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妖精喵喵

耍流氓的時候被打斷, 就好比尿一半硬憋回去。

殷成進自己屋子一樣, 打開門大步流星的闖進來, 邊朝着舒蘭聲的床邊走,邊說,“蘭聲, 今天下山, 咱們早點走,我實在不想吃寺廟裏的東……”西了。

由于舒蘭聲整個把蘿蘿籠罩在身下, 蘿蘿又本身嬌小被擋的沒剩什麽,加上兩人的身上還搭着一角被子,這個姿勢從門外進來,冷不丁看一眼, 就像是舒蘭聲正撅着屁股,要起不起的賴床。

但是走近了一看,就能看到冷不丁的那一眼渾然天成, 正是因為兩個人正緊密交疊。

舒蘭聲震驚的轉頭看向門口進來的殷成, 整個人都僵住了,殷成也僵在了距離兩人不遠處,瞪大眼睛似乎看到了恐龍現世。

半晌舒蘭聲和殷成同時面紅耳赤的對吼出聲。

舒蘭聲:“滾出去!”

殷成:“我操!”

同時喊完,舒蘭聲的第一反應,是扯被子把蘿蘿蓋上, 而殷成則是迅速朝着門外跑,邊跑邊低吼,“舒蘭聲你這個畜生, 搞事他媽不鎖門!”

這麽被一驚一吓一攪合,就算是個水泥柱子,也被折騰軟了,舒蘭聲起身,跪坐在蘿蘿腰上,伸手搓了一把額頭,神色一言難盡的問,“你昨晚沒鎖門?”

“啊,要鎖門嗎?”蘿蘿說,“我在這裏,沒有不長眼妖魔鬼怪敢靠近的。”

“剛才不是有個不長眼的就跑進來了?”還是在這種關口!

“他是人啊。”蘿蘿疑惑,“你害怕他?還是他會害你?”

舒蘭聲眼見着蘿蘿的表情逐漸危險,無奈的伸手按住她的臉,胡亂揉了兩下,“他不會害我的。”

說着籲口氣,從蘿蘿身上下來,拿着東西去洗漱了。

洗漱回來,舒蘭聲一進屋,屋子裏已經換了人,舒蘭聲看着“寧懷依”愣了一下,感覺略微不适應。

“你別過來,”舒蘭聲阻止蘿蘿頂着寧懷依的皮抱他,坐在桌邊上倒了杯涼開水喝,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蘿蘿說,“寧家還不知道寧大小姐已經死了,你準備怎麽把這具身體還回去?”

“我和她說好,用這具身體和你結為夫妻,留在你身邊。”蘿蘿誠實道。

“噗——咳咳咳……”舒蘭聲一口喝嗆,咳了幾聲,用毛巾擦了嘴才緩過來,連連對着蘿蘿擺手,“算了吧,算了吧。”和個死人結婚,他可承受不來。

蘿蘿說,“而且我和她說好了,等到不用她身體的時候,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再死一次。”

“可身體還回去……”蘿蘿咬着嘴唇,殷切的看着舒蘭聲,意思很明顯,要跟着他。

舒蘭聲重新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吸溜,其實他早就默認讓蘿蘿跟着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把自己的被窩都讓出一半,但是他看着蘿蘿緊張的樣子,壞心眼兒的拖着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揚了下下巴,說道,“看你表現吧。”

蘿蘿像鼻子前面給吊着一塊肉就颠颠追的小狗,欣喜道,“我會努力的!”

舒蘭聲又喝了一口,眼睛盯着杯子裏的水,狀似不經意問,“你說你想和我……結婚?”

蘿蘿點頭,“是我聽了寧懷依的爸爸說,你和她要結為夫妻,但是她死了,我就想着,要是我和你結為夫妻,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舒蘭聲手指微動,嘴唇極其隐晦的勾了下,心想着這個小妖精已經喜歡到他到不惜頂替別人也要和他結婚,心髒像被什麽輕撩了下,正癢癢着。

就聽蘿蘿又說,“不過現在不用了結為夫妻,你讓我跟在身邊,就不需要這麽麻煩了。”

舒蘭聲笑容逐漸消失,把水杯放下,又出爾反爾,“我可沒說讓你跟在身邊。”

蘿蘿整個懵了,“你剛才說的。”

“我說看你表現,”舒蘭聲一臉嚴肅,“我又沒說一定,萬一你表現不好,我就不同意。”

“我一定表現好!”蘿蘿說,“我要怎麽表現?你說,我都聽你的。”

