邊過來的大人物,據說是軍政部、參謀司軍衡課的少将!”
一旁一個公雞嗓子不解的詢問道:“軍衡課是幹嘛吃的?”
之前高聲的警備隊軍官牛氣十足道:“你傻啊!軍衡課那可是掌管人員任免,升降調補,賞罰事宜的大衙門口,快點走吧!去晚了落埋怨在得罪人就不值當了。”
望着離去的幾名僞警備隊軍官,楚成文冷笑一下道:“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走跟上過去!”
一聽支隊長不走,而且還意外得到了線索,十幾人都摩拳擦掌紛紛檢查各自的武器,楚成文帶着衆人先是打馬圍繞着東福閣轉了一圈觀察了附近的地形,楚成文發現東福閣距離東城門非常的近,東門外駐紮着日軍的酒井讨伐隊與滿洲挺身隊,所以龍江城的東門是由日軍看守的,龍江城的老百姓為了躲開這道鬼門關往往願意多走十幾裏路,被二鬼子糾纏最多是挨頓打損失點財貨,如果被日本人抓住,那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嚴刑拷打,最後丢進“狗圈”!
楚成文望着東福閣的招牌有些猶豫,因為一旦響槍自己這十幾號人就算各個銅筋鐵骨恐怕也沖不出這龍江城,城外的日軍用不上十分鐘就能抵達東福閣,城內的警備隊、警察隊肯定會嚴密的封鎖城門,即便能從西城老舊幹涸的水閘出去,徒步是絕對逃不過日軍騎兵的追擊,況且此番自己只帶了不足百人,憑這點人打援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天一亮城外接應的部隊又容易暴露。
楚成文深深的吸了口氣對二虎子道:“把程天豪的那套行頭給我拿來,你們進一樓吃飯看我信號,我單槍匹馬去會會趙春來!”
“什麽?”一聽楚成文要上演一場闖刀山,程天豪幾個人頓時把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般。
楚成文眉頭一皺道:“姓趙的不就是一個人進的石砬子嗎?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程天豪等人一進東福閣,原本一樓的幾個食客頓時如鳥獸驚散,冷着臉一言不發的程天豪等人将東福閣的掌櫃的吓得有些腿發軟,門口的兩個警備隊的士兵因為敬禮慢了點,就被兩個耳光扇倒在地。
沒有了看門狗,一身青色帶着多塊補丁棉袍,帶着狗皮帽子,粘着兩撇小胡子,太陽穴上貼着一大塊膏藥的楚成文暢通無阻的上到二樓雅間門口,細細聽了一下雅間內的恭維聲,楚成文放聲吆喝道:“算命、算命!鐵板神算不靈不給錢,前算十年,後斷十年,五行互補渡運免災!”
雅間內的高東來正在不惜餘力的恭維趙春來,在新京(長春)軍政部參謀司待得并不如意的趙春來也微微的找到了一些感覺,每天在日本主子面前彎腰鞠躬已經讓趙春來忘記了原來人還是有尊嚴的。
龍江設伏立了大功的趙春來因為受到關東軍特務機關方面的關照,雖然挂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少将肩牌,但是對于軍政部的吉林、龍江兩大派系來說,他趙春來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外人,用趙春來自己的話講:都他媽的是漢奸,誰瞧不起誰啊?
常言道效力不如投緣,用臉貼了冷屁股的趙春來借着大讨伐的機會下來散散心。
雅間門外的吆喝聲讓酒勁沖頭的高東來一拍桌子道:“許寶德這酒樓是不是不想開了?老子吃頓飯也不消停!去個人把那個算命的給老子我整進來。”
楚成文裝作猥猥瑣瑣的被人拽進了雅間,先是四面一拱手道:“是哪位大人要小的算命啊?”
高東來一腳踩着椅子用筷子一指楚成文對趙春來道:“趙課長,甭搭理這些蒙事騙吃騙喝的神棍,來!來!來!讓兄弟我敬大哥你一杯,祝您這步步高升!前程似錦!”
好聽話誰都願意聽,趙春來一杯烈酒下肚依然有些飄飄然不知所以然的模樣,對高東來神神秘秘道:“高老弟,這神棍蒙人也是門大學問,要蒙得準,蒙得對才能有飯吃,咱們也是一樣,不過蒙得是日本人的事!”
趙春來丢出一沓滿洲票道:“算命的,你給我們都算算,算得準!算得好賞錢加倍,否則看着沒?這位可就是龍江城的警備隊長,拿你個反滿抗日的罪名,明天一早城牆根底下砰呴槍斃。”
在群醜得一番大笑聲中,楚成文低着頭裝模作樣的掐算了一番道:“諸位都是官面上的,尤其您這位已經是登堂高尊了!”
