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理,不理會魏奕在一旁神經叨叨的老是問她,有沒有能用得上的?這個,看這個,這個應該可以幫我明志了吧!喂,你怎麽不說話啊?……
蔣雙宜不客氣地向他飛了一個白眼,白癡!大庭廣衆之下讓她怎麽回話,對着空氣自言自語,這不是讓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她?!
魏奕被她的眼神定住,不敢再多話,等蔣雙宜拷貝完需要的東西後,才跟在她的背後亦步亦趨的往回走。
回到住處,魏奕就憋不住了,“我說,現在回到家了,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蔣雙宜癱在沙發上懶懶的回了一句,“問吧!”
魏奕瞄了一眼姿态慵懶卻不為意地流露出一絲媚态來的蔣雙宜,吞了吞口水,我的個天天,不毒舌的蔣雙宜還真是好看。
蔣雙宜見他久久不說話,于是側頭看向他,嬉笑着調侃,“怎麽,看呆了?”
魏奕對上她幽深含笑的眸子,心下怦然,雖是靈魂狀态,可總覺着有些個熱,也不知道靈魂狀态下臉是不是會紅……他下意識的反駁,“哪有,別,別自作多情了,我剛才只是在想事情,對,想事情。”
“哦,是嗎?那想好了嗎?”蔣雙宜不置可否,但那始終笑着的眸子可見,其實她一點都不相信魏奕的說法,不過是一句問話,用得着想那麽久?不過她也不拆穿,只是順着他的話問,這蠢影帝偶爾拿來調侃調侃也是個不錯的消遣,那反應可當真是有趣。
“那微博上的東西有用嗎?”魏奕問。
說到正事,蔣雙宜也端正了态度,身板坐直了,點頭道,“裏頭自然是有有用的東西,要不然我也不會費老大的勁把你那些個‘肺腑之言’給拷貝回來。”可不是肺腑之言麽,當真是最最真實的想法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魏奕聽不出肺腑之言四個字的調侃味道,繼續發問。
“接下來不是很簡單的事嘛,将你的真誠實意給截下來發給錢銳。當然,這裏頭也有風險,他後頭肯定會派人去黑你的這個微博小號,一些該看的不該看的東西也會因此到了他手上,若他當真因此而後悔自責,自然不會将這些東西暴露出去,但他沒有如你所願的煎熬,那麽很有可能這些東西會對你的名聲造成影響。如此,你還要繼續下去嗎?”蔣雙宜說了自個的打算,并且分析了利弊,讓魏奕去選擇。
“若是他查這賬號,還有你發這些東西給他,他會不會循着路徑因此查到你身上來?給你帶來風險?”魏奕不答反問。
蔣雙宜聞言神色一頓,想不到這個時候魏奕會考慮到自個,這是以前的那些身上帶着怨氣的冤魂所沒有的,看來她看人的确很準,魏奕雖然不靠譜,可和他相處卻很輕松,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且他無意中的舉動總能帶給人一些熨帖,于是她臉上帶了些許溫意,道,“無妨,把自個賠上的事我不會做的,你只需考慮自個的就行。”
魏奕點點頭,方才他不過是想到了就問一下可能會對她帶來的影響,實則也明白蔣雙宜所說的不無道理,她不會把自個也貼進去這件事裏,她可沒什麽奉獻精神。考慮自身,權衡一二之後,魏奕決定按蔣雙宜的計劃去做,“若是他後悔自責了,自然不會暴露這些東西,我說不準也就醒過來了,相反,若是他沒有,那麽即便将這些東西洩露出去,我醒不過來,名聲于我又有什麽用呢。”
Advertisement
“你倒是看得明白。這世上本無萬無一失的法子,有的也不過是權衡和取舍罷了。”蔣雙宜點頭給了他一句肯定的評價,像她之前說的,魏奕還不算太笨。
“那麽,就按你說的去做吧,有什麽後果,我都接受便是。”魏奕給了蔣雙宜準話,讓她放手去做。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她倒是很好奇錢銳會有何反應,他是否還保留有與魏奕的一絲絲兄弟情誼。
☆、012報答
蔣雙宜花了三日時間才将那些微博內容整理完畢,剪輯出了一份有關魏弈對那位舒舒和錢銳的看法的資料。
之所以花了這麽多時間,一則是因為蔣雙宜負五渣的電腦操作水平,無法,畢竟不是自個的身體,即便擁有記憶,一些技能上的東西還是需要多加練習和熟練,特別是被魏弈嘲笑了以後,蔣雙宜發誓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二則是因為蔣雙宜的私心,她在翻閱這些微博時,一邊引導着魏弈這個話唠盡量“簡潔”的敘說這些微博背後的故事,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但蔣雙宜卻能從中增長許多見聞,為她日後進入那個圈子打下基礎。
“走吧,咱們一會出去找個地方把這份東西發給錢銳,很快你就可以回魂了。”蔣雙宜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對一旁的魏弈道。
魏弈有些愣神,想不到事情會這麽簡單,想到自個很可能就要回歸身體裏面了,不免有些忐忑,“你說,我這次真的能夠回去嗎?”
