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狂野的傅睿君一言不合就……
朦朦胧胧中,童夕感覺到異常颠簸的感覺,她緩緩張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而她好像在一個很窄小的空間裏。
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身子還癱軟無力,腦袋混混沌沌,還有些意識不太清晰。
回想之前好像在進入洗手間的時候,一個帶着口罩的清潔工從她身邊經過,突然用東西噴了一下她的鼻子,幾秒鐘的時間就失去意識了。
她此刻在哪裏?
童夕感覺到雙手雙腳被綁着,身體縮起來,而身下有輕微的聲音,這種颠簸感覺就像在開往山路的車上。
這一刻,童夕猛地一驚,猜測到她的下場會跟玥甜一樣,被綁架了。
玥甜大難不死是因為她不是兇手的目标,而她……
想到這裏,童夕慌了,用力的掙紮,在黑暗裏面亂動,綁在後面的手一直在亂摸,試圖找到自救的東西。
片刻後,感覺的車子停了,童夕立刻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裝昏迷。
車尾箱被打開,童夕感覺有人扯着她的手臂,把她從車面拖下來,砰的一下掉地上,她半邊身痛得眉頭緊蹙,咬着牙強忍,不敢讓兇手知道她已經醒來,要不然兇手會立刻殺掉她的。
聽到了車廂被甩上的聲音,童夕此刻心跳如雷。恐懼和害怕不斷侵蝕她的心髒,她很怕死,所以她要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
一陣清香撲鼻而來,熟悉的味道讓童夕眉頭緊蹙,頓了頓。
兇手彎腰拖着童夕的手臂,拉着在地上滑動,那種香氣跟何丹丹身上的實在太像。
而且拉扯童夕的人明顯沒有力氣,拖了好久也沒有把童夕拖多遠,就放手了,然後傳來微微的喘氣聲。
童夕分析,如果是個女的,她更好對付。
動靜沒有了,童夕豎起耳朵留意着四周的聲音,過來片刻,突然聞到汽油的味道,她不由得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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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吧,我知道你已經醒來。”女人的聲音如陰冷的鬼魂,幽幽的傳來,而這麽熟悉的聲音,分明是何丹丹。
童夕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灰色的牆壁,她轉身平躺着,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何丹丹。
何丹丹手裏拿着一罐汽油,身上已經換上一套黑色休閑運動衣,而陰冷邪惡的嘴角此刻十分猙獰恐怖,她的冷笑讓人心裏發毛。
童夕看到她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事情的明白。
從一開始魯彤彤被殺開始,背後的黑手就是她,這是有預謀的。
童夕把雙腳伸直,動了一下背後的手,揚起絲絲淺笑以掩蓋她此刻內心的害怕,冷冷道:“丹丹姐,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何丹丹從外套裏面拿出一個火機,然後開始把手中的汽油倒在童夕身上,感覺到一陣陣冰冷的汽油透過衣服,滲透到她的皮膚上,那一刻她顫抖的心再也無法掩飾死亡的恐懼,怒吼着:“何丹丹,你瘋了嗎?你這是殺人,要償命的。”
何丹丹邪魅的嘴角輕輕上揚,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殺人又怎樣,我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你以為那些愚蠢的警察會知道嗎?”
把汽油全部倒在童夕身上,何丹丹把罐子也甩掉,慢慢的蹲下身,挑眉看着她的臉蛋,“童夕,四年前我就想殺你的了,可那時候我有這份心,卻沒有膽量。”
童夕深呼吸一口氣,放下姿态緩緩道:“丹丹姐,我們無冤無仇,你放了我吧,殺人是要償命的。”
“償命?”何丹丹冷冷的笑了幾聲:“哈哈,償命哈哈?簡直笑話。”
何丹丹的笑聲在這四面白色牆的房間裏面回蕩,驚悚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看似天使的臉孔,卻一顆魔鬼的心。
何丹丹突然一腳踩上童夕的肩膀,童夕痛得咬牙,眉頭緊蹙:“嗯。”
“你這個賤女人,我今天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何丹丹咬牙切齒的低吼,“如果不是你,傅睿君不會跟我分手,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傷心的跑到國外,更加不會被那群人渣輪……奸的。”
童夕被踩得撕裂的疼痛,整個臉部都疼得皺成團,聽到何丹丹的話,身子一顫,全身僵住,同情的開口:“你被……”
何丹丹泛紅的眼眶蒙上淚花,陰冷的目光看着手中的火機,一下一下的打着,熄滅,打着,“我沒有報警,讓那些混蛋坐牢實在太便宜他們了,我一個一個的将他們殺掉,快四年了,那些警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應該說還不知道有我這麽一個人存在。”
“丹丹姐,你怎麽變得這麽喪心病狂?”