雅間內的衆人一聽算命的說趙春來登堂高尊,暗指其以是将軍,正符合趙春來的少将軍銜,于是一片驚嘆聲。
趙春來驚喜的一拍桌子對高東來等人道:“看見沒有點名堂哦!”
“不過嘛!”楚成文拖了一個長音,趙春來與高東來幾乎異口同聲詢問道:“不過什麽?”
楚成文壓着嗓子道:“不光是你們兩位,今天在場的諸位都缺點東西!”
“我們缺什麽?痛快點,別他娘的賣關子!”離楚成文最近的大光頭警備隊小隊長不耐煩推了楚成文一下,楚成文微微一笑道:“在座的諸位都是中國人,堂堂炎黃子孫卻給異國侵略者賣命?這不是缺德嗎?而且還是缺了大德!”
在場的衆人一聽此言當即都為之一愣,幾名警備隊的軍官當即破口大罵道:“哪來的瘋子找死啊!鼈犢子玩意!”
高東來則抽出了毛瑟手槍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道:“真沒看出來啊!膽子不小嘛!說說吧!想必你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你高大爺槍下從來不死無名之輩。”
楚成文擡起頭胸有成竹望着趙春來道:“我是來看一位老朋友來的?”
衆人見楚成文望着趙春來,都疑惑的注視着兩人,趙春來望着摘掉小胡子和狗皮膏藥的楚成文突然驚訝道:“你~!你~!你是楚成文?”
楚成文嘩啦一下敞開棉袍,裏面綁了滿身的炸藥不說,上面還有兩枚綁了拉繩的手榴彈,楚成文揚了揚手中的拉火環對趙春來道:“沒想到吧?我是叫你趙主任還是趙課長啊?”
酒意全退的趙春來與高東來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趙春來慌張的解釋道:“楚老弟不要激動,上次原非兄弟本意啊!哥哥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楚成文冷笑道:“你的苦衷就是出賣抗日志士?你的苦衷就是為日本人賣命敢當漢奸走狗?”
高東來也曾經聽說過“支那孤狼” 楚成文的威名,沒想到自己也是走得山路終遇虎,高東來見楚成文站在門與窗戶之間,手榴彈的引線又繃得緊緊的,即便是自己開槍擊中對方,恐怕也沒機會逃走,只能落得一個玉石俱焚的下場。
高東來清楚東福閣距離東門極近,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只要對方不在狹窄的房間內引爆,他就有至少七成的把握逃脫,更何況楚成文的目标是趙春來。
想到這裏高東來尴尬的一笑道:“如果楚先生是想與趙課長敘敘舊的話,那麽我們幾個就不打擾了,你們聊!你們聊!”
趙春來一聽高東來竟然想将自己一個人留給楚成文,當即破口大罵道:“高東來你個王八蛋,剛剛還和老子稱兄道弟,現在轉眼工夫就想至老子于死地?”
高東來一聽趙春來怒罵,也當即反駁道:“姓趙的,誰他媽的是你兄弟?你要是個爺們就好漢做事好漢當,別連累別人。”
楚成文見趙春來與高東來狗咬狗冷哼一聲道:“兩位就不用争了,我想出城還要靠在座的諸位幫忙送我一程才行。”
高東來一聽出城當即臉色一變道:“楚先生這恐怕不妥,皇軍規定夜間除了東城門之外的南、北、西門都不讓開,若不然你在我家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城?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要是……”
楚成文打斷高東來的話道:“姓高的你發誓還不如狗放屁,你自己信嗎?少耍花樣,否則我直接引爆一了百了!”
“別!別!千萬別!我們送你出城,送你出城還不行嗎?”高東來一邊故作懼怕,一邊用手在趙春來的背後迅速的比劃了幾個字。
剛剛走出房間,高東來與趙春來就發現樓下竟然有一群皇軍,兩人微微有些竊喜,衆人将楚成文圍在中間緩步下樓,剛剛到樓下,高東來突然縱身往地上一撲大喊一聲:“有抗日分子!抓楚成文啊!”
