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童夕這一次相信了傅睿君。
她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了字,把所有自己關于卡冥國身份的資料都交給律師。
傅睿君答應跟她在帝國結婚。
離婚後,童夕一直在期待複婚那一天的到來,她想傅睿君最近在忙碌老爺子中毒的事情,一直沒有時間而已。
她告訴自己,老爺子所犯下的罪孽,不應該由他們這一輩人來償還。她不知道那張紙上面的內容到底是真是假,她也不想去相信,不去在乎,她只想跟傅睿君在一起。
就像一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傻瓜。
老爺子躺在醫院,一直處于昏迷狀态,每天都要解毒治療。
傅家上下陷入一片低壓暗沉的狀态,每個人都想着老爺子的財産,如果老爺子去世,傅家龐大的財産将落入傅睿君手中,除了傅睿君的父親,其他人都覺得不甘心。
便全國各地找最好的醫生,找最好的醫療,一定要把老爺子救醒來,希望能重新分配財産。大伯還派了保镖一天二十小時守着病房門口,深怕傅睿君一家會出手殘害老爺子。
一周後。
傅二少在冰城舉行了盛大的結婚典禮,而娶的新娘卻是薛曼麗。
童夕陪同傅睿君出席他們的結婚典禮,對于一個人的過去,他們不想多嘴,畢竟這是別人的事情。
也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曾經被包養而否定她的人品。
所以他們秉承着不參與,不攪和的态度祝福這對新人。而在同一個月內,傅大少也找了一個女人,簡單的登記結婚,成家立室。
這來得太快太意外的兩場大喜事讓童夕很疑惑。但深究下去才知道裏面大有內容。
老爺子的遺囑上面是标注着,他名下三分之一的財産将由其他直系親屬兼顧家人平均分配。那麽,孫媳婦也是可以分到一份財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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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為了財産也真是夠拼命的,而讓人疑惑的是,根本猜測不出來老爺子到底在想些什麽,把這麽大的産業交給傅睿君,而這個男人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不屑。
休假期間,傅睿君從來不去公司,為老爺子的事情忙裏忙外,經常跑警察局,有時候閑下來,他寧願拿手機玩小游戲都不願意管企業的事情。
傅睿君挑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繼續玩他的游戲,童夕把論文寫得差不多,從房間出來,見到傅睿君閑得慌,她沖過去,跳上傅睿君身邊,雙手挽着傅睿君的手臂。“睿君,我們今天去登記吧。”
傅睿君頓停下來,打游戲的手指也僵住幾秒,很快反應過來,繼續玩游戲,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們挑一個好日子再去吧。”
童夕搖着他的手,撒嬌道:“跟你登記的日子,都是好日子,我們今天去登記吧。”
“嗯嗯,等我把駕照考了再去。”
這是傅睿君第N個借口。童夕從開始的期待,慢慢變得心淡,每次談到登記,總是不了了之。
童夕嘆息一聲,不再勉強,無力的癱在傅睿君身邊,傅睿君張開手把她擁入懷抱。在她頭頂上親了一下,淡淡的說:“再等等。”
再等等,還有等多久?
童夕不悅地推開他的手臂,從他身上站起來,“我去把論文寫完。”
“去吧。”傅睿君又拿起手機,繼續玩游戲。
走到一半的路,童夕回了頭,看向傅睿君。而他此刻的态度讓她感覺到莫名的失落,心酸和不滿。
她連女人最後一點矜持都抛棄了,每天像個嫁不出去的醜姑娘,天天喊着去登記。而這個男人給予她的答案是:再等等……
回了房間,童夕坐在書桌前面,拿着筆,目光呆滞,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鈴聲突然響起,童夕一頓。回了神,拿起桌面的手機,來電顯示是顧小雪打來的。
顧小雪跟她的關系很生疏,可能是因為她不喜歡跟顧小雪太接近,所以兩人并沒有什麽往來。
這次她打電話過來,童夕覺得很疑惑,但還是接通放到耳邊,溫和的問道:“小雪,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三表嫂,在忙嗎?”
“不忙。”童夕放下手中的筆,靠在椅背上,“你說。”
小雪溫溫軟軟的聲音傳來,“是關于三表哥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你能出來一下嗎?”
關于傅睿君的事情,都是童夕心頭最重要的事情。她毫不猶豫的應答:“好,你說,哪裏見面。”
“到我家裏來吧。”
童夕不由得眉頭緊蹙,到顧小雪的家裏面去?
