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書房內。

傅老爺子坐在紅木書桌前面,威嚴不可侵犯的姿态,滿臉皺紋的老臉蒙上一層暗淡的沉,目光淩厲,望着傅睿君和何丹丹。

傅睿君清冷的态度:“爺爺,找我來有什麽事情?”

老爺子拳頭一握,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和丹丹之前談過戀愛,是我逼着你娶了童夕,讓你們分開了。”

傅睿君眉頭緊蹙,眸色一沉,看着老爺子顯得疑惑,這是什麽話?

“這些年我都看在眼裏的,我知道童夕跟丹丹無法比,丹丹溫婉大方,知書達理,真正大家閨秀的底蘊。童夕只是個野丫頭,給她念再多書也是……”

“爺爺,你到底想說什麽?”傅睿君受不了老爺子這樣貶低童夕,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沒有事情,我先出去了。”

老爺子臉色驟冷,立刻進入正題,“我同意你跟丹丹結婚,但有一個要求。”

傅睿君更加疑惑,望了一眼身邊的何丹丹。

何丹丹沉穩淡定,從容不迫,微笑的姿态看起來像有心理準備。

老爺子從抽屜裏面拿出一份文件,然後遞到傅睿君面前,“這些年,你一直鬧着要離婚應該是為了丹丹吧!開始童夕不同意離婚,你也沒有辦法。可是現在連她都非要離婚不可,我看這事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傅睿君似乎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了,老爺子以為他愛何丹丹,用何丹丹做誘餌威逼他去做事了,真的是老奸巨猾。

他慢斯條理的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挑眉凝視着老爺子問道,“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了。”

“我同意你和童夕離婚,讓你娶丹丹為妻。”老爺子把桌面的資料往前推,“但是離婚協議書要簽我這份。”

傅睿君連看都不想看那份離婚協議書,即便看了也看不懂那些文字。

他真的很讨厭這樣利欲熏心的爺爺,卻又不能拿他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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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睿君靠在椅背上,挑起一邊腿,冷冷道:“爺爺,我有些事情必要跟你說清楚,第一,我跟童夕結婚之前,就已經跟丹丹分手好久了,說真的,我們談戀愛的時間也就十來天,性格不合分手,不是被你逼分開的。”

何丹丹眸色慢慢變冷,雙手握成了拳頭,狠冽的目光沒有焦距的望着爺爺的書桌。

“第二,我跟童夕事情,爺爺你別再插手,結婚的是我跟童夕,而不是你。能離就離,不能離的話,我準備帶童夕随軍。”

“随軍?”老爺子狠狠的往桌面一拍,“砰”的一聲,激動的站起來,怒瞪着傅睿君,“你不可以把童夕帶走。”

傅睿君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站起來,帶着警告的語氣,毫不客氣的開口道:“這個女人是我的老婆,要離婚還是要帶走,全憑我願意。爺爺你最好記住了,我是一名軍人,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談何保護國家?別要以為你動的歪心思我不知道。”

老爺子氣得臉色發黑,青筋暴怒,“你知道什麽?”

傅睿君站起來,雙手撐着桌面,身體向前傾,一字一句冷冷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老爺子被氣得無法說話。

傅睿君立刻轉身出去,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補上一句:“我傅睿君的生命只有三點,童夕,國家,榮譽。”

何丹丹咬着下唇,隐忍地握緊拳頭,指甲陷入她的皮肉裏,只見她氣得肩膀微微顫動。

老爺子怒不可遏的低吼:“愚蠢,簡直愚蠢之極,女人滿世界都是,你的國家給你多少錢工資了,你的榮譽能當飯吃嗎?你是我們傅家的子孫,一切都要以我們傅家為主。”

“我護國,當然也會顧家,但爺爺別把我牽入你的商業利益當中,你打下來的江山自然會有人給你發揚光大。但你不要試圖傷害童夕一根頭發,別怪我大義滅親。”

老爺子咬牙狠狠道:“如果你只是個軍人,而不是我傅家的子孫,你以為童夕那個女生會不舍得放手嗎?她就是看中你的優越條件才死守着你們的婚姻,你以為她真的愛你?你這個傻瓜。”

