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安回宮

帶着初雪再回家的路上,走到自家那條街前,看着幾匹大馬在門前候着,幾名壯漢守在前門。

十安納悶,像這到底是怎麽了,

只見前面子康跑了過來,十安欣喜跑過去,“你們…“

子康跪下請安,”王妃,王爺可算找到你們了。“

十安胸口狂跳,趕忙走進大門,看着膚色黝黑,眉眼依舊如初般豪邁遼闊的羲和抱着孩子等在院內。

羲和把孩子交給織織,跑向十安,兩個人抱在一起,世間上最美妙的事情,無非就是久別重逢和虛驚一場。

十安平安産子,羲和也從戰場上活了下來,

兩個人真的要叩謝上天,還能給他們重新相逢的日子。

羲和擁着十安進了房子,看着織織懷裏的孩子,“起了名了嗎?”

“嘉名。”

“好名字,光輝燦爛如同群星。”

十安笑着看着帶着幾分憔悴的羲和,“你瘦了。”

羲和握住十安的手,“這一路你們也辛苦了,在城裏可還好?”

“一切都好,你不用惦念,我就在這等着你班師回朝。”

羲和讓織織帶着人下去,房間只剩下兩個人擁着坐在床邊,“事情可好解決?”

羲和沉了一口氣,“三個月前有人裏應外合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只是大哥那邊一直沒給我處理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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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安不懂這些,只是點點頭符合,“這事牽連甚廣,四周虎視眈眈,如果不是有人叛變只怕早就覆滅了。”

羲和苦笑着搖了搖頭,吻了吻十安的指尖,“不過再艱難也不怕,有你和孩子等着我,我會平安的。”

羲和也只留下一個晚上,第二天還是回到了前線。

只是又過了半個月之後,十安看着子康紅着眼睛跑到了府邸,傳來的卻是羲和重傷的消息。

十安着急地上了馬車,趕去了軍營。

在大帳前,看着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十安慌忙掀起門簾湊到窗前。

羲和的傷口在胸前,一根毒箭,直挺挺地豎在心髒處,鮮血向外湧着,光用這些紗布沒有絲毫的用處。

軍醫早就滿頭大汗的為羲和吊着精神,

羲和嘴裏小聲地喊着“十安,十安…”的名字,

十安握住他的手,“我在這,在這….”

子康說着經過,就在進攻的最後羲和設想了逆賊首領,可惜內賊一箭射向了羲和,雖然外賊內叛都被抓,可是羲和如此重傷,只怕很難存活。

十安讓子康把軍醫都帶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兩個人說一些最後的囑托。

等人走了之後,十安看着羲和的傷勢,還好之前香囊裏存留的法力救了他一命,沒能讓毒箭攻心。

十安用了十成的法力輸給了羲和,整個帳內升起了不正常的暖意。

幫羲和恢複了八成的傷勢之後,十安面色慘白,沒有任何力氣的暈倒在羲和的床邊。

再次醒來的時候,十安已經在另一個帳內,她身體虛弱,只怕這次沒有個一年半載不會讓身體好轉。

她扶着一旁的床鋪,慢慢起身,走出大帳,讓門口的守衛帶她去了将軍的帳內。

羲和面色緩和了很多,

軍醫都覺得不可思議,

十安只是說麗貴妃在宮裏賞的神藥,當時也是司馬當成活馬醫,沒想到以毒攻毒真的成了。

解了毒,止了血,羲和的外傷不出一個月也定然能恢複,接下來就是小股子叛賊,子康帶隊便能解決。

過了一個多月,十安勉強扶着羲和走出營帳,看着軍營外的日落,這可是都城難以欣賞的美景。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回軍營的時候,正好傳來了前朝的消息。

