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降為妾室
十安沒吃午飯,一直跪到申時,聽着殿外氣沖沖逼近的聲音,十安在暗處微微勾唇。
大門被人踹開,燕羲和走近看見十安穿着一身白色勤衣,四個婢女在她身後站了一片。
偌大的槿櫻殿,寂靜地可怕。
羲和走近,一把抱起十安,走進正殿。
殿外的水泥地不比殿內規整,坑窪不平,一襲寝衣單薄到不行。
握着十安的小手,冰涼透心。
雙膝浸出了一些血印。
“阿康,喚醫女來。”
子康一直站在殿外,讓其他的奴婢扶起了四個婢女回房間上藥休息,聽見羲和的吩咐,又趕忙跑了出去。
“傻不傻,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聽話?”
“臣妾….奴婢,身份低微,自然要聽姜側妃的,進府之前姜後也讓我聽話,讓王爺擔心了。”
姜家,羲和眼裏的怒火還在,今日在殿上,燕王已經提出要廢太子,姜家人附議,但是被他一舉攔下,事後被燕王斥責許久。
欺負他于前朝,連後宅都要動手,姜家已經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因為吹了風,南十安很快就開始頭疼,心跳的砰砰的,這是風疾要犯了,她一時撐不住,想要往後倒,被羲和一把抱住。
“真是欺人太甚,什麽狐媚惑主,本王連寵幸自己的側妃都不行了嗎?”
“王爺莫說,奴婢現在是奴侍,莫要讓姜側妃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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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極盡虔誠,
“別瞎想,今日事我已經聽劉媽媽說了,你還是本王的側妃,豈是姜家說貶就貶的。”
十安知道王爺是冷清之人,如果說三面之交,□□愛就讓他交了心,十安打死也不相信。
但是能激怒王爺的必然就是姜家之事,平日出府聽了些話本也知道了太子和王爺是先皇後嫡出,先皇後高齡難産生下三王爺之後撒手人寰,僅僅一個月姜後上位,庶出的二皇子成了嫡出,身份頓時尊貴。
若說其中沒什麽貓膩,那十安之前十幾年的畫本就算是白看了。
只有将矛盾引在姜家身上,才讓王爺真心心疼她。
十安趕忙起身跪在地上,雙膝接觸地面的時候,表情隐約猙獰了一下,“王爺不可,貶斥奴婢是側妃的決定,王爺切莫為了奴婢與側妃為敵,莫要與姜後為敵。”
羲和扶起十安,觸到她冰涼的指尖,想到這一身寝衣,這并不僅僅是懲罰,更是羞辱,好在槿櫻殿沒有奴才,就算是閹人看見了自己單薄的身軀,十安必然也是活不下去的。
想到這,他便要去長安殿讨個公道。
十安拉不住,剛走兩步上前,在原地怔了一下,毫無預兆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羲和一把抱起十安,放在床上,意識到不對趕緊讓人傳太醫進府。
之前他沒回京,不知道這位南部公主是什麽情況,想着與之前的幾個人同樣對待也就罷了,可眼前,切切實實的美人倒在自己的面前,在薄情冷意的人還是有幾分動蕩。
看着人暈倒在自己面前,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疼。
初雪她們已經上了藥,十安看着時辰才讓她們陪着她跪在地上,也只是輕微的青紫,不礙于行走。
她端着一盤點心走進房間,
“王爺,阿康讓我先給您送點點心,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羲和擺了擺手,捂着十安的雙手,希望幫她暖和起來。
初雪偷偷看着,這短短的相處,她和劉媽媽是實打實的知道了十安的好處,如今王爺心裏怕是有了十安,這樣她也就放下心來。
太醫在門外候着,初雪放下了帷帳,“王爺?懸絲還是…?”
“懸絲不準,來吧。”
王爺跪在床邊,初雪從帷帳中掏出一只纖細的手腕,蓋上絲巾,讓太醫診斷。
“南氏…”
“她是本王的側妃。”
“是,南側妃,肢冷,昏睡露晴,口鼻氣微,形體消瘦,水濕內生,脈緩慢,幽浮…”
“說人話。”
“氣虛內熱,除去寒氣侵體,似乎還有一些慢性之症。”
羲和微微皺眉,“慢性之症?”
太醫有些躊躇不敢言說,初雪倒是有些隐忍地想要分說兩句。
羲和擺了擺手,
太醫退下,羲和看了一眼門外,對初雪說:“想說什麽?”