傅睿君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他也曾經說過童夕貪慕虛榮,但那都是氣她離婚的話,可是童夕心裏真正在想些什麽他是不知道的,

緩過氣,傅睿君轉身,堅毅的目光看着老爺子,“爺爺,不管什麽原因,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到她。”

老爺子用手指狠狠的戳着桌面上的文件,“把這文件帶給童夕簽字。如果不簽,那就別提離婚,讓童夕好好呆在傅家哪裏都不準去,”

“還有第三個選擇嗎?”傅睿君知道,無論那一種都是傷害到童夕的。

“第三個選擇就是你傅睿君從今天開始不再是我傅家子孫,我傅家的財産你一毛錢也妄想得到。”

傅睿君無奈的笑了笑,毫不猶豫的說:“我是傅家的血脈這是改不了的事實,我不會抛棄家,但我可以放棄所有財産,我一毛錢都不會拿你的。”

說着,傅睿君轉身離開。

老爺子沖着傅睿君的背影怒斥:“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財産繼承,你一定會後悔的。”

砰的一聲,傅睿君狠狠的摔上門。

書房內,老爺子氣憤地坐在椅子上,怒黑了臉。

何丹丹把體內的火焰慢慢收斂,擠着微笑安慰道:“爺爺,沒有關系的,既然睿君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要強求他了。”

“那個家夥懂什麽,整天到晚就是想着他那些國家大事,徒勞無功又危險,身邊這裏放着一個大金礦卻不懂挖掘……”

何丹丹好奇的問道:“什麽大金礦?”

突然發現說多了,老爺子立刻擠着虛假的微笑,“丹丹,沒事你先出去吧,這事情我還得想想該怎麽辦。”

“好,爺爺,我先出去,你別太生氣了。”

何丹丹說完轉身退出書房。

第二天早上。

童夕背着書包從房間出來,準備到學校去。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何茜和何丹丹在低頭竊竊私語。這兩女人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在家裏面呆着,這不煩嗎?

不習慣宅家裏的童夕無法理解她們。

下了樓直接經過客廳,連打招呼都不願意了。

何茜見童夕沖身邊經過,突然冒出一句尖酸刻薄的話來,“這年頭,麻雀變鳳凰的女人也太不知廉恥了。”

童夕猛地一頓,停下腳步。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她如果還聽不出來就太笨了。

何茜拿起桌面的茶,悠哉悠哉的喝着,嘴巴還不嫌毒,“仗着年輕身材好,空有外殼,毫無內在修養,這種女人真的好讓人惡心,丹丹你說是吧?”

何丹丹不作聲,珉唇淺笑,知道剛剛跟何茜說的話起作用了。

“老公都鬧離婚鬧了四年,這種女人怎麽還有臉繼續呆下去呢?要是我早就收拾包袱滾蛋了,所以說這年頭不知廉恥的女人實在太多。”

“像我們這種名門望族的家庭,那些……”

何茜的話還沒有說完,童夕已經受不了了,轉身雙手抱胸看着何茜,打斷她的話:“媽,我聽說你沒嫁進傅家之前,是在大排檔賣啤酒的。”

何茜臉色驟變,氣得青筋暴露,猛地站起來,指着童夕:“你說誰賣啤酒,有種你再說一次。”

童夕毫不畏懼,嘴角輕輕上揚勾出一抹冷笑,緩緩道:“尊人者,人尊之,自尊者,人亦尊之。而你,不配。”

“什麽意思?”何茜歪頭求助何丹丹,一臉憤怒的迷茫。

這麽簡單的意思,何茜聽不懂,何丹丹顯得有些尴尬,這不就被童夕笑話了?

