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沒有很感動(接着賣萌) (1)

6.祝大家愚人節快樂^_^(上面說的那些 可都是真話啊)

☆、Chapter 2

賀之初的爸爸,是溫禾伯母的哥哥。

所以他們倆之間,雖然沒有血緣,卻也有些親屬關系。

六歲那年,賀之初的父母死于一場交通事故,在那之後,他便寄養在了溫禾的伯母家。

溫禾接下去的那個電話,就是打給她的堂哥,溫錦麟。

這一個電話接的很快,沒幾秒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溫錦麟懶洋洋的聲音:“喂……”

不待他說出第二個字,溫禾便握着電話急匆匆的問道:“阿初呢?”

“切……”懶洋洋的聲音立刻變得有些不耐煩,溫錦麟這邊眉頭打成了結,“你當我這是什麽,119,110,還是114查詢?”

雖然他的語氣不怎麽樣,溫禾卻還是立刻松了口氣。

幸好,還是有賀之初的存在的。

“哥……”她讨好的叫了一聲,但還是直奔主題,“阿初不接我電話,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怎麽會知道,”溫錦麟幹巴巴的說道,“我又不是他的保姆。”

“住一起都不知道?”溫禾有些嫌棄,“多關心一下家人好不好?”

“我看你是睡糊塗了吧?”溫錦麟的聲音有些悶,也不知道是納悶還是郁悶,“賀之初過完年就從我家搬出去了,這事你不是知道嗎?”

“……”溫禾一噎。她很想說,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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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想不出緣由,他為什麽突然搬出去?

“搬哪了?”她接着問道。

“他爸媽留給他的別墅。”溫錦麟的語氣頓時更加不耐煩了,“你這是在逗我玩嗎,明明知道的事還一個勁的問不停?”

“那……”溫禾不在意他的态度,也不在意他說的話,她仍然只管自己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他爸媽的別墅在哪裏?”

“我不知道,”溫錦麟回答,“我又不想要去做客。”

溫禾朝天翻了個白眼:“你怎麽這麽幼稚!”

他的這個哥哥,雖然和賀之初同吃同住在同個屋檐下一起長大,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卻不怎麽樣。

主要是溫錦麟看不順眼賀之初。

男孩子心裏也會有些小心思的。

他一讨厭賀之初的到來分走了爸媽的寵愛。

二讨厭賀之初品學兼優,處處壓他一頭。

從小就看他不順眼,長大都養成習慣了。

“嘿!”溫禾的說法讓溫錦麟很不滿意,“我哪幼稚了?”

溫禾可沒工夫跟他貧。

“小哥哥,想想辦法,”她對溫錦麟說,“把地址查出來給我。”

溫錦麟啧了一聲:“待會華顏生日宴,那小子不是也會去,至于急這一會兒嗎?”

“是啊,”溫禾坐在床上,聲音那叫一個高冷,态度那叫一個倨傲,“就急!你趕緊的!”

溫禾是他們家從小寵到大的寶貝。百依百順,千嬌萬寵,想幹嘛幹嘛。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時候非常多,所以溫錦麟雖然覺得她今天有點奇怪,卻也沒怎麽往心裏去。只當她是和賀之初鬧了點小矛盾。

他握着電話嘟囔了幾句,但還是應了下來:“知道了,等着吧。”

溫禾挂上電話,又發起呆來。

上一世,一直到他們兩個挂掉,賀之初也沒有搬家的。

現實和記憶發生了偏差,是因為有另一個人在操縱嗎?

溫禾剛才整個人都很茫然,可是過去了一些時間,她也找回了一些鎮定和理智。

在她的心裏,差不多已經認定了賀之初也重生了的這個事實。

原本非常想要和他見面,非常的期待,現在她的心裏卻浮上了一些擔憂和恐懼。

搬家這個舉動讓她非常的不安。

賀之初會不會讨厭她?溫禾這麽想着,因為害他死掉,所以對她有些怨恨?

突然覺得,要是只有她一個人重生過來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就什麽都不會知道。

不知道他們有什麽未來,不知道她曾經做過那些令他傷心的事。

他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只要接受她對他的好就行了。

可是這樣的想法未免太自私。那樣的話,那個救了她的賀之初又會到哪裏去?