舒蘭聲一瞬間腦子閃過各種廢料,表情強繃着裝個人,實際上思想中已經化身為豺狼虎豹,把蘿蘿這顆小人參切絲兒切片兒切塊兒剁餡兒,煎炒烹炸吞吃入腹。

他長這麽大,從沒有心儀的女孩子,他心裏總是朦胧的有那麽個影子,從他開始懵懂,就在心裏紮根,叢生濃密的枝桠,遮天蔽日的阻擋了他的所有青春萌動,一直到那天晚上遇見了“女鬼”這朦胧的影子,才算是日漸清晰起來。

那天他窺見了一點蘿蘿所說的幾百年前的前世今生,窺見了自己當初的心思,和蘿蘿的不開竅,舒蘭聲猜想自己這麽迅速的對着蘿蘿親近起來,或許只是剛好喜歡同一種類型,又或許,是真的受從前影響。

但是他并不以為意,以他有限的想象,難以理解死後轉生,轉生又死,在記憶全部都湮滅在輪回之中的時候,還能影響到心之所向,那會是怎樣一份感情。

太年輕的時候,知道的越少,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越是少年輕狂的自以為沒什麽不可能,以為自己能夠撼動一切,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句話——叫做草木本無心。

他看着蘿蘿,啧了一聲,滿心傲嬌,“你先把身體送回去再說吧。”

蘿蘿乖巧應聲,舒蘭聲找出衣服,放在床上準備換,轉頭看蘿蘿還盯着他,嘴角又勾了下,快速壓下去。

他繃住臉盯着蘿蘿,表情嚴肅,看上去極冷,眼中卻都是炫耀,大寫着“快來看我啊”,單手一顆顆解開汗衫的盤扣,到最後一顆的時候停下,把聲線壓在一個很磁性的頻道上,問蘿蘿,“你看什麽呢?”

蘿蘿還等着舒蘭聲吩咐她怎麽表現的呢,聞言眨巴了幾下眼,舒蘭聲把上衣所有扣子解開,卻沒脫,保持着前襟開到肚臍眼的德行,若隐若現的秀他形狀不甚明顯的腹肌,湊近蘿蘿,又問,“好看嗎?”

小妖精!滿意你看到的嗎!

“好看。”蘿蘿點頭。

作為一顆人參的審美來說,确實是體表越光滑白皙飽滿的越是好看的,這一點像舒蘭聲這種平時有運動,但是怎麽曬都曬不黑的體質,竟然意外的得到了蘿蘿的肯定。

蘿蘿的眼神太直白了,誇的特別真心誠意,舒蘭聲的嘴角和眼角,都不受控制的勾出彎彎的弧度,好容易才繃起臉,故作嚴肅道,“你先出去。”

他內心再強大,也沒有能當着大姑娘面遛鳥的臉皮。

蘿蘿“啊”了一聲,看向舒蘭聲的腰下某部位,看的舒蘭聲汗毛都炸炸起來,她才把“我能摸摸嗎”這句話咽回去,轉身出了房間,挺好玩來着,還能變大小,但是恩人不喜歡她碰。

舒蘭聲鎖上門,自己在屋子裏換好了衣服,換褲子的時候,心情十分複雜的看了眼最近忘了帶特制筆,沒什麽表情的自家兄弟,嘆氣道,“你攤上大事了,”舒蘭聲說,“你被一個妖精惦記上了。”

早飯舒蘭聲沒吃,換好衣服,收拾好了東西,舒蘭聲去找殷成,殷成正在啃寺廟裏面的饅頭,見舒蘭聲一進來,立馬不吃了,“我操,你可算完事了。”

舒蘭聲臉上八風不動,殷成一臉八卦湊過來,“你也太猛了聲兒!”

“我去,”殷成有點不敢相信,“真辦了?你他媽一直什麽樣的都看不上,感情是人類已經無法滿足你的胃口了?!”

“滾!”舒蘭聲踹了殷成一腳,仔細看他的臉色,沒發現殷成強行歡笑的苗頭,這才松口氣。

蘿蘿說沒有威脅殷成,那殷成這麽幫蘿蘿,不可能單純因為蘿蘿救了他的姐夫,感謝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要出賣兄弟。

除了他對蘿蘿本身真有好感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

“嗨,”殷成到底是和舒蘭聲一起長大的,彼此想什麽都一目了然,“你別這個表情,我你還不知道啊,我那紅顏知己遍天下的,三分鐘熱度,你還怕我搶你的?”