童夕覺得還不解氣,諷刺道道:“我老公的親生母親雖然去的早,但她才是真正的書香門第,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婆婆你跟我這種不入流的麻雀就別互相傷害了。”

“你……”何茜咬牙切齒,本來想氣童夕的,可被她牙尖嘴利,說話不帶髒字氣得七竅生煙,腦袋充血。

童夕珉唇笑笑,緩緩走向何茜,“婆婆,我知道自己是不知廉恥的麻雀,至少我還有自知之明,不斷學習充實自己。婆婆你長得也很美。但我記得你好像是初中畢業的。”

何茜全身顫抖,血管即将爆炸之時,突然伸手一巴掌甩向童夕。

童夕發現她的動作來得又猛又快,及時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臉色冷了下來,怒瞪着何茜一字一句:“別對我動手動腳的,我童夕的臉可不是随便能打的,如果你想跟我在家裏開戰撕打一場,我奉陪到底,但別到最後又用長輩身份來壓我。”

何丹丹這時候站起來,怒斥:“童夕,你太目中無人了。”

童夕氣惱地甩下何茜的手,轉身對着何丹丹冷冷道:“想要人尊重,那得學會尊重別人。”

說完這句話,童夕也不想再跟這兩個女的糾纏了。

傅若瑩之前陷害她,被弄到非洲去了,現在又出來一個笑面虎何丹丹。真的是三個女人一場仗。

心累!

童夕轉身往外走,何丹丹突然跟上,走到門口的時候,何丹丹叫住童夕:“你等等。”

童夕停下腳步。

看着童夕的背影,何丹丹清冷的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我有事情要問你。”

“說吧。”童夕回了頭,不耐煩的看着她。

“你到底要不要跟睿君離婚?”何丹丹一字一句的咬重了字,帶着絲絲氣憤。

“這跟你沒有關系。”

“怎麽跟我沒有關系呢?爺爺已經答應我們結婚的事情,只要你跟睿君離婚了,我們就能在一起。”

童夕臉色陰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看着何丹丹,“你們結婚?”

“當然,他老人家已經答應。”

童夕冷哼一聲,無語了。

雖然口上說已經放棄這個男人了,可聽到何丹丹的話,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扯着疼,又像針紮一樣難受。

她也終于看清傅老爺子這個人了。太過虛假狡猾。這頭一直反對她跟傅睿君離婚,轉過頭答應這兩人的婚事?

難怪何丹丹如此嘚瑟。

何丹丹補充一句:“不過你需要簽一份離婚協議書,所以你的趕緊把這事情處理好吧,別繼續耽誤睿君的時間了。”

說到協議書,童夕更加警惕了,“什麽協議書?”

“爺爺會給你簽,到時候你就知道。”

童夕說了一句氣她的話,“抱歉,我老公說讓我随軍,他沒有跟我談離婚的事情。”

何丹丹臉色驟變,冷眸如刀鋒射出,盯着童夕。

童夕覺得人心難測,她再也不會簽那些看不懂的文件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買了還傻傻的幫人數錢呢。

穆紀元有事情瞞着她,老爺子不知道什麽原因跟她玩陰謀,傅睿君的态度經常矛盾相對,還有人一直想殺她。

到底因為什麽?

大家都這麽奇怪,而她卻什麽也不知道。

何丹丹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聲音變得細柔冰冷,目光鋒利無比直勾勾盯着童夕,一字一句:“你這樣執迷不悟,不會有好下場的。”

童夕看着這個平時溫婉如水的女人,此刻卻讓人心裏發毛,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一種無法形容的滲人氣場籠罩而來。

童夕咽咽口水,故作鎮定的對視她,突然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兇手。

目前來說,警方已經确定是女的,而她莫名的将兇手跟何丹丹聯系上,才發現動機是有了。

她死了,何丹丹就如願以償。

兩人的目光對視上,氣場上的較量讓兩人都不向任何一方妥協。

突然聽到腳步聲從外面走來,何丹丹陰冷的臉上秒變溫柔,揚起淡淡的淺笑看向大鐵門進來的傅睿君。

童夕見這個女人的臉可以像變色龍一樣,前一秒還是黑色,下一秒就粉紅菲菲了。

“睿君,你回來啦?”何丹丹溫柔的語氣問道。

童夕也跟着轉身,看到傅睿君從外面回來,她臉色依舊沉冷,沒有辦法像何丹丹這種變色龍那麽善于掩飾自己的表情。

傅睿君注意到童夕的不悅,沒有理會何丹丹,直接來到童夕面前,低頭看着她鼓氣的臉,“一大早怎麽這麽生氣?”

童夕擡頭看瞪向他,“那你呢?一大早怎麽不叫見人影?”