或許……會消失掉吧。

她不舍得讓他消失……

“沒有關系。”溫禾呼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

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善于接受現實。很少為不該費心的事去費心。

例如,她為什麽會重生?這種沒有标準答案的問題根本沒有必要花太多時間去思考。

例如,要不要去報仇?上一世她挂掉,就算沒有賀之初,她的家人也一定會給她報仇。用的手段,也一定比她自己報仇更加殘酷。而這一世,犯罪都還沒有實施,她覺得沒有必要太早的背上仇恨。

當然,被人推了一把,總不能傻傻等着再被人推第二把,還是要有些防備心才好。

總之,死亡,她接受。重生,她接受。重生之後不管将要面對什麽樣的局面,她通通都接受。

她低下頭去翻手機,今天賀之初還沒有給她發過任何消息。

之前的聊天記錄裏,她也在質問他為什麽要搬家。

賀之初說,想搬,所以就搬了。

如此敷衍的回答,讓她大為光火。

在微信裏指責他沒有良心,大伯一家養了他這麽多年,他卻在年裏搬家讓大家傷心。

你不是知道原因嗎,賀之初反問她。

是,她知道溫錦麟一直希望他搬出去,但是大伯和大伯母又有哪裏對不起他?

況且溫錦麟也只是鬧鬧小孩子脾氣,跟他之間未必一點情分都沒有。

總之這場交談不歡而散。

看看聊天的內容和時間,他們倆現在應該正在冷戰中。

冷戰,又是冷戰。

溫禾的心情有些低落,最近他們為什麽總是冷戰?

這難道是證明自己在對方心目中存在感的方式嗎?

更在乎的那個人會先低頭。

這一回……一定會是她先低頭吧,溫禾這麽想着。

她切出頁面,給游婉回了一條信息:現在有點事,去之前給你打電話。

回完消息,起身準備下床。

然而在看到模特身上的那套民國裙裝後,又愣了一愣神。

上襖下裙的這套衣服,是完全比照着博物館裏那套傳世實物做成的。

上衣雲霞紫,下裙藏青色,衣袖裙擺滾着刺繡花邊,衣服上還繡着夾竹桃紋飾,一針一線都是手工制造。

這精美的刺繡,除了價錢,也讓溫禾等了好久才拿到手。

從這一件衣服上就能看得出來,往日裏她和華顏争奇鬥豔有多麽厲害了。

兩個人也算從小一塊長大,但是誰也不服誰,也不會向誰認輸。

也算是鬥了一輩子……雖然她的一輩子短了點。

所以是她推了她一把嗎?

溫禾不由得搖了搖頭。

她們算是惺惺相惜的對手,并非非要置對方于死地的仇敵。

說起對方的名字恨得牙癢癢,但是少了對方也少了很多樂趣。

所以大概不會是她下的死手。

但假如不是她,又會是誰?

溫禾輕輕嘆了口氣,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

今天華顏的生日,她當然還是要去的。

老朋友們,當然還是得見面的。

她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溫錦麟的信息也了發過來。

辦事效率還挺不錯。

她看了一眼那個地址,跟她家在不同的方向,雖然有點遠,但那個小區裏的住戶也都非富即貴。

溫禾想起來,小的時候她爸媽曾經向她提起過,賀之初的爸媽留了很大很大的一筆遺産給他。

她走下樓,家裏的保姆王姨迎了上來。

“小禾。”她問道,“早飯想要吃點什麽?”

“王姨,”溫禾笑嘻嘻的給了她一個擁抱,“這都中午了,還早飯呢,我不吃了啊,出門了。”

一邊說着話,一邊往門口走去。

王姨在後頭跟着:“空着肚子怎麽能行?”

