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當初我不瞎鬧,也追不到你啊
佟夏啃玉米啃得特認真,一顆一顆,一排一排,跟倉鼠似的,嚴格地遵守着玉米粒的走勢,啃得聚精會神,全神貫注,以至于白易走到他面前的時候,alpha還沒反應過來。
缪子奇拖着行李,頭隐隐作痛:“你幹什麽呢?”
“啊,你們回來了!”佟夏條件反射,騰地站起來,玉米粒亂飛。
白易嫌棄地拉着小青梅躲到一旁。
佟夏注意到了抱着omega小腿的小朋友,眼前一亮:“你們的孩子?”
“嗯。”缪子奇把白若風從白易身邊撕下來,“叫叔叔。”
小青梅歪了歪腦袋,大大方方地叫了聲叔叔好。
佟夏做陶醉狀。
“叔叔,你信息素的味道好奇怪啊。”然後就被小青梅的下一句話打進了谷底。
佟夏:“???”
不是,你們對香樟的味道有多大意見啊?
白易把小青梅拉回來,笑嘻嘻地扯扯學長的衣袖轉移話題:“先回家吧。”
佟夏當然不可能和小朋友置氣,幫忙拖着行李箱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和缪子奇說話:“缪哥,好久不見。”
此話不假,自從任務出問題,大家養傷的養傷,休息得休息,缪子奇跟着白易回了小城市,他倆又有了小青梅,一番事情下來,再見面自然會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
小青梅還在白易懷裏皺鼻子:“爸爸……”
“嗯?”白易親親小alpha的臉頰,“怎麽了?”
“真的好奇怪。”小青梅哼哼唧唧,“還是茶葉片子的味道好聞。”
“就算不喜歡,你也不能當面說。”白易認認真真地教育他,“要有禮貌。”
小青梅蔫嗒嗒地蹭蹭他的臉頰,然後啪嗒啪嗒跑到佟夏身邊道歉:“對不起。”
佟夏樂得話都不會說了:“沒關系。”
“香樟味,很特別。”小alpha絞盡腦汁去形容自己不熟悉的氣息,“會有omega喜歡的。”
佟夏:“!”
佟夏:“缪哥,我也想生孩子!”
“你生不出來這樣的。”缪子奇淡淡地笑了笑,滿足壓抑在眼底,“放棄吧。”
佟夏:“……”好嘛,你是人生贏家你說話。
上車以後,小青梅趴在白易懷裏昏昏欲睡,他就坐在了後排,拿圍巾把小崽子的半張臉捂住,露出微紅的鼻尖。
小青梅乍一到新環境不太适應,眼皮子打戰卻不敢睡,抱着爸爸的脖子左顧右盼。
“我想給小茶葉片子打電話。”小alpha細聲細氣地和白易商量,“爸爸,可以嗎?”
“可以。”白易當然不會拒絕,他們到了帝都本來也是要和範小田他們說一聲的,“但是你要等小茶葉片子放學,知道嗎?”
他們父子倆在小聲說話,缪子奇和佟夏在前面聊天。
佟夏依舊在表達對他倆幸福的羨慕:“缪哥,真沒想到啊,你們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嗯,我也沒想到。”缪子奇忍不住笑起來,“挺好的。”
“能不好嗎?咱們這一屆數你效率最高。”
“意外。”缪子奇實話實話,“我也沒想到。”
佟夏:“……”雖然你說的是真話,但我怎麽就那麽不爽呢?
當然佟夏只敢腹诽,再有不滿也不敢當着缪子奇的面說。
“最近天氣不錯,你們帶着孩子出去走走?”佟夏開車路過市民廣場的時候突發奇想,“他還是第一次來帝都吧,以後要在這裏上學嗎?”
“嗯,轉學了。”
“那感情好啊,你們都不用走了。”
“案情有進展?”缪子奇聽出了佟夏的弦外之音。
原先樂樂呵呵的佟夏瞬間愁眉苦臉:“有,不太妙。”
“是餘冬?”