“我出去找了一間房子,我們今天就搬出去住。”傅睿君說得輕描淡寫,而在一旁聽到的何丹丹臉色異常難看,握着拳頭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童夕秀麗的眉心緊蹙起來,疑惑不已:“怎麽要搬出去?你買房子了?”

傅睿君突然沉默了。

他相信童夕不是爺爺說的那種女人,也不是他之前說氣話的那種愛錢愛虛榮的女人,但同時他擔心童夕根本不愛他。不想跟他受苦受累,畢竟他現在除了自己的積蓄,傅家的財産他全部放棄。

“睿君,你要考慮清楚,你這樣不值得,童夕說她有最愛的男人,她不值得你……”何丹丹緊張不已,深怕傅睿君選擇放棄傅家財産,而帶走童夕。

“你給我閉嘴。”傅睿君一句怒吼像重錘甩過來,冷冷的目光射向何丹丹,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瞬間籠罩在空氣中,“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請回避。”

何丹丹臉色黑到了極致,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瞪着傅睿君,被氣得明顯在顫抖。而傅睿君這一句怒吼也把童夕吓了一跳。

何丹丹剛剛還說傅睿君要和她結婚來着,此刻看來,何丹丹這個女人又颠倒是非的在挑撥離間了。

童夕簡直服了這個女人。

上一次想用手段讓她誤會傅睿君跟她睡覺。這一次還故技重施,讓她誤會傅睿君想娶她?

如果這還看不出來何丹丹的詭計,那她腦子真的有病了。

童夕想了想,撇嘴對着傅睿君說:“恭喜你們,這麽快連婚房都安置好了。”

傅睿君疑惑的看着童夕,從她怪裏怪氣的聲音中聽出的端倪,“你恭喜誰?”

“你跟丹丹姐啊。”童夕說着,歪頭看向何丹丹,見她臉色由黑變綠,緊張得在吞口水,明顯是她剛剛說謊怕被拆穿的後遺症。

傅睿君深呼吸一口氣,不用童夕說明白,已經猜測到大概意思了。

童夕恭喜他和何丹丹?

這不明擺着何丹丹又背着他說了些不是事實的話。

何丹丹見傅睿君快要發話了,她連忙抛下一句,“我回避一下,你們聊,但睿君請你三思而後行。”

說完就轉身離開。

傅睿君伸手扒着自己的額頭,嘆息一聲。

何丹丹當年追了他很久,很努力也很用心,當時他沒有女朋友,所以不想辜負她的一片真心,就答應了何丹丹的要求跟她拍拖。

可相處在一起才發現,這個女人根本不像表面那麽真誠,心計多,心機重,做事圓滑世故,根本沒有辦法相處下去,他傅睿君更加不會愛這種女人,所以才分手的。

沒有想到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個女人現在是變本加厲了。

何丹丹離開,傅睿君緩過氣,走到童夕身邊,牽起她的手拖着往外面走,邊走邊問:“何丹丹跟你說了什麽?”

“說你們要結婚,讓我趕緊跟你離婚。”童夕沖沖的語氣噴出來。

傅睿君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聽你這語氣,你不會信的對吧。”

“我信不信無所謂,反正我們要離婚的了,我才不管你跟誰結婚呢。”

傅睿君牽着童夕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外衣袋子裏面,緊緊握着,童夕被他的小小舉動驚愕到。

馬路邊上冷風徐徐,男人的手很寬很暖,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習慣性的牽着她的手走路了,而這一刻可能摸到她的手涼,還握着放到他外套的袋裏面,這種親昵的動作不是情侶或者夫妻才會做的嗎?

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呢?

傅睿君探頭看着前面過來的車輛,不緊不慢的開口說:“我們離不了婚,你有些很重要的資料在爺爺那裏,沒那些證件即便協議書申請也無法離婚。”

“什麽東西?”童夕記得結婚的時候,她也是簽了一份結婚協議就讓人辦好了。

“重要的東西。”他不想告訴她太多。

“那我們現在要去那裏?”

“我們出去住一段時間,等我假期完了,你跟我一起到部隊去住。”

“我不要。”童夕氣惱地抽出手,傅睿君愣了一下,歪頭看着她的手離開自己,目光從她的手慢慢往上移動,定格在她的臉蛋上。

她這種态度讓傅睿君心髒隐隐扯痛着。

不想離開傅家去跟他到外面吃苦嗎?不舍得放棄學業跟他到部隊生活嗎?

