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妖精擄人
蘿蘿說着,立刻從床上蹿下來,沖到衛生間洗漱,她現在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就算是根本不需要,草木妖精的靈力可以祛除一切污垢,她還是學着人類的一切,免得以後穿幫。
但是這會沒人看着,浴室裏直接變成本體,浴缸裏那麽大一顆大胖人參,又白又飽滿,沒有人參抽抽巴巴的褶皺,根須濃密,無數雙根須自己搓自己,很快就搓的幹幹淨淨。
幾分鐘搞定,再變為人形,穿上浴袍跑出來,打開衣櫃挑衣服。
寧原被她搞的有些愣,本來以為今天還像以往一樣,要費很多口舌勸說她,來的時候專門吃了兩顆潤喉糖,沒想到這丫頭突然開竅了!
寧原很高興,樂呵呵的開門朝外走,“給你新換了司機,在外等着呢。”
蘿蘿應了一聲,撅着屁股自己找裙子。
“周南的骨灰,我已經派人送回老家了。”寧原突然說道。
“啊。”蘿蘿随口應了聲,動作毫無停頓。
寧原眯眼,他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自己女兒和司機胡搞,本來正準備處理那小子嗎,沒想到趕巧就死了。
再看女兒這個反應,認定這件事死空穴來風,女兒又突然聽話,不再需要他用手段逼着,心滿意足的走了。
蘿蘿這是第一次自己打扮,大白天的寧懷依和周南都藏起來了,出不來,沒人給她參考。
寧懷依衣櫃裏多半都是公主裙,顏色偏粉色居多,蘿蘿找了半晌,找出了一件蔥綠色的,改良旗袍,外罩一層白紗,看上去……十分的飄逸。
寧原就在客廳邊喝茶邊等着,蘿蘿穿着這一身一下樓,寧原一口茶從嘴裏進去的,從鼻子裏面噴出來的。
“咳咳咳……”
蘿蘿穿的這根本就不是寧懷依的衣服,而是寧懷依已經去世母親的衣服,壓箱底的早好多年流行的樣式。
流行的東西,當時多流行,現在就多落後,蔥心綠不說,還外罩一層白紗,加上蘿蘿一頭長發,從樓梯上蹦跶下來,就像個行走的大蘿蔔。
寧原嗆咳的老臉通紅,一邊鼻子嘴都漏水,一遍震驚道,“怎麽穿這個衣服?”
蘿蘿站在客廳,還原地轉了一圈,“我覺得很好啊。”蘿蘿覺得恩人一定會喜歡,因為從前恩人就說了她本體像個大蘿蔔,他最喜歡了。
“快去換換,換換,”寧原揮手,讓蘿蘿去換衣服,但是這會電話響了,他立刻接起來,“喂,已經出發了?知道了。”
蘿蘿沒動,寧原挂了電話,也顧不上讓蘿蘿換衣服了,拉着她就朝外走,“快點,舒蘭聲從家裏出來了,咱家這邊離清遠山近一點,你比他先到,然後半路裝爬不動,正好!”
蘿蘿本來還愁怎麽搭讪,寧原給她找好了理由,她頓時更高興了,一不小心高興的靈力外洩,走路都帶風,裙擺和頭發都飄起來。
但是因為衣服本身是綠色的,又有陽光晃着,看不出流轉的靈力。
寧原本來琢磨着讓人找套衣服讓蘿蘿在路上換,結果一轉頭,看到蘿蘿被靈力環繞的樣子,覺得自己女兒的臉都陌生了,漂亮的晃眼睛,還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這衣服……選的好!”山上風大,這衣服一飄,簡直像是仙女下凡,古韻十足,他就不信舒蘭聲那小子不動心!