蔣雙宜看了他一眼,見他緊張又期待地拽緊拳頭,喉結滑動,便知他的心思,雖然也明白他不過是想要一句肯定的話,蔣雙宜卻沒有如他的願,“我不知道,這取決于很多因素,例如這适用冤魂的法子是否适用于你這植物人、又比如說錢銳是否如你所願的後悔自責,只能說有回魂這個可能性,卻不是絕對的。”她選擇實話實說。
要讓一個即将進入考場接受檢驗的考生緩解壓力和緊張,适用的法子除了告訴他“你一定行”之外,還可以用事實分析告訴他,成功不是必然的,失敗也是有可能的,平常心對待,一切盡力了就好。顯然,魏弈想要的是第一種法子,蔣雙宜卻給了他第二種,不過殊途同歸,魏弈聽了她的話以後倒是心情平複了一些,沒那麽忐忑不安了,于是想起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來。
“你說如果我真的回魂了,這段時間內這種狀态下發生的事情,我還會記得嗎?”魏弈問。
蔣雙宜思索了片刻,搖頭,“你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碰見,具體如何,我亦不知。”
這麽一想,蔣雙宜倒是想起了原主來,據阿白說,他們征用了蔣宜的身體,會給她更好的安排,這安排無非是讓她投胎投個好人家,或者換一個更好的身體身份給她,若是前者,因了孟婆湯的存在,蔣雙宜沒什麽好擔心的,若是後者,那麽,為了不讓她和原主産生沖突,理論上閻王他們須得消去原主魂魄的記憶才對,否則蔣宜的肉身和魂魄在同一個世界上分裂地共存,豈不是亂套了?她皺了皺眉,找個時間須得好好向阿白确認一番才行。
至于魏弈,理論上他不歸陰間使者們管理,他回魂也沒人會特地消去他的記憶,應該會記得這期間發生的一切才對,可這都只是她的猜測,靈魂,最是虛無缥缈難以把握的存在,她自诩知道得還算多,卻也不能打包票的保證自個說的就一定是對的。
“既然這樣,那就是也有可能,我回魂之後可能想不起來這期間的一切了?那你我之間的約定怎麽辦?這房子倒是其次,關鍵是我們說好了互惠互利的,我卻到現在都沒能幫上你的忙。趁我現在還能以這種形态和你相處,你有什麽需要的,我能做的,都提出來吧,我一定盡我所能去達成。”魏弈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他可沒忘記她說過自己不是個無私的,她對自己有所求的話。
蔣雙宜訝異地看着魏弈,她可記得眼前這個人曾經自私地提了一個馊主意,這才讓她不得不與他約法三章,如今他即将如願還魂了,卻還能記得她,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這倒是讓她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來第一印象雖然重要,但深入的了解認識還是必要的,更不要說,有些人是會成長的,會變的。
她想了想,其實通過微博一事,他已經無意識地間接幫助了自己,可說是兩清了,她也不該再去要求他為自己做些什麽,因而她淡淡然地搖了搖頭,“我說過我們的合作關系只限于你的靈魂狀态期間,那麽不管你回魂後是否還記得這些事情,我們的約定都會終止,日後你我平常心相交便是,你也沒必要覺得欠了我的,我既然現在就選擇讓你回魂,那就是自願的,相信我,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了。”
魏弈卻想不起來自己給過她什麽東西或者什麽幫助,因而她說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這話,在他聽來不過是不想他有心理負擔罷了,有些倔脾氣愛鑽牛角尖的魏弈不滿地皺着眉頭,“你是不是以為我這種狀态什麽事情都做不了?覺得我幫不了你所以才這麽說?你這是不相信我,還是看不起我?”