中斷通話,童夕立刻換了衣服,跟傅睿君随便說了一個借口,就出門了。
顧家,也是冰城裏有名氣的顯赫世家。
顧小雪的母親是傅睿君的姑姑,而她爸爸則是國家的政協要員,屬于國家幹部,職位也比傅睿君高。
正是因為這樣,顧小雪從小就對軍人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敬仰和愛戴,幾個表哥裏面,她最喜歡的還是傅睿君。
童夕被傭人帶着進入顧家,來到顧小雪的房間。
顧小雪見到童夕,十分熱絡,招呼着她在閨房裏面坐下,讓傭人送來點心和茶,笑容滿面。
“三表嫂,謝謝你能過來。”小雪語氣很溫柔,這種女生,連童夕都覺得無法拒絕。
“小雪,你找我要說睿君的什麽事情?”
顧小雪頓了頓,拿起桌面上的白色陶瓷杯喝上一口花茶,臉色沉了下來,緩緩道:“表嫂,其實……”
顧小雪欲言又止。
童夕就最讨厭這樣明明有話要說,但是又糾結着不想說的人,那叫她過來不是說事的嗎?難道來看她糾結的?
童夕沉默着不作聲,等顧小雪自己意願,想說就說,不想說她也不愛聽,反正她想着也不想知道太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只會讓她越害怕而已。
顧小雪瞄了瞄童夕,見她一直沉默,她放下杯子,繼續道:“你們是不是離婚了?”
童夕猛地一頓,僵住了。臉色沉了下來,她以為這件事只有她跟傅睿君知道,可是怎麽會傳到顧小雪的耳邊來了?
“傅睿君跟你說的?”童夕心裏涼飕飕的,很不爽,明明是他們兩人的事情,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而且這個人還是傅睿君喜歡的表妹,怎麽聽都覺得心酸。
顧小雪并沒有回答童夕這個問題,而是輕輕嘆息一聲,問道:“你們好好的為什麽要離婚?”
“我們只是想換個結婚證而已,我們準備在冰城登記結婚。”
顧小雪珉唇淺笑,好奇問道:“喔,這樣啊,那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呢,剛好大表哥和二表哥都結婚了。”
“快了,我們的結婚申請書已經批下來了,找個時間去就行。”
顧小雪蹙眉,端正的姿勢輕輕向前傾,緊張道:“是表哥跟你說申請下來了嗎?我昨天聽我爸說表哥想跟你在本國登記,被他的領導攔截下來了,我今天才好奇找你來問問。”
童夕臉色驟變,靜靜的凝望着顧小雪。
心髒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重得無法呼吸。
顧小雪找她的原因其實就是想知道她跟傅睿君有沒有登記而已,卻兜了這麽一大圈說了這麽多話,到頭來告訴她,傅睿君和她的結婚申請書被截下來了?
“為什麽?”童夕隐忍着說出三個字,語氣中含着淡淡的憤怒,不甘,和心痛。
傅睿君為什麽一直在騙她,根本沒有下來的申請書,他說批下來。
顧小雪:“我不知道,反正我昨天聽到爸爸在吃飯的時候,說了這麽兩句。”
五雷轟頂,身體像被點了穴,童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色異常難看。
顧小雪還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其實現在的軍人結婚,申請書只是走過形式,基本上都會同意的,畢竟現在這個社會是自由民主的,但是如果拒絕了,表示情況十分嚴峻,表嫂。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童夕生氣的擡頭,對視顧小雪呢喃道:“能有什麽打算,當然是想辦法跟傅睿君複婚。”
被她這麽一吼,顧小雪諾諾的貼到椅背上,小心翼翼的開口:“可是,我表哥他從小到大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軍人,以後他是要做政客的人,等時機成熟,他還可以競選帝國總統。他是一個很有抱負的男人。”
童夕嘴角輕輕上揚,不由得冷笑一聲,盯着顧小雪看,一字一句問道:“小雪,你兜了很大一個圈,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想跟我表達什麽意思?”
顧小雪臉色沉了下來,目光誠懇而堅定。對視着童夕,語氣顯得嚴峻:“我希望你不要阻礙表哥的前程。”
童夕低頭,苦澀一笑,她只是想跟傅睿君結婚而已,她怎麽又阻礙了他的前程?
這些話,竟然由她老公的表妹來跟她說,真的是可笑至極。
深沉了片刻,童夕二話不說,扯起自己的包包,直接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
顧小雪猛地站起來,沖着童夕喊道:“表嫂。”
腳步猛地剎住,童夕想再聽聽她還有什麽話要說,等了片刻,後面傳來了一句讓她心如刀割的話,“其實,我表哥根本就不愛你。跟你在一起是責任。”
好一句責任。
聽得她心撕裂的痛。是責任嗎?因為爺爺把她硬塞給傅睿君,因為不愛她,所以這些年傅睿君都鬧離婚,現在有因為責任而将就要了她。
是因為責任嗎?