佟夏差點踩下剎車:“我的天哪缪哥,你在不在帝都沒差啊。”
“只是懷疑吧?”缪子奇卻沒把佟夏的恭維當真,手指無意識地敲着膝蓋,“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松警惕,如果你察覺出了異樣,那麽其他的組員內心肯定也有了想法,但是學校和警局都沒有動手,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沒有證據。”回答的卻是白易。
他伸手環住缪子奇的脖子,把臉埋在alpha的頸窩裏:“學長,小青梅睡啦。”
“辛苦你了。”
“辛苦什麽啊?”白易哼哼,“小青梅又不哭又不鬧,我不累。”
“困了?”缪子奇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還像以前那樣擔心白易的身體,即使醫生說omega現在絕對沒有任何的疾病,該不放心還是不放心,“在飛機上不是睡了很久嗎?”
“越睡越累。”白易蹭了蹭alpha的頸窩,“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飛機上歪着頭睡得不舒服,你還不抱我。”
“嗯?”缪子奇納悶地反問,“你要我抱怎麽不說?”
“小崽崽在旁邊啊。”白易咬着牙輕哼,“我要你抱,他會要我抱的。”
“那我晚上抱着你睡。”
“好啊。”他立刻笑開了,“不許反悔。”
佟夏酸得在一旁抱着方向盤磨牙,說懷念剛才那根啃完的玉米棒,還說不應該扔,直接留下來接着啃多好。
“給你十根也不夠磨。”白易懶洋洋地和佟夏鬥嘴,“你以前想磨牙的機會少嗎?”
當然不少,缪子奇和白易在一起以後,和他們最熟悉的除了王才德和何秋就是佟夏,自然沒少吃狗糧。
只不過現在狗糧升級了,還帶着個小小的alpha。
當然白易說着說着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也就你覺得我們倆膩歪。”
佟夏不信:“得了吧,你們別的朋友肯定也吃夠了狗糧。”
他把下巴擱在學長的肩頭悶悶地笑:“真不是。”
在他們的病沒有好透以前,哪裏有什麽狗糧,得到的不過是朋友親友的擔心罷了,加之白易性格裏的不安分因素,連當初檢查出懷孕都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缪子奇。
“真的?”佟夏聽到這兒震驚了。
“是啊。”缪子奇沒好氣地捏捏白易的鼻尖,“他一激動直接發了條朋友圈,還屏蔽了我。”
佟夏特不講義氣地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缪子奇眯起眼睛。
白易笑嘻嘻地嘀咕:“就想看看你什麽反應嘛。”
說白了就是胡鬧。
但是要讓白易真的說清楚那時的感覺,他肯定是說不清的,幾年前的他和現在的他變化不能說相當大,但肯定是有的。
誰能說清熱戀時的心呢?
小小的alpha在快到家前醒了,躺在後座上迷迷瞪瞪找了半天,沒找到爸爸有點急,蹬着腿撲騰。白易連忙轉身把小青梅抱在懷裏,親親兒子的臉頰。
“爸爸,我餓了。”小青梅聞到了他的信息素,“想吃雞蛋羹。”
“晚上給你做。”白易答應的時候,眼睛瞥着學長,畢竟他做的雞蛋羹可沒有缪子奇做的好吃,“來,再去跟爸爸說一聲。”
于是小青梅趁着紅綠燈的間隙爬到了缪子奇的腿上:“爸爸。”語氣有點僵,顯然還是不習慣別的alpha的信息素。
“嗯。”
“我想吃雞蛋羹,你給我做好不好?”奶聲奶氣的疑問大概沒有任何人能拒絕。
缪子奇也不例外。
alpha俯身湊近小青梅的耳朵:“我給你做,但是你今晚不能纏着omega爸爸,好不好?”
小alpha在雞蛋羹和白易之間艱難地做着選擇,哼哼唧唧半天說:“都要。”
缪子奇溫和地笑笑:“不行。”
哇,那真是太殘忍了,小青梅眼眶紅紅地爬回白易懷裏,不說話了。
孩子雖小,但是已經知道缪子奇說的話從來沒有反駁的餘地,既然他做出了選擇,那麽今晚的雞蛋羹就沒有啦。
白易忍笑把小青梅按在懷裏揉了揉:“這麽想吃雞蛋羹啊?”
