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色多溫柔
慕行自顧自說了一長串, 卻發現沒有許寒的回應，“許寒？”
許寒呼出了一口氣，“嗯，我在聽。”
“你問這個幹什麽？”慕行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的地方。
“沒事，突然想起來，随便問問。你那邊怎麽樣？”許寒匆匆轉移了話題。
“有些麻煩……不過幾天後應該差不多可以幫她處理完，到時候我先回來。”
“好, 你……”話沒有說完, 許寒突然頓住了。
他感覺到腰上多了兩只小手, 軟軟的觸感，不能再熟悉。視線挪到玻璃窗上反射的映像，慕思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的心猛地一滞，她什麽時候來的, 又聽到了多少？
“我什麽？”慕行在電話那邊問。
“沒事，你早點休息。”他盡量把語氣放得平靜。
挂斷電話, 許寒轉了過來，語氣竟有些忐忑, “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才醒呢, ”慕思繼續環住他的腰，将臉埋在他胸口，“許寒你在和哥哥打電話嗎？”
聽她一如平常的語氣，許寒驀地松了一口氣，緊緊地回抱住她, “嗯。”
有一會兒，他拉開了慕思，看着她的眼睛。
慕思正抱得舒服，不解地看着他。
許寒看着她紅潤的臉龐、依舊迷離的神色，心中一動，“思思，我們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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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見過？
然而沒說到後面那句，他就停住了。
看着慕思此時毫無防備、對他全然信賴的模樣，他怎麽忍心趁她醉酒套出他想知道的真相。
“嗯？以前怎麽了？”慕思睜大眼睛問他。
許寒抿唇，他應該信任她，毫無理由地信任她才對，像她對他那樣。
“沒事，不困了嗎？”
慕思重新鑽進他懷裏，“困~”
聽着她軟軟的聲音，許寒頓時沒了剛剛糾結的思緒，揉揉她亂亂的頭發，笑着問，“去洗個澡？”
“嗯……你和我一起。”
許寒動作猛地一停，卻聽到慕思下半句——
“一起睡~”
他還以為……他無奈地笑，自己真是着了魔。
許寒回了卧室洗，洗完出來想着小丫頭剛剛說要一起睡，就來到她的房間，躺在床邊，倚着床頭一邊看雜志一邊等她。
好在她沒迷糊得睡在浴室，沒多久就出來了。
因為洗了澡的緣故，慕思貌似稍微清醒了些，走路也不晃，就那麽直直地朝許寒走來，爬上床掀開被子就往裏鑽，努力往他那邊靠。
許寒笑笑，放下手中的雜志，關掉了壁燈，攬過她的身子，還不忘她的晚安吻，低頭親了親她的唇，“晚安。”
慕思卻是仍不願閉眼，也不說話，就那麽湊過去繼續吻他。
她雖然不太清醒，想推倒他的念頭卻很是明确。
許寒一愣，随即也沉浸在她甜膩膩的吻中。
本是個簡單的晚安吻，卻在這幽暗的環境和沐浴露的香氣中變了味道。
冬天的夜還很深很長，窗簾又完整地拉好，屋子裏幾乎完全沒有光亮。
這樣的黑暗中，感官被無限放大，空氣中從浴室帶出的濡濕的水汽，緊緊地圍繞兩人身上。
慕思的小舌在他唇邊一陣流連，許寒也從善如流地接納過來，接吻的聲音很輕，卻在這樣安靜的夜裏變得無比清晰，像擊打在了心上，撲通，撲通。
許寒的呼吸變得有些重，他轉了個身子，覆在她身上，即使距離很近，也看不太清慕思的臉，只能從聲音中聽出她有些呼吸不穩。
他觸了觸她的臉頰，指尖感受到那裏微微發燙，随後又移到她的唇，感受她微張着嘴唇，像是在等人采撷。
心愛的女孩在這樣的夜晚在他身下予取予求，許寒喉嚨一動，低頭再次噙住了那片柔軟。
反複的輾轉厮磨讓兩人都有些動情，不知何時，他的吻已開流連至她的耳邊，銜住她耳垂的那一刻，耳邊慕思的呼吸聲驟然加重，身子也頓時繃緊，輕顫了一下。
許寒因她的身體反應，意識到此時的情況有些糟糕，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無法控制。
他深吸口氣，低聲說：“思思，早些睡吧。”聲音已變得嘶啞。
他欲撐起身子，卻被慕思抓住胳膊不肯放。
許寒低頭看她，因為剛剛的吻，她微微有些喘，輕輕的、帶一點喘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果不是這樣安靜的環境，根本就聽不清楚。
她說：“許寒，不是那個‘睡’。”
那一瞬間，許寒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句話。只覺得空氣流轉的速度都變得遲緩，其他任何無關的聲音他仿佛都聽不到了。
