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5)
他?”夏清清反問。
“還用得着別人說嗎?他偷偷取了錢, 我親眼看到他把錢裝好,送到你這裏來了, 你還裝蒜?”她真是又嫉妒,又難過。她愛何以翔,可是何以翔為什麽還愛着夏清清。
對,一定是夏清清,一定是她吃定了何以翔心軟, 所以,她來勾引他。
“如你所說,那也是他來糾纏我,不是我去招惹他。”夏清清沒好氣地說。
“何以翔是喜歡我的,一定是你勾引他,你這個小三!”鄭露咬牙切齒。
夏清清覺得她真是可笑,“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到底誰是小三,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說什麽?!”鄭露臉色發青,手上的力度愈加大,攥得夏清清的手腕骨頭都要斷了。
“你松手,”夏清清一個大力,終于甩開了她,“我說什麽,我說,如果你這麽篤定他愛你,他只愛你,為什麽他只是到我這裏來一趟,你就要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跳腳,你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長久以來的不安,一直試圖淡化的某個事實:何以翔可能真的不愛她,被夏清清一語道破,鄭露踉跄後退一步,只覺得夏清清是在作為勝利者在諷刺她,嘲笑她。她冷笑,眼裏射出狠毒的光,“夏清清,我們走着瞧。”
夏清清越發覺得鄭露是無理取鬧,便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夏清清今天要走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開了,好多與她玩得好多同事都來跟她喝一杯,結果,唐溫來的時候,她已經喝得半暈了。
他點了不少的酒,期間還給了她不少小費,也算是她離開,他的一點兒心意。
對于夏清清,他一直是非常欣賞的,他與老婆分隔兩地,感情早已淡去,兩個人各玩各的,只是彼此都不點破罷了。
他也曾對夏清清動了心思,試探地問過她,想不想不這麽累。那也是個聰慧的女子,淡笑着拒絕了。他一向不勉強別人,自此也就不作他想了。
在包廂裏,夏清清又喝了不少,等到下班的時候,她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唐溫剛好也要走,于是提出要送夏清清,包廂裏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後笑着說:“那麻煩唐老板了。”
唐溫扶着夏清清,夏清清渾身發軟,全身重量幾乎全壓在他身上。
她躺在車子上,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問她家地址,她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随即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睜開眼就看見齊蔚端了杯水,佯裝生氣地瞪着她,“不要命了是不是,就算是最後一天,也不用喝這麽多吧。”
夏清清接過水,有些讨好地說:“別生氣了,下次,不,沒有下次了。”
“我才不生氣,又不是我的身體,還有,”她挑高了眉毛問,“昨天送你回來的是不是你提過的唐老板?”
“呃……”夏清清努力回想,奈何她昨晚是爛醉如泥,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齊蔚看她這副樣子,頓時柳眉倒豎,“也不怕別人趁你喝醉對你動手動腳,占你便宜。”
“唐老板應該不會。”夏清清搖頭說。
齊蔚不置可否,“算了,不提這個事了,不過以後還是小心為妙。我好久沒放松過了,明天陪我一起去玩一下吧。”
“嗯,好。”夏清清一口答應。
夏清清的手機已經拿去修了好久,也許因為怕面對某些事,,所以,她也不急,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她和齊蔚去了游樂園,她真的好久沒來過這裏了。齊蔚膽子大,再高再陡的過山車,她都敢坐。反觀夏清清,因為她有輕微的恐高症,所以,她的活動區域只限于地上。
旋轉木馬,速度陀螺一一玩過,還看了4D電影和現場表演,夏清清覺得好開心。齊蔚又看上了另一個項目:極速飛車。她拉着夏清清去排隊,跟夏清清分享感受,“在上面的時候一個沖刺又一個沖刺,從極高點一下子沖下來,簡直太嗨了。上面都忘了,只想尖叫。”
夏清清聽了,擡頭看看上面角度陡峭的飛車軌道,忽然有一種想嘗試的念頭。
“要不然,清清,你也上去吧,閉上眼睛應該沒事的,總是我一個人,多沒意思。”齊蔚慫恿道。很快就要輪到她們了,經不住齊蔚的再三要求,又加上被其他人的興奮感染,夏清清終于鼓起勇氣坐上了飛車的第一排。
“第一排更有感覺。”齊蔚興奮地說道。腰間被安全杠套住,聽到工作人員說,準備運行。夏清清心跳得越來越快,忽然就後悔了。