蔣雙宜無語看青天,右手扶着腦門,魏弈,你就聽不懂人話?她以為自己說得夠清楚明白的了,都說不要他做什麽了,都說已經幫到她了,都說她是自願的了,他怎麽就愛鑽牛角尖?還是太蠢了嗎,所以聽不懂人話?
看他負氣不滿的模樣,蔣雙宜只好無奈順着他的話問他,“那你說說看,你能為我做些什麽?”問完,她就後悔了,這不是間接承認了她認為他幫不了自己的話了?雖然她的本意本非如此。
正欲開口解釋的蔣雙宜卻被魏弈接下來的表現和說的話給打敗,就不能用常理來看待魏弈……
只見他龇起了整齊的兩排大白牙,眉眼一彎,給她一個四萬的笑,“問得好,本影帝最擅長的當然是演戲啦,我決定了,将我的演戲技巧和經驗傳授給你,就當做給你的報答,不過,如果你以後得了影後,記得感謝一下本影帝的栽培啊!怎麽樣,這個主意不錯吧!”一臉快誇我吧誇我吧的神情,實在讓蔣雙宜有些不忍直視。
這想法還是魏弈這段時間看着蔣雙宜用她極其不純熟的電腦操作技巧來艱難地幫助他時,絞盡腦汁想到的,人家那麽努力的幫他,他當然得好好報答人家了。這個世界上,健康、財富、名聲、地位都可以被奪走,而知識和才幹卻不能,這一點,魏弈自打成了鬼魂之後感觸最深。
對于魂魄狀态的魏弈來說,蔣雙宜沒有錢,他幫不了她,蔣雙宜沒有人脈,他也介紹不了人給她,蔣雙宜是個孤兒,他也幫不了她找到生身父母……那麽,只能用他僅存的一點知識經驗和能力來幫她了,這對于蔣雙宜這個還未出道的新人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報答了。他是這樣想的,卻不知道蔣雙宜早已用她的方式悄悄地将他的經驗給拿走了。
蔣雙宜嘴角抽搐着,呵呵笑了笑,“嗯,這個主意是不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人家那麽得意且盛意拳拳,你若打擊他說這主意不咋地,恐怕他又得說她瞧不起他了,或者幹脆落寞地蹲牆角種蘑菇去了,而且,說到底,她的做法和魏弈的主意其實沒什麽分別,她也昧不了良心說假話。
這下好了,得了蔣雙宜肯定的魏弈更加雀躍了,“是吧是吧,你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吧,那咱們趕快開始授課吧,讓本影帝用精湛的演技展示展示給你看演戲的魅力!”
蔣雙宜後悔了,她寧肯打擊他,也不該順着他的話來,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差點就要收不了場了,她做了個停的手勢,“你不想回魂了?”
“想啊!”魏弈理所當然地回話,眼睛傳達着“怎麽了”的信息。
“等你把你會的都教給我,人家錢銳和舒舒的孩子說不定都能打醬油了!”她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拿話刺他,當然,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了,雖然沒接觸過演戲,但蔣太妃還是相信自個的資質不會太差的,想來學好演戲,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這麽說不過是為了打消他的想法罷了。
“啊!不是吧,你那麽笨,要那麽多時間!”顯然魏弈沒有get到蔣雙宜誇張的說法,很欠揍地抱着腦袋哀嘆,很是苦惱的樣子。
蔣雙宜咬牙,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魏弈憐憫地看了眼蔣雙宜,搖頭嘆氣,“我的父母是國內頂尖的科學家,不笨的,真的。”看蔣雙宜的雙眼噴火似要把他燒死,只好無奈“委屈”自己,“好吧,我比較笨,我沒我父母聰明。”
蔣雙宜的額角十字炸裂,心中不斷默念《地藏十輪經》,安忍不動,猶如大地;靜慮深密,猶如秘藏;等至嚴麗,如妙花鬘;智慧深廣,猶如大海……好不容易才把怒氣壓制下去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是嘛,你沒有繼承到你父母的高智商,那還真是可惜之極!”緊接着也不給魏弈辯駁的機會,繼續前頭的話題,“不管怎麽說,演技這種東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得了的,你要把你的技巧和經驗傳授給我,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回魂這事卻是拖不得的,你一直維持着魂魄狀态對你的身體也不好,所以,你的好意和誠意我收到就好了,不用一定要實現的。”
雖然蔣雙宜對于傳說中大滿貫影帝的演技技巧和經驗也有些好奇,也知道有了這些,她在娛樂圈裏肯定能混得更加如魚得水,但想到魏弈的難纏,她還是選擇靠自己了,她還真怕這貨到了自己得心應手的領域,又會像剛才那樣把她氣得個半死!