這會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門邊上,寧原大手一揮,把蘿蘿塞進車裏,交代司機穩開,還派了倆保镖,穿便服跟着。
寧原時間算的很準,蘿蘿确實是比舒蘭聲先到的,她站在清遠寺山路的石階上,感覺着清晨山裏面的空氣,自從下山之後,第一次感覺到身心舒暢。
這裏的空氣當然不如她的山頭,靈力更是稀薄的可憐,但是相比于城市裏面的空氣,真的好太多了。
清遠寺在周邊城市遠近聞名,環境清幽,坐落高山,山裏還有天然瀑布,古樹繁多,山腰上就已經沒了車行路,一千多階石階,只能靠雙腳上去。
蘿蘿走着玩一樣,但是想着要偶遇恩人,刻意放慢腳步,站在山岩的邊上,張開雙臂迎風閉眼。
她喜歡山,等到報了恩,她就回去當山神,永生永世的守在屬于她的山頭。
因為實在陶醉的太入神了,等她睜眼,就聽大批周圍來往上山的人都開始指着她小聲議論。
“天啊,怎麽站在那裏,太危險了。”
“小姑娘你快回來,今天風大,別再吹下去了。”
“不會是來自殺的吧,我可聽說前幾天才剛剛有個企圖自殺,被警察帶走的。”
“報警報警,忒缺德了,跑佛門來自殺……”
蘿蘿為了感受風,确實是跨過欄杆,站到了旁邊嶙峋的山石上,但是……自殺從哪說起,她會飛。
正準備回來,突然她看到人群中舒蘭聲的影子,頓時眼睛都亮了。
“寧懷依?”殷成護着舒蘭聲擠過來,皺眉看着站在險處的蘿蘿,“你先下來。”
舒蘭聲還抱着包紮的手臂,站在殷成的旁邊,眼睛看着蘿蘿蔥心綠的裙子,有些發怔。
這種顏色現在很少有人會穿,但是舒蘭聲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閃過一個影子,抓不住,卻感覺十分的親切。
視線上移,對上蘿蘿殷切的視線,才回過神,也開口道,“你先過來,那裏危險。”
誰說都不管用,舒蘭聲一句話蘿蘿就乖乖的跨過欄杆走到了舒蘭聲的身邊。
圍攏的行人散去,舒蘭聲看着幾乎要貼他身上的人,微微皺眉,殷成這時候伸手圈過舒蘭聲,直接和他換了個位置,壓低聲音道,“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寧家大小姐。”
虧殷成剛才還以為大小姐死了情兒想要尋死,看她粘着舒蘭聲的樣子,才反應過來,她是轉移目标了!
舒蘭聲聽了臉色一變,倒不是因為殷成昨天給他普及的這個寧家大小姐多麽的冷漠無情,而是這兩天舒永峰也和他提起了,想要讓他見見。
至于為什麽要他見,不需要明說,舒蘭肅前幾天也見了個女的,商業聯姻,在他們這種家庭中,幾乎是注定的事情。
舒蘭聲還以為能拖一陣子,正好今天上山和他的媽媽商量下,結果這大小姐穿的跟個大蘿蔔似的,站在他上山的路上玩跳崖,看着他的眼神和女鬼一樣粘糊糊的,明顯就不是“偶遇”那麽簡單了。
舒蘭聲臉色不太好,殷成又刻意攔着不讓蘿蘿靠近舒蘭聲,上山的路上,雖然三人同行,可是蘿蘿根本沒能再挨到恩人的邊,恩人甚至都沒再和她對視一眼。
那些平時和寧懷依學的假裝摔倒啊,香汗淋漓臉緋紅的蹭人啊,都能沒能用上,蘿蘿看着殷成橫在中間的高大身影,又不能把他扔下山,氣的牙癢癢。
上了山,就更沒機會接觸了,據寧原的消息,舒蘭聲今晚不下山,蘿蘿也不打算下,寺院很大,環境清幽香火鼎盛,有很多香客喜歡住在這裏,廂房雖然簡陋,但是也很充足。
可是男客和女客隔着一道高的常人無法逾越的牆,蘿蘿晚上食不知味的吃過齋飯,就癱在屋子裏想辦法。
來這地方住的,都講究個清靜,所以齋飯都不在一起吃,而是有小和尚送到女客的門口,根本見不到恩人!