“滾吧,”舒蘭聲眼尾斜了他一眼,“你搶的去嗎?”

“你就朝我肺管子上戳吧,”殷成捂着心口倒在床上,兩個人都笑了起來,這茬兒就算是過了。

喜歡嗎?喜歡。是真的嗎,是。

但是也不過就那麽兩分真,是他能拿出最多也僅存的,但人心思不在他這裏,殷成不可能犯賤。

但也算是個新奇的體驗,畢竟這還是頭回,殷成看上的人,眼裏一點沒他。

收拾好準備下山,舒蘭聲刻意拖了一會兒,去媽媽那裏告別,說了些母子間的私房話,沒有等到蘿蘿,還疑惑她怎麽沒跟上來。

朝山下走的時候就慢騰騰的,東張西望心裏不安定,殷成捂着肚子叫喚,“祖宗,我早上飯沒吃完,我還想着下山去祭五髒廟呢!”

舒蘭聲被殷成拖着快走,時不時的假借看風景朝後看,不過走到半山腰,也沒見到蘿蘿蹤影,舒蘭聲以為她又突然失蹤,漸漸的有點氣鼓鼓。

低頭看着腳下石階,不再東張西望了,又走了幾步,前面下個臺階上,就出現了一雙漂亮的攔路高跟鞋。

爬山穿高跟鞋?

舒蘭聲順着鞋面一點點朝上看,看到一件和爬山畫風更不符合的蕾絲長裙,全是細密小窟窿,山裏轉一圈,不被蚊子咬死算他輸。

最後經過一片優美的脖頸,舒蘭聲把視線定格在了來人粉白的小臉上。

好吧,高跟鞋算什麽,人家會飛。蚊子?蚊子估計吸點血能成仙。

“你這是,下山又上來了?”殷成看着蘿蘿,疑惑道。

“嗯,我回寧家,又出來的,”蘿蘿說。

舒蘭聲沒說話,手指在自己的袖口上搓了下,狀似淡定的微微側頭看着蘿蘿。

蘿蘿伸手拉舒蘭聲的手,舒蘭聲假裝伸手擋太陽,輕輕掙開。

殷成撇了下嘴,舒蘭聲嘴角帶着一些笑意繞開蘿蘿,繼續朝下走,蘿蘿愣了一下,跟在舒蘭聲的身後,又試圖去抓他,結果舒蘭聲每次都狀似不經意的躲開,然後偷偷用餘光,去看蘿蘿反應。

殷成看着這兩人當着他面就開始逗“貓”,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塞狗糧的滋味。

他一步三臺階,迅速超過兩人朝着山下走,覺得自己早上空着的肚子,這會兒有點撐的荒。

這個時間山路上的人不多,都是起早或者快要黑天的時候人才活躍,現在眼看着晌午,已經熱了,山路上除了一個背貨的老大爺,就他們兩個。

蘿蘿随手甩了一縷靈力,邁步繼續追舒蘭聲,老大爺突然感覺背上一輕,以為貨丢了,回頭看了一眼,才安下心。

舒蘭聲不怕曬,他怎麽曬都不黑,所以也從來不防曬,尤其是這段時間和蘿蘿親親吸吸的,他感覺自己的皮膚有種吹彈磕破的趨勢。

大老爺們這樣确實不太好,所以他放慢腳步,借機曬曬。

當然主要還是他因為蘿蘿特意趕回來找他,心情特別好,為了逗“貓”,才磨蹭。

作為被逗的“貓”蘿蘿則是以為恩人又不高興了,上下的圍着舒蘭聲轉悠,被舒蘭聲巧妙的擋開躲開,就是不讓她靠近。

“蘭聲……”蘿蘿輕聲叫舒蘭聲,舒蘭聲嘴角笑意逐漸擴大,終于轉身站定,拽拽的弩了下嘴,自下而上看着蘿蘿,看着他漂亮的“小貓”微微張來雙臂,一臉“大發慈悲”的說,“來吧,抱你。”

可憐的少年,并不知道他今天逗“貓”,讓“貓”圍着他轉讨他歡心,日就會變本加厲變成舔.狗,撒歡扭屁股甩舌頭,也讨不到“貓”的歡心。

不過眼下是他人生的巅峰,蘿蘿還傻兮兮的很吃他這套,圍着他轉了這麽半晌,臉上都帶上了一些薄紅,卻很乖的也張開雙臂,乖巧的窩進舒蘭聲的懷裏。

山風徐徐,帶動兩側樹林的枝葉,沙沙聲和鳥雀叽喳,彙聚成一曲令人愉悅的旋律,陽光明媚,舒蘭聲迎着太陽閉上眼,低頭在蘿蘿的發頂親了親,甜香鑽入鼻腔,他晃了下神,似乎自己也曾經這樣擁抱着蘿蘿。