“在外頭随便吃點兒……對了,”溫禾又轉過身來,“晚上我要穿的裙子鞋子還有首飾,幫我送到游家的養生館,待會我要過去的。”

王姨應了聲,還想勸她吃點東西,她卻已經蝴蝶一樣的旋了出去。

溫禾上了車,向司機報出了地址。

車子發動,她又給賀之初打了個電話。之前那麽多電話都不接,卻沒想到這一回他一下就接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寶們的地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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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低啞,也有她熟悉的沉穩溫柔。

意料外聽到他的聲音,一時讓溫禾有些愣神。

“阿初……”只是傻乎乎的念了他的名字。

“你在哪裏?”賀之初問道。

熟悉的那個人,熟悉的那個聲音,生離死別後的再重逢,讓溫禾不由得紅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卻很俏皮:“你猜?”

“出門了?”賀之初接着問道,“要去哪裏?”

溫禾不再吊他的胃口:“我要去找你。”

賀之初微微笑起來:“你知道我在哪裏嗎?”

雖然這麽問着,心裏卻明白,她一定知道。

要找到一個地址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

所以這句話裏有打趣,有取笑,更像是在逗她。

感情好的時候不都這樣嗎?能好好說話的時候偏不好好說話。你逗逗我,我逗逗你的。

溫禾聽到他的這句話,果然笑起來:“我當然知道了。”

“太遠了,”賀之初說,“你待會兒不是還要和游婉去做護理?”

溫禾:“……”

她不知道他在哪裏,他卻對她的行蹤了解的很麽。

“又不是來不及。”她小聲的嘟囔。

再說了,華顏的生日派對,她就算遲到了又怎麽樣。

“我也要出門了。”賀之初接着說道,“不要來來回回費功夫了,待會派對上見吧。”

溫禾:“……”

沉默代表着她不開心。

賀之初那麽了解她,又怎麽會猜不出來她現在的心情。

他于是笑着說了一句:“乖。”

這麽一聲,她的小爪子還沒亮出來就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要放在以前,她繼續無理取鬧到非要見到面才行也不是沒有的事。

但是現在……有那麽一點心虛。

挂上電話,溫禾又開始茫然。

感覺從睜開眼睛到現在,她的心情就被賀之初各種撩撥,一時盎然,一時低落……攪的一團糟。

都不像平時的她了……

“還要去阿初那裏嗎?”司機老吳在溫家開了十幾年的車,對和溫家經常往來的人物也是很熟悉的。

被人這麽一提醒,溫禾才回過神來。

“哦,不去了,”她搖了搖頭,“吳伯,咱們直接去養生館吧。”

賓利車改道去了游婉家的養生館。

打了電話給游婉,那貨閑着無聊沒事幹,已經在那窩着了。

溫禾到了包廂,游婉正在做精油推背,趴在床上,慵懶又享受的模樣。

她也果斷掀了衣服,在她身邊躺下。

“我的大小姐,”游婉偏過頭,瞥了她一眼,懶洋洋的打趣,“你這是什麽表情?誰欠了你的錢沒有還嗎?”

“我生氣。”溫禾悶悶不樂的說道。

“生什麽氣?”游婉問道,聲音細細軟軟的很動聽。

“生我自己的氣啊。”溫禾別扭的說道。

所有的事,應該都在她的掌握中才對啊。

現在這樣的情形,算是什麽啊。

好像完全都猜不透賀之初心裏的想法呢。

“幹嘛要生自己的氣?”游婉仍舊是那樣悠然的語調。

“我……”溫禾想說,都怪賀之初!可是她的那點小心思,要是說出來,也有那麽點不好意思。因此硬生生的轉了話題,“我做了一個噩夢。”

“嗯……什麽夢?”

“車禍……”回想起那個場景,溫禾的聲音不由的深沉起來,“有人推了我一把……”

游婉下巴抵着手背,細細長長的眼睛望着她,替她整理:“有人推了你一把,害你出了車禍?”

“嗯。”

“那是誰推了你呢?”

四目相對,溫禾那雙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她:“當時在我身後有四個人,你,華顏,莫韓英還有宋穎……你覺得會是誰?”

“我吧……”游婉平靜的回答,“一時興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溫禾立刻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嚴肅點行不行?”