“王爺,府中被栽種了不少紫藤,這是宮中的老把戲了,會…使女子不孕。”
羲和眼神中帶了幾分不明的意思,不過眼下淡定。
初雪知道王爺心裏自有決斷,微微行禮後離開正殿。
可能是身子開始暖了起來,十安發了發汗,不自覺用手扒開些許棉被,粉嫩的指尖捏着被角,呼着微微的氣息,帶着熟悉的冷清的幽香,一點不膩人。
羲和坐在床邊,不自覺笑了出來,覺得十安真的是可愛極了,再加上她貢品的身份,真的像極了他圈養的小寵物,精致漂亮,還帶着幾分委屈勁。
寝衣因為躺下微微散開,露出纖細的鎖骨,欺負的曲線十分誘人,明明這般纖弱的腰肢,怎麽會有這麽豐滿的胸脯。
想起昨夜一片白雪上的兩朵挺立的紅梅,不由得喉結上下擺動了一下。
雖然知道她病了,可是還是想搓揉她一通。
剛要附身,便聽見了劉媽媽在外面的叫門聲。
他讓劉媽媽進來,拉下了帷帳。
“今天的事情,媽媽怎麽看。”
“南側妃并無不妥,侍寝之後即可去了長安殿奉茶,雖然剛從南部來可能規矩不清,但是老奴問了殿上的人并無失儀,逾矩的舉動。”
王爺眸色一深,“很難見媽媽維護誰。”
劉媽媽一笑,說了南十安當初救了她老頭子的事情。
羲和淡淡勾唇,看向了床幔,“這的确像她做的事,當初在蒙部,她帶着織織深入疫區,給人治病。”
劉媽媽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心下帶着幾分敬佩,這才是正妃的風範。
“那貶斥的消息?”
“王府何時是姜家做主了,傳令下去,南氏被冤受辱,為安撫後宅,晉為從二品側妃,學着管王府之事,再送北面的兩個莊子給她。”
劉媽媽自然明白,王爺最惱怒的無非就是姜家人。
羲和又想了想,緩緩開口:“初雪,你也要想辦法調走。”
劉媽媽心下猶豫了幾分,“王爺,側妃十分看重初雪,冒然調走,怕側妃心下疑惑,不如留下,如果側妃他日再被人欺負,也好有個自己人通風報信。”
“等她醒來,問問她的意思吧。”
“嗯。”
羲和一直呆到次日上朝,看着十安依然熟睡着才離開。
已經日上三竿,劉媽媽敲門進來,看着十安已經醒了但是仍然坐在床上,指尖捏着一塊浮雕漢白玉的玉佩,一時之間,分不清手指和玉佩,哪個更為瑩白。
劉媽媽慢慢上前,“醒了,怎麽不喚初雪來伺候您熟悉。”
十安笑了笑,“還不是很想起身,劉老伯近日身子可好?”
劉媽媽給她疊好被子,拿着藥膏坐在床邊上,“多虧您,老頭子啊好多啦,現在尋個莊子也沒事,還比以前精神好呢。”
“您不要讓劉老伯經常喝酒,他的這個病和喝酒關系很大,油膩的也要注意,清淡為主。”
“哎哎哎,老奴記住了。”劉媽媽除了王爺之外最上心的也就是十安了,心眼好,對她有恩,對她的王爺也是上了心的,這樣的小夫妻倆才讓先去的皇後放下心來。
劉媽媽把藥膏輕輕塗在十安身上,“這是王府內頂好的玉靈膏,當時湘夫人受傷,王爺都沒讓拿出來,湘夫人是跳舞的身子,身體輕盈肌膚勝雪白皙,留下一條淡淡的疤痕總規影響了審美。”
可是十安,雖然也如湘夫人一般纖細,但是胸口确實十分飽滿,看遍整個王府、後宮,也找不出啊來比她更加挺俏的。
這雙玉腿更是修長瑩白,玉足宛若玉雕,足尖泛着清淺的一點粉嫩。
“見過這般女子,就像是坐慣了神仙,飲瓊漿玉露,哪裏還能入眼什麽凡夫俗子。”劉媽媽心裏想着。
看着這副身體,只要她不是什麽南部的探子又或者誰的細作,這份寵愛應該也是長長久久的了。
膝蓋上的傷口很小,但是腫了起來,不是皮外傷肯定是傷了肌理了,劉媽媽輕輕的幫她上藥、熱敷。
“您這幾日,不用去晨昏定省,王爺上朝的時候您還沒醒,老奴和您說,您還是側妃,升為從二品,還送您兩個莊子傍身,學着管家之事,至于姜側妃的事情,還要委屈您幾日,您也不要和長安殿那邊計較,總歸王爺是偏疼您的。”
“我不礙事的,媽媽替我謝過王爺。”
“什麽謝不謝的,老奴一家欠了您一條命呢。關于奴婢,老奴還能做主,要不要給您調換調換?當初您進府進的急,初雪那丫頭原本是廚房的,如果她伺候不好…..”
劉媽媽還沒說完,十安就聽出了意思。
“初雪伺候得很好,奴婢離不開她,就留下吧。”
“那聽您的,我在按照側妃的身份給您添人。”
“多謝劉媽媽。”
上好了藥又吃了藥之後,十安躺在床上,繼續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