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學長因為打野炮不行了
白易已經站在了城門樓子上,看千家萬戶的燈火迫不及待地亮起來,連通天上的璀璨星河,心中倏地湧動起難言的激蕩。
他轉頭問缪子奇:“你說我哪兒來的膽量覺得自己能當個好警察?”
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毫無由頭,但當他問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少年意氣,揮斥方遒,若沒有這般孤勇,永遠經受不住磨砺。
缪子奇站在微光裏,背對殘血夕陽,面向群星璀璨,只向他伸手,無言地告訴他:你從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啊。”白易嘟囔。
繼而三步并兩步竄到缪子奇身前,牽住骨節分明的手,再撲進熟悉的懷抱。
“我知道啊。”他重複,“學長,我一直知道。”
無論是剛表白心意時的懵懂,還是恢複期的胡攪蠻纏,他無外乎是仗着缪子奇不會離開自己,從而肆意揮霍着這份溫柔湧動的愛。
缪子奇像是潺潺流水,又似奔騰江河,含蓄時滴水不漏,偶爾一絲的情感外露卻能将白易沖刷得神魂颠倒。
他想這大抵是毫無底線的愛,緣起牆根下匆匆一瞥,從此踏入孽障,永生受學長的牽制,為他歡喜為他憂愁,為他不斷改變自己,又為他不斷地涅槃重生。
相識不過三四載,白易已不是當初那個自負的少年,他銳氣未脫,稍有城府,遠不及缪子奇,卻多了幾分率真與坦誠。
正如同白易能坦坦蕩蕩地訴說心中的欲望,缪子奇卻只能用行動代替言語。
說不上誰勝誰負,誰優誰劣,只是互補,絕配。
熟悉的城市在他們身旁燃燒,明豔的火,妖豔的光,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的轟鳴,世界瞬息萬變,時間飛速流轉,最後星光落在他們肩頭,白易猝然醒悟。
“你更愛我。”他退後一步,負氣般扭開頭。
好幾年了,他方才頓悟。
缪子奇勾了勾方才攬着他腰的手,無所謂地笑:“白易,你不能要求我那麽多。”
要求我愛你,還不能勝過愛自己。
他做不到。
愛上白易的那天起,就失去了這麽做的能力。
白易覺得自己永遠也沒辦法懂缪子奇了,他原以為在這段感情裏,自己更卑微更純粹,卻沒想到缪子奇是個愛上連命都搭進去的主。
人家明明白白地把一顆心放在那,說你可以踩,可以扔,可以做任何的事,我永遠不會介意。
因為我愛你。
可白易哪裏舍得,他把自己的心丢出去,然後寶貝地拾起缪子奇的心,藏在裏沒人知道的角落裏。
白易自戀一點想,還好把缪子奇追到的人是他,要不然學長這樣,絕對是一顆心如流水般送出去,得到的只是幾聲石子落地的空響,缪子奇還會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活着,孤獨又寂寞地等着水面再泛起幾朵敷衍的小水花。
擱在白易這兒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為缪子奇驚濤駭浪。
嘩啦啦,淅瀝瀝,連滾帶爬地撞進了缪子奇的懷裏。
萬幸是他,還好是他。
愛一個人愛得很純粹并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遍體鱗傷,白易覺得自己跟個維修工似的,缪子奇傷到哪兒了,他就火速撲過去親親抱抱,把人哄好了,再乖乖地守在alpha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是我的alpha,你們誰也不許傷害他。
天光徹底熄滅的時候,白易和缪子奇攜手往城牆下走。他走了兩步故技重施,蹭到缪子奇身邊,用小拇指勾alpha的手指,再用手背磨蹭微涼的指尖。
缪子奇說:“不行。”
白易恍若未聞,與學長貼得更近,在樓梯的拐彎處直接屈膝擋住了alpha的去路。
“不行。”缪子奇的語氣已然松動。
白易扯開衣扣,将缪子奇抵在冰涼的牆面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沒有監控,下面的門也關了,這裏只有我們。”
仿佛天地只有他們二人。
缪子奇被蠱惑,不受控制地伸手,在飄忽不定的燈光裏扒掉了白易的褲子,掌心貼在白色的內褲邊緣來回摩挲。
這是不對的,缪子奇想,他不該……