“想。”小青梅抽搭搭地點頭,想要掉眼淚,但是記起自己是個有擔當的alpha,憋得特別辛苦,“想吃,可是更想要爸爸。”
說完,在白易的臉頰上啾了一下。
白易的心軟得快要化了,當即扯着缪子奇的衣袖,說什麽都要給小青梅讨來一碗雞蛋羹。
“他就是故意惹你心疼呢。”缪子奇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付我的時候那麽聰明,怎麽到小青梅那兒就不行了?”
“關心則亂嘛。”
“我看你也想吃。”
白易抿唇笑,和小青梅窩在後座上一期看手機裏存的動畫片。
動畫片裏的超人永遠都會在最後的時機扭轉戰局,小青梅撅着屁股看得嗷嗷叫,白易也跟着興奮,直到車停下,缪子奇伸手把他們父子倆撈出來。
“多大的人了。”最近alpha總是這麽嘆息,好像白易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
他的目光黏在手機屏幕上:“學長,我比你小好幾歲呢。”
缪子奇噎了一下。
“怎麽,缪老師又忘了,你剛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成年?”
缪子奇繼續沉默。
“說起來要是那個時候成結,我豈不是十八歲就要生小青梅。”白易腦洞大開,開始瘋狂逼逼叨,“我的天哪,學長,你簡直是個禽獸。”
“……”
“晚上沒有雞蛋羹了。”
“學長!”
“沒有就是沒有。”
白易氣鼓鼓地咬住alpha的喉結,尖牙磨了磨,見一旁的小青梅有樣學樣,趕忙松口:“不許咬爸爸。”
小青梅歪着腦袋不解。
“我可以這麽咬,你不行。”白易說得格外認真,“因為這是我的alpha。”
小青梅恍然大悟:“那我以後有了自己的O,也可以這麽咬?”
“沒錯。”白易點頭,循循善誘,“只可以咬自己的伴侶,咬了就要負責。”
“負責?”
“嗯,就是要照顧對方的意思。”
“呀,我上次抱小茶葉片子的時候,牙齒不小心磕到他的手了。”
“……啊?”白易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小alpha念叨着“照顧”,又嘀嘀咕咕地說“保護”。
缪子奇此時已經将他們放下,拎着行李先上樓開門去了,白易抱着小崽子不知所措。
他想說磕到手不算标記,又覺得幼兒園的小崽子們還沒有“标記”的概念,只是玩伴之間的喜歡,沒必要上綱上線,而小青梅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注意力很快被樓下花圃裏的一只大花貓吸引,再也沒提過小茶葉片子。
白易就把這事兒忘了,還一忘好多年,暫且按下不表。
此時他心心念念學長的雞蛋羹,拉着小青梅的手往樓上跑:“記住爸爸們住幾樓了嗎?以後這裏也是你的家。”
“記住啦。”小朋友背下了門牌號。
當白易和小青梅回到家的時候,廚房裏已經傳來了抽油煙機嗡嗡的聲音,alpha嘴上教訓他們父子倆,實際卻一點也舍不得他們失望。
白易将地暖打開,抱着小青梅坐在地毯上,用電視看動畫片,等缪子奇端着雞蛋羹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就見他們父子倆眼裏映着淡藍色的光,臉上興奮的表情一模一樣。
“好看嗎?”缪子奇走過去,坐在白易身邊,用勺子喂小青梅吃雞蛋羹,“只能看一集,看完去睡覺。”
小青梅點頭說好:“爸爸,我有單獨的房間嗎?”
“有。”缪子奇指着原先客房的門,“那就是你的房間。”
不是alpha不想給小青梅準備單獨的兒童房,而是當初這間平層就沒有設計兒童房。回來之前alpha思前想後,覺得客房反而是采光最好的,于是請人将它改成了适合兒童居住的房間。
聽說自己也有房間,小青梅連雞蛋羹都等不及吃了,屁颠屁颠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學長啊——”剩下的白易靠在沙發上,意味深長地看着alpha。“我的房間呢?”