所以明明被上級截下來,他還一直騙她說再等等,再等等。
根本等不到任何結果的。
童夕苦澀地勾起一抹冷笑,眼眶被霧氣朦胧了,嘴角噙笑卻難受得連話都說不了。腳像生了根似的,無法動彈。
她的執着,成了傅睿君的絆腳石?
心痛得指尖顫抖,動脈跳得生疼,童夕眨了眨眼簾上的霧氣,輕輕仰頭深呼吸,冷冷抛出一句:“小雪,雖然你比我大一歲,但我還是你表嫂,有些事情輪不到你跟我說。”
“現在你已經不是我表嫂了。”顧小雪立刻回嗆她一句。
對啊,現在已經不是,她什麽身份也不是了。
童夕無話可說,對于她老公這一個喜歡講道德經的表妹,她真的無話可說,說多了也只會讓她變得不可理喻。
握着拳頭,童夕走出顧小雪的房間。
離開顧家,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看着那人潮湧動的街道,川流不息的道路,她的心如死海一樣沉甸甸的。
揚着頭看天,這些時日,她都經歷了什麽?人生說颠覆就颠覆了。
她真的只是想簡簡單單嫁給愛的人,成為他的妻子,冠上他的姓氏,死去的那一天可以跟他同一個墳頭。
傍晚,童夕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公寓。
開門後,一陣淡淡的香味飄來,是她喜歡的紅燒魚的味道,她,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強顏歡笑,在玄關處換下鞋子。
将包包放下,童夕轉身走向廚房。發現餐桌上已經擺着三菜一湯,兩對碗筷。走進廚房,童夕發現傅睿君不在裏面。
她連忙走出來,摸上盤子的溫度,菜的還暖暖的,童夕匆忙跑到房間,“睿君?”
進了房間,傅睿君也不在房間裏面,童夕像丢了魂似的。奔跑在家裏的陽臺,衛生間,能找傅睿君的地方都找了,也沒有找到他。
喘着粗氣,她顫抖着手,從褲袋裏面拿出手機,撥打傅睿君的手機,鈴聲在想,可是一直沒有人接聽。
心像被石頭壓得無法呼吸,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找不到傅睿君,整個心都亂掉,拿着手機和鑰匙轉身沖出門口,跑下小區。
含着淚水,她奔跑在小區內,沖向大馬路。
她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麽。怕那個男人離開了,即便沒有愛,她害怕那個男人連責任也不要,沒有了結婚證書,她連最基本的安全感也失去了。
“睿君……”童夕跑出小區外面,像傻瓜一樣喊着。
突然發現喊來的是別人詫異的目光,像看瘋婆子一樣看着她。
愛一個人,愛得太卑微,連自我都失去。
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傻。
瞬間覺得無力,童夕走到花壇邊上,無力地蹲下身,抱着膝蓋埋頭哭了起來。
腦海裏都是顧小雪的那句話。
傅睿君對她根本沒有愛情,只有責任。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突然聽到頭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夕夕,你蹲在這裏做什麽?”
童夕猛地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頭頂上的男人,熟悉的俊臉,緊蹙的劍眉,疑惑的目光緊緊盯着她,下一秒,她急忙沖上去,踮起腳尖一把摟住傅睿君的脖子,緊緊貼上他。
傅睿君疑惑不已,摟住她的腰,憂心忡忡問道:“你蹲在這裏哭什麽?”
童夕閉上眼睛,聞着男人身上陽光清冽的氣息,安心地擠出淺淺微笑:“我沒有哭,我在等你。”
“你回家了嗎?”傅睿君伸手摸摸她的後腦,順着她的發絲安慰道:“我下來買點東西而已。”
“你買什麽東西?”童夕帶着潤潤的嗓音,能清晰地聽出來有哭過的痕跡。
傅睿君不再問她哭什麽了,這個女生很少哭。可是每一次哭都是因為他。這點傅睿君心裏清楚。
他頓時覺得自己很讨厭,這些年讓她流了多少眼淚?又傷得她有多深?