這次的消息無比的沉重,燕王去世了。

羲和從十安那知道了燕王的身體本就是彌留之際,太子繼承大統也是順理成章。

軍營裏建了簡易的靈堂,羲和和十安一身孝服跪在靈堂前為燕王守靈。

羲和一邊給十安講着他和太子小時候的故事,一邊想着自己的父王母後,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十安在一旁安慰着,也不由得想起了原南朝的君主和自己的母後,也不知道如今哥哥統管的南部是不是一切順利。

兩個人相互依偎着回到了閩東城,抱着嘉名計劃着之後的事情。

“還有一小股子叛賊沒能消滅,真的回都城可能還要幾個月。”

羲和在等十安的決定,

“你在哪,我和孩子就在那。”

他安排了不少暗衛守在宅院的四周,安全到不需要擔心,只是閩東不比都城,一切都是平民化的東西。

十安倒是樂得自在,想起回朝之後的鬥争才是真正的可怕。

等到一統大燕這場仗完全打完的時候,已經大約又過去了四個月。

轉眼過了半歲的嘉名已經徹底長開,整個人白白胖胖圓潤可愛。

黑色的小眼珠轉着看着周圍,興奮不已。

十安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帶着些許傷心,淡淡地說,“我早産生嘉名傷了身子,生下三個月就舟車勞頓來找你,只怕傷了內裏,再生恐怕很難。”

誰都不希望自己血脈凋零,為了能子孫昌盛,不少王公大臣都姬妾成群,嫡子庶子争論不休。

羲和看着嘉名,看了看十安,“有你足矣,有嘉名足以。”

十安笑着靠在羲和的肩頭。

雖然也知道他不過是現在說着好聽,但是眼下一家三口能夠依偎在一起已經滿足。

雖然這幾個月的條件艱苦了太多,但是一家人能夠重逢,能夠一起經歷生死一線,化險為夷,足以感謝蒼生。

等戰事徹底結束,一行人便準備回朝的事宜。

進了京入了府,十安回了槿櫻殿先給孩子安置好之後,喚來了夏意和紫楚。

與之一起來的,還有在上戰場之前就被送回趙家的趙青璇。

趙青璇一身天藍色長裙,明媚般的走進來,好像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羲和去了朝堂述職,十安不解地問劉嬷嬷。

聽說,趙青璇兩個月前被擡進了府,不是皇後的意思,而是錢貴妃的意思。

趙家為蘇杭納稅一事提朝廷捐了不少稅款,也算是有功一件,還特別給趙家提了個為政的小官,算是給足了體面。

趙青璇這個被休的女兒,自然是個奇恥大辱,于是求到了皇後那處。

皇後剛小産,無心處理他物,也只是倉促下了旨,讓趙青璇做了正二品的側妃,這般的尊貴。

看着花枝招展,驕傲的如孔雀一般趙青璇坐在堂下,十安也能笑着喝着茶,不知道說什麽好。

趙青璇先開了口,“這兩月一直都是妾身管着王府的家事,這賬本還請王妃姐姐過目。”

十安沒有接趙青璇身邊婢女奉上的賬冊,而是給了織織一個眼色,

織織了然于心,接了過來。

“妹妹沒事就退下吧,等王爺回來再來請安。”

說完,十安看了眼身邊的劉嬷嬷,從手上摘下一個翡翠成色極好的玉戒指送了出去,算是王妃賜下的姐妹之禮。

趙青璇拿過了戒指,相看了一番,嗤笑了出來。

“姐姐,這是何意?”

“側妃入府,正房都應該有所賞賜,我不知道你入府,眼下也不好翻庫,于是就随便找個玩意兒賜給你罷了。”

“這我知道,只是這翡翠成色也太差了吧,如果姐姐這沒什麽好東西,妾身那陪嫁過來幾百個戒指,姐姐随便挑就好了。”

趙青璇夾槍帶棒,煩人的很。

“知道妹妹財大氣粗,這份豪氣,還請妹妹的母家多為大燕效勞了。”

十安裝作揉了揉腦門,“本宮乏了,側妃退了吧。”

趙青璇面色一冷,笑着半蹲行禮退了出去。

劉嬷嬷換了杯熱茶,撫慰着十安說“不過是聖上的面子,王爺心裏只有您一個人。”

“我不擔心,只是怕王府不安寧,罷了,王爺下了朝請王爺過來一趟,紫楚,除了王府,後宮可有什麽消息?”