魏弈聽了有些可惜,又有些覺得對不起蔣雙宜,于是想了想,提議道,“我其實和你一樣并非科班出身,你是萬盛的練習生,在那裏進行的演戲、歌唱、舞蹈等訓練,所學很雜且有限,而我卻比較幸運,是拜在一位老前輩底下專門學的演戲……現在看來一對一的指導教學是不能了,那位老前輩初初教導我時開出的一些書單還有影目卻可以給你,這樣如何?”
蔣雙宜一直注視着他的神色變化,也知道若是不答應他,說不得他會一直記得,惴惴不安的覺得欠她人情,若是回魂後還記得他們之間的事,說不得會做出其他報答的事來,回歸現實中,一個是大滿貫影帝,一個是小透明,這樣兩個人的交集,可想會給她帶來不小的麻煩,而她讨厭麻煩。
因而,她點頭答應了。
又花了半日時間,魏弈說,蔣雙宜記錄,一份書單和影目便列了出來,感嘆了幾句,魏弈一再地說了感激的話,蔣雙宜卻也一直堅持兩人互不相欠,回歸現實後平常心相交。
告別過後,蔣雙宜又做了一番掩飾,找了一家距離她的住所幾站公交遠的網吧将那份東西按照魏弈給的郵箱地址發了出去。一人一魂按照先前所說的,在網吧沒有再說再見,便分道揚镳,蔣雙宜一個人回到了公寓,而魏弈,則會去跟着錢銳,在經過他的調查後,若是他後悔自責了,說不準就此回去身體當中,兩人再見便是不一樣的身份形态了。
沒有了魏弈,公寓裏頓時清靜了許多,在這本就黑白簡潔風格裝修的公寓裏,顯得尤為冷清。蔣雙宜搖了搖頭,此事告一段落,她也該回歸正軌,她自個的事可不少呢!
“魏弈呢?”這天傍晚,蔣雙宜去辦完了改名字的申請,回到家中,便見阿白來了,見沒看到魏弈,便問了一句,其實他是無所謂他在不在的,不過是随口一問。
“嗯,大概跟着錢銳去了,或許這幾日便可以回魂了。”關于這個,蔣雙宜沒有隐瞞的說了。
“嗯。”阿白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旁若無人地換鞋、放東西、倒水。
“有事嗎?”蔣雙宜喝了口白開水,問。
“無事,只是來看看你,現代生活,可還習慣?”阿白如此道,仿若一個老朋友一般。
蔣雙宜和他相處也沒有壓力,很是自在地往沙發上一攤,道,“嗯,尚可,只不過有些東西還要熟悉熟練罷了。”想到之前的疑問,便順道問了原主的去向,把自個的疑慮說了出來。
“這方面可能的沖突閻王大人自然是想到了,你放心,大人給她安排了一個更好的肉身和身份,自然,先前作為蔣宜的記憶是消除了的,不會對你産生影響的,且你們之間的因果也因此了結了,理論上,你們也不會再有交集。”阿白明白她的顧慮,因而盡量把事情說明白,好讓她寬心。
蔣雙宜點頭,“如此便好。”
兩者又就蔣雙宜新身份新肉身新生活的适應進行了交談,阿白給她提了不少意見和建議,讓她在他走後,面對依舊空曠的公寓,卻依舊能感覺到暖意來,在這個世界上,知她懂她的朋友,即便不常見,可只要存在着,便讓她在這異世界裏不至于孤單。
作者有話要說: 魏奕: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已經躺好了,太妃,請不要大意的上吧!