“我們回去吧。”傅睿君握上她的手,牽着往小區走去。
童夕珉唇淺笑,偷偷地抹掉眼淚,興奮的語氣道:“嗯嗯,我們回家。”
任由傅睿君牽着回家。
有這個男人在的地方,都叫家。
次日清晨,童夕早早起床給傅睿君做好早餐,自己吃了一點也出門上學了。
可她剛剛回到學校,就看到校園外面排着幾輛豪車。而那些人,童夕已經見過好多次了,再熟悉不過的人。
童夕見到這些人,心情就無比厭惡。
卡夢雅見到童夕走來,立刻揚起淺笑迎上去。
“小夕,媽媽一大早就來這裏等你了,今天就跟媽媽走一趟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談談。”
童夕繞過她身邊,走向學校,冷冷的噴出一句:“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談的。”
卡夢雅氣惱的轉身,一把扯住童夕,把她狠狠的拽了回來,目光瞬間變得凜冽,冷冷道:“小夕,別小孩子脾氣了,我跟你說的是很嚴重的事情,我公司現在真的……”
“那是你的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童夕怒吼,狠狠甩開她的手:“別來煩我,我不認識你。”
話音剛落,卡夢雅突然舉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到童夕的臉蛋上,“啪。”的一聲,直接把童夕的臉打歪到一邊,發絲亂了,臉蛋火辣辣的疼痛着,耳朵也嗡嗡作響。
臉被打,心更像被鞭子狠狠抽着似的,她咬着牙,捂着臉蛋,轉回頭怒瞪着卡夢雅,一字一句:“你憑什麽打我?”
“就憑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就憑我是你的媽媽,在法律上,你還是我的女兒。”
童夕冷蔑一笑,揉揉那被打得疼痛的臉,目光充滿了怨恨,狠狠道:“生下我就了不起嗎?你這種女人,連外面黑市那些十幾萬一次的代孕女人都不如,你十個月就那麽了不起的想要二十個億作為回報?別說我沒有,即便我有,我也送給街邊的乞丐,我也不會給你。”
卡夢雅氣得臉色驟變,目光猙獰而兇狠,舉起巴掌狠狠朝童夕打去,而一次,童夕早有預防,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擋住這巴掌,卡夢雅使不上力氣,下一秒就被童夕用力甩開。
卡夢雅被甩得踉跄得後退一步,童夕眯着危險的眼眸警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童夕死,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卡夢雅穩住身子。突然冷冷一笑,雙手抱腰,趾高氣揚的走向童夕,那氣勢如同女皇,不羁的高傲,靠近童夕後,壓低頭靠向她,一字一句:“我今天是有備而來的,童夕,你乖乖的就給我轉二十億救急,你好我也好,否則……”
童夕眯着沉冷的目光,瞪着她濃妝豔抹的臉,那張沒有任何好感的臉。
卡夢雅繼續道:“我打聽到你跟傅家三少爺的離婚協議書已經交上卡冥國那邊了,婚都離掉。所以說,你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親人。別逼媽媽做絕了。”
好一句媽媽。
童夕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媽媽這兩個字這麽的惡心。
女人的臉猙獰,惡心,心靈扭曲,童夕真的不相信她身上流着這個女人的血,打死她都不想相信這個女人是她媽媽。
“你的意思是想殺了我,然後霸占我的繼承權是不是?”
卡夢雅聳聳肩,一臉不屑:“我可沒有這麽說過。”
童夕緊緊握着拳頭,怒瞪着他:“你就是這個意思。”
這些人實在太可怕了。
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得出來。
所謂的血濃于水,偉大的母愛,都是放屁。童夕忍無可忍,深呼吸一口氣,咬着字一字一句道:“我不會繼承一夕企業的任何財産,我會自動放棄繼承權,你們想怎樣争搶都跟我沒有關系,請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你不可以放棄財産繼承,如果你放棄了,這麽龐大的一個企業将由卡冥國政府接收的。”卡夢雅緊張地上前,一把握住童夕的手臂:“要放棄繼承,你也先給我二十億。”
童夕用力甩開她的手臂,此刻的心難受得想死,什麽也不想說了,狠狠的瞪了卡夢雅一眼,越過她身邊,走向學校。
前面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把擋住了童夕的去路。
童夕怒瞪着前面兩個男人,片刻後轉身看向卡夢雅,“你到底想怎樣?”