他放棄家業財産是因為選擇了她,把她帶到身邊也是想更好的保護到她。難道這個女人這樣還不明白他的用心?

“為什麽不要?”傅睿君沉下臉色,淡淡的問。

“我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我不能去部隊,哪裏沒有學校,我……”童夕也說不上來傅睿君到底怎麽了,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好的家不住,要搬出去。之前說好了離婚,現在又不肯離了。這麽厭惡她,還把她帶到部隊去生活,這個男人讓人想捉狂。

“借口吧。”傅睿君苦澀一笑,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酸澀的冷冷道:“你最愛的紀元哥風光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現在恨不得馬上離婚飛奔他懷抱吧。”

“你胡說什麽?”童夕氣惱的反問,蹙眉看着他。

男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隐隐透着高深莫測的憤怒,讓童夕蒙了,頓了片刻,童夕想起之前她對老爺子說的那些話,當時是被他聽到了。

他現在還在誤會?

傅睿君深呼吸一口氣,鼓起一絲勇氣緩緩道:“部隊裏面有進修的課程,你可以在裏面學習,要考什麽文憑我可以送你去考試。作為軍人家屬,你不用擔心以後的醫療和養老,這些都是有保障的,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苦。我的等級我不算低,每個月的福利待遇還好,銀行卡什麽的都給你,你想怎麽用我都不會過問,記得留點以後買奶粉給小孩就可以。如果覺得部隊的生活枯燥,我每一年都會安排一次假期陪你去旅游……”

“等等……等等……”童夕懵了,立刻叫停他,為他這一番話感到十分詫異,連忙踮起腳尖伸手摸上他的額頭,認真地感受他額頭的溫度,低聲呢喃:“體溫正常,沒病啊!”

傅睿君拉下她的手,“我沒病。”

童夕瞪大眼睛對視他的眼睛,“我叫童夕,你好好看看我,你這番話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傅睿君無語的嘆息一聲。

“對,搞錯對象了。”他負氣的說了一句,之前也不想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像現在說出來她也不信。還說他有病。

傅睿君氣沖沖的走出去,攔截了一輛出租車,牽着童夕的手拖進出租車內。

他給司機說了地址,然後靠在椅背上一聲不吭。

童夕此刻的心情還在坐過山車似的,偷偷瞄了一眼傅睿君,剛剛他說的話很讓人感到,但不可能對她說吧。

這個男人之前有多讨厭她呢,還想跟她生小孩?

難道是良心發現?,覺得她也可以成為一個賢妻良母的好女人?

賢妻良母?童夕想着這個詞,好像又跟她太不搭邊了,她自己都沒有信心呢。

這個話題在他們兩的沉默中翻篇了。

車廂內的氣流變得壓抑,童夕歪頭看了看他,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裏?”

傅睿君顯得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仰頭看着車頂,深邃中是淡淡的憂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還記得我的兄弟曾丹嗎?”

“記得。”童夕怎麽會忘記那個頭戴綠草原的悲催教官呢。

“像我們這種只懂得練拳練槍練戰鬥力的硬漢來說。肉麻的話是從來不會說出口,但我知道曾丹他真的很愛他未婚妻,你別看他表面沒有什麽,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哦哦。”童夕點點頭,認真聽着,也難得這個男人今天這麽感慨跟她講他兄弟呢?

傅睿君突然歪頭看向童夕,沉重的視線像帶電的電流,讓童夕身體不由得酥麻,心髒顫抖。

男人認真的低聲道:“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童夕一頓,目光呆了三秒,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生氣的坐直身體,氣惱的回答:“我當然不是那種女人。”

聽到童夕斬釘截鐵的回答,傅睿君珉唇笑笑,欣慰的閉上眼睛,把臉轉過去,“所以。你必須把你的那個紀元哥給忘記,離他遠點。我這個人狠起來可不是動拳的。”

童夕:“那你不動拳動什麽?”