蔣雙宜:醜拒!
嗯,你們說,魏弈能回魂成功麽?
☆、013車禍
魏弈不在,蔣雙宜的生活還是要繼續,除了回去孤兒院拿了相關證件去派出所辦了改名字的申請,她還回了趟學校銷假,領了些資料,拷貝了缺了課的課程課件,借同學的筆記複印了一份,實實在在地體驗了一把大學生活。
雖則她作為一名準藝人,在與魏弈的事故中也算曝光過一回,但也僅限于“蔣宜”這個名字,事故現場也有人拍了照片,但考慮到事故當時兩人的狀況不太好,特別是涉及到魏弈這個大滿貫影帝的形象,貼出來的照片也都進行了打碼修飾,看不出蔣宜的面貌來。加之原主有些孤僻的性子,除了知情的導員,她的同學們都沒有把那個被魏影帝砸中的倒黴藝人聯系到蔣雙宜身上來,倒是換了芯的蔣雙宜較之原主畢竟性子不同,更加懂得如何與人相處,倒叫她的同學們對她有些改觀,也算是交了幾個還不錯的朋友。
這一日,蔣雙宜上完了課,正在碼字更新時,收到了張帆的電話,是關于新戲《狐緣》的,因為主要角色的演員已經定下來,劇本也确定了最終版本,張帆要給她送劇本還有進行後續的安排。張帆說來是蔣雙宜那一批練習生的代理經紀人,負責的不僅僅是蔣雙宜一人,因而她拒絕了他要來學校接她的提議,約定了一處方便他的咖啡館見面。
傍晚六點多,蔣雙宜在萬盛娛樂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到了張帆,拿到了屬于她的那一份劇本,說起來,雖然比之同批的練習生,她因為那起事故,起步要晚了點,可憑着這個單元女二的角色,起點卻不低,若是演好了,估摸着她的練習生合約到期時,這部劇播出,能為她簽約拿到不錯的條件待遇,因而蔣雙宜和張帆都很是認真對待。
張帆也算是有心了,将這部戲的導演、編劇、制片、投資方、主演,特別是她那個單元的主演陣容資料給搜集了一份,給蔣雙宜,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若是蔣雙宜混好了,不論以後簽約了是不是還在他手底下,總歸記着他這份情不是?更不要說,這些練習生,有一些出頭了的可是會帶着原來的臨時經紀人成為正式經紀人的。
經過魏弈的經驗之談,蔣雙宜也不再是什麽都不懂的娛樂圈小白,對于張帆的一些小心思,雖不能全摸透,可也明白經紀人肯這麽做,不會全無私心,這其中也是有利可圖的,因而雖然口中恭敬地說着感謝的話,卻沒有顯得謙卑,把自己的地位拜低,說到底,是互惠互利罷了。
張帆摸不準她的态度,她看着态度恭敬,卻沒有像其他練習生那樣的奉承,似乎和之前的默不作聲、略顯安靜的樣子有些不同了,但看着又和那些并未成名、只是得了個不錯的機會就擺譜的藝人不同,他的心思仿佛懸在半空中,讓他有些摸不着地,有一種無處着力的感覺。
只好用最為妥當的方式,盡可能盡責的為她鋪路,這樣準沒錯便是,張帆想。
又談了一些接下來的安排,主要是新戲的試妝定妝,還有新聞發布會和開機儀式等等,此次的談話便告一段落,蔣雙宜識相地付了咖啡錢,這讓心思有些懸着的張帆松了口氣,她看在眼裏,在張帆看不到的角度眼睛淺笑了笑,她可不能被區區一個臨時經紀人給牽着鼻子走,可也不能得罪了,這樣吊着他,最好。
出了咖啡館,因着離萬盛不遠,張帆是步行來的,而蔣雙宜也要走去地鐵口坐車,兩人便一同走了一段,在紅綠燈前等着紅燈轉綠,過了馬路,兩人再分道揚镳。
眼瞧着紅燈倒數成零,而後轉綠,前頭一個背着大包戴着鴨舌帽的女子已經踏上了斑馬線,蔣雙宜卻沒來由的腦袋一疼,渾身一個激靈,仿佛腦中被置了一塊冰一樣,她皺着眉頭扶着腦袋,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張帆見了,也只好收回邁出去的步子,問,“你怎麽了?”