何丹丹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笑了笑,眉目彎月,聲音卻陰森恐怖:“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其實我也不想殺你,但是睿君他要離婚,你為什麽死捉着他不放呢?你如果肯跟睿君離婚,你就不用死了。”
童夕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如果你的目标是我,那直接沖我來就好,為什麽要殺魯彤彤和艾米?她們兩是無辜的。”
何丹丹臉色驟變,想起那兩個女的,她心裏就煩躁,氣惱的冷冷道:“我從一開始就是奔着你來的,開始是想借助艾米的手殺了你,可是那個蠢貨因為她的私人恩怨把那個女的給殺了。後來再次失敗收場,她竟然告訴我她想去自首,她害怕,她不想繼續殺人。”
“所以,你也把她給殺了?”童夕聲音無力,感覺生命已經到了盡頭,遇上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她怎麽可能還有活路呢。
“對,我把她也殺了。”
“綁架玥甜的也是你吧?”童夕問道。
何丹丹不屑的冷笑,哼出鼻音,“我不想綁架那個女的,只是月色太暗,認錯人了。”
“所以你把她丢在垃圾場?”
何丹丹臉色一沉,聲音大了幾個分貝,“你問題還真多。”
童夕珉唇,苦澀的微笑,“我都要死了,你就讓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想等睿君來救你嗎?”何丹丹繼續玩弄手中的火機,只要她一放手,童夕就會葬身火海,“別白日做夢了,誰也找不到這裏來的。”
童夕擡眸瞄了一下四周,“這是哪裏?”
“你的地獄。”何丹丹陰冷的邪笑。
“到處都是監控,你以為你的罪惡能逃得了別人的監控嗎?”
何丹丹慢慢的走在童夕身邊,圍着她身邊來回踱步,說着她十分簡單的作案手法:“那些玩意我從來沒害怕過。我把你從廁所運出來,拖到附近的垃圾屋裏面,用提前準備好的箱子把你裝進去,換下衣服然後拖出垃圾屋,去到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換幾輛出租車,在市中心兜兩圈。最後把你弄進我的車廂後面,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童夕絕望的看着附近,這一路來的時候這麽颠簸,估計也是很偏僻的地方,今天就是她的時期,她已經別無他求了,頓了頓說道:“丹丹姐,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
“說。”何丹丹得意的嘴臉異常興奮。
“求你把我打暈或者打死吧,我不想忍受被火燒的痛苦。”
何丹丹蹙眉想了想,爽快的轉身出去,進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塊石頭,“好,我就成全你。”
童夕躺好了,閉上眼睛,做好受死的心理準備,而這一刻,等待死亡來臨之際,她回想着這生命中還有那些留戀和不舍。
才發現除了傅睿君,她一無所有。
即便那個老公不愛她,即便那個老公昨天才開始規劃跟她未來的生活,即便這樣,她最不舍的還是他。
她多想活下來,跟他在一起。可轉念一想,死了也好。這樣可以提前結束她所有的念想,傅睿君不愛她,未來的日子一定會很痛苦的,很難過的。
可能死亡對她這種一無所有的人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驀地,額頭被石頭狠狠的砸下來,聽到腦骨頭砰的一聲,“啊……”痛得童夕淚水都飚出來,整個頭爆炸似的疼痛不已,暈頭轉向,意識模糊。
“砰,砰……”又連續兩聲瘋狂的敲打,童夕的腦袋瞬間血肉模糊,鮮血慢慢流淌在她的側臉,劃過她冰冷的皮膚,滴在地面上。
痛。撕裂的痛,爆炸性的痛,意識慢慢抽離,童夕最後想的還是傅睿君,淚水緩緩的從她眼角流出來,滴到地面上,與猩紅的血混合在一起,像綻放的玫瑰花,慢慢散開。
已經暈過去的童夕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她求死,何丹丹就滿足她,手中的石頭還不舍得放下來,像打上瘾了似的,用盡全身的力量,陰冷聲音如同魔鬼,往童夕血肉模糊的腦袋拼命敲打,嘴裏呢喃着:“1……2……3……4……”
打到第四次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何丹丹猛地站起來,手中的石頭甩掉,而這時候傅睿君從外面沖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目光如被激怒的猛獸,殺氣瞬間籠罩着整個房間。