“動槍。”傅睿君輕描淡寫的說出兩個字,可其中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兩個字代表着毀滅。

童夕側着身體,手肘撐着椅背上,托這頭定定的看着傅睿君,頗為好奇的問道:“你最近老說些很奇怪的話,到底怎麽了。”

傅睿君坐直身體,歪頭看向她,目光清澈真誠,以往的輕佻悄然消失,語氣溫和:“其實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生,不如你來猜猜我到底怎麽了?”

“猜?”童夕頓了頓,嘴角珉着定看眼前這個男人,“那好,我猜猜。”

童夕伸手摸上下巴,上下打量一下傅睿君。有條有理的開說:“我猜你應該是因為現在沒有辦法離婚了,你就得過且過的想跟我在一起對吧?然後讓我跟你随軍,可以随時滿足你的獸性。”

獸性?

傅睿君被她打擊得無話可說,呵呵兩聲,然後看着前面不想再說話了。

先不說他根本沒有得過且過的想法,這句獸性會不會太冤枉了。如果他是帶獸性的,這結婚四年,她還能是個女孩嗎?估計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不過雄性生物多多少少都有點獸性,這些天他都已經忍得快要獸性大發,他也不知道哪天會吞了她。

“猜得對嗎?”童夕搖搖她的手臂,輕聲問。

傅睿君沉默着不作聲。

“到底對不對?”

男人依舊不作聲。

不理她?童夕氣惱的坐好位置,歪頭看向車窗外面,淡淡的問:“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帶你去看房子。”

“你要買房子?”

“租。”

話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嫁了個特種兵老公,童夕也只好順從他的意思,租房子住也好,随軍也罷。

她心底裏還是放不下這個男人的,即便之前被傷透了心,可現在他已經不鬧離婚了,離開傅家還願意帶上她。

她不想去問這個男人跟家裏發生什麽矛盾,只想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就好。

畢竟她堅持了四年的婚姻。

好比那句歌詞。

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如果這個時候換成她來鬧離婚,那也太作了,這又何必讓自己心痛呢?她童夕從來都不是這種女生。

童夕站在陽臺外面看着小區下面的景色,這裏沒有傅家豪華,沒有傅家氣派,但很精致。

陽光可以灑在陽臺上,陽臺挺寬,可以種些花花草草。房子家私齊全,溫馨舒适,一點都不差,窗簾也是她喜歡的顏色。

生活就是這樣,不能像電視劇裏面的愛情。愛得轟轟烈烈,愛得撕心裂肺,傅睿君跟她可能是因為婚姻所以在一起。

即便不愛她,不是還可以培養成習慣,培養成親情,培養成對方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嗎?現實中有很多即便沒有愛情也能白頭偕老的夫妻,這也是一種幸福。

“你在想什麽?”傅睿君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童夕回了頭,才想起自己要幫忙幹活的,卻在陽臺這裏發呆,而傅睿君手裏拿着抹布在客廳站着。

“沒想什麽。”童夕回過神,走進去,看了看四周,“還有哪裏需要擦的?”

“我都擦幹淨了。”傅睿君把抹布甩到地上的水桶裏,“我們去超市買些日用品回來吧。”

“好。”童夕立刻轉身進入房間,拿着背包出來。

傅睿君把東西收拾幹淨,然後跟童夕一同出門。

兩人第一天搬進新家,以後就要過上清淨的兩人世界,想到這些,童夕心裏就莫名的激動,緊張,和萬分期待。

出了小區,兩人步行到附近的超市,傅睿君推着購物車,童夕悠閑的走在前面,滿心歡喜挑她喜歡的東西。

傅睿君的俊容和身材總是惹來不少癡迷的目光,特別是那些熟女少婦們,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上下打量傅睿君。

童夕每次看到這些女人的目光,真的想往傅睿君的臉寫上:此男已婚,童夕是也。

不過一路上,傅睿君總是不在狀态,時不時回頭看後方,警惕性十分高,童夕問他,他說沒事。

可他的狀态告訴童夕,他這是在戒備,在懷疑。

難道兇手跟蹤他們?

童夕覺得自己多慮了,有傅睿君在,誰敢靠近來?