蔣雙宜揉了揉太陽穴,那冰涼的感覺漸漸消退,對張帆笑了笑道,“可能昨晚沒睡好,有點恍神而已,沒事。”擡頭看了眼紅綠燈倒數,時間卻已過了一半,剛才在他們前頭的那個背大包戴鴨舌帽的女子已經在馬路的後半段了,現在過馬路是來不及了,“不好意思,耽擱你時間了。”
“沒事,這麽點時間,我還是……”一邊說着一邊擡頭去看綠燈倒數時間,卻看到了讓他膽顫心驚的一幕,只見一輛黑色小轎車,在另一邊馬路上,無視那亮着的紅燈,以不符合城市道路駕駛的速度朝那背大包的女子沖了過去,女子瞬間被撞飛倒地,鮮血噴湧,很快便不動了。
這還不算完,那小轎車确實是停下來了,車上的司機也開門下車,蒙頭蒙臉的看不清長相,他以為對方總會着急地去查看被撞之人的傷勢,卻不料那人走到倒地不起的女子身邊,拽走了她的大包,重又回到了車上,駕車快速逃逸!
這不是事故,而是一起蓄意的謀殺!想到剛才若不是蔣雙宜那一陣恍惚停了下來,兩人緊跟在那女子身後過馬路,現在說不定也是葬身車輪之下了,殺人犯可不會顧及到他們這些無辜路人的生命安全!如此想着,張帆便一陣腿軟,哆嗦着邁不開步子來。“快,打120,那女子說不定還能有救!”他接近于尖叫地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事實上,蔣雙宜也是後怕,想起那沒來由的腦袋一凉,憶起龍曜的白無常給她的白玉童子,本來到了地球以後沒見着它,以為這東西是跟不過來了,當時還好一陣惋惜,如今看來,那白玉童子怕是跟着她的靈魂植根在她的腦海裏了,關鍵時刻才會起作用。
和張帆仍舊期待着那女子的生還不同,蔣雙宜是已然确定那女子也已死了,為何?因為她準确地看到那女子的魂魄從身體中出來,一陣愣神之後,看到那肇事者的行為後,随着那人的車子離開了,又是一個冤死者!在這萬盛娛樂,衆多藝人出沒的地段,也不知道和她有沒有交集。
很快,蔣雙宜便知道了答案,因為在她和張帆過去查看那女子的狀況,報了警等待醫護人員和警察到來時,一名靓麗女子自旁邊的大廈裏出來,有些心神不寧地四處觀望,看到那女子後臉色一白,踉跄着腳步過來,哆嗦着不敢碰她,伸着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卻一無所獲後,不顧形象地跪倒在地上傷心地哭泣。
“這不是咱們公司的唐悠嗎,難道那是她的朋友?”張帆顯然認出了那靓麗女子的身份來,同樣認出來的也有在這周圍“埋伏”着的狗仔,若只是一個普通女子還有蔣雙宜這個小透明的話,這只能當做一起刑事案件來報道,可加上唐悠卻不一樣,“新晉視後之友被謀殺”,這樣的标題本就夠吸引人的。
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唐悠作為受害人的朋友,蔣雙宜和張帆作為目擊證人,都被請到了警察局進行筆錄。原來那受害女子名喚趙曉甜,是唐悠的好友兼大學同學,職業是一名狗仔,事發之前約了唐悠見面,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要給她看,誰知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唐悠交代了兩人見面之事還有誰知道,而蔣雙宜他們也交代了事情的經過還有肇事者的體貌特征和肇事車輛號牌型號,三人這才出了警局。
唐悠向他們道了謝,兩人則向她表示節哀,在警局門口不意外的受到了記者們的追問采訪,這樣的事,蔣雙宜和張帆自然是能避則避的,悄悄地退了場,卻也明白,其中肯定會有照片或者新聞提到他們。
“真不知道你這是什麽運氣,上次上新聞是因為魏影帝,這次上新聞,則是因為唐悠這個新晉視後,卻都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事情,這曝光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沒得惹一身騷。”張帆無奈。
蔣雙宜也很無奈,“起碼,這次我可不是那倒黴的事故主人翁一員。”張帆啊,以她來這個世界的任務來看,她的身邊以後,這類事情恐怕不會少啊!