兩個警校的學員在充滿歷史厚重感的城門樓子裏急急匆匆地打炮,呼吸急促,動作慌張,可刺激的确是家裏所沒有的。
白易咬着缪子奇的脖子,汗水順着額角跌落,恍然瞥見城門外懸在天邊細細彎彎的銀鈎。
他想起很多事情,比如缪子奇上課時落在鼻梁上的光,比如下課後并肩行走時糾纏不清的影子。
後來他又把這些忘了,身體裏燃起一捧熾熱的火,他聽見自己叫了缪子奇的名字。
明明是主動送上門,最後還是得哭着求饒。
明月高懸時分,他倆灰溜溜地從城門樓子外的護欄邊逃走,身上氤氲着交織的氣息。
白易腳軟且腰疼,跑了兩步被缪子奇背起,城門上挂着的紅色燈籠在alpha的後頸上鍍了層暧昧的光暈,緊接着他在光裏發現了更暧昧的咬痕。
牙口不錯,白易自我陶醉。
“就不該心軟答應你。”缪子奇跑時反思,語氣裏有咬牙切齒的滋味。
大概對嚴嚴謹謹的缪老師來說,城門樓子實在不是個适合抒發欲望的場所。
可做了就是做了,白易仍舊回味着方才的觸感,然後笑得特別開心。
“缪老師,剛剛拉着我再來一次的人可是你。”
缪子奇落腳的步伐登時重了,恨不能将地踩穿。白易卻羨慕得吸氣,alpha就是好啊,他腰都快斷了,人家還能發脾氣呢。
缪子奇的脾氣很好,脾氣都對自己發,不氣白易胡鬧,只氣自己定力不足,讓他鑽了空子。
這種自虐般的譴責持續了很久,久到白易幾次索吻不成,終于意識到城門樓子給學長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當一晚,再次被裹成壽司卷時,他感受到了危機。
白易伸手,手熟練地探進缪子奇的褲子,摸到想摸的東西後,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不行了呢。”
缪子奇:“……”
“學長,你怎麽了?”白易鑽進缪子奇的被子,掀開alpha睡衣的衣擺,慢吞吞地往裏拱。
他那麽大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拱進去的,腦袋卡在缪子奇的胸口,濕熱的喘息全氤氲在了alpha的心尖。
缪子奇仿佛一下子抱住了一顆暖烘烘的小太陽,小太陽還在拼命地往他懷裏扭搭,邊扭搭邊頂胯。
想要什麽不言而喻。
于是缪子奇隔着自己的睡衣捏住了白易的後頸。
“學長?”
“睡吧。”
“學長,我睡不着。”白易不滿地将膝蓋擠進缪子奇的膝蓋之間,“要和學長互幫互助才能好。”
“睡不着就閉上眼睛數羊。”
“喵喵喵。”
“……?”
“缪——老師。”他抱着缪子奇的腰,嘴唇故意磨蹭alpha的胸口,濕熱的舌順着肌肉的線條一路勾到腹肌,留下一條濕漉漉的水痕,“你看到我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有。”缪子奇幹巴巴地回應,然後擡手把白易從衣服裏扯出來,用被子飛速卷成一個卷兒,然後翻身睡覺去了。
大危機,白易心想,這真的是個大危機,缪子奇竟然因為打野炮喪失了對他的興趣,簡直不可理喻。
一開始白易還不信邪,想着一晚不行,那就再等一晚,哪曉得連續一周,缪子奇非但不碰他,連白易主動坐上去,都能忍着欲望把他抱起來塞進被子。
這下子白易沒轍了,偷偷摸摸打電話給實習的王才德。
王才德大概是累到精神失常了,聽了白易的問題,崩潰地嚎叫:“爸爸呀,你以為你家學長胯下長了條棒槌?就算是條棒槌,你多動動它也會跟着動的。”
說白了就是嫌棄白易不夠主動。
他愣愣地聽前室友咆哮了半天,硬是沒找到反駁的理由,最後咬牙按照王才德說的方法,多動,就算腰酸死了也不肯下來,果真成功讓缪子奇破功,當晚爽爽地來了一發。不過從此以後,白易再也不敢輕易提和城門樓子相關的話題,更不敢打野炮,生怕學長再自閉一回,那他可就虧大了。
苦讀兩三載,學生生涯總歸要畫上句號,白易在警校最後的時光沒能去成城郊校區,頗為失落,倒不是因為他的成績不夠,而是學校綜合考慮的他的精神狀況,對申請不予以通過。缪子奇萬分自責,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望着白易欲言又止,他失落的心情在瞧見學長的目光時豁然開朗,咧嘴笑道:“城郊校區可沒有omega,你舍得把我放在全是alpha的地方嗎?”
缪子奇的神情僵了僵,勾着白易的手指将他拉到懷裏,嘴上不說,但一舉一動裏全是歉意。
“哎呀。”白易蹭蹭缪子奇的下巴,“我都不無所謂,你還在意什麽?”
“再說了,誰規定的只有去城郊校區的才是好學生?”他氣哼哼地捏alpha的腰,“難道我去不成城郊校區,你就瞧不起我了嗎?”