“我想下去。”她語音顫抖。齊蔚哈哈大笑,安慰她說:“沒事的,你閉上眼睛,只有30秒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而且,”齊蔚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她鮮少有這樣的表情,只是今天玩得高興了,“你上了賊船,跑不掉了。”
話音剛落,車身慢慢上升,發出“咔咔”的聲音,夏清清連忙閉上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那刺激的墜落。
她能感覺到自己随着飛車慢慢升高,她緊緊抓着安全杠,手心裏密密麻麻的全是汗。然後,“吱”地一聲,像齒輪摩擦的聲音,慣性讓她的身體往前傾,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被懸在半空。原來飛車發生了意外,竟然生生地卡在了最高點。
車上的人都慌亂了起來,夏清清只看了一眼就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齊蔚忙叫她:“清清,別睜眼,這是個意外,已經有工作人員上來了,別擔心。”齊蔚的聲音響在耳邊,嗡嗡的,她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辦公室的電話驟然響起,梁逸拿起來一接,聽了幾句就煩得想罵人,“卡住了,你們把人接下來不就行了嗎?什麽,恐高症?有恐高症還坐那個飛車,有病啊……喂……”
電話被人半道搶過,“是誰?男的女的?長什麽樣子?我知道了,先讓她別動。”林安挂上電話就快速出門,梁逸在後面邊走邊叫:“林安,你這麽激動幹嘛,什麽人啊?”
在園裏跳上了一輛游覽車,林安說道:“快,去極速飛車。”梁逸緊跟着也上了車,這樣的林安好像見到過,對了,上次,梁逸想了起來。“難道又是她,她有恐高症還去坐飛車,她腦子短路了吧,我說,兄弟……”
太聒噪,林安一記眼刀飛過去,成功地讓梁逸閉了嘴。
極速飛車那裏聚集了不少人,已經有一部分人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安全地下來了。林安擡眼望去,只見飛車的最前排,坐着一個他熟悉的身影。這個女人,總是讓他不省心,不放心。
不再耽擱,林安腰間綁着安全繩,一步步快速順着狹窄的梯子小心地走了上去。齊蔚一直握着夏清清的手,試圖減輕她的恐懼,見上來的人是林安,齊蔚瞬間了然。将夏清清的手交到他手上,齊蔚笑了,這個人本身就是夏清清的定心丸了。
有煙草和薄荷混合的氣味傳來,熟悉而安心,夏清清睜開眼睛,看到了這味道的主人。林安握緊她的手,一手打開安全杠,輕輕地說:“我來了。”
夏清清注視着眼前的人,千滋百味萦繞心間,到最後只“嗯”了一聲。她回握了林安的手,林安則更緊地握住,将夏清清扶到梯子上。狹小的梯子并排容不下兩個人,林安站在下側,他本來就比夏清清高,這樣一來,夏清清就跟他平視了。
梁逸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另一側的梯子也爬了上來,見到夏清清,他擺手打招呼:“嗨,美女,我們又見面了。”夏清清剛要去看他,林安忙出聲:“別扭頭,看着我,就看着我,放輕松。”
夏清清聞言真的只看着林安,看他黑色的短發,看他高挺的鼻子,看他薄薄的嘴唇,看他新冒出的青色胡茬,最後定格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那裏有醉人的溫柔與寵溺。
梁逸自感魅力沒得到施展,見車裏還有一個人,他走近了一看,竟然還是個美女,頓時來了精神。“嗨,美女,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說完,還展露出一副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這一招他向來屢試不爽。
可是,他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只見齊蔚自動忽視他,自己從車裏走了出來,對梁逸說了一聲借過,梁逸一側身,她就自己摸索着下去了。臉上找不到一點兒驚慌,與剛剛下去的那些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梁逸一模鼻子,兀自笑了,“有個性,我喜歡。”
因為有林安的幫助,夏清清居然沒有受恐高症的影響,心不慌,頭不暈地從上面下來了。重新踩到地上的那一刻,夏清清心裏終于踏實了。
一下來,林安不顧在場那麽多人的目光,緊緊抱住了夏清清。剛剛,他沒來之前,是有多擔心,擔心她在上面害怕,擔心她無助。
“我沒事。”夏清清小聲地說。
“你這個笨蛋,不知道自己嗎?為什麽還要坐這麽高的飛車。”
“我,”夏清清聲音更小,“就是想試一下,我錯了。”
她認錯倒是挺快,林安松開她,語氣嚴肅的問道:“錯在哪兒了?”