何丹丹見到傅睿君的那一刻,吓得臉色煞白,驚慌失措,顫抖着手把火機打開,威脅道:“別過來,要不然我一把火燒了她。”
滿地的鮮血,嬌小的童夕已經沒有了知覺,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中,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讓傅睿君如萬箭穿心,而濃濃的汽油味讓傅睿君不敢輕舉妄動,緊握着鐵拳,全身上下的青筋都被憤怒的火焰激發出來,含着濃濃的殺氣,“放了童夕,要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屍。”
何丹丹咬着牙,害怕得肩膀顫抖,淚水忍不住流出來,是害怕的淚,是傷心的淚。
“她已經死了,被我打死了,你別過來,要不然我連她的屍體都不會放過的。”
傅睿君如死神一步一步的往前靠,聽到何丹丹說童夕死了,心髒被猛地一刀插入,痛得快要窒息,眼眶紅了,布滿血絲,可從他的判斷來看,童夕還不至于死了,地上的血很少,沒有導致失血過多。而童夕是側躺着的,受傷的部位離最脆弱的腦門有點距離,而且何丹丹力氣小,從血跡來判斷受傷程度不到死亡。
此刻他只要控制住何丹丹的火機,不要讓她點着童夕就行。
“把火機給我。”傅睿君伸出手怒吼。
“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放手。”何丹丹把火機放下。
她的動作吓得傅睿君立刻後退一步,深呼吸着。
傅睿君握着拳頭隐隐在顫抖,他什麽生死場面都見過,曾經幾個戰友被俘虜,眼睜睜的看着戰友死在自己面前,他痛,他恨,但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害怕。
在他傅睿君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害怕兩個字,可現在他卻非常害怕。害怕童夕死在自己面前。
“只要你放了童夕,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傅睿君放低姿态,退到一定程度停下來。
何丹丹苦澀冷笑,嘴角勾了勾,“什麽都行?”
“對。”
“我要你跟童夕離婚,跟我結婚。”何丹丹含着淚水,陰笑着說。
傅睿君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我答應你,我娶你。”
聽到一句,我娶你,何丹丹笑哭了,淚水嘩啦啦的直流,卻笑了着。雙手一直顫抖,而手中的火機一直不滅,像一個定時炸彈随時可能讓童夕着火。
“遲了,太遲了。”何丹丹痛苦地搖着頭,“我已經殺了很多人。太遲太遲了……”
“不遲,丹丹,我們結婚。你不要再做錯事了。”傅睿君試圖靠近,剛剛動了一下腳,何丹丹像驚弓之鳥,把手中的火機靠近童夕,吓得傅睿君立刻後退。
看到傅睿君也有害怕的時候,何丹丹冷冷笑着,“傅睿君,我到底哪裏比不上這個女人?你為什麽娶她而不娶我,為什麽?”
傅睿君屏息,低聲勸說,“丹丹,童夕哪裏都比不上你,她沒有你漂亮,沒有你聰明,更加沒有你知性優雅,她無法跟你比,我娶她是爺爺逼的。所以你不要将罪怪在她身上,把火機給我,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你這個騙子。”何丹丹突然激動的大喊,咬牙切齒的怒瞪着傅睿君,“你這個騙子,騙子,我已經沒有辦法從頭來過了,童夕她已經知道我殺了人,她必須死,你也得死。”
見軟的不行,傅睿君無法再等下去了,童夕不被燒死,也會因為頭部失血過多而死,他要對付何丹丹簡直是輕而易舉,但是她手中的火必須得滅了。
傅睿君氣場凜冽,冷冷的道。“你不是說她死了嗎?把她的完整的屍體留給我,我放你走。”
何丹丹冷笑着,淚水滴在她尖尖的下巴上,一副狼狽又猙獰的模樣,“你放我走?我能走到哪裏?我不想成為通緝犯,我把童夕的屍體留下,但是你必須得死。”
傅睿君尖銳的目光冷冷盯着何丹丹,剛毅的俊臉此刻如沉寂的暴風雨前夕。一股由內到外的殺氣散發出來。
“好,你把童夕送到安全的地方,留她全屍換我死。”他毫不猶豫的語氣堅定不移。
何丹丹的淚水如同崩塌的河提,一直流在下巴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這個男人會為了童夕的屍體而犧牲自己。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恨。
“把你的心挖出來,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麽做的,為什麽要對我這麽狠心?”