“你和我住一起。”缪子奇将一大勺雞蛋羹塞進他的嘴裏。
“燙燙燙。”
“燙什麽?”缪子奇俯身直接吻住他的唇,“給你之前我都吹了多久了?”
白易見學長不上當,立刻轉移話題:“不早了,我們去洗澡吧。”
“不洗葷的。”
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忙了一天,你不累?”
“不累。”白易揪着缪子奇的衣領湊過去,想在學長的眼睛裏找到出真相,“你早就不是那種擔心我累就不睡葷的的A了。”
他模仿着缪子奇的語氣道:“又不要你動,不累。”
缪子奇忍不住輕輕笑起來:“瞞不過你。”
“有事?”白易立刻領悟,“明天要早起?”
“差不多吧。”缪子奇語焉不詳,“你先去洗漱,好好表現我就告訴你。”
白易二話不說鑽進了浴室。
小青梅在他離開後從房間裏轉悠出來,跑到沙發邊繼續吃雞蛋羹。
“喜歡嗎?”缪子奇俯身與兒子對視,“還想要什麽,盡管跟爸爸說。”
小青梅皺着眉認認真真地想了幾分鐘:“我想要一個小書架。”
“為什麽想要小書架?”
“小茶葉片子喜歡看書,我也想多看一些書。”
缪子奇欣慰地點頭:“對,是要多看書,等周末的時候爸爸帶你去書店,好不好?”
“好呀。”小青梅捧着碗點頭,“爸爸呢?”
這時的“爸爸”就是問白易了。
“洗澡呢。”缪子奇揉揉孩子的腦袋,“爸爸陪你看動畫片好不好?”
小青梅答應了。
白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關了,兒童房裏也沒有亮燈,只有他和學長的卧室的門縫裏還透着點溫暖的光,像溫柔的月光。
他擦着頭發走進去,見缪子奇坐在床邊看書,忍不住開起玩笑:“美人,給大爺笑一個。”
缪子奇頭也不擡地嘆息:“過來吧。”
他樂呵呵地湊過去,缪子奇接過毛巾,替omega将頭發擦好以後,俯身咬住了腺體。
白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然後身體舒展開來,舒舒服服地喘了口氣。
“學校想要你去帶特訓班。”alpha在他最放松的時候放下一顆重磅炸彈。
“啊?”白易猛地仰起頭,腦袋撞在缪子奇的下巴上,他來不及喊疼,裹着被子翻身,一記漂亮的鯉魚打挺,立在了床邊。
他的嗓音含着笑意:“學長!”
“不用謝我。”缪子奇止住白易的話頭,“學校早就有這個意向了,只不過今年才來詢問我的意見。”
缪子奇當然是同意了。
他開心地撲到學長懷裏,扭着屁股想睡葷的,卻被缪子奇按住了腰:“明天要去學校報到。”
“哦哦對。”白易連忙從alpha懷裏爬下來。
他走得太幹脆利落,缪子奇又産生了點微妙的不爽。
alpha把人拉回懷裏,肌膚相貼,熟悉的觸感與熟悉的心跳聲讓他們同時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寶貝兒,你說新生會不會不服氣?”白易暗搓搓地笑。
缪子奇起先以為他是在擔憂:“不用擔心,你是教官。而且你可是連alpha都敢直接揍的O。”
話說一半,心思一轉:“不對,你是不是就指望着有刺頭,然後對人家出手?”
“沒有沒有。”白易心虛地翻了個身。
“別瞎鬧。”
“……才不是瞎鬧呢。”他嘀嘀咕咕,“當初我不瞎鬧,也追不到你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缪子奇的神情更加怪異:“今年特訓班全員alpha。”
白易:“!”