“啊,錯在不該興奮過頭去坐這個飛車。”夏清清自覺地回答。
“還有。”林安不滿意。
“還有,還有什麽?”她不解。
“喂,你們兩個,這是公共場合,好歹注意一下。剛剛不讓我說,急的要死,現在人下來了,你又開始訓起來了。兄弟,你真別扭。”梁逸看不下去,出聲揭短。
他瞄了一眼剛剛那個美女,居然沒走,而且好像跟夏清清很熟的樣子,他湊過去,對夏清清說:“林安老婆,介紹一下,這位美女是誰?”
夏清清因他那句“林安老婆”而尴尬,反觀林安則嘴角略彎,看樣子對這稱呼很滿意。“這是齊蔚,這是……”夏清清想不起來了,“林安的朋友。”
竟然沒有把名字說出來,梁逸十分不滿,忙再自我介紹一番:“美女,你好,我叫梁逸,很高興認識你。”齊蔚點點頭,說了聲你好,便不再說話了。梁逸本來還準備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答案
林安帶夏清清到了梁逸的辦公室,夏清清捧着一杯水, 時不時地喝一口, 間或看一眼站在窗邊的林安。
“你是不是該跟我說些什麽?”林安突然轉過來,繃着一張臉。夏清清被水嗆到,咳了幾聲問道:“什麽?”
“什麽?”林安提高聲音重複, “為什麽不辭而別, 為什麽不接電話, 為什麽不跟我聯系, 為什麽去相,親?”最後一個為什麽,他加重了語氣,相親兩個字幾乎如石子一般崩落到地上。
“我的假期到了,所以就回來了,手機壞了,一直在修。”夏清清一一解釋。“相親……我這麽大了,可不是該找一個人嫁了嗎?”她沒敢看林安, 說出的話透着一股彷徨。
林安生氣了, 夏清清知道,她耐不住這沉默, 極快地朝林安瞅了一眼,就見他手握成拳揮舞過來。她驚疑不定,只閉上了眼,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臉被人用雙手捧住, 夏清清睜了眼就見林安略帶無奈地看着她。
“你這個女人,你這個女人……”他一句一句卻只重複這句話,夏清清不覺用手也撫上了他的臉,林安嘆了口氣,“真讓人頭疼,怎麽就能說出這麽傷人又傷己的話?”
夏清清的臉都要全部埋在他的手心,林安,林安,你這麽好,這麽優秀,這樣的我怎麽可以站在你的身邊。那些自責曾經像毒蛇一樣日日夜夜啃噬着我的心,而今,自卑也讓我如野草一般只能仰望像蔥郁大樹的你。
感覺到指間的濕潤,林安将夏清清抱住,“怎麽又哭了呢?清清,我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我沒有表達清楚,如果你沒明白,那我現在就再說一次。我,林安,想和你,夏清清在一起,我喜歡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一定是。清清,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和我在一起嗎?”