傅睿君頓着不動。
何丹丹急了,激動的怒吼,“挖,立刻給我挖出來。”
“好。”傅睿君立刻把外套脫掉,裏面是灰色打底衣,他也一同脫掉,露出健碩完美的身材。
他彎腰将一邊褲腳拉起來,而小腿上帶着一個軍用匕首套,作為軍人的他,這種随身武器是必須的。
拔出匕首,他毫不猶豫的将刀尖往胸膛抵去,咬着牙,濃眉緊緊蹙起,忍受着身體的疼痛狠狠插入。
瞬間,猩紅的鮮血立刻流淌在他麥色的肌膚上,那觸目驚心畫面讓何丹丹眼淚飚得更加瘋狂。
忍受着疼痛,傅睿君将胸口慢慢劃一條線,血流成片染紅了他的整塊腹部,而何丹丹此刻已經成了淚人,雙手顫抖得厲害。
她搖着頭哭喊着:“為什麽?為什麽?為了這個女人的屍體,你寧願挖自己的心?”
傅睿君痛得眉心皺成一團,匕首已經一橫過劃開了他的胸膛,任憑血一直流,他微喘着氣,一字一句:“放了童夕,我的心挖給你。”
“瘋子……”何丹丹怒吼着,激動得手中的火機在顫抖,“你就這麽愛這個女人嗎?她憑什麽?憑什麽可以讓你為她去死……”
傅睿君發現她情緒不太對勁,何丹丹緩緩往後退,傅睿君從胸膛拔出匕首。
何丹丹退到一定的距離,突然把手中的火機甩到童夕身上,在火機掉落的千鈞一發之時,傅睿君手中的匕首快速甩出,看準火機的位置。
“咔嚓。”一聲,火機被匕首射中,飛到了牆壁上。
而何丹丹看到這一幕,驚慌得立刻轉身沖向另一個門,落荒而逃。
傅睿君是帝國最優秀的神槍手,對于這種射擊小兒科是胸有成竹,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敢拿童夕的命去賭,如果一開始就射何丹丹的手,失敗了就等于把童夕燒着,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他都不會讓童夕冒險的。
傅睿君并沒有去追,第一時間彎腰把衣服撿起來,沖到童夕身邊,蹲下身,立刻拿自己的衣服把她的頭部綁起來,橫抱起她往外面沖出去。
這是一間屹立在半山腰的老宅,傅睿君抱着童夕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幾輛黑色轎車靠停,車上快速下樓了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镖。而穆紀元也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沖到傅睿君面前。
穆紀元看到童夕的那一刻,臉色驟變,緊張得沖上就立刻去搶傅睿君懷抱裏的女生,“大小姐……”
傅睿君那一刻把童夕抱得緊緊的不肯放手,任由穆紀元如何搶都搶不過去,穆紀元擡眸,憤怒的目光帶着殺氣,低聲怒吼,“放開大小姐。要是大小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們傅家滅門。”
傅睿君用力轉身,抱着童夕錯開了穆紀元,越過他身邊走向自己的車,完全不把穆紀元放在眼裏。
他只想快點回去搶救童夕,而不是跟他在這裏搶人。
穆紀元突然沖上來,擋住了傅睿君的路,冷冷道:“大小姐給我,我有帶醫生過來。”
說着,穆紀元轉頭命令,“過來。”
兩名西裝革履的保镖立刻上前,去搶傅睿君手中的童夕。
而這一刻,不再是争奪童夕的時候,搶救童夕才是最重要。傅睿君沉着臉,松手手把童夕讓給了穆紀元。
胸膛上的傷在隐隐作痛,而傷口裏面的心髒已經痛得無法呼吸,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童夕被穆紀元的手下帶到了他豪華的房車裏面,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充斥着他的心髒,泛紅的眼眶依舊憤怒,對傷害童夕的那個女人,恨之入骨。
穆紀元沉了下來,目光定格在傅睿君胸膛下,位于心髒的一條長長的刀疤,鮮血一直在流。他蹙眉問道:“你傷口在流血,要不要上車讓醫生給你包紮?”