“嚴肅一點……”游婉于是嚴肅的想了一想,“華顏吧……”

溫禾其實并不意外她會這麽說。畢竟就這麽看起來,華顏的确是最有動機的。

“假如你死了,”游婉接着說道,“那她就是最漂亮的了。”

溫禾切了一聲:“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我最漂亮。”

游婉也切了一聲:“死都死了,還漂亮個鬼啊。”

“死在最美的年紀,”溫禾說,“永遠活在大家的記憶裏。”

十幾二十年之後,大家能看到華顏老了,卻永遠都記得她最美的模樣。

瞧瞧她,就算是死了,也要和華顏争個高下。

“……”游婉默了默,“不愧是溫禾啊,就連自我安慰,也能厲害成這樣……”

“……”溫禾無語的望着她。

說的也是,死都死了,還争什麽高下,那的确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所以真的是她推的你嗎?”游婉問道。

“我不知道啊……”溫禾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趴在那裏,無精打采的,“我沒有看到。”

“蠢死了。”游婉點評,“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誰害死的。”

“……”溫禾無話可說,這點評只能默默受了。

游婉看她一臉沮喪,又朝她問道:“你都沒有看到,就真的一點也不懷疑我嗎?”

“不懷疑啊,”溫禾擡眸朝她看去,“假如你想要一個人死的話,應該不會用這麽簡單直接的方式吧。”

“還是你懂我,”直到聽到這句話,游婉才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溫婉秀美的笑容,“所以我最喜歡你了。”

看到好友的笑容,溫禾心中的陰霾消散了一些,也朝她露出了一個笑。

當然不會懷疑她了。她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信任她,就像信任自己一樣。

兩個人在養生館待了一個下午。

做按摩放松,填飽了肚子,接着做皮膚護理。等到從頭到腳都光滑光亮,才化妝做發型,換上衣服上車赴宴。

一年一次的生日派對,華顏每一次都會花上不少心思。

這一回因為主題的關系,直接租下了一棟民國時期裝修風格的別墅。

推門而入,溫暖而甜膩的風撲面而來,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

雕花的木案,真皮的沙發,精美提花的羊毛地毯,玲珑印花的玻璃燈罩,半高的護牆板,五彩的琉璃窗。

參酌古今,兼容中外,正是民國時期的建築裝飾風格。

角落裏一臺留聲機,悠揚的唱着一首老上海的曲子。

室內談笑風生的男女,穿着打扮也都很符合那個時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這麽看着,倒也有幾分才子佳人的風範。

西裝馬甲打領結的侍者推開門,溫禾游婉二人走了進來。

原本聊的興起的少男少女們,見到溫禾,都暫停了原本的動作,一邊給她讓出了道,一邊跟她打着招呼。

“小禾,來啦,衣服真好看。”這是關系一般的。

“禾苗,怎麽才來呢,等你半天了。”這是關系不錯的。

“哎呦我的寶貝……”這是關系超好,趁機揩油占便宜的。

“親親小禾,”身着黑色立領中山裝,青年學生打扮的周青杉牽起溫禾的手,全然不顧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姑娘漸漸僵硬的臉,“你還是這樣美麗,我的心因為你而跳動搖擺……”

搖擺個鬼啦。

眼見自己的手背就要被狼吻,溫禾毫不留情的抽了回來:“滾開。”

“親愛的……”周青杉失望的看着她,“你為什麽對我這麽無情。”

戲太多,溫禾懶的陪他演。

“你姐呢?”她問道。

周青杉擡手一指:“那呢。”

溫禾就沒再理他,朝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周青杉的表姐,今天的小壽星華顏。

要說華顏哪裏能贏溫禾,那估計就是身材了。

她身上一襲緊身旗袍,勾勒出柔美的身材曲線,純白緞面,肩部還有下擺的蝴蝶刺繡栩栩如生。

斜倚在沙發上,她手裏端了一杯紅酒,朝溫禾瞥了一眼,視若無睹又收回了目光。

“壽星,”瞧見她的樣子,溫禾忍不住抿着嘴笑起來,“不過又老了一歲而已,要不要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借酒消愁啊。”

漂亮女孩之間的撕逼,要優雅,要戳心。

華顏放下了酒杯,仍舊一眼也不朝她看。

“人生總是這麽無奈,”她朝身邊的莫韓英道,“應該出現的人不出現,不該出現的人啊,總是那麽讨嫌的在面前晃蕩。”

說到了這裏,她還伸出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扇,一臉的嫌棄。

溫禾視而不見,臉上仍舊帶着笑:“聽說你很喜歡我舅舅從法國給我帶回來的那個限量款胸針,幹脆送你給當生日禮物。不用太感激我,咱們誰跟誰啊!”