夏清清的心因為林安的話而變得更加高興與難過,她願意,她渴望,但是她猶豫,“我,我不夠好,我曾經傷害過你,還曾經被……”
“噓,別說了,”林安把她抱得更緊,“那不是你的錯,該被懲罰,被譴責的另有其人。你放心,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當時肯定也被吓壞了,都過去了,我不怪你,真的。”
夏清清哭得更厲害了,她擡起頭,語不成句地問:“林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彌補我的過錯,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到你。”
林安一點一點地将她額前的碎發撥開,直到可以完全清楚地看見她的臉。
“我不怪你,如果你真的想彌補我的話,就做我的女友,伴侶,愛人,用你的一生來愛我,陪伴我,就夠了。”
夏清清重重地點了點頭,林安認真地問:“一輩子,你想好了嗎?”夏清清看着他,忽然主動吻了他的唇,只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退。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林安,這就是她的答案了。
林安看着她因羞澀而染紅的臉,猶如桃花夭夭,讓他只想好好地親親她,順便加深一下剛剛那個吻。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聽見“啪啪啪”三聲掌聲,梁逸大大咧咧地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兄弟,恭喜你啊,終于抱得美人歸了。”他的身後,齊蔚也走了進來,不懷好意地盯着夏清清。
夏清清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眼眶還是紅紅的。
“啧啧,真是我見猶憐,兄弟,我們是不是該去吃一頓好的,慶祝你們破鏡重圓,哦,不,是修成正果。哎哎,你幹嘛?”梁逸抓住林安淩空丢過來的不明物體,不滿地嚷道。
“別貧了,開車。”他丢過去的恰是梁逸的車鑰匙。
“兄弟,你太不夠意思了,你有人關心,我可還單着呢,還拿我當苦力。”他只顧着埋怨,卻見林安已經擁着夏清清下樓去了,連齊蔚也跟了過去,他只好緊走幾步,又跟了上去。
開車到市區一家中餐食府,廳裏的裝修都是古色古香的,有單獨的房間,也有大廳,桌與桌之間用屏風隔開,形成一個個獨立的小空間。
四人落座點菜,服務員上菜速度很快,他們邊吃邊聊,梁逸本就能說會道,又因為他對齊蔚有興趣,所以牟足了勁顯擺。他幽默的話語倒真把夏清清和齊蔚抖得一直笑個不停。
林安怎麽會不了解他,沖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眼裏寫着三個字:有情況。
梁逸絲毫不為林安的挪揄而影響,反倒一揚眉,無聲地回了句:我高興。
夏清清和齊蔚聊得開心,沒留意到他們兩個的你來我往。
正說到開心處,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學長,清清姐,梁逸哥,你們都在啊。”夏清清一聽,眉頭不自覺皺起來。
曲樂薇絲毫不察,倒是坐在夏清清對面的齊蔚看到了。齊蔚打量起來了來人,大大的眼睛,微圓的臉,一身嫩黃色的連體褲,看上去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小女孩,不過,的确非常可愛。
但是,她的眼神可真夠不善的,毫不掩飾的敵意讓齊蔚非常驚訝:這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吧。
曲樂薇也注意到了齊蔚,見她栗黃色的齊耳短發,眼如秋水,紅唇映着乳白色的皮膚,讓她整個人都明媚中透着性感。不是穿着暴露就叫性感,性感有時候是一種感覺,而齊蔚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曲樂薇不禁想到,難道這就是學長的女朋友?她對這個擁有林安的女人有着好奇和敵意,看到這個女人這麽出色,她更加郁悶了。
梁逸招呼曲樂薇坐下,曲樂薇哪裏都不坐,偏挨着林安坐下,夏清清無法控制地看了她一眼。梁逸打着哈哈,“小薇啊,啊,那什麽,随便坐,随便坐。”
“嗯,梁逸哥,這是誰啊?”她說的是齊蔚。
“她,她是夏清清的同事,叫齊蔚。”梁逸回答說。
曲樂薇一直跟林安說話,神情嬌憨,好像故意在表明她跟林安有多熟,多親密。
夏清清呆不住了,她起身去洗手間,沒想到,曲樂薇随後也跟了來。
洗手間裏,曲樂薇扯了紙巾擦手,小聲地問:“清清姐,你的那個同事有沒有男朋友?”夏清清一下子想到了經理,忙搖頭,“沒有,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就想知道學長喜歡的人是不是她?”她悶悶不樂地說道。
夏清清心裏一跳,“你說什麽?”