趴在地上的高東來忽然發覺身後竟然毫無聲響?扭頭一看不禁亡魂大冒,原來他的一幹部下一個個面面相虛将手舉得高高的,皇軍們則人手兩支自來德毛瑟手槍,甚至還有兩人端着花機關。
趙春來則苦着臉望着他,而楚成文則是一副戲谑的表情!高東來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後,楚成文将自己身上的兩枚手榴彈捆在了高東來腰間,将拉火環的繩子交給了二虎子道:“這東西鬼得很,他敢亂動你就拉繩子炸死這個王八蛋。”
二虎子嗯了一聲,然後一揚手給了高東來兩個大耳光,不但打得高東來鼻口竄血,還打飛了他一顆槽牙!楚成文聽到耳光聲一回頭,二虎子急忙一拎高東來的衣服領子大聲道:“老實點!”
楚成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對!不老實就抽他,往死裏抽!”
眼冒金星心底叫苦連連的高東來此刻這個恨啊!恨自己今天出門宴請趙春來這個災星一定沒查黃歷,否則怎能遇上楚成文這個“死而複生”的煞星?
楚成文押着高東來、趙春來一行人直奔城南而去,遠遠看上去就是警備隊與皇軍親密無間合作的典範,近看則是一群摟脖抱腰的酒鬼。
南門當值的警備隊班長一見是隊長以及一大群皇軍到來,急忙吆喝哨位裏面的哨兵打起精神,還沒弄清是什麽回事,南門一個班的警備隊伍就被氣勢洶洶的皇軍繳了械?這些蒙頭轉向的警備隊員不知道又是哪裏出了纰漏,竟然惹得皇軍雷霆大怒?連隊長和一幹軍官都一并綁得跟粽子一樣?
當城門咯吱咯吱的被打開之後,被繳了械的警備隊員們才開始意識到不對?其中一名皇軍一開口,頓時衆人才醒悟過來,這哪裏是什麽皇軍啊?這是山裏的反滿抗日分子!
楚成文望着瑟瑟發抖的警備隊員道:“你們不要怕,我們今天前來是為了懲治罪大惡極的漢奸趙春來與高東來的,只要你們不死心塌地的給日本人賣命,就不用擔心有命睡覺沒命起床!”
一衆僞軍警備隊員蹲在地上吓得頻頻點頭,楚成文指揮人打開城門,趙春來與高東來等人吓得面如土灰,他們非常清楚,只要出了這龍江城就絕對不會再有他們的活路,尤其最近幹多了喪天害理之事的高東來更是抖如篩糠。
龍江城東的日本關東軍司令部直屬滿洲挺身隊營地之內,淺野太郎與松本武夫正在地下指揮部內圍着一個小火鍋在小酌,松本武夫一口飲下一杯辛辣的高粱酒,立即用拳頭捶了捶胸口,猛的呼出了一口氣,大張着嘴咝啦、咝啦的伸了伸舌頭道:“淺野君,這哪裏是什麽酒,簡直是在喝酒精啊!”
淺野太郎舉起一杯,深深的吸了口氣一飲而盡,臉色微微有些漲紅道:“支那的酒文化就如同支那文明一般源遠流長,想要對付我們的敵人,我們就必須要嘗試着去了解他們,征服占領只不過是帝國統馭滿洲的第一步,真正的戰鬥在這裏!”
淺野太郎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松本武夫則不以為然道:“支那人就是一盤散沙,熱河之戰我軍不但擊潰了幾十萬的支那軍隊,還重創了其精銳的中央軍,沒能參加這場光榮的戰役實在是一種遺憾啊!”
淺野太郎搖了搖頭道:“松本君,其實支那人也是非常優秀的,不過他們是個人優秀,缺乏民族危機感和榮譽感,形容他們是一盤散沙也不為過!但是沙子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它有一個受壓的極限,如果壓縮超過了這個極限的話,就會遭遇到不所控制的反彈。”
松本武夫驚異道:“淺野君!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進攻會成為外部壓力,讓支那人團結起來?”
淺野太郎點了點頭道:“非常有這種可能,軍部在滿洲、熱河取得的巨大勝利已經讓太多的人狂熱了起來,對于一場戰争來說我們可以不去管它如何引發,但是我們一定要知道該去如何結束它!支那對于帝國來說實在太大了,帝國至少需要三十到五十年的時間才能夠真正徹底的征服滿洲,讓滿洲變成帝國的一部分,恐怕需要更長的時間。”
松本武夫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恐怕軍部不會等待那麽久,現在的軍部就如同關東軍一般雄心勃勃!”
淺野太郎無奈的長嘆一聲,好高骛遠終歸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城南方向傳來一聲槍響?淺野太郎與松本武夫詫異之際,城南的槍聲連成了一片。
淺野太郎眉頭緊鎖擔憂道:“壞了!城南一定出了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