華顏終于微微變了臉色。

胸針的事,她根本從來都沒有在外人的面前表露過,只有她非常親近的人才知道,溫禾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她朝溫禾看去,剛想要說什麽,門又開了。

門口那邊傳來了不小的喧嘩。

“阿初……”衆人笑着,“阿初來了。”

☆、Chapter 4

賀之初身上穿的是長袍馬褂,藏青的袍,黛紫的褂,袍上暗紋是夾竹桃,和了溫禾身上的那一套。

這自然是溫禾的主意。

在定這兩套衣服時,他們倆還好的很。

他進了屋,随手摘掉頭上的禮帽。握着帽子朝前望去,就望見遠遠站在那裏的溫禾。

這間屋子裏的人不下二十個,偏偏就是能一眼瞧見她。

除開她對他的那些特殊性,當然也因為她很美。

她很美,并不是尋常一般的美。

就算華顏這樣萬裏挑一的美人,站在她的身邊,也不由的就失了顏色。

她是造物之神最傑出的作品。從頭發到腳趾,無一不華美,無一不精致。在她身上,有牡丹的貴,有玫瑰的嬌,有蘭花的清,有蓮花的純。她美的像個精靈纖塵不染,卻又有些蠻橫,牢牢霸着大家的目光不放。

賀之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也沒有移開。

他看見她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緊接着,她朝他走了過來。

原本落在他的身上的那些歡迎的目光,頓時多出了幾分羨慕和妒忌。

羨慕妒忌這小子為什麽這樣好命,從小就能讓他們的女神另眼相待。

這樣的目光,賀之初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勾着嘴角,賀之初也邁開了腳步,朝她走去。

“什麽時候來的?”賀之初問道。

“才剛來一會,”溫禾回答,“就比你早了一丢丢。”

“很好看。”賀之初說。

“什麽好看?”溫禾偏着頭問。

“做了護理很好看……”賀之初回答。

皮膚光的好像剛剝了皮的雞蛋,白的好像會發光。

“衣服很好看……”

當然了這主要還是因為穿在她的身上。

“全都很好看……”

從來他對她都是這樣捧場。

溫禾彎着嘴角,每聽上一句,笑容就大上一分,聽到最後,笑的合不攏嘴,偏偏還揚着下巴,作出傲嬌的模樣:“我本來就好看。”

“是,”賀之初笑道,“你本來就好看。”

“喲……”溫錦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你們倆和好了?”

“……”溫禾的笑立刻僵了一僵。

這個臭家夥!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賀之初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溫禾看着他,剛才被他逗出來的那些開心,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他現在的模樣,不像是重生之後該有的模樣。

假如他重生了,按照以往他對她的關心程度,首先……應該關心她一下吧?

疼不疼?會不會害怕?

她也想要問他的,可是她……

他并沒有她這麽多的顧忌,為什麽一點表示也沒有?

他對她說話的語氣,他看着她的目光,同之前好像并沒有什麽分別。

假如有過一些經歷,不應該是這樣平靜的。

所以,是她想多了嗎?他并沒有重生?

她站在那裏,想問題想的出神。

溫錦麟頓時着急起來。

“唉唉,”他拽了拽她的辮子,“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要不要這麽沉重啊。”

“你煩不煩啊。”溫禾白了他一眼。

破壞氣氛的仇,她還記在心上呢。

“得,”妹控溫錦麟趕緊道歉,“我錯,我錯還不行嗎?”

華顏今天用的香水是範思哲黑水晶。

冷豔的香悠然浮動,她人款款而來。

“阿初……”她朝賀之初露出了一個溫婉的笑,“堵車了嗎?怎麽來的這麽晚?”