只剩下她輕輕的喘息和誘他犯罪的低語。
大腦嗡的一下，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唇。
他從未這麽狂熱地親她，縱使以往有動情時，他也極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他怕吓到他的小姑娘。
可這樣醉酒的勾引，最是致命。
這個晚上，她在這樣不清醒的狀态下，一次又一次地叫他的名字，或是無助，或是信賴，又或是現在的勾引。
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依賴的只有他。
這樣想着，他的胸中似有一團火，而可以為他降溫的只有那兩片嫣紅的嘴唇。
因為他有些猛烈的攻勢，慕思有些喘不過氣來，在他挪開唇往下探尋的時候，嘴邊就不覺溢出了一聲輕吟。
這無疑是最致命的催.情劑。
他沒有過女人，沒有這樣的經驗，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愛死了此時她在他身下，因他而意亂情迷。
他不自覺地加重了吮吸的力道，很快流連至鎖骨。
慕思的呼吸愈發急促，剛剛清醒一些的意識仿佛又變得混沌，只是她沒有忘記，此時在她身上作亂的，是許寒。
她穿的睡衣是上下分.身的寬松款，而在兩人之前的動作中，已經變得褶皺淩亂，不用費什麽多餘的動作，他就可以輕易從下擺探入。
他最愛她柔軟的腰肢，他親她時就喜歡緊緊地握住。
第一次沒有阻隔地觸碰到她腰間的肌膚，沒急着往上探索，他忍不住用大拇指不知厭倦地摩挲，撩得慕思心頭發癢，不禁開始扭動身子。
“許寒……”她開口喚他，聲音裏能明顯聽出她不太平穩的呼吸。
許寒的動作頓時一停。
關燈有一會兒了，眼睛已經逐漸适應了黑暗，可以大致看出物體的形狀。
他從她鎖骨處擡起頭來，看到她迷醉的神色，不知是因為複來的醉意還是些別的什麽，在這樣的黑暗中更是撩人。
他卻是清醒了，因她叫他的那一聲。
他再怎樣也不能對醉酒的慕思下手。
他撤出她衣擺下方的手，抿了抿唇，離開她身子的上方，躺在她身側，面對她，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緩慢地平複着洶湧而來的情.欲。
突然懷裏的人說話了。
“許寒你好讨厭。”她語氣不滿地抱怨。
“嗯我讨厭。”剛剛欺負得确實有些過分了。
“你不知道這樣我也很難受嗎？”她分明是欲求不滿。放在平時，她可能說不出這話，但誰讓她現在喝醉了呢。
許寒竟不知道說什麽好……半晌才出聲，無奈地笑了，輕聲哄她，“是我不好。”
好一會兒，才把懷中的人兒哄睡着，他低頭看到她安靜的睡顏，兀自笑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慕思才醒過來。
剛一睜眼，雖然許寒沒有拉開窗簾，但從地上隐約的光亮就能看出，已經不早了。
清醒了一會兒，許寒走了進來，揉揉她的頭發，“醒了？去洗漱然後來吃早飯。”
“哦……”慕思下意識應聲。
“诶，許寒你沒上班？”她突然又覺得不對。
“還沒醒酒？今天周六，”他彈了彈她腦袋，想到了些什麽，“下次不許那麽喝了。”
她揉着腦袋，扁嘴抱怨，“不喝就不喝，打人幹什麽……”
許寒低笑一聲，“快點起床。”說完就走出了房門給她弄早餐去了。
許寒離開，慕思腦子中各個片段閃過。洗澡之後發生的事她都是有些印象的，可又不太清晰，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看許寒剛剛的樣子，又好像确實沒有發生過什麽。
所以，她和許寒昨天這樣那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啊啊好焦急！
如果是做夢，夢裏為什麽還不做個全套？！好煩躁！
因為想不出個所以然，洗漱的時候，她一直蹙着小眉頭，緊盯着鏡子。
突然，發現了什麽，她眉毛驀地一松。她看到自己鎖骨附近有一處像極了吻痕的痕跡，驚得停下了動作。
匆匆刷完牙，她回到房間，從書包裏拿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
仔仔細細看了半天，她沒看錯，絕對是吻痕！
所以那些片段竟然是真實發生了，她不禁咧了嘴角，又想起許寒剛剛的樣子，切，什麽嘛，以為她忘了，還裝得一本正經的。
她出聲一樂，樂夠了以後，努力收斂住笑意，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去餐廳吃早飯。
一頓早飯下來，她什麽也沒說，只是，許寒被她那時不時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