白易的眼裏迸發出了興奮的光。
缪子奇見狀,到嘴邊的話全噎住了。alpha能怎麽辦呢?只能抽空去學校“監督”白易訓練新學員,免得把新一屆的好苗子打擊得體無完膚,否則到時候不是成績不過關會被淘汰,而是被白易折騰得想要退學。
事實證明,缪子奇的擔憂不是多餘的。
第二天早上,當alpha看見難得早起的白易站在穿衣鏡前,慢條斯理地套上淡藍色的警服時,喉結不由自主上下滾動了一下。
晨曦落在青年修長的長腿上,白易沒穿警褲,大概是故意的,知道缪子奇會醒,系衣扣的速度極慢,還俯身湊近鏡子,露出柔韌的腰線。
缪子奇的目光在他的腿根上徘徊,看陽光像只溫暖的手在細嫩的皮膚上來回撫摸,然後如白易的期待,起身把他壓在鏡子上來了一發。
白易趴在鏡子上,輕輕“嘶”了一口氣。
涼。
初秋的天氣,鏡子上凝結了一層水霧,他貼上去就凍得不行,為了勾引缪子奇,還得硬着頭皮貼着。
該死,學長你就不能快一點?
白易氣得想把褲子提起來,還好手剛使上勁兒,屁股就被alpha打了一下。
總算是有動靜了,他長舒一口氣。
白易覺得他的學長其實是個性格古板的alpha,不喜歡新的姿勢,好像不在床上就顯得他有多麽的離經叛道一樣。
但是有的時候,不在床上更刺激,白易撩學長的大多數情況都是尋求刺激,他的出發點永遠是雙方的舒适程度,對于“尺度”可以說是毫不在乎。
缪子奇和白易是另一個極端。
基本上完全遵守着上床脫衣服再睡覺的做愛基本法。
啊……好麻煩。
白易心想。
alpha的手終于游走到他的腰帶上。他上半身穿的警服,下半身挂着條白色的內褲。
無論缪子奇怎麽否認自己對白色內褲的執着,白易還是敏感地覺察到學長在看見他穿這樣的遮羞布時隐秘的興奮。
啧,alpha啊,口是心非的生物。
白易扭了扭腰,試圖換個更舒服的姿勢,沒想到腰剛繃緊,就被缪子奇死死壓在了鏡子上。
alpha說:“別穿着這身發浪。”
白易:“……”
白易:“你教育我的時候不摸我的屁股,我可能還會信。”
缪子奇不置可否:“不能弄髒。”
“知道。”他老神在在,“你操的是我的下面,不是嗎?”
缪子奇有的時候真的很想知道白易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也想知道他是如何把這些羞恥的話宣之于口的。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在白易的關心範圍內,他扶着鏡子,看着學長用手指勾住內褲的邊緣輕輕往下扯,然後精神抖擻的小白易就被釋放了出來。
他眯着眼睛看了會兒,覺得自己挺性感,還沒來得及得意幾句,就被alpha按在了冰涼的玻璃上。
白易破口大罵:“缪子奇,你他媽下次再這樣,我一輩子都不跟你睡葷的!”
缪子奇舔着他的腺體悶笑:“真的?”
說完,掰開白易的臀瓣溫溫柔柔地往裏頂。
白易是被标記過的O,缪子奇什麽粗暴的樣子他沒見過?都被操出滋味了,現在忽然溫柔,他反而更難受。
他趴在鏡子上,入眼是一小片被水汽氤氲的鏡面,忍了不到三秒,立刻黏糊糊地往後倒:“學長……學長用點力。”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易在床上特別識趣。
反正怎麽樣都行,就是不能讓他不舒服。
“還睡不睡葷的?”缪子奇扣住他的腰,喘着粗氣逼問。
“睡睡睡。”白易把自己之前的“威脅”抛到九霄雲外,撅着屁股撒嬌,“學長……抱我。”
他想要被學長緊緊摟在懷裏,想被薄荷味的信息素填滿。
天哪,缪子奇你就不能再粗暴一點嗎?
