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目前的情勢

第二天早上,安倫是被吱吱的鳥叫聲吵醒的,山中的早晨空氣清新爽快,昨天奔波了一天,她到現在兩條腿又酸又痛提不起多少力氣,只好強打精神站了起來。

昨晚她睡得并不安穩,叢林裏傳來不知名獸類的叫聲,讓人心慌,她的身上被蚊子咬出了許多包,一個晚上光忙着抓癢和拍蚊子,簡直是苦不堪言。再加上露天席地而眠,淩晨的時候寒氣有幾分入骨,并不舒坦。

趙文昨天睡得早這會兒早就醒了,正在營地附近撿拾柴火,看到她開心地打招呼:“安倫姐!”

安倫朝他點點頭,走到河邊洗漱。

早晨清涼的溪水打在臉上十分提神,沒有毛巾雖然很不習慣但還能忍受,最重要的是沒有牙刷,經過一晚的睡眠之後,牙齒上積了一層發酵物很礙事,她只好用手指刷代替牙刷在每一顆牙齒上面仔細擦拭,勤漱口祛除口中的異味。

洗漱好了之後又找到一處隐蔽處換了自己的上衣和褲子之後把剩下的衣服放回王俪芹和趙允身邊,雖然天已經亮了,但是他們還睡着,昨晚趙允和周力帆輪流守夜,看樣子累的不輕。

“安倫姐,要不要叫醒他們?”趙文有些拿不定主意

安倫看了看天色,太陽都還沒升起,早上的寒氣重,她加了一些柴火将火堆調旺了些才說:“今天讓他們睡個懶覺吧,等下還要找路離開這裏,現在我們兩先準備食物等下吃了早餐帶着上路。”

“昨天的我們喝剩下的礦泉水瓶呢?”趙文想起來等下要離開這裏,不帶水是不行的,這裏雖然不缺水,但是他們缺裝水的容器。

礦泉水昨天在洞外的時候就喝完了,在那裏他們埋葬了夫妻兩的礦泉水瓶,但是剩下的空瓶子也留在那邊了,現在想來實在可惜,安倫有些懊惱,“诶呀,好像昨天丢在山洞外沒帶過來!”

平時空瓶子都是直接丢棄的,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連個裝水的容器都沒有,真是麻煩了。

“那你先準備早餐我去把瓶子撿回來。”男孩很高興自己能獨立做一件事,說完就往山洞的方向跑去。

安倫連忙拉住他,“等下你哥醒了讓他跟你一起去,你還小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昨天過來的路坎坷難走,他們不熟悉地貌的情況下走了好幾個小時,他按照原路走個來回,沒有一兩個小時是辦不到的。

可是趙文這個年紀最是想要表現自己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最不認可的就是聽別人說“你還小”之類的話,所以他掙脫了安倫的手就跑了,邊跑還邊叫:“放心吧,我已經是大人了,很快就回來。”

安倫想想昨天過來一路上除了被樹葉樹枝劃傷也沒有別的危險,也只好無奈搖搖頭随他去了,着手開始收拾昨天的魚。

昨天趙文在河邊挖了一個坑把沒吃完的魚都養在那裏了,坑邊緣還圍了一圈被溪水打磨得圓潤的鵝暖石。可是安倫走到坑邊一看時,卻驚訝地發現,魚不見了。

估計是昨晚漲水的時候魚兒順着水流游走了,她一時有些沮喪,這兩天本來就夠倒黴了,到現在連溪流都來欺負人。

她臉上郁郁不展,想到單獨跑去撿礦泉水瓶的趙文,心中更加擔憂,只好叫醒趙允把情況告訴他。

“他去了多久了?”趙允剛睡醒,人還有點迷糊,但是聽到趙文竟然一個人出去了立刻吓出一身冷汗,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這片森林手機信號覆蓋不到,也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麽地方,有沒有什麽攻擊人的猛獸.......