殷勤的态度跟剛剛對着溫禾可謂是天差地別。很明顯就能區分出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什麽叫應該出現的人,什麽叫不該出現的人。

溫禾心裏也是納悶,華顏從小看她不順眼,恨屋及烏的連帶着看她周圍的一切都不順眼。

對游婉不順眼,對溫錦麟不順眼……怎麽偏偏的就對賀之初另眼相待呢?

一群人站在這,周青杉幹脆也過來湊熱鬧。

“雙胞胎是不來了嗎?”他問道。

榮華一年級學生會十人,除了雙胞胎,其他八人都到齊了。

“是啊……”溫錦麟笑起來,剛想接着說點什麽,被人打斷。

“你都不看朋友圈的嗎?”莫韓英硬梆梆的對周青杉說道。

周青杉原本喝了點酒,看到她,直接清醒了一半。

他幹笑了兩聲:“我也不是非得要看朋友圈吧。”

“光顧着泡妞。”莫韓英哼了一聲。

現在站在這的這幾位,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個都家世極好,養尊處優慣的。

周青杉對溫禾有好臉不代表他脾氣好對誰都能和顏悅色。

對他來說,對着誰,應該有什麽樣的态度,那主要得看臉。

這一位可是個資深顏控來着。

而莫韓英這個人。名字裏嵌了個英字,生的也的确是英氣十足。

又高又壯。周青杉已經不算矮小,她站在周青杉的面前,還能比他大上一圈。五官一般,皮膚也不白。

這種人要在街上看見,周青杉都不會樂意去看她第二眼。

可誰讓兩家合作了數十年關系親密,她還是他表姐華顏最好的好朋友,另外大家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校念書,現在進了榮華,考進學生會還得共事。

饒是有如此多的淵源,周青杉此刻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關你什麽事啊?”他不客氣的反問。

他愛談戀愛,他愛找女朋友,他姐都不來說他,她莫韓英憑什麽指手劃腳?

莫韓英不甘示弱:“我怕你腎虛!”

也是夠了……這兩人只要在一起,十有八九都得要吵起來。

溫禾無奈的朝游婉看去。

游婉彎了彎嘴角,臉上的笑仍舊文雅秀氣。

兩人對視一眼,很默契的往一旁退去。

吵架這麽不優雅的事,她們可不要參與。

溫禾一邊往旁邊走,一邊給賀之初使眼色。

他卻被華顏給纏住了,朝她笑了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稍等片刻,待會過來。

溫禾頓時更加讨厭華顏了。

感覺他們倆私底下的關系也就一般吧,華顏這是要幹嘛,幹嘛作出一副關系還不錯,有很多話想說的模樣?

一邊不爽一邊朝自己的哥哥看了一眼。

他正饒有興致的站在那旁觀周青杉和莫韓英吵架。

也是個秀逗……

溫禾搖了搖頭,跟游婉兩個人走到了一邊,在沙發上坐下。

侍者給她們端上了酒水。

游婉拿了杯雞尾酒,溫禾拿了杯紅酒。

她放在鼻尖輕輕一嗅,皺起眉來:“真的是酒?華顏還真是突破□□了。”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一起玩樂,一起喝酒。誰知道待會會不會鬧出什麽麻煩事。

想起剛才華顏喝酒的模樣,忍不住又哼了一聲:“裝什麽B!”

游婉不以為然。

她托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聰明人是不會讓自己喝醉的。”說完掃了眼周圍不斷投過來的目光,輕輕笑道,“但是這裏,期待你喝醉的人應該蠻多的。”

“……”溫禾把酒杯擱到了面前的茶幾上。

原本她就不想喝酒,聽了這句話,更加不會去喝了。

她重新靠回到沙發上,聽到客廳裏突然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

留聲機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關掉的。

小提琴拉的是《梁祝》。

略有些突然的開始,并不顯著,但漸漸蓋住了大家哄笑交談的聲音,成為了這間屋子裏唯一的聲音來源。

大家都安靜下來,朝演奏者望去。

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站着一個身着長袍的少年。

雪一樣潔白的皮膚,花一樣美麗的容顏。因為感悟樂曲,眼睛裏好似籠上了一層憂傷。

這憂郁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止不住的心疼,想要安慰他,想要把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放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那,憂郁卻專注的拉着這一首曲子。