傅睿君緩緩低頭看了一眼胸膛上的傷,伸手壓上傷口,清冷的聲音十分沉重,“一定要救活她。”
“大小姐是我的命,不需要你吩咐。”穆紀元雙手插袋,高冷倨傲的姿态看着傅睿君。
傅睿君頭也不回的轉身往何丹丹逃跑的方向走去。
穆紀元看着傅睿君的背影,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深邃墨黑的眼眸高深莫測。
身後突然上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保镖,站在穆紀元身側微微鞠躬,低聲問道:“boss,他是帝國野狼隊的隊長,他跟我們大小姐在一起會引起很大的麻煩,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他解決掉。”
穆紀元眸色一沉,回了頭看向後面的房車,顯得沉重,低聲喃喃道:“恐怕她會很傷心的。”
保镖沉默了。
穆紀元深深吸上一口氣,頓了頓,立刻轉身走向房車。
上了車,幾輛豪車和房車立刻調頭下山。
日落西山,紅霞映襯,這山間叢林,綠油油一片茂密的樹林,微風輕輕吹過,發出沙沙的葉落聲。
是寂寞的聲音。
光陰似箭,時間如梭。
起了風,細雨綿綿,濕漉漉的馬路上都是撐着傘趕路的行人。
天陰沉得讓人心慌,悶悶的,很潮濕,涼涼的滲入人心,讓人忍不止打着冷顫。
童夕一步一步往公寓走去。
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家,開了門進去,家裏安靜得可怕。
她把手中的購物袋放在桌面上。然後換了鞋子,雨傘收起來拿到陽臺外面放着滴水。
轉身時,發現一周前買的百合花已經枯萎了。
可能是因為學習太忙,忘記了這束花,可能是因為這個家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東西了。
她拿起花瓶,轉身走入廚房,把枯萎的花放進垃圾桶,洗幹淨花瓶。
出來的時候,又把花瓶忘記在廚房裏面了,自己傻傻的空手出來。這又轉回去拿花瓶出來。
在客廳轉了一圈,忘記了該幹什麽了,然後從書包裏面拿書在旁邊的餐桌上做起功課。
天色已暗,童夕站起來走到牆壁上把房間的燈打開,整個屋子亮起來,幹淨整潔,可死氣沉沉。
她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在外面買回來的中午飯沒有吃,而此刻已經是傍晚了。她竟然忘記了肚子餓。
她拿起外面打包回來的飯盒進入廚房。
開了鍋,放了水,把蓋子蓋上。而飯盒裏還裝着飯菜晾在外面……
深呼吸一口氣,童夕轉身靠在竈臺邊上,伸手摸入褲袋裏面,拿出手機,習慣性的按一號鍵。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句子,她已經聽了35天,今天是36天!
說好的要跟她一起出來租房子住呢?
說好的帶她去部隊生活、工資卡給她随便花、一年一次帶她去旅游呢?
童夕将手機緩緩放到竈臺旁,靠着竈臺往下滑,坐到了地面上,雙手抱着小腿縮起來,下巴抵在膝蓋處,呆滞的目光看着前面,沒有了焦距。
以為她用真心守住這段婚姻。就會有一個家。
從傅家搬出來,她連家都沒有了,她害怕寂寞,害怕一個人面對着冰冷冷的家,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
從醫院醒來的時候,是穆紀元陪在她身邊。
她頭痛了幾天,穆紀元就守了她幾天。每次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總是穆紀元把她從死神的手裏救回來。
上一次她被艾米捉去,他在外面風花雪月,一點也不關心她的死活。
這一次她被何丹丹捉去,他直接消失了一個多月,連手機都關機了。
只有她一個人在乎的婚姻,只有她一個人守護的婚姻,真的好累好累。
那個男人現在又在幹什麽?