“大概有十分鐘了。”安倫有些歉意。

如果手機能用就好了,至少可以打個電話聯系下。

趙允點點頭,還來得及,他到河邊快速洗了把臉喝了幾口水,吩咐幾句就追趙文去了。

安倫百無聊賴地跑到溪流中抓魚,可是努力半天卻一條也沒抓到,她洩氣地丢了手中的棍子,拿出脖子上吊着的那個笑面佛迎着初升的朝陽仔細研究起來。吊墜帶着她身體的溫度,拿在手中十分溫潤,陽光穿透之處,玉質更加通透明淨,一看就不是凡品。

火堆越燒越旺,還在睡覺的兩人感覺到一陣陣熱浪襲來,慢慢醒轉過來。

王俪芹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這一片山清水秀的景象皺起了眉頭,“天啊,我身上酸痛得不得了,剛還做夢以為是不小心開了熱空調呢,沒想到還是在這個鬼地方!”

安倫好笑地看着她,“趕緊起來洗漱下準備早餐吧。”

王俪芹無奈地托起沉重的身體起身。

“他們人呢?”周力帆敏感地注意到隊伍裏少了兩個人。

“撿礦泉水瓶去了。”

周力帆點點頭也沒多問,一大早醒來本來就話不多更何況現在也沒心情說話。

多了兩個人幫忙,抓魚的工作就簡單了許多,不一會兒他們就抓了許多小魚仔。

三個人沉默地烤着魚,魚都烤熟了那兩人都還沒回來,他們只好先吃早餐了,吃完後安倫看着遠處還是沒有兄弟兩的身影不禁有點擔心,他們這一支自駕游隊伍,已經損失了兩個人,現在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波了。

“他們怎麽還沒回來?”王俪芹有些擔憂了。

按道理說那段路早該走了一個來回了,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

周力帆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看了看昨天過來的方向,“你們在這等着不要走開,我去找他們。”

“等下,要去一起去。”王俪芹怎麽願意留下來,現在在這林子中身邊沒個男人讓他覺得很不安全。

周力帆卻不願意帶她一起走,安倫只好拉住她,“我們去了只會添亂,還是在這裏準備食物吧,等他們回來就可以吃了。”

王俪芹只好從命,煩躁不安地等待。

“你說他們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過了一段時間王俪芹更加憂慮了,他們都去了這麽久了,早該回來了,她想看看現在幾點鐘了,可是她沒手表,手機早在昨天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安倫心中也非常不安,但還是安慰了她一句,“這地方我們都不熟悉,走錯路了也有可能,不過他們肯定會找回來的。”

她心中惴惴不安,只好想辦法找點事情來做。溪流中的鵝暖石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她脫了鞋踩在水中彎腰慢慢挑撿起來,不一會兒就撿了滿滿一掌。

其中有一塊石頭十分有意思,看其形狀像是一個海螺,可是外殼卻堅硬無比,應該是一塊石頭無疑了。

她對這種石頭很感興趣,又仔細又找了半天卻再沒發現其他的。

趙文跑出去後,一路順着昨天來時的方向找過去,少年的方向感一向非常的好,所以也沒走錯路。

一個人出來他心中其實有些沒底,所以他跑的飛快,不過倒黴的是在一次跨過一片草叢時,他不幸被一根藤蔓勾住了腳摔倒在地,左手正好壓在了一條小蛇身上,蛇受到驚吓弓起身子一口就咬到他的手臂上。

少年吓了一跳,他壯着膽子抓住蛇尾在空中猛地掄了幾圈,這才重重地将小蛇掼在地上,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把蛇砍成了兩段,蛇頭和蛇尾首尾相連,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着,他又撿了幾塊石頭把蛇頭砸了個稀巴爛才解氣。

處理完那條咬他的蛇後他才感覺到手臂有些灼痛,被蛇咬到的地方有細微的牙齒痕,他有些緊張起來,也顧不上髒張嘴就在傷口處吮吸起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趙允的叫喚聲。

“我在這裏!”少年心中的恐懼一揮而散,舉起沒受傷的右手朝趙允的方向揮揮手。

趙允很快跑了過來,看到地上被砸的稀爛的蛇有些觸目驚心,發現他手臂上的傷口時他心中突然一涼,“怎麽這麽不小心!”