“就是上次,學長在那麽多人面前承認他有女朋友,可是我認識他這麽久,也沒有見過他身邊有女人。如果不是她,那是誰呢?”曲樂薇低頭思考。
“你,你很想知道?”夏清清洗着手背對着她。
“嗯,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異性能讓學長這麽着迷,”曲樂薇有點傷感地說,“畢竟我喜歡他,這麽久。”
“小薇,其實……”夏清清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清清姐,你說,我是不是該告訴學長?”曲樂薇睜着一雙溜溜圓的眼睛,望着她。
該怎麽說,該怎麽說才能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夏清清想了幾種說法都覺得不妥。一陣悅耳的鈴聲将夏清清從這種為難的境地中拯救出來。
曲樂薇接了電話,嗯嗯啊啊了幾聲就挂了電話。“清清姐,我有事先走了,你幫我跟學長和梁逸哥說一聲,還有幫我留意一下,學長的女朋友到底是誰,我走了。”她沖夏清清一擺手,還調皮地飛了一吻,夏清清手擺到半空,僵硬地笑了笑。
曲樂薇走後,夏清清回到座位上,林安敏銳地發現了她的異樣,桌下碰了碰她,她對他彎了彎嘴角,表示沒事,林安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幽深。
吃了飯,林安直接把夏清清帶走了,這正合了梁逸的意,他沖林安一揚眉,熱切地載着齊蔚走了。林安則是把夏清清帶到了商場裏面,徑自到了手機專櫃,林安道:“挑一個吧。”
“我有啊。”夏清清道。
“不是壞了嗎?我可不行又整天整天地沒有你的消息。”林安邊搖頭邊說。
早有導購小姐熱情地迎上來,介紹了五六款,林安都不滿意。夏清清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挑個什麽樣的。最後,當導購小姐介紹到一款可以防身,偷着報警的手機時,林安看了半天,最後敲定,“就它吧。”
夏清清沒有異議,付賬的時候,林安取了卡,攔住了要跑去結賬的夏清清。夏清清抗議,林安笑着摸摸她的頭說:“你總要給男朋友表現的機會,而且,你要習慣,讓我來買單,畢竟為自己的女人花錢,我是很樂意的。”
夏清清只好收回了自己的錢,在導購小姐豔羨的眼神下,随林安出了門。剛出門口,林安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聽過後只說了聲知道了了。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把車開過來。”
“開車?你的車在這裏嗎?”夏清清奇怪,他們可是乘出租車過來的。
“馬上你就知道了。”林安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地說。
夏清清不明所以,看着他走遠,自己靜靜地等着。
☆、騎車
身後幾聲“鈴鈴鈴”的清脆鈴響,夏清清一轉身, 看見林安竟然騎了一輛自行車過來。他繞着夏清清轉了幾個圈, 夏清清笑着問:“在哪裏弄來的?”
“偷來的。”林安一只手攏了嘴,小聲地說,那樣子真的像做賊心虛怕被別人聽見一樣。
夏清清才不信, 不過她還是配合得說:“那還不走, 不怕警察叔叔過來嗎?”
林安一伸手, “小姐, 賞個臉吧。” 夏清清抿嘴一樂,故意重重地坐了上去。
林安車頭一歪,騎了點路又穩穩地向前。
“現在算不算實現了一個你的小小心願?”林安邊騎邊問。林蔭大道上,涼風習習,舒服極了。
夏清清沒有聽清,探出半個身子,問了一遍:“什麽?”
“你不是說過,以後希望和男朋友騎一輛自行車, 你可以摟着他的腰, 那樣感覺很幸福。”林安說道。
夏清清想起來了,那是以前跟女同學在一起說着玩, 說到這個。她當時迷上了電視劇,對那裏面的場景很是喜歡,也很向往,現在想來,确實是有點幼稚了。
雖然林安看不見, 夏清清依舊覺得難為情。她有點郁悶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林安有些小得意,“你的事,我有多少不知道的。”
夏清清一撇嘴,“切,那你說說,你還知道什麽?”
“哦,我還知道,你覺得男生戴項鏈和圍巾很帥,想以後有了男朋友就買給他,還知道,你喜歡對戒,想以後跟男朋友一人一個……”
“停,”夏清清急忙打斷他,“那都是以前的想法,別提了。”
“好,”林安回頭看她,“剛好,我也不喜歡戴項鏈。”
“誰要買給你戴。”夏清清白他一眼。
林安一聽,故意左搖右擺,夏清清坐不穩,拽着他的衣服,“你騎好一點。”
“太久沒騎了,技術有點下降,親愛的小姐,你怕嗎?”