缪子奇沒感受到白易內心的呼喚,而是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拉離了鏡子,可是omega的雙手已經染上了寒意,窩在學長懷裏憋憋屈屈地呻吟。
“不舒服?”缪子奇把他的內褲又往下面拉了一點,雙手掰開纖細的腿,隐約瞥見了被撐開的穴口,登時喉頭發緊,對着白易的後頸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一口直接讓白易繳械投降,射出來的白濁順着玻璃緩緩下落。
他有點懵,伸手摳摳缪子奇的胳膊,繼而被alpha面對面抱住,嘴角落下一個滾燙的親吻。
抽縮的穴道緊了緊,含着粗長的欲根蠕動。
“又發浪?”缪子奇低頭親吻白易小巧的喉結,手指輕輕地揉捏淺淺的腰窩,“欠操。”
“是是是。”白易被alpha磨得頭皮發麻,“我就是欠操,你怎麽還不操?”
缪子奇盯着他看了幾秒鐘,頹然嘆息,拉着白易坐在床邊,将他的警服認認真真地卷起來,掌心撫摸着平坦的腰腹,然後握住了彈動的白小易。
“不能弄髒衣服。”alpha替他揉捏,“等會還要去學校報到呢,你總不能……對吧?”
“啧,我身上帶着你的味道不好?”白易氣喘籲籲地伏在缪子奇肩頭,前面被揉了,後面就覺得空虛,非要自己動兩下不可。
可實際上,他自己動也動不到點子上,腰酸又背痛,裏面還癢得特別厲害,只能求着學長動。
缪子奇動了兩下,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一邊揉一邊狠狠地頂,腫脹的性器熟練地頂開腔口,操着濕軟的穴肉,把白易撐得直哆嗦。
“你就、你就不能溫柔點?”這時候,omega又嫌棄他頂得用力了。
“溫柔了你還是難受。”缪子奇把白易稍微抱起來一點。
在omega看不見的角度,鏡子裏映出他微微彎曲的脊背,猙獰的性器在雪白的臀峰間穿梭,帶出來的汁水順着腿根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缪子奇看得渾身緊繃,攥着白易濕軟的臀瓣愈發用力地往裏撞。
剛成結的時候,alpha還以為腔口能自己打開,如今技藝娴熟,頂得又到位又帶勁兒,白易只要抱着學長的脖子,就能爽得不停射精,然後軟趴趴地癱在床上哼唧。
這會兒還是白易先爽,他含着硬挺的性器伸了個懶腰,舌尖暧昧地舔着缪子奇的下巴,含含糊糊地笑:“學長,我要去學校了。”
缪子奇擺動的動作微微頓住。
“要不……你幫我請假?”他故意扭了扭腰,嵌在體內的欲根往深處滑動了一絲。
他們同時悶哼。
“癢。”白易緩過神,坦坦蕩蕩地表達自身的感覺,“學長,再動兩下。”
做愛做到他這種讨價還價的地步,估計性冷淡也能被氣硬。
何況他的alpha根本不是性冷淡。缪子奇猛地起身,将他壓在冰涼的玻璃上瘋狂抽插。
冰火兩重天,白易被逼出幾滴淚,仰起頭驚叫。
“操……操操!”當然,他緩過神後的第一反應還是罵人,只可惜被操得雙腿發軟,只能一邊嫌棄着學長的粗魯,一邊眼巴巴地盼着缪子奇插得更深。
有那麽十來分鐘,房間裏全是粗重的喘息和難耐的呻吟。
缪子奇将白易上半身的衣服掀起來,對着鏡子揉捏通紅的兩點,之前小青梅沒斷奶的時候,他還有奶水,如今孩子長大了,小小的乳尖變成沒成結前那樣,被alpha捏一捏,立刻挺立起來。
“想喝奶啊?”白易懶洋洋地看着鏡子裏的景象,并沒有因為自己淫蕩的造型有絲毫的難為情,甚至岔開腿讓缪子奇看不斷進出穴口的欲根。
缪子奇反而有點羞惱:“別說話。”
“早沒奶水了,你輕點揉。”白易的嗓音又沙又軟,“要不然等會兒蹭到衣服,疼。”
缪子奇用動作代替回答——頂得更加賣力了。
行吧,等會兒疼是等會兒的事。
白易覺得當下爽最重要。
眼見兩人漸入佳境,呼吸都開始急促了,刺耳的鬧鈴聲忽然響起。
白易直接被吓射,呆呆地黏在缪子奇懷裏,半晌哭唧唧地踹學長:“你幹嘛呀……做愛還定鬧鈴。”
缪子奇哭笑不得:“怕你遲到。”
他憤憤地推開壓在身上的alpha,所有的興致都被吓飛了,歪歪扭扭地挪到床邊,把皺皺巴巴的內褲套上,繼而勾着腳尖輕哼:“幫我。”
缪子奇拿着褲子走到床邊抱他,手指劃過內褲的時候,故意按了按。
“晚上。”白易還沒從情潮中緩過神,瞬間軟倒,“晚上再睡葷的。”
“嗯。”缪子奇抿起的嘴唇邊蕩起一絲笑意。
這便算是個約定了。
不過白易直覺鬧鈴是缪子奇故意定的。
他的學長在某些事情上啊……原則性太強。
所以以後絕對不能再由着缪子奇為所欲為。
睡什麽葷的?