趙文的手臂上的傷口附近,有淺淺的灰色,看樣子這條蛇是帶有毒性的,他顧不上其他的,忙解了鞋帶系在他的手臂上,防止毒性往心口蔓延,然後拿出褲子中的美工刀,用打火機給刀刃消了毒,在傷口處輕輕劃了兩刀,頓時有血液流出來。

他低頭用力地吮吸,把帶着蛇毒的血用力地吐在在地上,直到吐出的血顏色變得鮮豔而幹淨,趙文手臂上的肌膚也開始恢複正常的顏色時,才松了口氣,解開了他手臂上的鞋帶,松了一會兒後又找了一根藤條換上。

“有什麽不舒服嗎?”趙允系好了鞋帶後才沉聲問道。

“沒......什麽不舒服就是左手有點疼有點麻。”趙文有些唯唯諾諾。

“身上還有沒有哪裏異常的?”趙允板着臉繼續問,有點疼估計是剛才他用美工刀劃出來的,有點麻估計就是蛇的餘毒了。

“沒有。”少年低下了頭,他知道趙允生氣了,他們之間相差十一歲,哥哥既是兄長又是父親一樣的角色,他從小就怕他。

趙允這才厲聲斥責:“現在知道怕了?誰讓你一個人跑出來了?”

這次幸好發現的及時,這條蛇的毒性也不強,要是一條劇毒的蛇,那簡直不堪設想。知道弟弟并沒大事後,他現在心裏只剩下憤怒了。

趙允的父母在他15歲的時候就出事雙雙身亡了,那時候趙文才4歲,他從小和弟弟相依為命,他已經是他生命中最放不下的人了,保護他的安全成長,已經成為他的責任。

趙文這會兒心裏也很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所以低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正在趙允打算再斥責兩句時,周力帆找過來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蛇屍和男孩手臂上的傷口,很快明白過來,勸了他們幾句,這才獨自回去拿礦泉水瓶去了,趙允則和趙文先回河邊,他的傷口還需要二次處理。

安倫和王俪芹烤好所有剩下的魚之後趙允兄弟兩才回來。看到垂頭喪氣的趙文安倫問:“發生什麽事了?你們怎麽去了這麽久?”

趙文擡眼示意前面面色陰沉的趙允,苦着臉沒敢說話。

安倫這時卻看到了趙文手上的傷口,她心中一跳,自責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在趙允面前便有些擡不起頭來。

“對不起,趙文他沒事吧。”過了良久她才問道,如果當時趙文一走她就馬上叫醒趙允,或許這孩子就不會出事了,這會兒她只能謝天謝地沒出大事。

趙允淡淡地搖搖頭,表示沒事,帶着趙文去清洗傷口。

走了這麽多路,趙文一直也沒什麽事兒,這會兒除了傷口有些發炎,也沒其他症狀,幾個人才松了口氣。

周力帆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五個空瓶子,他還特地在附近又尋找了下那個山洞的入口,可是它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不見蹤影,他只好在附近一顆大樹上做了記號這才悻悻歸來。

這時候已經日近正午了,投射到地上的影子正是最短的時候,趙允把手表時間調整到正午十二點,他們要暫時适應這裏的時間,直到回去了為止。

安倫把早上撿的石頭給大家看,“你們看這塊石頭是不是像一個海螺,大自然真神奇啊!”

大家看着她手中那塊海螺石,都不怎麽感興趣,只有趙文好奇地看了半天叫道:“安倫姐,這好像是一塊海螺化石!”

王俪芹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小朋友,這是陸地上,怎麽可能有海洋生物的化石?”