迂回曲折的辦法,真的是行不通,恩人還帶着傷,受傷的時候最易被邪物侵入,蘿蘿有些焦躁的從竹榻坐起來,不能等了。
一路上恩人有時候動胳膊臉上還閃過痛苦的神色,應該是很疼的,她得設法把人治好。
蘿蘿躺在竹榻上,等到夜深人靜了,這才脫離了寧懷依的身體,越過高牆,去找舒蘭聲。
舒蘭聲今天一來就先見了媽媽,媽媽在廟裏住久了,有個自己的小院子,在小院子裏,舒蘭聲齋飯之後見到傳言中的大師,大師慈眉善目看了他一會,還沒等他說什麽,就給了他一串細細長長的佛珠。
大師說讓他随身帶着就行,所以舒蘭聲的脖子上,除了玉佩,又多了一串佛珠。
舒蘭聲晚上和媽媽聊了好久,想要接她下山,她始終不肯,說是山上住慣了。
舒蘭聲其實一直奇怪,他從上中學開始媽媽就三五不時的去山上住,前些年開始,更是根本就不下來了,舒蘭聲的記憶裏面,他媽媽和舒蘭肅的爸爸,根本連說話都能數得過來。
兩人之間別說感情,可能連陌生人都不如,但是奇怪的是這麽多年了,這都新社會了,婚姻自由,竟然也沒離婚,也就這麽過着……
這簡直成了他生命中的未解之謎,旁敲側擊過舒永峰幾次,都被搪塞過去了,舒蘭聲準備這一次多呆幾天,弄清楚到底媽媽和舒永峰是怎麽回事。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舒蘭聲穿着一身寬松的對襟汗衫,一條短褲,盤腿坐在竹榻上,沒有點燈,惬意的吹着窗戶吹進來的過堂風,桌上溫着一壺酒,他捏着杯子淺淺慢慢的吸溜。
這是他媽媽給的藥酒,說是對傷有好處,還挺香。
他想起這些天,每天晚上被關上的窗戶,以及他早上起來的酸痛的手臂,昨天晚上他刻意定了鬧鐘早起,在身下還發現了一截枯枝。
還敢纏着他……不過他摸着脖子上的佛珠,眯眼笑的又帥又壞,這回他可不怕了!
喝空了壺,他起身準備去尿尿,結果繞過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突然間從黑暗蹿出了一個影子,速度極快的朝他彈射而來——
舒蘭聲短促的“啊!”了一聲,腰上箍上一雙手臂,整個人陡然間騰空而起。
他生平第一次飛檐走壁,不是看電視,而是真正的飛檐走壁,驚的張大嘴,卻迎面而來的風噎回了尖叫。
熟悉的甜香竄進鼻子,舒蘭聲先是膀胱一緊,想尿尿,但很快想到胸口的佛珠,一陣心安。
這東西可不是騙子給的,誰坑他他媽媽肯定不會坑他,白天他說了遭遇,媽媽給他引見大師,後來大師走了,他媽媽說,這是大師的随身物,帶着它任何妖魔鬼怪只要碰到了必現原形,不能再害人。
所以舒蘭聲沒有驚慌掙紮,很快被放到一處荒草從,借助從樹叢的縫隙灑下來的月光勉強看清周圍,也看清了面前這些天天爬床,卻始終沒見面的蘿蘿。
“別怕,我只是想幫你。”蘿蘿率先開口解釋。
她沒用寧懷依的身體,主要是這次她估計還得硬喂根須。肯定會惹惱舒蘭聲,她不能把好容易弄的身體暴露,所以就用原本的樣子來了。
“幫我?”舒蘭聲回頭看了一眼,拍了一下身邊嗡嗡叫的蚊子,後退兩步,好整以暇的靠着大樹。
“你想怎麽幫我?”舒蘭聲歪歪斜斜的靠着,模樣又壞又痞,手在脖子上摩挲了下,笑的越發不像個人,眼尾彎成的兩道勾子,像是天上被烏雲遮住的半邊月。
蘿蘿分不出禽獸的笑,和和善的笑,看恩人對她笑了,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立刻道又說,“我真是山裏的妖精,三百年前你救我,現在我來報恩。”
“哦?”舒蘭聲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眼睛微眯,“怎麽報恩啊?”
蘿蘿看了一眼舒蘭聲還包着紗布的手臂,說道,“我聽人都說報恩要給錢,我沒有錢,我可以給你我的參,哪裏都行,你挑!
舒蘭聲雖然已經做好準備,她要語出驚人,但還是被嗆了下,上來就要給身的還真是……他憋紅着臉,呼了一口氣,盡量輕松問,“又要以身相許?”
“可以的!”蘿蘿興奮的朝前邁了一步,“就以參相許!你現在吃吧。”
舒蘭聲見她靠過來,月下蘿蘿長發飄逸,眼中光華流轉,周身因為歡喜,幽綠色靈光大盛,長裙無風自動,白紗飛舞,美的妖異無比,不似凡人。
舒蘭聲不知道是不是酒上了頭,還是真的有些心悸,呼吸緊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又穩下來,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臉,緩緩呼出一口淺淡酒氣。
接着盯着蘿蘿,慢慢的伸手解開了衣服上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了佛珠一角,接着極其暧昧的勾唇笑了,張開雙臂傾身貼近蘿蘿。
湊在她的耳邊,聲音暗啞又誘人,“不是要以身相許嗎?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一起後——
蘿蘿:你都不親我了……嗚嗚嗚。
舒蘭聲:你的唾液會讓我……*盡人亡,不敢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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