不睡不睡。
可惜當晚,白易就把這番豪言壯志抛在了九霄雲外,抱着缪子奇的腰動得無比歡暢。
事後白易懶洋洋地挂在alpha懷裏:“幫我穿褲子。”
缪子奇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內褲替他穿上,順手又打了幾下屁股。
“幹嘛?”白易眼角眉梢還殘留着惹人憐愛的倦意,說出口的話卻有點煞風景,“寶貝兒,還想要啊?乖,忍忍,爸爸不行了。”
缪子奇:“……”
缪子奇:“适可而止啊你,還好沒把衣服弄髒。”
“那得感謝學長。”白易勾着alpha的脖子,意有所指,“在我喊老公的時候忍住了,嗯?”
“白易!”
“好了好了。”白易說完就抽身,站在鏡子前把褲子穿上,确認着裝無誤以後,披上了缪子奇的外套。
是完全不打算隐瞞自己的性別了。
缪子奇也無所謂,他信任白易,知道他的能耐,也不認為一個omega去當特訓班的教官有什麽不對。
所有看輕白易的人都付出了代價,以前的佟夏和崇海都是前車之鑒。
而且新生小崽子受點挫折就受點挫折吧,有助于他們成長,挺好的。
白易和缪子奇先把小青梅送去了幼兒園,老白安排的果然是體制內的機關幼兒園,他們到的時候,看見了好多眼熟的家長,有學校的教員,也有警局裏的老警長。不過他們沒有逗留,将兒子放下就趕去了學校。
可惜不論缪子奇怎麽趕時間,到警校的時候開學典禮還是開始了。
他們仿佛回到了懵懵懂懂的青春歲月,貓腰偷偷地溜進禮堂,餘光裏一片黑壓壓的腦袋,當年聽上去特外不可思議的校長講話如今只覺得懷念。
白易忍不住向當年自己和王才德坐的位置望去。
視線所及除了人海就是昏暗的光。
他的青春時光不複存在,要說大學時光有什麽遺憾的話,大概是沒能在缪子奇的課上搞出什麽大新聞吧?
臺上的學生在竊竊私語,臺下的教員們也忍不住嘀咕起來。
有人抱怨假期太短,有人嘀咕學生素質一屆不如一屆……象牙塔裏的煩惱總是那麽純粹,哪怕是不滿,也太過無憂無慮了。
白易在典禮結束以後暫時告別了缪子奇,将外套搭在肩上,腳步輕快地走向了操場。
那裏有一百個待宰的“小綿羊”,他迫不及待地行駛自己作為“屠夫”……哦不對,是教官的權利。
就在他踏上操場的瞬間,一道身影從教學樓的陰影裏緩緩走了出來,秋日的微光在他眼角的傷疤旁停駐,仿佛是一段光芒萬丈的青春在此刻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說:
鏡子那一發,等我完結再補吧(說得跟真的一樣)再次提醒一下,之前成結的內容在AO3,微博的鏈接暫時還沒删除,沒看過的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