卡夢雅冷漠的背影對着童夕,頓了片刻:“今天,你必須給我答案。”
卡夢雅話音剛落,保镖立刻遞上一份文件和筆,童夕看着遞來的紙張,不由得冷笑,她童夕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女人。
威脅?她還真的沒有怕過。
童夕接過保镖遞來的紙張,二話不說,直接撕得粉碎,狠狠甩到保镖面前,緊接着用盡力氣,狠狠推開面前的兩保镖,從他們身邊穿過。
卡夢雅轉了身,看着遠去的童夕,保镖欲要上前去阻攔,卡夢雅伸手叫停保镖,讓他別去追。
眯着邪魅的目光,視線定格在童夕的背影上。
這種無休止的糾纏,讓童夕心力交瘁。
她不想要什麽財産,不想要什麽身份,可是不是她不想要。事情就不來糾纏她。
春天的雨特別的柔,風也清。
隔着玻璃窗看向外面,是另一番風景。
童夕懶洋洋地靠在窗臺前面,視線看向樓下的道路,不斷搜索那個男人的身影。
傅睿君今天回部隊了。
跟她道別的時候說傍晚就會回來,可是天色開始慢慢變暗了,也不見那個男人回家。
片刻後,門鈴突然響起來。
童夕一顫,興奮地轉身,沖向門口。
扯開門,還沒有看到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忘記帶鑰匙了嗎?”
門打開的那一刻,門口出現的人讓她一怔,僵住了。
不是傅睿君,而是幾個身穿軍裝的男人,他們威風凜冽,嚴厲莊重。
“睿君他不在家。”童夕還沒有問對方是誰,就諾諾的說了一句。
帶頭的男人淡淡聲音異常嚴肅:“我是來找童夕小姐的。”
童夕開了門,讓這些人進來,可只是進來了一個,而其他人都嚴肅的站在外面看守着。
這種氣場讓童夕慌了,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
關上門,童夕招呼對方坐下來,經過介紹,童夕知道他是傅睿君的領導,她很客氣地送上暖茶。
這種威嚴的男人,并不會噓寒問暖,也不會兜彎抹角,坐下來便說:“童夕小姐,我就開門見山跟你說明我這一次的來意吧。”
“請說。”童夕坐在單人沙發上,認真地看着這位嚴肅的領導。緊張得在搓着手指。
領導頓了兩秒,便開口:“傅少将,也就是你想要結婚的男人傅睿君,我在這裏懇請童夕小姐離開他,你們在一起不合适。”
童夕心裏猛地一顫,心髒像炸開了一樣,難受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握成拳頭,冷冷道:“我們很合适。”
男人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凜冽,“童夕小姐,你愛傅少将嗎?”
童夕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愛,我很愛他,所以才要跟他結婚。”
難聽聽到這句話突然生氣的站起來,指着童夕怒斥。“你根本就不愛他,你真的很自私自利,如果你愛他,你會毀了他嗎?”
童夕被男人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眼眶紅潤了,猛得站起來,憤怒地回應,“我沒有要毀他,我這麽愛他,又怎麽可能害他?我只是想做他的妻子而已,這樣難道有錯嗎?”
男人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你是卡冥國“一夕”的繼承人,也就是說……”
童夕打斷他的話,“我可以放棄那些,我根本不想要。如果可以,我把繼承勸轉給睿君,轉給帝國,我只求求你們,讓我跟睿君結婚,求求你們好不好?”
說着,淚水忍不住蒙上童夕的眼眶,她卑微地求着這些人。
男人毫不動容,搖搖頭,“不行,童夕小姐你還是放過傅少将吧,他是國家重點培養的人才,你的身份是他光明人生的一大污點。”
童夕心如刀割,痛得無法呼吸,淚水悄然而來,滑落在她白皙的臉蛋上,緩緩滴在下巴處,她握住拳頭,淚眼婆娑地瞪着男人,一字一句低吼:“我不是睿君人生的污點,我是清清白白的女人。”
“你爸爸是特務。”男人呵斥道,“這還不是污點是什麽?”
淚如雨下,童夕咬着下唇,踉跄地跌在沙發上,“我爸爸不是特務,他不是……”
男人見到童夕哭成了淚人,心有不忍,坐下來繼續勸說,“傅少将他年紀輕輕,已經是将軍,在過幾年,他會升為中将,甚至上将,他還有無線潛能為國家大事操勞,而你,跟他在一起只會毀了他。”
“童夕小姐,你說愛他,你的愛就是這麽殘忍的扼殺一個有抱負有理想的男人嗎?你的愛就這樣毀掉一個男人的未來嗎?”
童夕再也忍不住埋頭壓在膝蓋上,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沒有……我,我沒有……我只是想做他的妻子,我不是想毀掉他的未來。”
男人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童夕抽泣的肩膀,淡淡道:“傅少将這次回部隊是接到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他不會再回來了,你好好收拾心情,請離開他吧,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男人也不會多說安慰的話,拍拍肩膀,就站起來離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暗沉,那個男人不再回來了。
靜谧的屋子裏,童夕卷着身子窩在沙發上,發出一陣一陣悲戚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