“不怕。”
“那好,你坐穩了,我要快速前進了。”
“好啊,快點。”
林安快速向前騎去,感受到腰間懷抱的雙手,有着溫熱的觸感,他會心一笑,穩穩地朝目的地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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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姐,清清姐!”
“啊,”夏清清回過神,見宋頌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揮手,忙問,“怎麽了,有事?”
“沒有,一切正常,”宋頌答道,“有事的怕是你。”
“我,我怎麽了?”夏清清站起來去洗手間補妝,宋頌緊跟過去說:“總是一個人傻笑,動不動就發呆出神,就像剛剛,我叫了你幾次,你才聽到,這不是有事,是什麽?”
夏清清一捂臉:我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見夏清清不說話,宋頌又湊近點問她:“清清姐,你是不是戀愛了,是不是那個來接你的那個帥哥?”
這幾天林安有時會來接夏清清,幾個小丫頭早就想問她了。
那天林安載着她去了不遠處的海邊,夜裏的海風舒爽,大海也變得溫柔。兩個人走在一起,邊看海邊聊天,沙灘上留下了他們一串串腳印。
回去的時候,沐浴着滿天星光,林安才告訴她,這車子是買給她上班用的。
“等你考了駕照,我給你一輛車,作為賀禮怎麽樣?”他的原話是這樣的。
夏清清剛要搖頭,林安又說:“即是賀禮,也是彩禮,清清,你說好不好?”
彩禮?這麽快!
林安笑着說:“別緊張,這不是求婚,忘了告訴你,我還知道你喜歡男朋友單膝跪地,一手戒指一手玫瑰,所以我現在還沒有買戒指跟玫瑰,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的。”
啊,啊,啊,這些橋段,這些事,林安,你別再告訴我,我當初有多幼稚了好嗎?
回家的路上,回蕩着夏清清抓狂的吼叫和林安爽朗的大笑。
“清清姐,你怎麽又發呆了。”宋頌語帶挪揄,“看吧,還不承認。”
夏清清被她纏的沒法,只好點頭說是。
宋頌立馬大叫說好,她的聲音引來了其他人的注視,平時跟夏清清玩得好的都圍了過來,嚷嚷着要吃喜糖。
何以翔看到了,不由駐足,鄭露不悅地哼了聲,夏清清一擡頭剛好與何以翔四目相對,兩個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直看得鄭露心頭火起。
快下班的時候接到林安的電話,說要來接她并帶她去一個地方。林安來的時候,果然帶來了“喜糖”,是最新進口的巧克力,夏清清分給同事。
林安看樣子也是剛忙完,一身黑色的西裝長褲,看起來俊朗非凡。同事們全都羨慕死了夏清清,夏清清悄悄地對林安說:“你就不能低調點嗎?”