“胡說些什麽。”缪子奇硬是被他說得笑起來,“就你道理多。”
“那是,我爸以前也這麽說我,說我是‘白有理’。”alpha笑了,白易也跟着笑了,收拾心情繼續寫論文。
他畢業論文的方向和心境障礙相關的疾病有關,有了切身的體驗,白易寫起來完全不成問題,加上他平時成績門門優秀,拿到畢業證是肯定不成問題的。
缪子奇不擔心他無法畢業,而是在思考另一件事。
“白易,你的發情期……”
白易愣了愣:“還沒來。”
之前的幾次體溫升高都沒能持續多久,臨近畢業,他的發情期依舊沒有來。
“我總覺得快了。”缪子奇揉揉他的腦袋,“我算了算,你最近體溫升高的次數有些頻繁。”
“嗯?”
“我在想……”缪子奇試探地和白易商量,“要不要回你的家鄉?”
“回去幹嘛。”他一聽就蹙眉表示不滿,“你在帝都的發展多好,我知道學校方面和警局都希望你留下來。”
缪子奇卻苦笑搖頭:“你把我看得太厲害了些。”
alpha沒有告訴白易的事,因為某些原因,他幾乎被斷了後路。
可他哪在乎這些?依舊頑固地認為缪子奇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才選擇離開帝都的,争吵一觸即發。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真的吵起來的情況之一。
白易吵完驚覺自己情緒波動太大,他不應該踐踏将學長的好意,就算心裏不贊同,也不應該選擇吵架的方式去拒絕。可話出口既是覆水難收,他懊惱得恨不能時間倒流,可是晚些時候,缪子奇又像是沒事人一樣和他交流,完全看不出被傷害過的模樣。
白易更加不好受,捏着alpha的手指哼哼唧唧,最後憋出句“對不起”。
缪子奇花了好幾分鐘才明白白易在為什麽事情道歉。
“我不是說過了嗎?”alpha哭笑不得,“我愛你,所以不會感到難過。”
“就是因為你不難過,我才難過的啊。”白易快把自己繞進去了,難受得吸鼻子,“你生病了瞞着我,不留在帝都也不告訴我原因,被我罵了也不反駁,你怎麽這樣啊?”
“……你,你存心讓我難過!”
說到頭又全是缪子奇的錯了,alpha連忙把小O摟在身前,捏捏他通紅的鼻尖。
他把頭扭到一邊生悶氣,缪子奇又彎腰去親。
這回白易給了回應,黏糊糊地親了五分鐘。
“五分鐘了。”他悶悶地嘀咕,“今晚要睡葷的。”
不知從何時起,親吻五分鐘就成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只要親夠時間,那麽晚上絕對要胡來,今天也不例外。
鬧過,折騰過,白易汗津津地蜷縮在缪子奇的懷裏,因為體溫升高有點迷糊,他抱着alpha的胳膊嘀咕:“我要發情了。”
說得很篤定,就在缪子奇做好準備标記他的時候,體溫又降了下來。
白易懊惱地裹着小被子,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回來,缪子奇正好端着一杯溫水回來。
卧室裏的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學長的肩頭,白易把下巴擱上去,那些光又落在他的臉上,暖暖的,有種微風拂面的感覺。
“喝水。”缪子奇捏捏他的腺體。
他懶懶地偏頭:“啊——”
缪子奇無奈地将水喂到白易唇邊,看他像只小獸一般慢吞吞地喝水,心裏癢癢的,想要低頭親一口。
“想親就親。”白易突然撩起眼皮。
被逮住的alpha有些不好意思,移開視線試圖轉移話題:“畢業論文交上去了嗎?”
“交上去了。”白易舔舔唇角,在缪子奇臉頰上啾了一口,“你看,這樣不就親了嗎?”
缪子奇無奈地搖頭,将他按倒在床上,趁着氣氛好,舊事重提:“你最近有發情的預兆,正好要畢業,我陪你回家看看吧。”說完,像是怕白易拒絕,又道,“我們還會回來的。”
他用被子遮住臉,知道不能再和學長吵架了,又極其不喜歡缪子奇對待他小心翼翼的神情,翻了個身憋悶地“嗯”了一聲。片刻,床另一端傳來被子被掀起的窸窸窣窣的響聲,再然後白易腰間環過結實的臂膀,缪子奇的呼吸輕輕擱淺在他的頸窩裏。
嘩啦啦,嘩啦啦,溫暖的水花迸濺開來,白易的眼眶忽然有點熱。
“學長。”他哼哼。
“嗯?”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嗯。”
畢業典禮當天,白易穿着警服和爸媽視頻,大半張臉被花遮住,就露出兩只眼睛。
花是缪子奇送的,白易爸媽沒抽出空來帝都,alpha就作為他的“家屬”出席了典禮,他全程眼巴巴地找學長,好不容易在看臺上找到了還不罷休,舉着花蹦蹦跳跳。
王才德和何秋也來為他慶祝畢業,沒帶花,但是王才德帶了一堆實習期間偷偷摸摸寫的同人文,特意背着缪子奇塞到白易手裏:“加密文檔,密碼是白易幹不死的拼音!”