一個小時後,購物車滿滿的都是童夕的東西,零食占了一大部分。

“我上個洗手間,你先買單吧。”童夕對傅睿君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買單後,傅睿君拎着四大袋東西站在超市出口等着童夕。

超市來來往往很多人,傅睿君一直探頭看向衛生間的方向,等了好片刻,童夕依舊沒有過來,他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他把東西放到牆角邊上,拿出手機給童夕打電話。

鈴聲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聽。

此刻,傅睿君開始有些急了,再一次撥打童夕的號碼。

片刻後。傅睿君聽到熟悉的鈴聲傳來,他的心才安定下來,歪頭看向鈴聲的方向。

兩個女人從衛生間裏面出來,手裏拿着童夕的手機,低聲呢喃:“這個要不要接呢?是不是機主發現掉了手機,打回來的。”

另一個女的:“別接了,這個手機值錢,我們把它賣了吧。”

傅睿君臉色驟變,沖過去一把搶過女人手中的手機,兩女人吓得臉色煞白,驚恐的想逃避,傅睿君一把握住一個女人的手臂,嚴肅的語氣極度緊張:“這個手機那來的?”

“洗洗……洗手間的地面撿來的。”女人怯懦的回答、

“廁所裏還有沒有人?”

“好像,沒有了。”

傅睿君猛地甩開女人手臂,轉身快速沖向廁所。

不顧形象,不顧道德,在裏面瘋狂地尋找。“夕夕……夕夕……”

女廁所裏面連人影都沒有,傅睿君緊接着沖出廁所,往超市門口跑去。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

邊跑邊從褲袋抽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是韓向打來的,他接通放在耳邊,喘着氣繼續尋找童夕,一種不好的預感告訴他,童夕出事了。

手機接通後,韓向緊張的說道:“睿君,重大發現。”

“說。”傅睿君瞭望着四周,一刻也不敢停下來。

“之前那個死者艾米,我們從她家的固話裏面找到一條很特別的通話記錄,是從你家打出來的。”

聽到這裏,傅睿君猛地定住腳步,僵得無法動彈。

“因為你們傅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應該跟死者沒有什麽關系的,所以我們調查了你們家所有人和死者的關系。除了童夕跟死者有同學關系之外,還有一個人……”

“誰?”傅睿君深呼吸着氣。

“死者是何丹丹的遠房表妹。”

何丹丹三個字砰的一下在傅睿君的腦海裏面炸開。

那個把玥甜從公園裏面運走的環衛工人也是女人。而童夕今天突然不見,是因為他們從傅家搬出來,所以激怒了那個女人,逼着她再次出手?

這都是猜測,傅睿君冷冽的聲音急促說道:“韓向,童夕失蹤了。”

“哪裏?”

“超市裏,地址我發給你,立刻派警察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好。”

中斷通話,傅睿君緊緊攥着手機,沉冷的臉色如冰霜凝結,馬不停蹄的又趕往超市的監控室。

警察趕到,監控室裏面調出來的畫面讓傅睿君的心掉入了深淵。

從童夕進入洗手間後,門口處的監控顯示她一直沒有出來,而洗手間裏根本沒有窗戶。

然而同樣一個畫面發生了。

一個身穿超市衛生工人服,帶着口罩的女人推着垃圾桶走進去,片刻又推着垃圾桶出來。這期間有別的女人在門口敲,良久都進不去。

從這些畫面看來,兇手把門給鎖上了實行綁架。

放大的監控畫面依然看不到女人的臉,她帶着口罩只能模糊的看到眼睛。

韓向緊張的看着傅睿君,“這是同一個人,她主要的目标是童夕,這次麻煩了。”

傅睿君心髒鼓動得生疼,從未這麽害怕過,離童夕出事已經半小時,時間越久,童夕就越危險。

這一次,可不會像玥甜那樣被丢棄這麽簡單。

傅睿君立刻轉身,沖出監控室。

韓向猜測到傅睿君的想法,連忙跟上扯住他的手臂,“什麽證據都沒有,你在懷疑何丹丹?”

傅睿君甩開韓向的手,“不能等找到證據才去救夕夕,沒時間了。”

說完,直接沖出超市。

“睿君,別打草驚蛇,可能真的不是何丹丹。”韓向在後面叫着他。

可此刻,他什麽也不會管,什麽也聽不見,腦海裏只有童夕,只知道童夕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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