女生們看着他的目光已經狂熱,就連男生們,也有幾分動容。

沙發上,溫禾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狂熱,也完全沒有動容。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樓梯上的那個人。

你好啊,喻長歌,我們又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謝謝兩位老朋友的地雷以及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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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寶寶擔心虐~~我自己吧 是覺得這個文應該不會虐的~~~

☆、Chapter 5

客廳裏樂聲流淌。

賀之初站在華顏身邊,目光卻在溫禾的身上。

他看到她看向喻長歌,看的仔細又認真。

所以人是沒有辦法拒絕美好的吧?

好似他們對她,好似她對喻長歌。

“很好聽嗎?”溫禾突然聽到賀之初在耳邊問道。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聲音聽着有些發沉,好像在不滿,好像她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溫禾收回目光,朝他看去。

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

因為他看上去,還是很溫和的。那雙眸子注視着她,也是平靜的。

“不怎麽樣。”她淡聲回答。

“顯擺……”在她身邊,游婉也輕聲的嗤了一句。

看來不會被喻長歌蠱惑的姑娘也不是沒有。

游婉純屬在溫禾身邊待多了,對漂亮面孔産生了抗體。

更何況,她跟喻長歌,有點麽點同性相斥。

這指的,當然是他們倆的性格。

“不怎麽樣嗎?”賀之初笑了。

上個學期的學生會選拔考試,在才藝考中,喻長歌在小提琴這一項上可是拿了滿分。

這樣輕易的就否定,似乎很沒有說服力啊。

溫禾看着他,知道他這句話下的潛臺詞。

撇了撇嘴,她接着說道:“又沒有我師公拉的好聽。”

她的師父賀一絡,她師父的男朋友喬彧,在榮華那可都是大名人。

拿喬彧一比,溫禾的那句點評立刻變的很有說服力。

但她顯然不想讓這個變成他們談話的重點。

她微微往前湊了湊,輕聲朝他問道:“剛才華顏跟你說什麽了?”

賀之初看着她,嘴角帶着幾分笑:“沒說什麽。”

他并沒有跟她撒謊。

華顏似乎的确是有話想要跟他說,但顯得有些猶豫,并沒有說出口。

沒一會喻長歌開始拉小提琴……他就過來她這邊了。

溫禾不滿:“你們倆的關系什麽時候變的那麽好了?”

“我們關系好嗎?”賀之初笑着反問。

“我怎麽知道……”溫禾往後靠了靠,白了他一眼。

小女生的抱怨卻在那一眼中暴露無遺。

幹嘛要跟我讨厭的女生走那麽近啊!

或者還有,幹嘛要跟別的女生走那麽近啊!

賀之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她的嫉妒心和她的占有欲,他曾經很受用的。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待彼此跟對待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他原本以為,他們之間有些默契不必言說。

可追究,她對他的心思,還是跟他對她不大一樣。

喻長歌拉完一曲,客廳裏響起了掌聲。

他提着琴,朝大家笑了笑。笑的溫暖,好似可以融化冰山。

終于又回到了他往常的模樣。

溫禾抿着嘴,第二眼都懶的朝他多看。

大家稱贊之後,三三兩兩的接着玩鬧。

他們年紀還小,在一起并沒什麽正事要談,就是玩。

那邊有人來找溫禾打麻将。

這副竹骨麻将,也是民國時期的古董。

鋪了絨面的桌布,就那麽一桌。四人在打,圍觀的人更多。

溫禾身後坐着游婉和賀之初。

再往後還站着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或者給她倒喝的,或者誇她牌打的好,态度十分殷勤。

溫禾家世極好,長的天仙一樣,又愛玩愛笑,除了華顏那幾個,大部分人都是愛往她面前湊的。

當然她牌打的也的确是好。

在她爺爺的熏陶下,很好這口。

她一邊摸牌打牌,一邊心裏也覺得好笑。

假如她出生在民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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