張帆想想也是,“這次也是上天眷顧啊,不然老天爺怎麽不早不晚的讓你在那時候頭疼呢。”想到這,他也是感激蔣雙宜的,因而主動提出開車送她回去。
到了她的新住處,看到這高檔小區,對于她說的借助朋友家的說辭也沒有多問,只是一個勁的感慨,“你是個好腳頭的,可也擋不住進一趟警察局的晦氣,回頭啊,燒點柚子葉的水去去身上的晦氣啊!”
蔣雙宜點頭謝過應了,目送張帆的車開出視線以外方才坐電梯上樓,開門,啪,開燈。
“喔!吓死個人了!”蔣雙宜被客廳裏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魏弈吓了一跳,“你怎麽來了,不是應該回去了嗎?這都十多天了,難道錢銳他……”
魏弈一臉委屈地看着蔣雙宜,“錢銳他倒是後悔自責了,還向我的父母還有舒舒他們坦白了,可是,他在我床前忏悔,我滿心滿意地期待着,可我的身體還是看得見摸不着進不去!蔣雙宜,你要幫我啊,我不想這樣子啊,你是沒看見,我的爸爸、媽媽得知真相之後傷心絕望的樣子……”
看他濕潤的眼睛,蔣雙宜一陣頭疼,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物進場,啪啪啪,鼓掌~作者大大摸下巴,感覺我好像一直在搞事情?
喜歡這篇文文的讀者們,可以順手點一下收藏哦,更新早知道喲~
愛泥萌,mua~
☆、014願望
蔣雙宜無力地把自個往沙發上一摔,嘆了一口氣,問,“所以呢,事情經過是怎樣的?”
魏弈也知道自己給蔣雙宜帶來麻煩了,可他現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了,相比之前,在希望破滅,又看到父母經受雙重打擊而傷心流淚的樣子後,他回魂的意願更加急切了。
見蔣雙宜問起,魏弈便回憶着這幾日來發生的事情,給她娓娓道來。
事情回溯到十三日前,魏弈和蔣雙宜分別之後,便到了錢銳身邊,看他收到那封名為“我知道你和魏弈的秘密”的匿名郵件時,皺眉打開,而後下載附件,看着上面的一條條或幾十或幾百字的心情記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2020年10月11日:今天老媽又給我打電話了,問我對舒舒有什麽看法,我知道他們都想撮合我和舒舒,可我只當她是妹妹啊,但是直接這麽跟老媽說,好像對她的一番好意十分不給面子一樣,我能怎麽答,只能說舒舒挺好的,是個不錯的女孩子,老媽子說知道了,希望她能懂我的想法,改變撮合我和舒舒的念頭就好,不然娶一個妹妹回家,好像還挺奇怪的。”
“2020年10月15日:舒舒最近心情不錯,說有驚喜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別說是要成為我的新娘,我可受不起,還有,我其實喜歡大胸妹,kekeke……”
“2020年10月17日:今天錢銳抽的煙特別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大概第一次導演的作品壓力比較大吧,我只好舍命陪君子約他喝酒排憂了……錢銳說了好多我們還有舒舒小時候的事情,說舒舒現在越來越漂亮了,我笑了,是啊,小姑娘小的時候還說長大了要嫁給我呢,真是眼光獨到,不過看着她現在這麽漂亮,本帥好像也不虧,哈哈!只是吧,我還是比較喜歡大胸妹,舒舒不是我的菜,不過錢銳還是不知道的好,要不然他肯定要跟舒舒打小報告了。”
“2020年10月19日:今天錢銳也不知道怎麽了,對我特別關照,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我在網絡上替他說話,回應那些質疑他富二代玩票的事,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為兄弟,兩肋插刀,就是讓我讓出心愛的大胸妹我也是義無反顧的