這一問才知道了在戰場的這幾個月,後宮可以說天翻地覆的轉變。

太子妃被封為皇後,可是剛剛懷了兩個月的孩子,不知道怎麽就流了産,如今後宮三宮六院,可是孩子仍然還是錢貴妃生下的一子一女而已。

十安聽着,嗤笑一聲,“龍嗣之争可比我們想的厲害多了…”如果猜測的沒錯,必然是錢貴妃容不下別的孩子,想想這一年接連發生的事,說沒有錢貴妃在裏面添油加醋,她一個字不信。

往往後宮與前朝相連,錢貴妃在後宮争鬥,前朝必然也有所作為,只是做了什麽,只好等王爺述職回來再說了。

果不其然,過了午晌,十安就看見羲和一股子怒氣沖沖的樣子來了槿櫻殿。

十安忙着讓人去準備點去火的茉莉花茶,在一旁幫他捏着肩膀安撫着,

“這是怎麽了?氣沖沖的。”

羲和喝了口茶,扔在一邊,“戰士們上戰場浴血奮戰,拼了命一般的打下了大燕的江山,如今那些搞文筆子的禦史,巡查,三言兩語就把戰士們的骁勇抹殺的一幹二淨,反而說錢貴妃的孩子是什麽天選之子,周歲生辰之日打贏了勝仗,是何等的運氣。”

十安還以為是什麽事,“王爺向來不是在乎什麽賞賜的人。”

“我當然不在乎,已經是王爺了,還能給我什麽賞賜,只是我的兄弟們,一個個到了成家的年紀跟着我上戰場不說,那些戰死的勇士連點奠儀都申請不下來。”

羲和的嘴裏帶着無奈、遺憾、可惜,那都不是什麽手下,守衛,而是真正的兄弟。

十安想了想也是,“王爺別擔心,臣妾會從王府撥銀子出去,婚喪嫁娶咱都管了。”

羲和放下茶杯,搓揉着額頭。

“現在王兄膝下子女少,錢貴妃那個兒子真的是千尊玉貴到哪裏都是捧着的,錢貴妃也仗着孩子得了不少威勢,聽太師說,錢貴妃安排了不少自己母家兄弟入朝堂,姜後原本就是個活生生的外戚專權的例子,難不成她還要做姜後第二。”

十安這句話倒是覺得羲和說對了,若能有權利在身,誰不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太子妃身份尊貴,又與燕王青梅竹馬,錢貴妃想要保住自己兒子的地位,就要用自己的族人給大皇子搭好登雲梯。

權利越高,身份就越尊貴,孩子也多了幾重依靠,如果燕王最後無人可用不得不依靠外戚的時候,大皇子便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錢貴妃也是謀算得當,都是母親,十安真的是沒心沒肺的那行,她不求嘉名文韬武略,稱霸朝堂,只要他最快樂、最健康,足夠。

不過聽聞了皇後小産的消息,剛剛回都城的十安還是循例進了宮。

在坤德殿等了半日,皇後也沒有來宣見的意思。

十安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添了四五碗茶水,平日還好說,只是今日在這坤德殿喝着普通的茶水,越喝越難受,十安不明所以,可有不好離開。

到了下午,十安看着王爺要回府的日子到了,這才起身

對身邊的嬷嬷說,“臣妾要回府伺候王爺了,改日再來像皇後娘娘請安。”

嬷嬷送了十安出了坤德殿,走到禦花園的時候,十安一陣暈眩,險些倒地的時候,被一雙大手環住,靠在某人□□的懷中。

十安擡眼,看見是羲和,才放心軟下身子,被羲和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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