這樣的男人,她為什麽還要死死守着不放?
在心痛的時候要死心,可那個男人一旦出現在她面前,她又犯賤的不舍得放手離開。死心塌地的想要跟他在一起。
她是全世界最傻的女人,明知道不值得還那麽執着。
童夕感覺視線模糊了,她用力眨了眨,感覺到臉頰兩注冰涼的水滴劃過,她伸手摸上臉頰,才發現這不争氣的淚水已經悄然而來。
抹掉臉頰的淚痕,童夕站起來,将火關掉,忘記了那份飯,轉身走出廚房,來到外面桌子前繼續完成她的作業。
翌日清晨。
鬧鐘響了,童夕從床上爬起來,第一時間就是走出客廳把電視開上,然後再進入房間衛生間裏面洗漱穿衣打扮。
電視的聲音讓房子有了些生氣,不會死氣沉沉。
打開門刷牙的童夕突然聽到電視裏面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她認真一聽,連忙咬着牙刷沖出房間,站在客廳上看着電視上的畫面。
“……這是一宗重大的跨國連環殺人案件,兇手是一位貌美的少女……在國外殺死五名男性,回國又殘殺兩名女性……警方經過一個多月的追擊,終于在國外将其逮捕……”
顯示屏上面是打了馬賽克的何丹丹,童夕一眼就認出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殺了這麽多人,不逮捕這個女人,留下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個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出來殺人。
終于落網了,童夕深呼吸一口氣,把電視關上,轉身走向衛生間,繼續刷牙洗臉。
十五分鐘後,童夕背着背包,一身淡黃色連衣長裙,綁着馬尾一甩一甩的往門口走去。
拉開門,童夕猛地一頓。被前面一堵肉牆擋住了視線,她緩緩擡眸,映入眼簾的是那個每日魂牽夢繞,心心念念的男人……傅睿君。
個性的黑色褲,配搭着一件長袖黑白格子襯衫,站姿筆直如松,俊朗的臉上一股疲憊的倦容,滄桑中帶着野性的沉冷,嚴肅的目光如清水般淡淡的。
見到他的這一刻,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和怨恨,讓童夕眼眶突然紅了,明明想撲上去的,可也恨死他了,根本沒有把她當成老婆。
童夕退了一步,狠狠的摔上門。
可男人輕輕伸腳,一下子就把門擋了下來。
下一秒門被推開,男人氣勢凜冽的走進來。反手一把關上門,砰的一聲,童夕吓得一顫,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男人突然捉住她的雙肩往牆壁上直接壓去。
猝不及防的攻擊讓童夕蒙了,被壓到牆壁上,下一秒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唇,她憤怒的得用手拼命推着他的肩膀,頭往兩邊扭動,緊緊珉着嘴巴,一直閃開他的吻。
男人的唇落空了幾次,吻上她的臉,突然急躁的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輕輕用力把她的臉頰壓住,這一次如暴風雨的深吻狂掃而來,粗魯而炙熱,瘋狂地掠奪。
童夕握緊粉拳。用力敲打他的雙肩和胸膛,可她的力氣對這個男人來說是撓癢癢,只會讓他更加舒服。
掙紮了良久,也阻止不了他一見面就狂暴的深吻。
童夕雙手緩緩放下來,身子僵硬的如同木頭,閉上眼睛,這些天委屈心酸的淚水慢慢滑落,不再反抗讓這個男人吻過夠。
直到嘗試到淚水的味道,傅睿君才慢慢平靜下來,離開了童夕的唇,額頭抵着她額頭上面,喘着粗氣,迷離的目光定格在她憤怒泛紅的臉蛋上。
他聲音極致磁性沙啞,呢喃了一句:“夕夕……”
童夕緊握着拳頭,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裏,掐着死緊,咬着下唇,委屈的淚水讓她看起來很傷心很憤怒。
心髒起伏着,童夕咬着牙一字一句:“傅三少,我童夕如果是抹布,請你以後把我丢棄在人多的地方,你不稀罕,或許別人會撿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