白易:“……”
白易捏着U盤一臉的一言難盡,反觀王才德,大概是終于把同人文搞出來的緣故,春風滿面,就差沒對着他唱一首《喜洋洋》了。
“工作怎麽樣?”典禮結束以後,他們坐在學校的草坪上吃零食,白易捏捏王才德瘦下來的臉,“感覺你挺忙啊。”
“還好啦。”王才德羞怯地笑笑,“主要是寫文的時間比較多。”
白易:“……”
白易:“你到底對我和學長有什麽執念?”
王才德眼睛瞬間亮起來:“不是的爸爸,是你為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我現在寫你哔哔缪學長寫得特別帶感!”
“……哈?”
“真的!”王才德生怕他不信,忙不疊地解釋,“你看過就知道了,實在是太酸爽。”
小O說得一臉蕩漾。
“那現實呢?”白易忍不住潑冷水。
王才德瞬間蔫吧,趴在草地上扭扭:“現實是何秋問我什麽時候打算要孩子。”
他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聊什麽呢?”白易頭頂忽然飄過來一片陰影,他順勢倒下,“學長。”
缪子奇坐在白易身邊,摸摸他的後頸,又把人拽到懷裏抱着,無意中看到了蔫頭耷腦的王才德,好奇道:“你欺負人家了?”
“沒有。”白易瞥了一眼滿眼怨念的小omega,心道他這是被逆了同人文的體位一時間緩不過來呢。
此刻王才德也緩過來了,扭搭到白易腿邊小聲叫了聲“老師好”,然後繼續對他散發怨念光波。
白易暗自嘆息,擡手攥住缪子奇的衣領,把狀況外的alpha反壓在地上。王才德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騰地坐起,臉頰因為激動漲得通紅。
缪子奇:“……?”
“配合一下。”白易跟學長咬耳朵。
缪子奇:“?”
雖然缪子奇完全不知道兩個小O在搞什麽,但還是配合白易擺出了好幾個姿勢,直到王才德快要暈過去才停手。
正好何秋拿着從食堂買來的飲料找來:“學長,剛剛有好幾個教員在找你。”
“找我?”缪子奇微微蹙眉,“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alpha起身拍拍白易的腦袋:“等我。”
“嗯。”白易揮揮手,“去吧去吧,我等會再在學校裏拍拍照片,你結束了打我電話。”
“教員找缪學長什麽事啊?”王才德八卦地湊過來,“不過你家學長現在也是教員,說不定是談論下學年的試卷怎麽出呢。”
看來王才德被缪子奇的刑法課傷得不清,畢業了還念念不忘。
白易聞言,不着痕跡地蹙眉,起身撣撣褲子上的灰:“我去拍點照片。”
王才德不疑有他,把吃剩的零食歸攏到面前,看上去在白易回來以前不打算挪窩了。
而白易象征性地在操場邊拍了幾張照片,等王才德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了,立刻拐進教學樓。學校裏的學生都放家裏,教學樓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聲,他伴随着自己的腳步聲來到心理咨詢師的門前。
斑駁的木板門上挂着“請勿打擾”的牌子,白易知道這不是因為裏面有人,而是放假以後以防學生再找來,類似警示的标語。他推開門,裏面果然空無一人,半開的窗戶将書桌上的病例吹得嘩啦啦響。
學長的身體狀況是白易的心結,他心知單憑一顆藥丸沒辦法找出真相,就想到了更快捷的方法——只要能看見學長的心理測試報告,那麽一切謎團就解開了,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好久,一直等到畢業典禮當天,所有的教員和老師都不會來教學樓。
就在白易的手伸向檔案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他低低地咒罵一聲,閃身躲進書架。
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學生來心理咨詢室咨詢,白易盡量放輕呼吸,他剛把腳收進陰影裏,門外就走進來兩個人。
是醫生和學員。
“最近感覺怎麽樣?”
“還行,反應沒以前那麽強烈了。”
“還是要堅持吃藥。”
“還好沒有影響到畢業。”
……
他們還說了什麽,白易沒聽清,但是他唯獨聽清了醫生提到了PTSD。
寒意在炎炎夏日席卷而來。
作者有話說:
媽呀剛想說好多人猜對了學長的病,就發現這個标題很容易引起誤會……鄭重聲明,缪子奇吃的絕對不是wei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