不,比這樣要緊的多,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恨不能連指甲都嵌入蘿蘿的身體,山風似乎也并不這樣和煦,而是呼嘯裹挾着嚎叫一般,冰冷刺骨,帶走他的體溫,和他千萬般不舍。

舒蘭聲猛的睜眼,神經質的回頭看了一眼,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後背插滿箭.矢血肉模糊。

他穩了穩心神,伸手摸着蘿蘿的頭頂,低頭又親了她額頭下,輕推她,“咱們下山吧。”

蘿蘿嗯了一聲,舒蘭聲就着這個半環抱她的姿勢轉身,松開了蘿蘿,沒有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腳下的石階上,莫名的多了一簇蒿草。

蒿草在他轉身挪腳的時候迅速變換角度,舒蘭聲不察,一下拌了上去。

這裏可是山腰,石階最陡峭的地方,舒蘭聲身體瞬間傾斜,朝着石階下跌下去。

不過有蘿蘿在身邊,在舒蘭聲朝着下方傾斜的那一刻,就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舒蘭聲被蘿蘿拉着猛的朝臺街上一拽,跌倒在臺階上,磕到了膝蓋,疼的一聲悶哼。

蘿蘿手上靈光閃爍,照着舒蘭聲的腦袋一拍,渾厚的靈力拍入他的體內,在他周身形成無形的防護罩,将他整個人罩在其中。

緊接着,蘿蘿尖利的高跟鞋,朝着地上從土壤裏面突兀延伸出來的植物根莖,狠狠跺了一腳。

只見她腳下根莖在地上扭轉幾下,化為一縷黑霧,原地煙消雲散。

山路上這個時候,除了蘿蘿和舒蘭聲連背貨的老大爺都不見了,四周似乎寂靜無聲,風聲難聞,就連天上的豔陽,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霧。

不斷有植物的根莖從地底冒出來,從各種刁鑽的角度攻擊蘿蘿,甚至還有一些,悄悄的繞過蘿蘿,企圖沖破蘿蘿給舒蘭聲設下的靈力結界。

這是蘿蘿第一次和這東西正面交手,先前暴露在蘿蘿面前的只有很細微的絲縷氣息,連追蹤都比較困難,但是此刻,不知道這東西這兩天害了多少人,竟然威力暴漲。

蘿蘿雙掌皆為利刃,靈力流轉之間,不斷有亂舞的根莖被斬落掉在地上,又化為黑色煙霧,消散無形。

眼見着敵不過,這魔物且戰且退,引着蘿蘿去追,卻在她的背後,猛烈攻擊舒蘭聲的結界。

舒蘭聲這一次很有出息的沒有吓叫喚,即便是他身邊的結界上纏滿宛如有生命一般扭動的枝條,十分沖擊他社會主義的三觀,他都沒有害怕。

只看着蘿蘿擋在他的面前,腦中又閃過熟悉的畫面。

舒蘭聲閉眼,似乎還能聽到耳邊野獸的低吼,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當時既恐懼又震驚的心情。

等蘿蘿徹底把所有的根莖都擊得粉碎,解開了結界朝着舒蘭聲伸出手的時候,舒蘭聲才從那些夢魇一樣的場景裏面掙脫,滿頭薄汗眼神迷茫。

好一會兒,他看着自己面前細白的小手,伸出手慢慢的握上去,心中那朵顫巍巍的小花,也生出了粗壯的根須,寸寸朝着他心髒的深處紮入,又疼又麻。

“你不是說……不要我嗎,不肯娶我,那還來幹什麽。”舒蘭聲魔怔一樣開口呢喃。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營養液,滿兩千加更更!

舒蘭聲:等會作者,我一個大老爺們,什麽娶不娶?你是不是給我安排的臺詞不太對?

作者:沒錯的,是這樣。

舒蘭聲:說好的霸總人設呢?!

作者:那個你可能誤會了,霸總嬌妻700歲,這幾個字,說的都是蘿蘿,沒你啥事。

霸總嬌妻,霸總嬌妻,霸總一樣的嬌妻,你懂嗎?

舒蘭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