林安卻攬了夏清清的肩,低了頭與她耳語:“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夏清清是林安的女朋友。”
好巧不巧,這一幕又落到了何以翔的眼中,鄭露拉着他就走,“別看了,人家這麽快就把你忘了,重新找了一個,你還有什麽可惦記的。”
何以翔撥開她的手,沉着臉往前走,鄭露恨恨地說:“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又出賣自己的的女人,你還以為是個寶。”
“別亂說。”何以翔有些怒意。“我才沒亂說,我有證據,我……”鄭露還要再說,卻見何以翔已經走遠了。她一跺腳,氣惱地又跟了上去。
夏清清上了車才被告知,是要去見人,去見兩個個對林安來說特別重要的人——他的三爺爺,林章和二叔,林和。可以說,沒有林章和林和對他的幫助與栽培,就不會有今天這樣出色的林安,至少取得這樣的成績就要比現在晚好幾年。
夏清清看着身上一套簡單的純色連衣裙,抱怨林安沒有早告訴她,害她不能打扮一下,就這麽随随便便地去見他的兩位家長。
“沒事,”林安安慰她,“你怎樣都好看。”
只可惜,林安的這個誇獎對夏清清無用,她還是擔心。于是問了林安很多問題,例如你爺爺叔叔喜歡什麽樣的女孩,他們平時喜歡做什麽,我要跟他們講什麽等等。
看夏清清這麽緊張,林安十分好笑。夏清清不滿地瞪他一眼,林安笑得更厲害了。
沒多久就到了,林安牽着她的手,抱了抱她說:“別擔心,只要我喜歡的,他們都喜歡。”
夏清清只好暫時壓下心頭的緊張,緊跟在林安後面走進了面前的大院。這是個四合院,青磚瓦屋,院內中了許多果樹,一人多高的芭蕉郁郁蔥蔥,更有薔薇枝頭綻放。夜明珠造型的庭院燈發出柔和的光,一腳踏進來,好像進了古代大院,時間都停止了。
在這個充斥着現代化建築的大都市,居然還有這麽一個雅致幽靜的居所,房子的主人太讓人羨慕了。
林安見她這麽驚訝,笑着跟她解釋。這裏原來是一棟新建號的別墅,他三爺爺林章看中了這個地方,卻沒看中這個房子。他二叔林和買下了這個別墅,第二天直接推倒,重建了這個古樸的四合院。這一推,可謂是一推成名,因為這個別墅花了幾千萬買的,城中的商業大亨,基本上從這個事之後,都知道了林氏集團,也算是從側面加深了大家對林氏的映像。
林章知道後,大罵他敗家,但架不住對這個房子的喜愛,也就時不時會住進來。
夏清清跟林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年過七旬,依然精神抖擻的老人和一個帶着金絲眼鏡,儒雅溫和的中年男人在下棋。
“将,哈哈,這一盤,我贏了。”老人突然高聲笑道。中年男人一點頭,推了推眼鏡說:“是啊,爸,你棋藝這麽好,兒子怎麽是你的對手。”
“哼,沒聽過姜還是老的辣嘛。”老頭得意地說道。一扭頭看見林安,驚訝地問道:“小安,你什麽時候來的,站着幹嘛,快進來。”
林安拉着夏清清上前,“三爺爺,這麽多天沒見,你身體怎麽樣?”
“好着呢,”老頭答道,“倒是你,瘦了不少。這麽久沒來,這一來就給爺爺帶來個孫媳婦。”
他說話直,林安也不掩飾,“是啊,爺爺。我特意帶她過來看爺爺的。”他将夏清清攬在身邊介紹說:“清清,這是三爺爺,這是二叔。”
夏清清乖巧地跟着叫:“三爺爺,二叔,你們好。”林和面帶微笑,點點頭。林章特意戴上老花鏡上下端詳夏清清,最後也樂了,“這個女娃長得好,不錯,不錯。”
“爺爺說不錯,那一定是很好了。”林安放在夏清清肩頭的手緊了緊。
夏清清偏頭地看了他一眼,臉有些熱。
“你小子可不要欺負人家女娃。”老頭端起長輩的架子,囑咐說。
“爺爺,她還沒進門,你就護起來,”林安笑着說,“我怎麽會呢?”
“女娃,你叫清清是吧,會下棋嗎?來跟爺爺下盤棋吧。”老頭剛剛沒下過瘾,逮着個人就想再殺一盤。夏清清看看林安,林安拍拍她的頭,“看我幹嗎,現在就一副小媳婦樣,去跟爺爺下幾盤吧,”他忽又壓低聲音說,“不用手下留情。”
夏清清似懂非懂地真跟老頭下了起來。她棋藝不錯,小時候跟着爺爺學過,後來跟別人下棋,每每都是贏家。許久未下,棋藝倒也不生疏,幾盤下來,老頭開始有些急了。夏清清有心想讓他,被林安搖頭制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能說木子也好喜歡好喜歡有人載我在林間小道上穿行麽。╮(╯▽╰)╭
☆、過關
見這一老一小鬥得正歡,林和笑着走了出去, 林安随即也跟了出去。空中一輪圓月流瀉下清輝, 地上像覆了一層白霜,院中玉蘭,茂盛繁密, 綠色正濃。
“你這還是第一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