趙允似乎想到了什麽,他仔細地觀察了半天那塊石頭,“這好像真的是一個海螺化石。”

“陸地上怎麽會有海洋生物化石?”安倫也有些驚訝,她擡頭四顧,這裏山清水秀,溪水帶着清冽之味,真是無法想象溪流中怎麽會有海洋生物的化石。

“咦,難道說這條溪流通向大海?這海螺化石是從大海中流過來的不成?”周力帆猜測。

趙允點點頭,“有這種可能,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快陸地在很久以前被海洋覆蓋過,或者幹脆是從海底冒出來的。”

知道手中這塊是海螺化石的可能性很大,安倫也很開心,她決定好好把它收藏起來。

“呀!”王俪芹這才對它感興趣起來,“那這可值不少錢吧。”

周力帆打趣她,“還好在洞裏的時候你沒貪錢,不然可就跟那夫妻兩一個下場了。”

想起那可憐的夫妻兩,幾人都有些後怕,財帛動人心這句話果然沒說錯,要不是當時情況太過詭異,況且那些金銀又都是有主之物,不然幾個人又怎麽會放過那樣發財的機會呢?

大家的心情一時又有些沉重,想起他們剛認識不久的夥伴,前一天還歡聲笑語,後一天居然就是永別了。這樣一想,他們的境況倒不算太差了,至少還活着。

王俪芹拿出自己放得好好的赤金鸾鳳釵,“那老太太說只能選一個,我專門選了這個釵大金多值錢的。诶,對了,你們在洞裏拿的是什麽?”

趙允在洞裏得到的是一把弓箭,他似乎很喜歡,随身将它背在身上,大家都知道。

安倫的是一把象牙匕,沒什麽出奇之處,不過用來剖魚挺好用的。

趙文拍拍自己的褲腰,将系在上面的腰帶取了下來,原來這是一條軟鞭,由牛筋編織而成,看起來結實而富有韌性。

他十分喜歡這條鞭子,平時就繞幾圈系在褲腰上當腰帶,倒也十分便利。

“你的是什麽?”王俪芹好奇地看向周力帆,其他幾個人也正問他同樣的問題,他身上似乎沒有什麽東西特別顯眼。

周力帆神神秘秘地從褲袋中拿出個月牙形的東西放在手中。

“這是什麽?”王俪芹更加好奇了,不像刀也不像劍的。

周力帆手上用力微微一撚,月牙呈扇形鋪開,變成了薄如蟬翼的十個一模一樣的。

“這是飛镖?”趙允感興趣地接過其中一枚在手中研究了半天,這種飛镖極薄,四面帶刃,十分鋒利,一不小心就會被劃傷。

周力帆點點頭,“那老太婆說這叫月牙镖,名字起得還蠻像的。”

午飯他們照樣吃的是寡淡無味的烤魚,幾人吃飽後,決定找路離開這裏。只是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四面被山林丘壑遮擋視線,很難判斷所處的位置。

擡頭入目所見,有一座山十分高聳。

登高則望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站到最高處了解地形是必要的,他們必須得征服這一座山。

“我昨晚守夜聽到有野獸的聲音,這片地方也不是那麽安全的。”周力帆皺起了眉頭。

安倫點頭,“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才行。”

林子裏雖然空氣清新,但是并不适合常住。

大家都沒意見,今天他們定下的目标就是先到達那座高山的山腳下,在出發之前大家又整理了一遍現有的武器,都有些慶幸,除了在洞中拿的幾件寶貝外,他們進洞前還帶了些工具。

進洞前他們對那個洞就報着一絲戒備,所以趙允帶了一把美工刀和扳手,周力帆則拿了一把錘子,只有趙文最誇張,他竟然拿了野炊用的菜刀。

看樣子老天總算沒有讓他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一無所有啊。

出發前他們把沒吃完的烤魚用樹葉包裹起來放進了安倫的背包,由趙文一路背着。

武器、水、食物這支隊伍現在都配備上了,可以放心地出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嗡嗡嗡,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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